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薄美人無奈地望著皇后,心中暗想,皇后還是和從前一樣,總是不喜歡將人心想得太過險惡,所以她從來不會認為其他女人的出現會是她自己的困擾(涅盤鳳凰32章節)。面對這樣的皇后,她還能說什麼?
雉兒不是不知道薄美人在擔心什麼,其實她心裡也有隱隱的擔心,燕國這個時候送來一位公主,絕對不可能僅僅是想要借助婚姻來表達對皇上的謝意那麼簡單,應該還有其他的想法,比如說燕國將來的統治。皇上想要的是一統天下,就算他不想這樣,朝中的大臣們又怎麼會將好不容易打來的江山拱手讓人?燕國使團一路上被人追殺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更讓雉兒擔心的還有**,不管她是公主也好,平民人家的女兒也好,只要是入了宮,和其他妃子們自然都是一樣的,皇上有偏愛,自然就難免會引爭風吃醋的事情,到時候頭痛的又是她自己。算了,眼下只能走一步說一步。
見薄美人還想說什麼,雉兒笑著拉住了她的手,「別再什麼可是了。來,我們快去椒房殿裡。明天哀家還要參加酒宴,到時候你就陪哀家一起去吧。哀家命人準備了幾套衣服,你去挑一下,看有沒有特別喜歡的,順便也替哀家挑一身合適的衣服。」
當浩浩蕩蕩的使團進入未央宮的時候,雉兒正陪坐在劉邦的身邊。她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今天大宴的陪襯罷了,用不了多長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轉移到那位燕國美女的身上(涅盤鳳凰32.內容)!
當姬思燕款款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太多人驚艷的目光。或許是皇后的美麗已經讓奪去了太多人的目光,所以風塵僕僕的姬思燕更不會引起別人特別的留心。
在雉兒的眼裡,站在眼前的姬思燕不過是十七八歲的模樣,冷漠卻又帶著幾分怯生生的眼神,讓她的心裡忍不住一動。一張看起來很平凡的臉,眉梢裡卻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風情,一雙滴溜溜亂轉的丹鳳眼,透著一股子機靈勁。不過她的身材倒與從前的玉夫人有幾分相像,似弱柳扶風一般,如果不是一直有個機靈的小丫頭站在她邊上,只怕她隨時都會倒下去。再細看她兩頰從皮膚裡面透出的緋紅色,雉兒猜測她可能天生有不足之症。這樣的女子並不是太出色,卻勝在她氣質中自然地透出幾分嬌貴,讓人不敢輕視。
不過,當姬思燕開口說話的時候,所有的人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到了她的身上,因為她的聲音幾乎如幾歲女童的聲音,嬌弱而且稚嫩,讓人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在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時,雉兒發現她的左臉邊竟然有一個深深的酒窩。
宮宴結束之後,皇帝、張良還有姬平以及燕國的幾位長者去了麟德殿,他們之間到底訂下了什麼協議誰都不清楚,只有前去打探消息的幾位宮女看見皇上笑呵呵地送他們走出大殿,隨後安排了張良帶著他們在長安城內遊玩一些日子。而那位嬌滴滴的燕國公主姬思燕,被封為燕夫人,被送到了椒房殿對面的小院,那裡被皇上親自命名為留燕居。
雉兒的心裡不由得一動,她現在已經斷斷續續知道了一些關於從前那位燕姬的事情,也明白了那個已經逝去的女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就算她再怎麼對劉邦無感,也能體會到劉邦對那個女人的深情。眼下為什麼又要封一位燕夫人呢?看皇上對姬留燕的態度,分明不像是很喜歡的樣子,反倒像是在對待一個貴賓般,客氣中透出幾分冷漠。或許僅僅只是因為她來自燕國舊時的王族,同時名字中又有燕字的緣故吧?雉兒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這個消息幾乎像是插了翅膀一樣地飛到了各個宮裡,戚懿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黯然歎了口氣,卻什麼都沒有說(涅盤鳳凰32.內容)。珍珠見她半天沒有反應,反倒有點兒不太好意思,「美人,怎麼了?您不是說過,皇上可是最忌諱提到那個字的嗎?為什麼現在反倒現在封一位燕夫人?這是不是代表著皇上的心裡……真的有點兒什麼?」
戚懿沒有答話,她快步走到案前,「你馬上出宮,替我傳一個消息出去,總不能讓我一個人總是在這裡發愁。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珍珠乖巧地答應著,她心裡卻在盤算著別的事情。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她還得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安安分分地做自己的婢女。
「又是一個禍水,誰知道還能惹出什麼風波來?」這是趙姬在聽聞琴兒描述過姬思燕之後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她很清楚這件事情絕對瞞不過那個人耳朵,很快關於姬留燕的一切他都會一清二楚。眼下她只希望那個人不再下什麼命令,她真的累了,也不想再去算計別人。可那個人,真的會讓他停下來嗎?
麟德殿內,忙碌了半天的雉兒再度被請了進來,她和劉邦面對面住了半天,誰都沒有開口打破眼下的僵局。直到小福子提醒他們到了晚膳的時間,劉邦才歎了口氣道:「雉兒,這些日子你辛苦了。要不今天就留在麟德殿陪著我吧?」
「啊?」雉兒吃驚得幾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她猛烈地咳嗽了半天,只能假裝沒有聽見皇上的話,「皇上的確是該到了用晚膳的時間,眼下**還有些事情等著臣妾處理,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等一下。」劉邦抓住了雉兒的手,這是他再一次地失態了,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可是他心裡卻很清楚,如果再不主動一點兒,雉兒恐怕真的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他歎了口氣,眼下只能順從雉兒的意願:「也好。等過些日子再說吧。不過寡人想……這幾日你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常來麟德殿裡坐坐,寡人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有人出謀劃策,你是皇后,應該來這裡陪著寡人。」
「是。」除了答應,還能有別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