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轉瞬即逝,八月十八已然到來。
幽藍月一行明天就該回師門覆命了,沈昊啷和葉心瓶除了一絲不捨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只有幽藍月一個人越來越浮燥,神色也很不正常。
正當幽藍月回到客房的時候,葉心瓶和柒言的聲音從樓梯邊傳來。只從上次南城救濟貧民一行後,葉心瓶和柒言越走越近,時不時還能聽到兩人的相互打趣,偶然走在大廳裡,總會遇到很多艷羨的目光,不認識他們的人,還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對璧人,起初葉心瓶還會試著去解釋,但是時間一久,便也顧不的。偶爾幽藍月還會打趣她,她臉還會微紅。幽藍月明白,她是真的喜歡上柒言了。
幽藍月瞧了兩人相談正歡,就悄悄的閃進客房。直到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便以為葉心瓶是要回來,怎知腳步聲突然在門前走廊上停了下來,幽藍月因為上次黑衣人之事,又突然聽不見兩人的腳步聲,便猜測是不是出事了,連忙起身跑過去開門。
只見,柒言正伸出右手溫柔的為葉心瓶縷開眼前的頭髮。幽藍月眼睛瞬間瞪大一倍,連忙轉身,嘴裡還叫著:「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哦。」
葉心瓶頓時羞紅了臉,幽藍月依舊捂著眼睛,偷笑著。氣氛僵持了幾秒後,柒言溫柔的嗓音才打破了僵局:「這個,呵呵,既然被看到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打算下月初八上羅生門求親去。」葉心瓶臉蛋更紅:「小月,別聽他胡說,我還沒想好呢。」
這時沈昊啷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俊臉上帶著邪笑:「葉師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是好事啊,居然還不告訴我們。」
葉心瓶素來溫柔,但畢竟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聞言羞得跑開了。幽藍月瞧瞧她,眼神掃射到沈昊啷身上:「你什麼時候來的?」
沈昊啷揉揉臉:「我正打算午睡呢,聽到你們談話,我就過來了。」
柒言笑道:「對啊,我同小瓶是前來找你同游的,從小瓶口中得知,你們明日就要回羅生門,所以特來邀請你們師兄妹三人同游。」
沈昊啷伸伸懶腰,聽到要出遊,連聲道:「好啊,在陽城待了這麼多日,還沒好好玩過,就借今天好好玩玩吧。」
幽藍月則面露難色:「可是,我今日不太想出去玩。」
沈昊啷一臉狐疑:「喲,平時最愛玩的幽小月居然也有說不想出去玩的時候?」
幽藍月狠狠的瞪他一眼,說道:「今天我想留在客棧幫忙,廚房的張廚師請假回去了。」
沈昊啷敲敲她的腦袋:「在客棧幫忙這麼久了,今天我做主放你出去玩上一天。」
幽藍月小嘴一厥,右腳已經落到沈昊啷腳背上,沈昊啷連身呼痛,閃出老遠:「小妮子越來越暴力了。」幽藍月則是不甘示弱的瞪瞪他。
葉心瓶見慣了兩人鬥嘴,也就不稀奇,倒是柒言是首次見識到了幽藍月暴力的一面,連聲笑道:「幽姑娘,原來也是如此···烈性女子。」幽藍月聽罷,只是吐吐舌頭笑笑:「其實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只是公子一心都繫在我師姐身上,當然不會注意到我了。言罷,還不忘瞧瞧坐在圓桌旁的葉心瓶。
葉心瓶聽罷秀臉微紅,起身:「好了,你們就別尋我開心了,多惹柒大哥笑話了,不過,小月,今天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就一同出遊吧,免得掃了大家的興致。」
葉心瓶的話向來在幽藍月那兒是最起作用的,聽到葉心瓶也這麼說,幽藍月無奈的厥厥嘴也就只得和大家一起出遊了。
金秋八月,秋高氣爽,也正是適合出遊的好日子,沈昊啷閒步行太慢,索性御了劍飄在半空中,邊欣賞風景,還不忘催促地上走著的三人。
幽藍月自是不管他,只由著自己的性子把他的話當耳旁風,於是四人行中,時常能聽到兩人不依不饒的鬥嘴。柒言和葉心瓶也只是淡淡的笑著。
出行的目的地是陽城久負盛名的木犀林,所謂木犀就是指桂花。而中秋節前後,正是故鄉的桂花盛開季節。
「哇,好美,好香啊。」幽藍月不由自主的感歎道。
葉心瓶雙目微閉,也靜靜的感受著木犀林夾雜著桂花香氣的空氣。
柒言微笑依舊:「怎麼樣,不虛此行吧。」
沈昊啷躍下劍來,活動活動筋骨:「嗯,木犀林果真不是個修身養心的好地方。」
言罷,突然發現湖邊停泊著一葉小舟,連忙招呼三人:「我們泛舟湖上可行?」
幽藍月心情似乎大好,跑了過去:「好啊,我長這麼大還沒泛過舟呢。」
葉心瓶聞言欲跟上前去,卻被柒言攔了下來,回頭看看他,依舊是淡淡的微笑:「小瓶,我有話要對你說,就讓他們兩人去吧。」
葉心瓶臉微紅,卻也停了下來,只朝兩人吼道:「你們去吧,我和柒大哥在湖邊等你們回來。」
幽藍月心中明白,也不追問,只是笑著吼道:「好。」隨即跳上了小舟:「走吧,就我們兩個人去,給小瓶和柒公子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
沈昊啷望望岸上的兩人,會意的笑道:「那坐好咯,船要開動了。」
葉心瓶心忐忑著,卻遲遲不聞柒言聲音,遂抬頭望去,只見柒言望著遠處玩性正濃的沈昊啷、幽藍月二人,然後突然輕歎一聲:「可惜你們明日就要回師門了。」
葉心瓶聽罷,只微笑到:「那你可以來羅生門看我們啊。」
柒言若有所思的問道:「小瓶,你們覺得羅生門真的是名門正派,不會有不公平待遇麼?老實說,你有見過幽姑娘這麼開心過麼?」
葉心瓶陷入沉思中,小月從下吃了多少苦,她是全部都看在眼裡的,在羅生門的十多年從沒見過她如此沒壓力沒心事的笑,她雖然每天都是對自己笑著,但是又有多少苦和淚自己默默承受了,想到這裡,突然歎了口氣:「小月在羅生門無親無故,除了我之外,大家都對她是棄嬰之事耿耿於懷。這才歷練估計是她最開心得日子吧。」
柒言嘴角輕笑,轉瞬即逝,臉色又恢復成原樣:「那你可曾想過讓她離開羅生門,或許她會過得開心。」
葉心瓶抬頭看看柒言:「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