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域城中十年如一日般,唯一不同的只是此時的前殿安靜異常。
琅風依舊是那身黑袍,黑袍周圍漂浮著散不去的黑氣,一張俊臉似冰塊般,竟看不出任何喜怒。
一旁的離淵見到幽藍月此時正立在前殿中,面上突然掛起大喜之色,便欲向幽藍月而去。只聽得琅風終冷冷出聲:「離兒,回來。」
離淵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卻也只能退了回去。
琅風看了看眼前的幽藍月,面色稍有變化,馬上又恢復了過來,黑色霧氣下得雙目深不可測,片刻後終於冷冷出聲:「你果真沒有死?」
幽藍月面色稍變,心中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卻也不卑不亢,嘴裡冷冷出聲:「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不過,我必須的告訴你,不僅我沒事,哥哥也沒有事,所以你還是早一點讓我們離去,不然……。」
琅風聞言這才大笑出聲:「不然又如何,今日你再到我血域城中,你認為你還有再次生還的可能麼?」
幽藍月眉頭稍皺,自己肯定是敵不過琅風的散血咒,思量再三後終冷冷出聲:「你若是為了我,為什麼將苒掌門也擄了過來。」
琅風冷笑不斷,已然向幽藍月冷冷逼近,雙目閃著恐怖的色彩:「這些,你都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把她交給我們就行。」
幽藍月心中微震,咬咬嘴唇,似下了決心一般:「若是我要帶她走,你又會如何?」
琅風冷笑依舊:「呵呵,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將她安全帶走?」言罷,右手微微一揮,幽魂鼎已然出現在手中。
幽藍月心中自是一急,苒掌門雖也是修仙之人,卻修得是醫道,自然是沒有一點仙法的,加之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就算是自己一人都不能保證能安全逃出這血域城,更何況還要帶著她逃出,心念一動,連忙大聲道:「慢著,我可以將苒掌門交給你,但請你不要傷害她的性命。」
琅風終冷笑出聲:「我若是要害她性命,又何須讓殘影將她帶回。「言罷,已然轉眼望向離淵:「離兒,你先將苒掌門扶到你房間,並為她解毒,待她醒來,便將她帶到後殿。」
離淵聞言,只得點頭。在看了看幽藍月,眉頭稍皺,也不說什麼便從幽藍月身邊將苒儀扶起向自己的房間而去。
待二人離開後,琅風面色稍有變化,雙目射向幽藍月:「你若是願為我辦事,我便也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幽藍月聞言,眉頭微微仰起,冷冷道:「我是絕對不會為你這魔頭做事的。」
琅風見她一臉堅定,冷哼出聲:「有志氣,那我便就取了你的性命。」言罷,右手虛空一劃,幽魂鼎再次出現他的右手上,幽藍月眉頭一緊,連忙祭起玉蜻蜓將自己護住。
卻見聶殘影已然上前一步:「城主,莫急。」
琅風轉向聶殘影:「你要阻止我?」
聶殘影心中微微一驚,連忙單膝跪下:「屬下不敢,不過比起現在就將她殺掉,屬下心中有一計,能讓她心甘情願的為城主效命。」
琅風面色稍變,轉頭看了看他:「哦,那便說來聽聽。」
聶殘影這才站起身來俯身到琅風耳邊:「城主,待屬下回到七葉門,便將擄走苒儀一事嫁禍給她,世人便會覺得她是個忘恩負義的人。與此同時,羅生門的修真尊者不多時便要來七葉門中接他最得意的徒孫沈昊啷,到時候我再將此事告知於他,羅生門便也會視她真正的投靠了城主。等她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城主你在出手相救,她定會加入我們魔族,到那時,以她的修為,一定會是城主的一位得力助手。」
琅風聽罷,面色稍顯陰冷的笑容,長袖一揮:「呵呵,如此甚好,那這一切就全都交給你來處理。」言罷,長袖一揮便就消失在前殿中。
幽藍月見聶殘影臉上掛起異常的笑容,心中也隱隱覺得不妥。
聶殘影此時已然走了上來:「你若是想要保住苒儀的性命,便就乖乖的待在血域城中,離淵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幽藍月還想說什麼,眼前突現一陣黑霧,聶殘影已然消失在了大殿中。思量再三,卻也不敢離去,便留在了血域城中。
血域城也分為前殿和後殿兩處,離淵的臥室便是在後殿的偏北處,房間裡燈火通明,應有盡有,可見琅風確實是十分疼愛自己的這個徒弟。
幽藍月、苒儀等人此時正處在離淵的房間中。苒儀服過離淵給的解藥,已經醒了過來。見到眼前的二人,只覺得頭還微微發疼。卻也顧不得其他,朝幽藍月問道:「我們這是在哪兒?」
幽藍月連忙將她扶著坐了起來,這才輕聲道:「掌門,這裡是血域城。」
苒儀聞言大驚:「血域城?我記得我是在我房中看醫書。對了,是聶殘影,是他在書中下毒,難道……」
幽藍月這才皺起眉頭:「苒掌門,聶殘影其實就是這血域城的前殿護法使,殘影。」
苒儀稍驚,卻也感到十分不解:「他為何會將我抓到血域城中,而你為什麼也會在此?」
幽藍月連連搖頭:「我當時正到你房中,想要向你道謝。正巧遇到殘影加害於你,可惜當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才會被殘影一併帶到了血域城中。」
苒儀聽罷稍有內疚:「孩子,是我連累了你。」
幽藍月連連搖頭:「若不是我來的太晚,您就不會被殘影抓到這裡來,而且我也不知琅風為何會將你也抓來,說不定,掌門您還是被我牽連的。」
苒儀這才搖頭,想要起身。突見離淵立於一旁,心中頓生一陣熟悉之感,連聲問道:「你是?」
離淵稍稍遲疑,卻覺得眼前這位婦人似有種親切之感,這才微微笑道:「我叫離淵。」
幽藍月連連點頭:「她雖是琅風的徒弟,心腸卻是很好。」
苒儀聽罷,再看了看眼前的離淵,稍歎一口氣:「看樣子,是我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