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新燭被窗外的微風吹拂的火苗亂顫,鋪著大紅喜毯的喜床有著一種淡淡的空洞感覺。
新郎又肚子飲下了一杯烈酒,朦朧中扭頭看了看素雲大祭司,乘著酒勁大聲說道:「我知道今天『五毒之氣』來犯的事情是我弟弟搞出來的,不過我很慶幸你最終還是回來了。」
素雲大祭司想要說點什麼,卻仍舊是廢了好大的力氣,都卡不出一個字來,只能是輕輕的扶住了已經有著七分醉意的新郎。
新郎靠在素雲大祭司的肩頭,鼻音顯得十分的重:「我只得你現在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接受我,今晚上我睡……我睡地上,你……睡……床,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記得一定要告……告訴我。請……你,不……要讓我……等……等得太久!」言罷,便也就醉的不醒人世了。
抱著新郎的素雲大祭司此時已經是滿臉的憂愁,費力將醉得不成人形的新郎扶到了喜床之上,為他蓋上了喜被。
世界彷彿一下就靜謐了下來,獨獨剩下靜靜坐在喜床邊上的素雲一個人,在遲疑了好一會兒後,才見她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了放著酒壺和酒杯的圓桌前。抬頭看了看窗外靜謐的夜色,這才倒上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此時在一旁看著三個人倒也就按耐不住了,然而其中自然也以芸麥最為按耐不住,皺眉仰頭看了看畫末:「畫末姐姐,這就是新房之禮了嗎?」
畫末好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一般,在聽了芸麥的話後。這才緩緩說道:「嗯,大致也就是這樣了。」
芸麥再度撅嘴看了看喝著悶酒的素雲大祭司:「哎,娘親還說新房之禮是夫妻間最神聖最莊嚴的禮儀呢,今天看了也不過如此嘛。除了那交著手腕喝的那杯酒。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神奇了啊?」
畫末頓了頓,消耗了良久後,這才緩緩的說道:「啊!你娘親是這樣跟你說的?」
芸麥連忙點了點。
畫末再度頓了頓,片刻後,露出一絲笑容來:「好吧,你娘親倒也說的都是真實的。」
芸麥失望的歎了歎氣,片刻之後,笑著說道:「哼哼,以後等我當新娘子的時候。一定不會讓新郎喝成這個樣子,多難看啊!」
「啊!」陸揚稍有驚訝,狐疑的看了看芸麥:「小丫頭。你在想什麼呢?」
畫末忍住了笑意,冷眼瞧著兩人,心中暗暗做著打算。
芸麥撅嘴看了看陸揚一眼,冷冷道:「哼,怎麼了,我又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你幹嘛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額啊!你那小腦袋在想些什麼呢?你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啊?」陸揚一臉囧色的瞧了瞧芸麥。
芸麥再度皺眉,好像是十分不願意去理他了,扭頭看了看畫末:「我想什麼都不關你的事情,只要畫末姐姐明白就行了。」
畫末在聽了芸麥的話後。微微皺眉囧了囧。
視線在度落到了一個人乾淨落寞坐在圓桌前的素雲大祭司,看了很久之後,卻不曾見到過素雲大祭司有其他的動作,實在是等得不耐煩後,陸揚終於再度開口說道:「我們都看了快一個時辰了。『五毒之氣』的封印之法。也已經看過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離開了?」
畫末在聽了陸揚的話後。遲疑了好一會兒,這便也就緩緩點了點頭:「嗯,好像是這樣的,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先離開吧。」
芸麥在聽到了兩人已經商量著要離開了,這才連忙搖頭說道:「我還想去看看當初素雲大祭司怎麼死掉的記憶。」
「額?這個?貌似也可以,就是不知道你畫末姐姐知不知道怎麼快進這夢境的時間了?」陸揚在聽了芸麥的話後,微微點了點頭。
畫末則是微微皺眉,臉上一頓難色,好一會兒後才緩緩說道:「想去這裡當然也是情有可原的,不過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去快進夢境。擔心要是盲目去為之,可能會使得我們陷入到危險之中。」
「哎!那沒辦法了,現在硬件條件不過關,想過去都不行了。」陸揚歎了口頭,看了看畫末又看了看撅著小嘴的芸麥。
芸麥失望的點了點頭:「哎,那也只能是這樣了。」
在得到了兩人的同意後,畫末這便也就帶著兩人從素雲大祭司的夢境中走了出去,回到了苗疆一族的古墓之中。
三人商量之後,這才由陸揚護送芸麥先回村寨,告知芸麥娘親封印『五毒之氣』的術法,畫末留下來繼續幫助素雲大祭司恢復記憶。
