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文學
「什麼.」秦清石一聽蘇淨敘說完白日裡趙煙樹所遇之事.驚呼道.「趙姐姐你怎麼可以在我們都不在你身邊的時候獨自去找那個胡鍾呢.他那個人狡猾又惹人討厭.萬一對趙姐姐你做了些不可挽回的事怎麼辦.」
「確實.」何奈也道.「江湖人大多見慣了生死.對生命都沒有什麼顧忌.樹娘你這樣做有些冒險了.」
「沒事的.」趙煙樹笑了笑言道.「一開始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只是因為突然間想起胡鍾和奴家一個已經過世的故人有些聯繫.所以想去轉交一些東西.卻不曾想會見到了那個胡鍾一些不欲為人所知的秘密.所以惹怒了他.之後有了蘇娘所見的那個情形.」
「秘密.」顏真婉奇道.「是什麼樣的秘聞.竟會讓胡鍾那般衝動.」
「這個······」趙煙樹頓了頓.抱歉道.「因為和奴家所識得的其他人也有了些牽連.不是很方便現在就說.還請各位見諒.」
「趙娘子不必介意.」顏真婉道.「原是奴家問的冒失了.不過按蘇娘子所說.娘子和那胡鍾可是達成了一個協議.可能告知我等.」
趙煙樹道:「這胡鍾想也是有些顧忌的.奴家便以今日所見之事為脅挾他認下所作之事.若是沒有意外.可能會有些結果的.」
「娘子的意思是.」顏真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趙煙樹.「胡鍾既是真兇.公子便將安全了嗎.」
「本來嘛.」秦清石接道.「那胡鍾既然怎麼看都是真兇無疑.偏他人又狡猾多變難以找到破綻.還好趙姐姐你膽兒大.抓到了他的把柄.讓他自己露出尾巴是再好不過了.」
趙煙樹輕搖搖頭.說道:
「他既然是詭計多端.只怕不是那麼容易便會妥協的.只不過.能讓這件事有些進步也是好的.」
「樹娘此舉雖然明智.卻是冒險了一些.萬一那胡鍾狗急跳牆.做出些什麼極端的事來.怕是會傷害了娘子.」何奈心有餘悸.又道.「且公子也曾說過.不管怎麼說.娘子的安全最是重要的.」
顏真婉抬頭看向何奈.想了想卻又沒再說些什麼.
「這······」趙煙樹頓了頓.抱歉道.「是奴家考慮不周.以後再不會這般妄動了.」
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若真有些什麼.確實只能給他人帶來麻煩.
「趙姐姐.你別理他.」秦清石拉著趙煙樹的衣袖脆生生的說道.「若那個鐘九刀真的敢來.兒家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清石.」顏真婉輕聲責道.「不要說這種任性的話.咱們現在擔心的並不只是胡鍾一人.誰也不知道他背後是一個怎麼樣的組織.要防範一個人自是輕而易舉的.只是現在咱們是在暗處.對方情況不明.自然是一點也不能放鬆.」
「這樣嗎.」秦清石想了想說道.「也就是說.咱們現在只需要護著趙姐姐.然後等著那個胡鍾自投羅網就行了.」
「這樣說也沒有錯.」顏真婉很是佩服她大事化了的這一樂觀特性.想了想還是說道.「不過還是不能放鬆絲毫.公正堡那邊情形不明.還有那個羅錦門的何玉君也不知道還會有些怎樣的舉動.」
「知道了.」秦清石俏皮說道.「反正在公子出來之間兒家不離開趙姐姐一步就是了.」
「這樣自是最好.」何奈打趣道.「只你別只顧著向樹娘討教蟲子的飼養法子而忘了大事就可以了.」
「何奈你說什麼呢.」秦清石反唇相譏道.「還不知道當初是誰不分青紅皂白差一點就傷了蘇姐姐呢.」
「清石娘子可別再提起了.」蘇淨笑道.「妾身都快要忘記這事兒了.再說能識得幾位.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因禍得福了.」
「還是蘇娘子明曉大義.」何奈笑道.「不怪罪在下.實在感激不盡.」
「何郎君太客氣了.」蘇淨忙揮揮手表示不在意.
羅錦門內.何玉君聽完程金的匯報.一時有些怔住.竟喃喃不能言語.
「娘子.」
「啊.」何玉君回過神來.忙問道.「怎麼了.程金.」
「娘子.」程金又道.「京城裡傳來消息.太常卿夫人兩天後便可抵達江寧了.」
「我聽見了.」何玉君頓了一下.說道:「那個時候送去的消息.是該到了的.」
之後.不管事怎樣的情形.再沒有可以迴旋的餘地了.
程金道:「真兇既然已經抓住.待夫人到來便可定刑了.今日公正堡那邊已經送來消息.問娘子何時得閒.便派人來商量該怎樣處置那王艷瞳.」
「自然是以我羅錦門的規矩.」何玉君冷哼道.「他們自己願來.便閉上嘴當好公正人就好了.休想插手我羅錦門的事務.」
程金道:「能按羅錦門的規矩自是好的.只是夫人若是到來.應該會以廟堂上的規矩處置真兇.」
「過程如何兒家不想多問了.」何玉君咬緊了唇.說道:「只要能為爹爹報仇雪恨就好了.你去安排一下.我會親自到城外去迎接姑母的.」
「既是如此.」程金道.「屬下這就下去安排.還請娘子好生休息.莫要過分操勞.」
「等一下.」
「娘子還有何吩咐.」
「那個趙煙樹.怎麼樣了.」
「娘子恕罪.」程金低頭道.「趙煙樹身邊不知何時又多了些武功高強之輩.且防範森嚴.羅錦門又正值多事之時.一時怕是奈何她不得.」
「真是些廢物.」何玉君罵了一句.又道.「可有查出那幾人都是些什麼來歷.」
「對方似非江湖中人.」程金道.「一時難以知曉其來處.」
「算了.」何玉君道.「那個趙煙樹我會自己對付.你只要去應付好公正堡和雙層堡的那些人便好了.」
「娘子.這.」
「兒家有分寸的.」何玉君道.「你先下去.我去陪陪爹爹.」
「是.」程金道.「地窖森寒.娘子請保重身體.」
江寧的夜.寧靜而又森冷.唯有家家燈火映出的點點暖意.只是隨著夜深.這一點暖意也漸漸的寂滅.
「叩叩」的敲門聲便在這寂靜的夜裡安靜的響起.
「請進.」
顏真婉推門進來道:
「天色這般晚了.娘子還不曾歇息嗎.」
趙煙樹放下手上的卷冊.倒了杯熱茶放在顏真婉面前.道:
「這夜裡寂靜.人反倒清醒了些.」
把手裡的托盤放在圓桌上.顏真婉邊端起碗邊道:
「娘子身上的傷可好些了.奴家熬了些熱粥來.在夜裡吃了也能暖暖身子.」
趙煙樹忙伸手接過.謝道:「有勞費心了.奴家已無大礙了.」
「那就好.」顏真婉看著趙煙樹脖子傷纏著的層層紗布.半響又問道.「娘子今日.怎麼會想起獨自去找那胡鍾呢.他是江湖上有名的亡命之徒.做事本就是凶狠殘暴.奴家實在不敢想像.娘子以柔弱之軀.是怎樣才能從他的屠刀下留得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