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雲大祭司的一席話讓本還一臉不屑的荻花頓時楞在那裡,面色稍便,竟是低聲問道:「你真的認為我是好人嗎?」
素雲大祭司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本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在聽了荻花這樣的問話後,這便完全的相信起了自己的最初的想法,對著荻花連連點了點頭:「嗯,我相信你是個好人【幽藍月194章節】。」
在聽了素雲大祭司這般肯定的言論之後,荻花的心頓時彷彿被觸及到了柔軟的地方,思緒這便也漸漸的回到了那個時候。
那是一個秋日的午後,一家炊煙四起的四合院中,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頓時從其中一間房子中傳了出來,隨著嬰兒的啼哭聲,四合院中漸漸被一陣一陣的紫霞給籠罩了起來。然而喜得一女的一家則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天色的變化,但是這一奇異的天象卻是被中原正道和其他有心人士看在了眼裡。就在這奇異天象出現不久後,四合院漸漸開始被一群持有
長劍的黑衣弟子給圍堵了起來。
一家人此時正沉浸在喜悅中後,在聽到了下人來報後,一家人這才被嚇到了。在得知了黑衣人來的原因是為了自己剛剛誕生的女兒後,荻花的爹爹這便連忙安排了自己的貼身保鏢鍾叔帶著剛剛出生不久的荻花逃了出去。
魔族的黑衣人自然是不會對荻花這凡事的一家有著任何的憐憫,也正是因為如此,荻花一家滿門就這樣全部慘死在了魔族之手。
究其原因,卻正是因為荻花是這天地間孕育出的魔,這麼強大的魔自然是威脅到了當時的魔族族長,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荻花一家就這樣被殘忍的殺害了。
荻花自然是完全想不到自己自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要面臨這樣一種天天身處於逃亂之中的局面。
鍾叔帶著襁褓中的荻花從四合院中逃出來了後,這便也就逃到了深山之中。然而凡人之軀的鍾叔就算是凡人中強大的,但也絕對不是魔族爪牙的對手。也正是因為如此,魔族爪牙這便已然是追上了鍾叔的腳步。
在幾次險些被魔族爪牙抓住的時候,鍾叔幾乎是拼盡了全力帶著襁褓中的荻花逃了出來。在經歷了這幾場慘烈的戰爭後,懷抱著荻花的壯漢此時已經遍體凌傷。然而卻是絲毫沒有放棄懷中荻花的意思。
依舊是帶著荻花一面跑著一面留意著周圍的環境。隨著這樣的追趕之中,鍾叔的體力也變得越來越不支。也就這樣漸漸被逼到了一個懸崖邊上。
前方已經沒有去路了,身後卻是一行追兵。前進是死,後退也是死。鍾叔硬朗的臉上此時已經是汗水血液交雜著,他的右手已經是血肉模糊了,然而卻還是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嬰兒,包裹著嬰兒的白布此時早已經被壯漢的手臂浸成了鮮紅色。
崖底的風顯得異常的刺骨寒冷,鍾叔的衣衫早已經破爛不堪了,在遭遇到這涼氣逼人的寒風時,身軀亦是不能自控的搖晃了起來【幽藍月194章節】。然而臉上卻依舊是一臉堅毅,仰天長嘯一聲:「主人,老奴無能,不能保護小姐周全。」話音剛落。壯漢這便抱著懷中啼哭不已的女嬰,縱身跳下了懸崖。
領頭的魔界爪牙在見到他懷抱著荻花的縱身跳下了這懸崖之下後,這便冷笑了一聲:「呵,這麼高的懸崖,我量你們也不能會有生還的機會,走,回去領賞去!」
在聽了領頭的人的話後,這便都笑著退了回去。
鍾叔帶著荻花跳下的懸崖後,好在被崖壁上長出的樹枝給托住,在跌落到崖底的時候。鍾叔也只是受了一點小傷。但是加之了之前被魔界爪牙的留下的劍傷,這便還是傷的不輕。但是為了保護好襁褓中的荻花。鍾叔卻是堅持用單手將身體支撐了起來。靠著單手的力量托著襁褓中的荻花向前走著。
崖底有著一條蜿蜒的小溪,也正是因為這一條小溪,鍾叔這才帶著荻花走到了一個猶如世外桃源的地方。鍾叔在見到眼前的這一切後,臉上這便露出了一絲笑容來,抱著荻花,這便用上了他最快的速度向著這個世外桃源的地方走了過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這個透著淡淡桃花香味的地方,鍾叔看見了一座被仙氣縈繞著的仙府,在看到這樣的仙府後,面色的笑容更加重了不少,這便帶著荻花快速向仙府而去。
