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門素來是中原正道的領頭之軍,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波兒才會花那麼多心思去偽裝探聽他們的意圖。
好在波兒本就是仙寵,混雜在一群仙人之中,倒也不容易被發現。
此時的密室會議廳中,魚墨已經是按捺不住,猛的站起身來:「若是能勸得雨天澈去傷害『荻花』的話,那他就不可能會去花這麼多時間只為了去復活『荻花』了,也怪我們都過於相信了他,若是能早一點知道,那就不會鬧出這麼多事情來了。」
波兒在心底裡暗笑,早知道,早知道,要不是因為你一直對小月不好,她會被趕出羅生門,會遇上雨天澈和琅風這兩個大壞蛋嗎?波兒暗暗冷哼。
「徒弟莫要激動,現在去討論這個問題已經是於事無補。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是,怎麼樣才能勸解雨天澈,若是能勸解了他,讓他出面去解決這件事情,那就太好了;若是不能說動雨天澈,那估摸著一場正邪之爭也就勢在必行了。」修真尊者輕輕撫了撫自己的額半百的鬍鬚緩緩道。
魚墨似乎很是激動一般,在聽了修真尊者的話後,連聲說道:「我怎麼能不激動,我在想上一次在萬花谷,明師姐一事,肯定也是雨天澈做出來的假象,好讓我來為他背黑鍋。」
「此事雖蹊蹺,倒也不能救這樣怪罪到雨天澈的頭上,你若是真的氣不過,那就坐下來,好好同我們商量對策。」修真尊者的語氣稍有責怪的意味。
魚墨自是聽出修真尊者的話裡的意思。只得是微微皺皺眉頭,坐了下來。
波兒雖不知外面情況,但從這兩人的對話之中,到也漸漸明白了過來。定是那個魚墨把自己的師父都惹怒了。現在被呵斥了,只能乖乖的當小綿羊了。不覺心中暗爽,活該,誰叫你欺負人。
之前那個成熟的聲音在度響起:「好了,師侄。此事若是真的是雨天澈所為,自然也是不會冤枉了你的。」波兒看不見這人的樣貌,也沒聽過這人的聲音,但獨獨覺得這裡的所有人,只有他一個人好像才是真真的想幫雨天澈和小月。這便對他的印象各種參半了起來。心中暗暗想到,這人叫魚墨師侄,那就應該是魚墨的師父的師兄弟。可是現在羅生門中除了修真尊者的是修字輩的,自己好像並沒聽說還有其他的修字輩的啊?想到這裡,波兒這便更加想要去弄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小心翼翼的將小腦袋微微探出去,琥珀色的眼珠兒在會議室中打量了半天,目光終於落到了一個白袍男子的身上,看了看他,又遲疑了一小會兒後,男子果然再次開口說道:「你們對於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波兒雙目中有流光而動,果然不出波兒所料。之前躲在那個花瓶中聽到的那個成熟的男音,果然就是這個白袍男子發出來的。而此時那波兒琥珀色的眼珠中也是漸漸映出了那個男子的清晰的臉龐,而這人居然是當初雨天澈和綠髻在『死亡之崖』下見到的修玄尊者。
波兒狐疑的打量了男子一番,正思考的出神。不料卻已經是被修玄尊者發現,冷喝一聲:「誰?」於此同時一顆圍棋已經從他的右手中急速飛出重重的砸到了波兒的臉上。波兒吃痛帶著花瓶整個一起滾落到了地上。前腳掌被碎掉的花瓶碎片劃出長長一條口子,卻也顧不得痛處。拚命的爬上木桌快速從之前鑽進來的窗戶中跑了出去。好在它此時還只是一個小松鼠的外貌,雖被會議室中的仙人發現,到也沒有敗露了自己的身份。沒命的逃出會議室的波兒迅速變回人形,稍圓的小臉已經是被嚇的通紅,喘了幾口粗氣,這才皺起眉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好險。」
仰頭再看了看那比自己還高的窗口,暗暗歎了口氣:「阿彌陀佛,沒想到這羅生門裡還有這號人物,看樣子,小月得救的機會好像大了一些了。」言罷,在瞧瞧了自己的右手,傷口果然很深,微微皺皺眉頭,也就快速離開了。
好在修玄尊者本就不是嗜殺之人,在瞧見逃出去的白色松鼠後,面色雖有變化,卻是將要去追擊波兒的人全都停了下來:「不用去追了,只是一隻迷路的松鼠。」
會議室中這才隨著修玄尊者的話音再度安靜了起來。
「好了,我們也商量了這麼久。現在就按我說的去辦吧,師弟你去聯絡其他門派的掌門,聯絡好後明天就由我和你代表我們羅生門同其他門派的掌門去一趟萬花谷。」修玄尊者皺皺眉頭,緩緩說道。
