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小鬼子一邊追著還時不時的拉一下槍栓,向著戰士們扣上一槍。那子彈打在地上,隨即就濺起了一道火星,那地上自然是立馬就被打出了一個很小很深的彈孔,但是那子彈也被彈了出來。
這就是小鬼子的三八大蓋,穿透力強,但是子彈容易彈飛出來。所以戰士們都知道,只要跑快點,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道路越來越寬敞,周圍的樹木也多了起來,沒多時,又出現了一大片的蘆葦蕩。看著這個茂密的葦蕩子,永航計上心頭,隨機就對著大家招了招手。
「走走走!鑽葦蕩!」
他大聲的吼了一句,一時間,他立馬就轉過了身子去,然後弓著背,伸出手去用力一把撥開了蘆葦桿,然後提起腳來,就猛地衝了進去。
此時此刻,這永航是真的心急,他的心中默默地想著,自己得趕緊撤退啊!要知道時間就意味著生命的延續。他絕不能讓戰士們出一點事情。
「加把勁啊!任務已經完成了,回家的路不遠了。」
他對著戰士們又一次的吼了一嗓子,這一聲吼叫,是為了給戰士們鼓舞鬥志和信心的。可是他自己的心中,卻沒有如此的平靜,此時此刻的他,心中緊張極了!
他心中明白,已經有幾個戰士受傷了,而且那該死的小鬼子可真損。打的部位,既不是那心臟要害,也不是手臂什麼的。而是朝著那些戰士們的腿上打。好傢伙,一顆子彈下去,馬上就能打出個血包子。這樣一來,那幾個受傷的弟兄,此時此刻的感覺定然是又麻又疼。那滋味,他清楚的知道,簡直就是比死了還難過。
他皺著個眉頭,腦子咕嚕咕嚕的轉著,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試著去想想有無什麼好的對策。不過誰都知道,這個節骨眼上,他既要擔心傷員們能不能堅持住,又要擔心自己能不能順利脫逃。怎麼可能平靜下來呢?
身旁的少飛這一路上就看永航喘著粗氣,這一點,讓他感到萬分的疑惑,他清楚的知道,這放在以前,是從來都不可能的啊?
永航一路走來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啊?那打過大會戰,面對敵人不是一次兩次。而反清鄉的時候,誰都知道他機智勇敢的和老鄉配合對付了敵人。又經歷了許多戰友的生離死別,生死早已是置之度外。這種種的經歷,足以讓永航堅強起來。
這一次,覺得不是他在為自己擔憂,絕對不是。少飛很是肯定的告訴了自己。
但是既然不是在擔心他自己,那他還能擔心什麼呢?任務已經完成了呀!少飛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眉頭,心中的好奇終於還是迫使他動了動自己的嘴唇。
「隊長,我……」
吐是吐了幾個字出來,可他終於還是不知如何來問。
一起執行了任務,而永航又是自己的隊長。經過短暫的交往,他們已經是並肩戰鬥的戰友了。這少飛也慢慢的摸清了永航的脾氣快人快語,乾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少飛心中知道,自己吞吐的說話,必然會引得永航的生氣或者是憤怒。可就是因為自己知道永航的脾氣,他才不敢馬上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萬一引得永航勃然大怒,那他自己豈不是受苦。
「哎呀!有什麼話趕緊說啊!」
嘿,還真是。果然和他想的一樣,永航的的確確有點不怎麼耐煩了。不過吧!還好他有心理準備,要不還真的有點委屈。
「我是在想,你是不是有心事啊!看你那一臉的愁容,要不說出來,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聽了這話,永航頓時就愣了愣。不過很快,他那與生俱來的霸氣,就讓他緩了過來。他清楚地知道,現在戰士們的心中,滿腦子都懷著能夠順利回到團部的憧憬和信心。是的!他是在擔心那幾個受傷的戰士,但是他絕對不能說出來。最為指揮官,他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的風險都有可能會影響戰士們的士氣。
「沒什麼!別瞎想,我是怕你們不會保護好自己!別多問了,腳丫子跑快點,那眼睛也給我放靈光了,觀察好四周!」
永航終於是想到了該說什麼,雖然是應付之言,但是也很符合這個時候。他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在葦蕩裡面竄,萬一小鬼子超小道,擋在了自己的前面,那會多麼的危險。
少飛連連的點了點頭,隨機就將自己的手指塞在了自己的嘴邊,一下子就吹了起來。一時間,猶如鳥叫一般的聲音猛地就響了起來。
永航頓時就吃了一驚,他瞪大雙眼看了看少飛。
「你幹什麼,不知道發出聲音會引來鬼子嘛!」
那少飛被他這麼惡狠狠的瞪著,心跳也一下子加速了起來。
「我……我發信號啊!」少飛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聽了這話,永航更加生氣了。他猛地上前一步,衝到了少飛的面前。突然伸出手去,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領口。另外一隻手則是高高的舉過了頭頂,握成了拳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他,瞳孔中放射出一種類似於餓狼見到肥羊時候的喜悅。
看著他那充滿殺氣的眼睛,少飛著實的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啊?」
永航冷冷的笑了笑,對著他說道:「發信號?我壓根就沒有定下什麼信號。快說,你是不是鬼子的奸細!」
聽他這麼一說,少飛頓時就懵了,他看了看永航,清楚的明白,自己被冤枉了。
「我是發信號讓弟兄們一個個都靠近過來啊!」少飛趕緊替自己申辯道。
永航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張口罵道:「你小子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誰不知道,人多的地方,鳥不敢歇下去,只敢亂叫和亂飛。你現在學鳥叫,豈不是為了暴露我們的位置?」
永航說完這話,那只抓著少飛領口的手越抓越緊了。而那雙眼睛,再一次的發出了一陣令人感到膽戰心驚的冷光。
而那只握成拳頭的手,也越握越緊了。少飛明顯的看到,他那手上的青筋,都一點一點的凸顯了出來。
哎呀呀!這下子可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少飛看著永航那憤怒的目光,魁梧的身軀。自然是知道這一拳頭下來是什麼後果,可是他又不能生氣,要不自己可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怎麼辦?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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