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米睡覺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自然也不會醒的很早,倒是陳晨,一早就起來了,在廚房裡忙活著做早飯【妖孽不許逃57章節】。
米越聽到聲響就從書房出來了,陳晨看著必然是比昨天在醫院的時候好多了,只是臉色依舊很蒼白,嘴唇上也不見血色。
一看這種景況米越當然是趕緊衝上去攔著,不過陳晨也沒停下手,微微咧著嘴對米越說:「沒事,還是我來吧,這些我平時都做慣了的。」
陳晨這時候笑得比哭都難看,米越見了也不忍再說什麼,逕自到臥室去看蘇米,這倆小子夜裡肯定是通過氣了,陳晨的事他一定清楚。
到了臥室,蘇米睡得正香呢,睡衣穿得整整齊齊的,難得的沒有跟被子糾纏,看他睡得這麼好米越雖然有些捨不得也還是叫醒了他。
蘇米哼哼唧唧地不肯起來,米越也慣著他,好聲好氣地在一旁哄著【妖孽不許逃chapter57章節】。
等到真正清醒了蘇米立馬就坐起來了,四周掃了一眼,然後緊張地問道:「大米,陳晨呢?」
米越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悄聲說:「做早飯呢。」
「他剛從醫院出來,身體還沒恢復,怎麼能讓他做呢!」蘇米急聲道。
米越晃晃手指,示意蘇米小點聲,然後說:「我攔了,但是他不聽我也沒辦法,到底出什麼事了?要不你過去勸勸?」
蘇米歎了口氣:「也罷,讓他做吧,他現在心裡難受著呢,做做早飯還能轉移轉移注意力。」
「艾景的媽媽私下裡找他,讓他跟艾景分手,他也是傻,真聽了人家的話,為了艾景的前程硬是給鬧分手了,還把自己弄成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我也不知道這事怎麼辦好了…」略頓了幾秒,蘇米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聽了這事米越也是一愣,以前父母不同意自己和孟旭揚那會兒的事不由浮上眼前,不禁唏噓,幸虧蘇米不用受這個苦,隨即安撫道:「現在艾景父母只是一時的接受不了,你勸勸陳晨,應該跟艾景一起面對這件事,不能單方面的做出決定,這樣對艾景也不公平。」
蘇米心裡何嘗不是這麼想,可陳晨是個認死理的人,他又怎麼會聽,再說艾景跟米越不一樣,他是個老師,陳晨還是他的學生,現在的社會,師生戀尚且算是個新聞,更何況同性師生戀呢。
整理了一下思緒,為了讓米越放心蘇米還是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換衣服。
米越也不再看他,準備出門去餵家裡那兩個小傢伙。
蘇米換好衣服進客廳的時候就看見陳晨在廚房擺碗筷,還扯著笑對他說:「小米,早飯做好了,你快洗漱然後和米越哥過來吃。」
看著陳晨熟練的動作,蘇米有些心酸,還是笑著點點頭。
刷牙的時候,蘇米看著鏡子,有點茫然,剛才那些動作,想必陳晨這兩年做了無數次了,只是這次呼喚的對象變了,不知他心裡是怎樣的痛,而這痛又怎樣能治好。
甩了甩頭,這種關鍵的時候不能連自己都沒主意,不然陳晨怎麼辦。
論年齡蘇米和陳晨雖然一樣,可事實上陳晨還是比蘇米大幾個月的,不過陳晨這點年齡優勢完全沒有用,平時倒是蘇米表現的像個哥哥一樣,陳晨也一向依賴他,有什麼事都告訴他,但這次這事,陳晨還真是有些出人意料,一如他當初義無反顧地決定追艾景一樣。
用抹布擦乾淨剛才飛濺的牙膏沫蘇米就精神滿面地出去了,看見米豆豆在沙發上玩還上去調戲了兩把才進廚房。
米越早就在餐桌旁坐定了,看見蘇米那個沒正型的樣兒無奈地搖搖頭,嘴邊綻開小小的一抹笑意。
陳晨假裝自己看不見那笑,對著蘇米說:「快點吧你,從小就愛招貓逗狗的,這下可算是養了貓從了你的心願了。」
蘇米也不反駁,快步走到餐桌旁坐下,用手指彈了一下陳晨的腦門,笑道:「你就會取笑我。」
這動作是蘇米經常對陳晨做的,幾乎是從上初中那會兒養成的習慣,此刻感受到這種久違的熟悉,陳晨頓時覺得心裡好受多了,幸好,自己不是一個人。
一時間三個人安靜地吃早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說話。
終於,蘇米嚥下碗裡的最後一口粥,然後對著陳晨說:「不如,你這段時間就先住在這兒吧。」
聞言,陳晨的眼睛亮了亮,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把目光投向了米越。
米越本來一直低頭喝粥,感受到陳晨那灼熱的視線也抬起了頭,熱情地說:「小米說的對,你就住這兒吧,想住多久都行,我可是熱烈歡迎呢,不然蘇米整天在家嚷嚷著無聊,這回正好有個伴可以陪他了。」
看米越也同意了,陳晨馬上高興的點了點頭,看著他們倆說:「米越哥,小米,謝謝你們。」
雖然蘇米和米越現在是戀人關係,可房子畢竟是米越的,蘇米提出來,陳晨不可能不管不顧的就應了,總還要看看米越的想法,看米越也答應了,陳晨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來。
所以說陳晨有時候想的還是挺多的,也並不是遇見什麼事都沒主意。
知道這倆小孩肯定還有事要說,米越率先吃完飯就去書房工作了。
等米越走了,陳晨才有些放開,對著蘇米又是一句「小米,謝謝你。」
這句謝謝是謝蘇米明白自己的走投無路,謝蘇米明白自己的無可奈何,更是謝蘇米能收留自己。
蘇米當然是瞭解陳晨的,什麼都話都沒有再說,只是握緊了陳晨的手。
陳晨的手也是瘦瘦的,骨節分明,蘇米都不敢握得太用力,畢竟人家凌晨才從醫院出來。
前幾天陳晨才來看過受傷的自己,這才沒多久,他也同樣是滿身傷痕,說起來還真是難兄難弟。
吃完飯,這兩個難兄難弟一起站在廚房慢吞吞地洗碗。
這時米越出來看了一眼,一個是高燒過後有些虛弱,另一個拖著個輕微骨裂的胳膊,還真是異常地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