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這麼說沒錯的,可是要想出辦法來談何容易?一向冷靜的雲兒完全冷靜不下來,呂雉這些安慰的話對她而言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但眼下自己有求於她,只能假裝接受了她的安慰,「皇后,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們總得要採取一點兒行動,現在我們已經孤立無援,眼下只能求宮外的人能幫幫忙(涅盤鳳凰14章節)。皇后何不動用一下自己過去的關係呢?」
呂雉「哦」了一聲,不錯,雖然她這個皇后名不副實,但她在朝中的確認識不少人,而且有不少人都和她有些關係,比如說她的妹夫,比如說當今丞相,比如說昔日的軍師。可這些人是她曾經不願意去見的人,因為過去的呂雉一直都認定是這些人的緣故,所以皇上的身邊才會有那麼多女人。
雲兒知道呂雉的心裡在想什麼,她不會輕易向那些人開口的,忙安慰道:「皇后,我知道您一定會十分為難,可眼下為了魯元公主,也為了您自己,您無論如何都要出面,只有他們肯出面,這件事情才有可能會有轉機。眼下就怕他們會坐視不理!」
這是她這一次這麼熱情吧?呂雉的嘴角現出一抹淡得看不見的笑容,雲兒的心思她是最琢磨不透的,尤其是突然想起了的關於雲兒的身份。她為了女兒什麼都肯做,那在她的心裡,是不是還念著女兒的父親呢?眼下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她需要聽聽雲兒的意見(涅盤鳳凰14.初見時的似曾相識內容)。
她提出要呂雉去見見自己的老鄉蕭何,如今的他已經貴為丞相,想必能想出好辦法。眼下他已經貴為丞相,到時候皇上肯定會向他詢問,到時候只要他肯發話,就不會有問題。呂雉皺了皺眉頭:「蕭何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現在整個**裡最不受寵的就是我們椒房殿,你覺得我去找他,會有用嗎?他可是個慣會見風使舵的人,除非我們能改變眼下的處境,否則求他是沒有用的。」
「那要怎麼辦才好呢?眼看著事情馬上就要臨頭了,我們總不能就這麼傻等著吧?」雲兒淚眼婆娑地望著呂雉,她本來就不指望呂雉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怎麼辦?她現在整個人已經陷入了迷糊之中,這個消息已經讓他完全回不過神來。還能怎麼辦呢?恐怕**裡的那些女人們,個個都在等著看她們的笑話,哪裡還會有人肯出面幫他們一把呢?皇上又是個見色忘義的人,想當年連自己老爹的性命都不可以不要,更何況是自己的女兒呢?
呂雉拍了幾下雲兒的肩膀,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她安心:「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心裡已經有譜了。明天一大早,散了早朝之後,你帶我去前朝,我想去見見皇帝的軍師,他這些日子不一直都是在上朝嗎?我想問他一些事情。」
「啊?」雲兒狠狠吃了一驚,她明白呂雉指的就是張良,朝中最有名的足智多謀之人,可是他……一向是不理**的事情,怎麼可能會見皇后呢?聽呂雉這麼說,好像是有了一些把握一樣,這樣也好,她點點頭:「婢子明白了,這些人肯定會顧忌皇后娘娘的身份的。」
呂雉點了點頭:「不過我希望不要讓別的人看見。還有,這椒房殿我看也有些日子沒有打掃了,明天你去找幾個人把這裡裡外外都清掃一遍,春天來了!我們也總該讓這裡變變樣子了!」
在見到張良的那一瞬間,呂雉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揪緊了一樣,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個陰柔得像是個女子的男子,如果他不是一身男子的裝扮,呂雉肯定會誤會以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男扮女裝的人。更為重要的是還有他眉目之間的那顆痣,他怎麼會有呢?一陣說不出來的眩暈感讓呂雉有點兒站不住腳,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算回過神來,怎麼可能呢?難道這真的是傳說中的孽緣嗎?為什麼眼前的張良看上去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他……他真的和范蠡有什麼關係嗎?
「雉皇后,你真的來了,我還以為是有人故意在開玩笑(涅盤鳳凰14.初見時的似曾相識內容)。沒想到你真的來了。你還是和過去一樣。」張良開口了,聲音柔柔的,聲音和他的模樣大為不同,不過那聲音裡滿是欣喜,就像是看見了一個久違的朋友一樣。
呂雉感覺自己的聲音可點兒微微的發抖,她勉強點了點頭:「不錯,我來了,不過是為了**的事情,迫不得已才來見軍師,還希望你不要見怪。我們能找個地方談談嗎?」
張良笑著指了指前方道:「這裡就是前朝了,**的人沒有允許是不會來到這裡的,我們還是去那裡談談吧。我知道皇后是為了什麼事情而來,只是,你打算怎麼辦?」
「嗯?」呂雉跟隨著張良的腳步緩緩地向前走,她開始有點兒羨慕張良的容貌,如果他是一個女子,必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吧?在一瞬間的出神之後,她很快收回了自己的心事,「我打算怎麼辦?現在我已經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雖然我已經住在這深宮之中,還有著皇后的名號,可是那一切都只不過是擺設罷了,如今在**裡呼風喚雨的人可不是我,我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現在我連自己都保全不了,你覺得我還有能力保護我身邊的人嗎?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請軍師出出主意。」
張良微微笑了起來,出現在他面前的呂雉讓他有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他們之前曾經有過接觸,那是他將她從楚軍大營接回來的時候。那時的她看起來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婦人,寄人籬下的生活已經把她折磨得像只受驚的小鳥一樣,眼睛裡寫滿了驚恐。那時的他就明白,這個皇后就算是被供在**之中,也終究只是個擺設罷了,皇上身邊那麼多的女子,恐怕再沒有她的立足之地。果不其然,後來發生的事情證實了他的猜測。可今天的呂雉看起來和往日有所不同,在她的眼睛裡他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