這樣的安排倒也是最合理的,陸揚雖有不捨,倒也不願意去違背了畫末的意思,就這樣陸揚帶著芸麥火速的回到了苗疆醫族之中。
期間芸麥將這一切都告之了她的娘親,最終以『藥香』將『五毒之氣』全數封印。苗疆醫族同苗疆毒族的戰爭這才有了明顯的轉機。
留在古墓中的畫末在將看到的一切十分細緻的講給了素雲大祭司聽後,素雲大祭司的記憶也似乎像是封印了百年的冰霜一般,緩緩的融化了開來。
眼瞧著素雲大祭司的記憶已經是全數恢復,畫末的心情亦是高興到了極點,若不是因為素雲大祭司現在還只是一縷幽魂,畫末倒是真的很想就這樣帶著她回到苗疆醫族中。
而在聽到了苗疆一族已經分列成苗疆毒族和醫族兩個派別後,素雲大祭司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種內疚的表情。
畫末自是十分不解,連忙開口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你說苗疆醫族和毒族現在開戰對嗎?」素雲大祭司微微頓了頓,緩緩地說到。
畫末連忙點了點頭:「嗯,不然我們也不會冒那麼大的險到你的夢境中尋求封印『五毒之氣』的封印之法。」
「哎,說來這一切應該都是因為我的原因。」素雲大祭司略顯惆悵,緩緩的背過了身前。
畫末這便更加不懂了起來,急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
「懂得解除『五毒之氣』封印術的只有兩個人,一個人是逍遙,一個就是他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夫君。」素雲大祭司雖為魂魄,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仍就是十分難看。
畫末頓了頓,面色突顯一種驚訝之情:「你的意思,是說這才將『五毒之氣』放出來的是逍遙散人的親哥哥?」
素雲大祭司內疚得閉上了雙目,緩緩的點了點頭。
畫末連忙搖頭,表情完全不能相信:「不可能吧,我在你的夢境見到了你的夫君,他不像是一個心腸歹毒的人啊!」
「嗯,他確實是個好人,對我也是十分疼愛,從來就不會勉強我做任何我不願意去做的事情,是我負他在先,是我對不起他。」素雲大祭司雙目中已經隱約有了點點淚光,可能是因為她只是一絲魂魄的原因,所以就算是傷心掉眼淚,也不會十分明顯。
畫末頓時皺起眉頭,遲疑了好一會兒後,這才緩緩的說道:「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你同他結婚之後,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嗎?」
「嗯,我當時為了不想要見到逍遙同他為了我的事情爭吵,所以幾乎常年躲在外面,同他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就算是偶爾回到了村寨之中,也只會因為這個原因同他發生一些不可以避免的衝突,可能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導致了我和他的矛盾的激化。我料想這件事情的導火索應該是我喪命在苗疆古墓中的吧。」素雲大祭司緩緩的動了動,半思索半陳述的將這些事情娓娓道來。
畫末在聽瓦了素雲大祭司的話後,眉頭皺然皺得老高,嘴角已經滿是一種感傷之情:「嗯,我猜也應是如此,何況你當初已經是嫁給了他。」
「嗯,所以,算來算去,這一切應該都是我造成了。哎,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素雲大祭司再度歎了歎氣,緩緩說道。
畫末無奈的搖頭,略加思索的說道:「你說吧,想要我幫你做什麼,只要我能辦得到,都會幫你辦到。」
「嗯,那就先謝謝你了。若是你們見到了他,請幫我向他轉告一句話,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還請他切莫再為了我的事情,對苗疆醫族和他的弟弟再有一絲怨恨。如果他願意的話,請他來這苗疆古墓見我一面,由我親口說出也可以。」素雲大祭司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緩緩的。
畫末亦是只得歎了口氣,看了素雲大祭司一眼:「嗯,好,我一定會幫你辦到的。」
「嗯,若是這一次能處理好這件事情,我便在沒有了心結。」素雲大祭司瞇眼笑了笑。
畫末心中卻是感慨萬千,似乎是明白了幽藍月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想要幫助素雲大祭司的想法。自是因為這個素雲大祭司亦是一個求之不得,鬱鬱而終的可憐女人。不過這條路,自始至終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到也顯得沒有那麼淒涼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