離仙府越近,鍾叔越覺得這仙府透著一種神聖之氣,這便更加確定了這應該是為世外高人的居所。也正是確定了這一點後,鍾叔的臉上的笑意這便更重了起來。
托著受傷不輕的身體,鍾叔幾乎是花了半個時辰才走到了仙府之中。在敲響了仙府大門後,鍾叔這便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著這大門的打開。
大約等了片刻之後,雄偉的仙府大門這便緩緩打開了來,開門的是一個約莫十歲的女童。女童在見到眼前這個懷抱著一個嬰兒的壯漢後,小臉上這便露出了一絲不解的表情來:「你……是誰?」
鍾叔在見到開門的是個女童後,這便沉聲說道:「我是被一群黑衣人追殺才會跌落到這個崖底,現在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去往何處,不知道你們家主人能不能暫時收留我們主僕兩?」
女童在聽了這樣的話後,這便面色稍變,在湊到了鍾叔的身邊看了看他襁褓中的嬰兒後,面色頓時大變:「啊!這嬰兒還這麼小?你趕緊進來吧,我這就帶你去見我家主人。」
在聽了女童的話後,鍾叔這便也就隨著女童邁入了仙府大門,緩緩向仙府正殿而去。
在走到正殿之上後,女童這便向鍾叔說道:「你且現在這裡等著,我這就去請主人前來相見。」
鍾叔這便連連朝著女童點了點頭:「有勞了!」
隨著鍾叔的話語後,女童這便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約莫等了小半刻時間後,女童這便迎著一個身穿白色及地長袍的男子來。而這男子的外貌同雨天澈卻是驚人的相似,不僅是外貌相似之外,就連穿著亦是有著一曲同工之妙。男子的部分長髮被翠玉冠高高束起,其餘頭髮則是散披在身後。這便是像及了雨天澈。
然而現在的鍾叔自然是不可能見過幾百年之後的雨天澈,只是深深被眼前的男子給震撼住了,男子一席出塵的長袍,讓人有著一種威嚴不敢侵犯的氣魄。在見到這樣的人後,鍾叔不由得朝著他做了一揖。然而就在鍾叔要同他作揖的時候,卻被男子手中的長笛給擋了回來,這便露出一絲微笑來:「來著是客,自然也不用如此客氣。」
鍾叔在聽了男子的話後,這便更加確定了這人絕對不是壞人,在想到這一點後,這便噗通一聲跪到了男子身前。
男子在見到鍾叔這般行為後,自然也是一驚,這便連忙就要來相扶,無奈卻是被鍾叔搖頭給謝絕了。
只見鍾叔面色大變,臉上的汗液同血液也早已經乾透,但全身的傷痕卻是讓人不忍多看,然而此時的他卻是跪在男子身前,奮力將懷中的荻花拖起,嘴角微動:「我同我家小姐被迫害掉到了這崖底,我拼盡了全力才找到仙人府邸。觀仙人應該是修道有成的世外高人,我這便斗膽想求仙人收留我們主僕兩人。」
男子在聽了鍾叔的話後,這便面色稍變,遲疑了片刻之後,這才接過了被鍾叔高高拖起的荻花,在看清楚早已經被鍾叔鮮血染紅的襁褓中的女嬰後,男子的表情驟然大變:「昨日觀西南天象,發現天際竟是被一種莫名的紫紅染遍,本座便就猜到應該有妖星誕生。」
鍾叔自是完全聽不懂男子這話的意思,只得小聲問道:「仙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男子這便暗暗歎了口氣,朝鍾叔問道:「你可是從西南方而來?」
鍾叔在聽了男子的話後,這便點了點頭。
「呵!果然如此,這女嬰全身透著魔氣。我若是沒料錯這女嬰應該就是這次誕生的妖星,看她全身魔性這般強烈,怕是這天地間孕育出的最大的魔……荻花?」男子懷抱著女嬰,一臉嚴肅的說著。
鍾叔在聽了男子的話後,這便連忙搖了搖頭:「不可能,她明明是夫人昨日才誕下的小姐,怎麼可能會是你嘴裡的妖星?」鍾叔完全不能接受男子給出的解釋。
男子似乎早已經料到鍾叔是不會相信自己的話,這便將嬰兒遞給了鍾叔,手中這便在胸前結印,對著女嬰施起法來。隨著男子術法的解讀,鍾叔這便也就漸漸的瞧見了女嬰身體周圍散發出的淡淡的紫氣。
在瞧見這一切後,鍾叔的臉上稍有變化,但卻有馬上變了過來,連忙朝著男子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不管小姐是不是真的是仙人口中的魔,但她畢竟是我主人一家唯一的血脈了。不管怎麼樣,還請仙人收留我家小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