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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章 陌生的父親 文 / 妍涼

    見他那癖性又來了,襲若抬手便是一推,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剛才那認真沉默的樣子,還以為是變了一個人呢(妃本傾城4章節)!

    「走開,別弄壞我的琴,我可是要帶走的。」說完就要向外走,至於其他的衣物頭飾,冰兒會收拾妥當的。

    剛走至門口,後面便傳來錦子銘的話:「襲若,終其一生,錦子銘會盡力護你。」

    錦子銘比誰都明白襲若的痛楚和倔強,若她要走,誰都攔不住,或許她本不願,但是為了姑母,她一定會去,因為爺爺錦拓曾經說過,姑母唯一的心願便是她隨父而去,她亦是為了姑母這最後的心願。

    「表哥,謝謝你。」再次揚起笑臉,卻並未回頭,午後的陽光從門**進來,映在臉上,襲若知道,表哥一定會做到。

    抱著琴沿著從小便和表哥嬉鬧的迴廊,心裡的不捨再次湧現,襲若加快了步伐,直至走到了外公錦拓的房間。

    「是襲若嗎?進來。」微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

    推開門,襲若走了進來,只見錦拓靜靜的坐在桌子的一旁,手中是一杯茶水(妃本傾城4章節)。

    「外公,襲若是來道別的。」說完,襲若便屈膝跪了下去。

    「襲若。」錦拓忙站了起來,欲扶起自己的外孫女。

    襲若沒有起來,放下手中的琴,只是拉著外公的手:「外公,襲若要走了,您護了我十七年我還沒來得及照顧您、孝順您。」

    錦拓看著面前已然長大了的外孫女:「襲若,外公有你陪著這十七年,外公已經知足了,起來,你身子本來就不好,不要跪在地上。」

    襲若鬆開外公的手,重新抱起那把琴,起來站在那裡看著錦拓。

    有那麼一瞬間,錦拓似乎又看到了錦如,可是最終搖了搖頭,她不是錦如,是襲若,希望她再也不要做第二個錦如,固執的堅持,埋葬了一生。

    從懷中拿出一塊翠綠色的玉珮,他放在了襲若的手中:「拿著這個,它會幫助你,只要是錦榮閣的人,都會認識這塊玉珮。」

    襲若點了點頭:「我沒事的啊,我這麼機靈,怎麼會有事呢!」說完又笑了起來。

    「你這個孩子啊,真是沒法說你。」說完用手撫了撫她的頭髮。

    「我走了,我一定會回來的,你相信我。」

    「外公信你,只是過的舒心就好,如果過的不開心就回崢定,外公和你那表哥那臭小子會照顧你。」說來說去,還是不捨得。

    「我會的。」襲若開口道。

    「只是……,只是外公告訴你,別恨他,這是你娘不願看到的。」錦拓想起明忠朝,這樣的父女關係,到底該怎樣相處,還真是個難題(妃本傾城4章節)。

    襲若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恨他,也許是,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她和他之間的那道坎,不只是隔著陌生,也隔著十七年的時光。走至大門口,冰兒和錦子銘已經等在那裡了,明忠朝也在那裡,只是他的身邊多了許多侍衛,也對,襲若突然想起這個所謂的爹似乎是大崢王朝的宰相,可無論他的地位有多顯赫,在襲若眼裡都是一樣的,一樣的苦澀。

    「襲若,我們走!」明忠朝隨手招了下,一輛馬車趕了過來,很大的一輛,四周用上了淺黃的紗幔遮著。

    襲若把琴交與了冰兒照看,便獨自上了馬車,她沒有讓任何人扶她,包括冰兒。而在車上,冰兒早已經按照襲若的吩咐,把可愛的小雪貂放在了車上,看到主人上車,小雪團嗖的跑到了襲若的懷中。

    「襲若。」錦子銘在車外輕輕的叫了一聲。

    「哎,錦子銘,你該不會捨不得我這個臭丫頭吧!」並未掀起車簾,一句玩笑的話語,卻說的襲若自己都淚流滿面。

    錦子銘沒有回答,便轉身進了府中,他不想看到那輛載著襲若的馬車越來越遠。

    似乎過了很久,冰兒和一些襲若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了,冰兒也坐上了另一輛馬車,而明忠朝卻上了襲若的馬車,這是他特意安排的。

    「冰兒呢?」襲若看到上車來的居然是明忠朝,便問道。

    「在另一輛馬車上。」他簡單的回答道。

    「哦!」說完襲若把臉扭到一邊,打開馬車上的窗簾,看著外面,車還是漸行漸遠了。

    過了很久,襲若都沒有看明忠朝一眼,只是看著外面的景色,一些對她來說自己小時候生長的地方(妃本傾城第四章陌生的父親內容)。

    「捨不得南止嗎?崢定城比這裡繁華,你會喜歡的。」明忠朝似乎想要打破這種沉默。

    放下了簾子,襲若道:「是嗎?不過總有一天我還會回到這裡,我本來就是屬於南止的,而且娘親在這裡。」

    說起娘,襲若不由得看向明忠朝,只見他的雙眉皺了起來,也許他是真的內疚的。

    「襲若,十七年來你過得好嗎?」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錦家是南止的首富,我怎會過的不好?」襲若也立刻道。

    「我是說你和你娘她……」

    「我娘從來不怎麼理會我。」打斷了明忠朝的話,襲若放低了聲音。

    「為什麼?」明忠朝很詫異,錦如怎麼不喜歡襲若,這怎麼可能。

    襲若認真的看著面前的明忠朝,一抹苦澀的笑容稍縱即逝,悠悠道:「原來我並不知道,後來看到了你我便什麼都知道了。」襲若看了眼明忠朝的雙眼,繼續道:「因為我們很像,我的眼睛和你的很像,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何娘親看到我,眼裡便都是痛楚,甚至不願意見到我,因為她不願想起你。」

    明忠朝深吸了一口氣,才平復了心中的那股壓抑:「對不起。」

    襲若的心中本來有些憤怒,但看到他那無奈與自責的表情,便壓下了,沒有再說任何話。本來就該如此,她不知道娘親和面前的這個人到底經歷了什麼,他的這句「對不起」也不該對自己說的。

    可是至始至終,沒有人告訴襲若娘和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外公也沒有說,是什麼樣的理由造成了今天的這個局面,她沒有開口問明忠朝,不是不敢,只是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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