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荒漠之下,血域城後殿,綠髻那件淡雅的石屋中。
此時的都為這件突如其來的事情覺得惱怒不已,然而無非就是因為雨天澈居然會瞞著他們做出這樣自私又不理智的事情。
綠髻瞧著三人此時確實是在無心思說話,卻是從容的笑了笑:「你們應該沒有其他要問的了吧?那我有點事情,要離開一下。」
畫末在聽了綠髻的話後,這便快速站起來身來,嘴角微微上翹,目光中絲絲怒氣:「你不能走。」
綠髻目光稍淡,臉上的笑意卻仍舊是十分從容:「哦?你還有事嗎?」
畫末面色自是特別不好看:「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小月?」
綠髻的聲音再次涼了一起來,嘴角一朵罌粟花般微笑:「師父離開我的時候,就是我把幽藍月還給你們的時候。」綠髻的雙目中淡淡的,聲音微微低沉,卻是十分誠懇。
「那若是雨天澈為了你,身敗名裂,你也要留在他的身邊?」沈昊啷突然道。
沈昊啷的話重重的打到了綠髻的心中,只見她面色不由的卡白了一片,聲音微微顫抖開來:「只要沒有其他心懷叵測的人知道我的存在,那……那師父就不會……身敗名裂。」
陸揚冷笑了幾聲,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面容姣好的綠髻,聲音冷到了極點:「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綠髻似乎是嚇及生出的從容,再次露出的笑意:「現在這件事情還只有你們幾個知道,我相信你們……你們應該會明白。」綠髻話音緩緩而落,身型卻是如風般的閃出了石屋,石門再次重重的關上了。
屋裡的三人。卻是完全沒有想到一時的疏忽,就釀成了現在的大禍。石屋外的綠髻此時已經是將石門重重的封印上,就如同那苗疆醫族古墓的密室之門一樣,若非是取到了綠髻的鮮血,那這門便永遠都不能被打開了。
在將這一切都做完後,綠髻姣好的面容卻是生出一絲稍縱即逝的憂愁。這才緩緩的由房門外緩緩的在血域城後殿中走上了一圈。思緒淡淡飄揚。彷彿見卻有絲絲落寞之情。
重生那一日,綠髻本還一心求死,才會在逍遙散人和素雲大祭司身邊說出那樣的狠話,卻有在見到雨天澈得知他想要自己活下來陪在他的身邊而珍惜起這得之不易的重生。對於雨天澈的說的話。綠髻無一不行,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這俱身軀的舊主人幽藍月不能活過二十歲的事情,自己重生那日的幽藍月已經快十七。那便最多還有三年的生命。而這三年就算自己欠她的,等有機會一定加倍的還給她就是了。綠髻的腳步越來越緩慢,面色卻是沉了不少。那個幽藍月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綠髻只是隱約的知道。幽藍月的身世比自己還要可以,也隱約的知道那個女孩子也會為了雨天澈連命都不要。每當想到這裡,綠髻雖想要去知道具體的事情,卻又不管去知道。
「綠髻。」就在綠髻緩緩踱步之間,身後突然傳來了一男子的聲音,這聲音彷彿聽過,但又好像很久沒有聽過一樣。卻見綠髻面色絲絲疑慮。已經是轉過了身子。
淡白玉石冠下,長髮依舊。面容邪魅而美好,白袍上有點點紅梅的裝飾,衣角卻已經微微泛黃。
只一剎那,綠髻只覺得心中一陣血脈湧動,腦中一股眩暈般的滿足感不斷縈繞開來,嘴角微微上揚,聲音緩緩而出:「你是凌默?」
白袍上的紅梅花仿若緩緩開放一般,漸漸逼近了綠髻,涼風中,一股淡淡的酒香撲面而來,臉上已經是滿是驚喜的色彩:「是,是我。」
綠髻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見到凌默,就如同她也不曾想到在這裡能見到雨天澈一般,此時的她只覺得這一切都好像做夢一般,眼角不自覺的已經有了淡淡淚痕:「沒想到,這麼多年了,我還能在見到你?」
凌默的面容雖同之前沒有太大的出入,但卻稍稍多了一絲滄桑之感,此時卻仍是一臉滿足的瞧著綠髻:「等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在見到了你。當初我聽說你死在了苗疆醫族,我簡直是不敢相信。」
在聽了凌默的話後,綠髻也就更為不解了:「那你怎麼會知道,我能重生?」
凌默笑了笑:「也對虧我不相信,這才去到苗疆一探究竟。也不曾想到,居然在哪裡遇到你的師父和逍遙散人。」
