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詠秋認為,只要是個社會人,那每天一定會經歷不同的驚喜,或者只驚不喜(夫君難纏087章節)。
好比昨天。徐升突然來白府找她,告訴她他已經無罪釋放和他要離開北宵的消息,那時她就覺得喜與驚是痛並快樂著的。
又好比今天。她無意間從李笑那裡聽說沈小姐來了,然而這妮子卻沒來君若院。沈承雪來白府卻不是找她的,白詠秋很驚訝。看來小妮子對白詠遷產生了興趣,這是個好現象。
再比如最近。白詠秋用氣勢解決掉和稀泥的白詠禾後,本以為可以和沈承硯清清靜靜的相處一些時間,哪知沈承硯被公務纏身,忙得幾乎沒時間來見她一面,搞得她是悵然若失的。
這個時候,白詠秋才漸漸明白,在與沈承硯的無數次糾纏之後,她已經不小心的對他生出了好感。當然,這是好事。誰都不想自己和一個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就算她因為重生的緣故,在感情方面看得比較淡泊,但也還是有點少女情懷,憧憬另一半與自己是有感情的。
雖說她有點小想念沈承硯,卻同樣的沒時間去找他,現在她是店裡家裡兩頭跑,像是上班一樣,日子過得有幾分充實。
坐在店裡內堂靠近茶室的地方,白詠秋是手捧茶杯耳聽琴聲眼瞧茶室裡,看似是監督琴師與茶師是否工作認真合格,實則是留意著有沒有誰再對孫青動手動腳。
或許真是白詠秋在的緣故,那些曾對孫青動過手腳的婦人倒也多少收斂了些。她捧著茶杯暗想,看來這輩子她也魄力十足,只是坐一坐瞄一瞄,就能讓人不敢隨便亂動的。
難道從此以後她都得守在這裡?白詠秋蹙了蹙眉。斜眼看向孫青,後者那清秀的臉龐上帶著溫柔的神色,微微動著的薄唇邊淺淺的有絲笑意,縱是她對他並沒男女間的雜念,仍看得愣了許久(夫君難纏087章節)。
乖乖她的天,孫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帥的?念頭閃過,她的視線滑向孫青斜後方的方華瑞,後者正邊撫琴邊睨孫青,瞳仁裡有閃爍不清的暗光。
誒誒?難道他倆真有j情?頓時,白詠秋覺得自己天天來盯梢其實也是件樂事了。
這頭。白詠秋yy著自己的店員,yy得很樂呵很愜意很愉悅,而那頭,沈承硯的心情卻如同上墳般的沉重。
話說忙得不可開交,連未婚妻都沒時間去見一面的沈承硯,此刻他正趴在衙門的書庫桌前。他雙手朝前伸著,左臉貼著桌面,雙眼半睜半閉。瞳仁裡沒點神韻,乍一看似乎是累得趴下而沒精神,仔細看去才知他分明是被某事給困擾得迷茫。
敲門的聲音響起,沈承硯聽到也懶得搭理,而那敲門的人並沒因為屋內沒動靜就離開,反而推開沒關緊的門。跟著卻愣在了門口。
來敲門的是高凡。他可能是力道用得過大,門是應聲而開,他便順勢推開門。只見沈承硯還是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趴在桌上,打算跨進門檻的他。臉上的肌肉不由得抽了兩抽,抬起的腳又原地放了下來。
前天徐升終於被放出監牢。那案子的真兇雖沒找到,但徐升的冤情卻算是洗清了乾淨。他本以為他家大人會休整幾日再來衙門。卻沒想第二天他中午過了不久還是來了。然而,自昨天起起,他家大人便一直保持著這種死不死活不活的狀態。高凡是想問但不敢問,糾結的心情就伴隨了他兩天。
緩了緩勁,高凡說道:「大人,已近中午了,需要替大人安排午飯麼?」
聽了這話,沈承硯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從要死不活的狀態下直接躍進了生龍活虎的模樣。他從椅上彈了起來,很精神的對愕然的高凡,說道:「不了,給我安排下馬車,我要去王府。」這個王府是指的王爺藍令宇的家(夫君難纏087王爺是何意?內容)。
高凡呆呆的應了離開,卻不知在他轉身之後,沈承硯的眉間深深皺起。
他的思緒飄回兩日前。
徐升的案子,由於刑部尚書與他大哥從中攪和的原因,於是一個看來簡單的案子便一拖再拖,遲遲的結不了案。不過,白詠秋支了個陰招給他,雖覺得那樣不妥,可是沈承硯還是死馬當了活馬醫了,照著她的損招實施下去,很意外的收到了還算好的效果。
少了一個人攪和,徐升的案子就漸漸的清晰起來。
就在釋放了徐升之後,他便接到王府傳來的消息,說是讓他第二天上午去一趟王府。王爺有請,對於官家世家的沈家來說,倒也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猜不出有什麼特別情況的沈承硯什麼都沒去想,掐著下早朝的時間,正經八百的穿著官服就去了王府。
到了王府被人引入堂內時他才發現,他的老爹在堂內的上坐,也就是藍令宇身邊的坐著。
他老爹下了早朝沒回家,反而出現在王府裡,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就成了撲朔迷離的事了。
沈承硯不解的入內,走近後才發現他爹的眉頭輕蹙,臉上雖是帶著笑容,其神色卻有幾分不太好,眼底還有星點閃爍。
難道是他闖禍了?沈承硯暗中合計,自打他許多年前決定裝傻以來,給家裡闖下的大禍是沒有,小禍卻是不斷,加上他一入官職就遇上徐升這種棘手的案子……莫不是刑部尚書去說了他什麼壞話?