修真尊在在聽了修玄尊者的話後,只得是微微點了點頭,微微欠身同修玄尊者抱拳:「嗯,一切全聽掌門師兄的。」
就在修玄尊者微微點頭的瞬間,魚墨已經是按捺不住:「師叔,師父,我也要去。」
修玄尊者看了看他,稍稍思考了一下,也就微微點了點頭:「好吧。你也和我們一起去,畢竟沈昊啷是你的徒弟。」
魚墨尊者連忙在胸前抱拳,微微點頭:「多謝師叔。」
「好了,事不宜遲,師弟,你先去走這一趟。」修玄尊者扭頭看了看修尊尊者。
修真尊者點了點頭,也就退出了房間,直直向七葉門而去了。
會議室其他的人也在修真尊者離開後,全數走出了會議室中。此時的會議室中,也就只剩下修玄尊者和魚墨兩人。
修玄尊者看了看魚墨,面色稍變,遲疑了一小會兒:「魚墨,你還有什麼事嗎?」
「嗯。」魚墨在聽了修玄尊者的話後,這才快步走到了修玄尊者身前,噗通一下也就跪在了修玄尊者的身前。
修玄尊者稍驚,連忙相扶:「什麼事,起來再說。」
「弟子蒙受冤屈,還忘師叔能幫我洗脫失手殺害明師姐的的罪責。」魚墨雙目中全是冷冷的目光,看來他也確實對這件事情一直都耿耿於懷,若不是能找出殺害明竹昕的真兇,估摸著他這一輩子都不會釋然。
修玄尊者微微皺皺眉頭,遲疑了一小會兒後,這才笑著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同你師父也不相信,明竹昕是死在你的手中。若是這件事情真的和雨天澈兩人有關的話,我和你師父一定會幫你討回這個公道。你就不要擔心了。」
「多謝師叔的信任,弟子覺得這一件事情就算不是雨天澈所為,也定是他指使別人做的。」魚墨這才緩緩站起身來,看了看遠方,雙目中全是憤怒之情。
修玄尊者笑了笑:「看樣子,你對雨天澈十分不滿?他可是做了什麼事,讓你會這般仇視他?」
「我……」魚墨正要開口解釋。
卻被修玄尊者的聲音從中打斷:「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修仙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學心平氣和,遇事更要從容淡定,切不可生仇視之情,懂了嗎?」
「我……,弟子懂了。」魚墨一陣氣悶,雖想打斷修玄尊者的話,但礙於尊卑,便也就只能是微微低頭稍有不情願的說道。
修玄尊者看在眼裡,倒也沒有說破,只是微微笑了笑:「退下吧,等你師父聯絡好了其他的掌門,我們便一起去萬花谷走上一趟。」
「那弟子就先告退了。」魚墨皺皺眉頭,緩緩的退出了會議室中。
修玄尊者看了看他那淡黃的長袍,卻是暗暗歎了口氣。
逃出會議室的波兒出於擔心夕夜一個人在明竹客棧中,也就只能帶著傷快速回到了明竹客棧中。就現在的形勢來看,真心幫幽藍月的除了波兒和夕夜,好像真的是在沒有其他人。若是波兒和夕夜任何一個人出了問題,那估摸著幽藍月的事情,也就在沒人會真心實意的去幫忙了。
次日,天氣晴好,萬花谷中一陣鳥語花香,雨天澈同綠髻正在崖邊上的涼亭裡彈琴弄蕭,真似一對神仙眷侶一般,兩人的臉上都是滿足的笑意。
對於這等到了幾百年的溫馨甜蜜的生活,兩人都覺得甘之如飴。
兩人雖處在這萬花谷中,卻依舊是對外界的事情瞭如指掌,不過出於默契和從容,兩人竟是對於這些事情一直都保持著隻字不提的態度。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的生活才會這般平靜和美滿。正如雨天澈的心底裡那一句話,不管怎麼樣,只要綠髻活過來了,付出再多也都是值得的。
若不是羅生門帶著其他幾個名門小派在度圍剿了萬花谷後,這裡的寧靜這才被打破了。這一日,雨天澈的白袍被風吹得微微上揚,而綠髻的紫色長群也是隨著長髮輕輕飛揚,遠遠看來兩個人當真就是一堆金童玉女,男子飄逸而俊朗,女子輕柔而秀美,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修玄尊者等人。臉上竟是半點異樣的神色都沒有,唯一有的只是那種淡淡的從容。兩個人彷彿是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在瞧見這大隊的人馬後,竟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