「原來你也去了?」綠髻的面色更為不解。
凌默微微點了點頭:「嗯,當時我見到你師父,你師父告訴我只要能找到『七星葫蘆』就能助你重新轉世,所以我和你師父花了大半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找到了,這才將你的元神投入到了雨天澈已經選好的仙子轉世的幽藍月的體中。說只要能讓你安全在幽藍月的身體中待上十六年,那在助你復活,那天際的表示荻花的星星便再不會亮,那你就可以不在擔心被中原正道那些自以為是的人追殺。
綠髻的在聽了凌默的話後,心中的疑惑似乎也少了幾分,遲疑了小半刻後,這便再次開口同凌默問道:「那師父說,若是我不搶佔了幽藍月的身體,她也活不過二十歲,這是不是真的?」
凌默在聽了綠髻的話後,面色驟時大變,聲音略顯涼薄了些:「他真的這樣跟你說的?」
綠髻連忙點了點頭,見凌默一臉的怪異,這才連聲問道:「怎麼了?難道……難道不是真的嗎?」
凌默微微皺了皺眉,扭頭走了幾步,似嚴肅的同綠髻問道:「雨天澈,他真的是這樣說的?」
綠髻再次點了點頭:「師父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十分真切。」
「不不不,這不可能,也不應該。幽藍月的前生是紫陽仙子,那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修行的奇才,並不是……」凌默似乎完全不能相信,一面渡著腳步,一面緩緩的說著。
綠髻見他如此,這便更加疑惑,快步將凌默攔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真的想知道?」凌默在瞧見綠髻一臉疑惑的表情,這才鄭重的問了問她。
綠髻再次點了點頭:「嗯,我想要知道,把你所指的通通都告訴我吧。」
「哎,那好吧。」停了一下,凌默歎了口氣:「這世間有兩個人,也不能說是人,應該是說是一仙,一魔,她們分別被冠以魔之至尊和仙之至尊。」
綠髻稍驚:「我曾聽素雲說過,我就是那魔之至尊?」
「嗯。」凌默一面點著頭一面繼續說著:「而這兩被世人稱為荻花和瑞陽。這兩個人本都是八百年一輪迴,而每一次輪迴都只有二十年的壽命。」
綠髻似乎明白了過來:「原來就算我當初不自戕在師父劍下,也只能在活一年?」面色驟然大變:「啊!難道這幽藍月就是仙之至尊瑞陽?可是,若是她真的是瑞陽,怎麼那些正道之士都不曾發現?」
「原來是這樣。」凌默的猛的拍了拍手:「難怪當初雨天澈非要等了近五百年,才將你的元神投入到了幽藍月的身體中。哼哼,妙啊!」
綠髻這便明白了過來,想來應該是師父為了能讓自己的壽命重疊到了幽藍月的身上,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把?
「嗯,幽藍月的瑞陽之星許是被你的魔氣給抑制住了吧,所以才會一直沒有人發現,也完全的保護了你不被發現。雨天澈此招確實高。」凌默話語中第一次對雨天澈加以了讚許。
綠髻這才露出一絲微笑來,似有嘲弄之意:「沒想到,你也是會誇人的?」
「呵呵,也罷,既然他能為了救你,花了這麼多心血,那我便也就相信了他,只要你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凌默笑了笑,聲音漸漸低落下去。
綠髻許是瞧出了他心中所想,這才輕聲說道:「這幾百年,你和柒言還好嗎?」
「無所謂好不好,不過也都是得過且過罷了,對了,我們的孩子現在早已經成家立室,等你哪一天有空了,我帶你去看看他。」凌默緩緩說著,臉上此時已經掛起了笑容。
綠髻稍驚,卻又急速變作了微笑:「啊!也對,都這麼多年了,他長的肯定同你一樣俊逸吧?娶了哪家的姑娘啊?」
「他現在已經是一門之主,娶的是……是幽藍月的師姐葉心瓶。」凌默緩緩的將這一句話說了出來,面色卻有了相當的猶豫。
綠髻在聽了凌默的話後,面色也不由的一變:「難道是我搶佔的這身體的幽藍月?」
「嗯。」凌默點了點頭。
綠髻面色不由的一緊,抬頭看了看他:「他怎麼會娶了羅生門的弟子?難道他不怕被羅生門的人知道了他的身份嗎?你怎麼不攔著他?」
「我……」凌默的一句話這便死死的卡在了咽喉處,面色稍顯無耐:「為了你的事情,我將柒言交給了他的乳母照顧,那女人畢竟是凡人之軀,不知道什麼時候撒手人寰了。我也是直到百年前,才尋到了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