他腦子裡雖快速的想著他爹坐在這裡的一系列原因,卻不敢傻站著怠慢。沈承硯朝著藍令宇鞠了一恭,道:「王爺,下官……」他身著官服,自稱下官絕對沒錯,哪知話到此就看藍令宇擺了擺手,跟著他再說道:「好了好了,什麼下官的,這裡也沒別人,來來來,硯兒這邊坐。」
相對於沈將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態度,藍令宇就像撿了什麼便宜一樣,樂樂呵呵的,一說一個笑,心情是相當的好(夫君難纏087章節)。
藍令宇喊得很親熱,親熱得沈承硯迷惑。他斜眼瞄他爹,後者還是那種不清不楚的表情。
沈承硯惴惴地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王爺讓……」話又沒說完,藍令宇再擺了擺手,說道:「硯兒不要這麼拘束的叫我『王爺』了,還是叫我……」
「令宇。」沈將安笑吟吟的打斷了藍令宇的話,不急不緩地說道:「小輩還是得有小輩的樣子,令宇千萬別慣壞了硯兒。」
此話有點一語雙關的感覺,沈承硯聽了卻猜不透其中暗意。
話落,藍令宇雙眸微暗了一下,失落之色是一閃而過,隨後揚起笑容,說道:「什麼慣壞不慣壞的,是將安太過嚴厲了才對!」
沈承硯暗中挑眉,想道,王爺他老人家不會是閒得無聊,專程喊了他和他爹過來陪著他聊天的吧?
他沒想他那猜測還真是對了,藍令宇遲遲沒說喊他來的原因,硬是東拉西扯的聊到中午,跟著非留他爺倆吃了飯才放人。
席間,沈承硯看到藍令宇數次欲言又止,心裡暗中生疑惑但未表露出來。
出得王府,沈將安若有所思地說道:「王爺很喜歡硯兒……」然後就沒了下文。
沈承硯感覺他爹的話沒說完,卻見他心事重重的沒說下去的打算,張了張嘴卻還是沒問出口來。
他怎麼感覺這飯吃得很詭異呢?
從王府裡出來他並未回家,去了衙門書庫坐下,沈承硯只覺得心累(夫君難纏087章節)。王爺有話想說不敢說,這豈不是非逼著他忐忑不安麼?
沈承硯坐在衙門專用的馬車上暗想,今天他怎麼也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聽說沈承硯來了,藍令宇很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他背著手跨入堂內,看沈承硯拘束的站起身來,便伸手壓了壓,意思是讓他坐著說話,而他則直接走到最前的椅前掀袍而坐,舉止從容、瀟灑。末了他淺笑著問道:「硯兒來找我,是有事麼?」
雖說藍令宇讓他繼續坐著,沈承硯還是不敢無禮的站了起來。他先是一禮,再說道:「王爺昨日數次欲言又止,硯著實忐忑,所以……所以再來打擾。」說話的過程裡,他見藍令宇的瞳仁亮了一下,分明閃過一絲驚喜。
咦?還真有話不敢當著他爹的面說。沈承硯暗想。
藍令宇再讓沈承硯坐了,跟著歎了聲,說道:「硯兒終還是察覺了。」說著就見丫環端了茶水進來。他好像很避嫌般,這期間再也沒說一句話。
沈承硯也沒急著問,畢竟那一聲感歎裡包含了太多的意思讓他不能消化。
是欣慰?是釋懷?是驚?是喜?還是惆悵?
「硯兒。」不然何時丫環已經離開,此時堂內除了他倆就沒有別人。藍令宇的喊聲讓走神的沈承硯回了神。
「硯兒……在沈家沒有吃苦吧?」微有苦澀的一問,問得沈承硯錯愕。
他在自己家裡怎麼會受苦?雖說老爹嚴厲但不苛刻,老娘對誰都溫溫柔柔的,並未特別的偏袒,大哥有點變態,可最近在白詠秋的壓制下也收斂了些。至於小妹,她是頑皮但對他還不錯。這樣正常的一個家,怎麼品,都品不出苦的感覺。
「王爺是何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