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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2章 別流淚 文 / 浮波其上

    羅衣側坐在楚戰身前,腿閉得緊緊的,身子側躺在楚戰懷裡,手只能無奈地抱住男人的腰,把頭埋了下去,乖乖地靠在楚戰胸前【羅衣香第162章別流淚章節】。

    一路上疾馳,她都一動不動地靠著他,不敢妄動一絲一毫。

    隨著馬匹的跑動,馬背也起起伏伏,一直顛地她難受。

    更難受的是,當顛簸感更加重的時候,她能感覺得到身下一下子湧出熱濕的暖流,然後會讓她驀地僵住身體,腿一下子閉地更緊。

    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側漏的尷尬。那會兒她還在操場訓練,跑完五圈後大搖大擺地走回休息室,其間有同訓練的男同學對她挑眉笑。等她回去,才被別的女孩告知後面髒了,臊得她臉頰粉紅。

    那會兒已經是開放的年代,這種事情說出來也並不是多麼丟人了。可放在這古代,她可沒半點保證別人不會嚼舌根子。

    何況是一群一直待在軍營裡的軍人。

    羅衣又是擔心下邊塞的布移位,又是怕血會測流出來讓她尷尬,整條路上一直提心吊膽。

    反觀楚戰卻似乎心情極好,嘴角有時還會莫名其妙掀起來,淡淡地笑開。

    羅衣不經意間抬頭就能看見。

    只是她看不見,但是她能感覺得到,上面那個人頭時而還會悶笑兩聲。

    她很惱怒,心裡認定楚戰是在看了她的笑話。可是他們現在好歹也是同盟了吧?他就不能給她留點兒面子?

    羅衣不忿,終於在看到他又在嘴角扯出一個笑容的時候抬手捶了下他的胸口。

    只是,楚戰穿著鎧甲,捶是捶不疼的。

    不過是像給貓搔癢癢的力道。

    楚戰低下頭瞪了她一眼,忽然想起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心情從大好又低沉了下去,牽著馬韁喝道:「駕!」

    便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身後的人趕緊跟上。不敢放鬆緊咬著楚戰坐騎的馬屁股。

    顛地她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羅衣實在受不了這速度了,在一陣噁心湧上來的時候忙使勁拍了楚戰的鎧甲,也顧不得他能不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力道,泛著噁心說:「放,放我下來!」

    楚戰皺了皺眉,慢慢勒停了馬,跳下馬去。

    馬兒打了個響鼻,羅衣在馬上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下。這才讓楚戰抱了下來。

    剛站到地羅衣便推開楚戰。跪在了一邊手撐著地嘔了起來。

    穢物吐了一地,她卻是看不見,只是聞到味道也知道不好受,大概她把中午吃的都吐出來了。

    楚戰臉色不虞,楚煞等人站在一邊,見羅衣緩過了點兒。才出聲道:「將軍,不如將軍先行回營,孟小姐這邊。留幾人照料,拖兩日再也就到了。」

    「不用,」楚戰冷聲說道:「她必須跟我一起走。」

    羅衣本覺得這提議不錯。她不用將就楚戰的行程,楚戰也不必受她拖累,正滿心歡喜地等著楚戰答應,卻被他想也不想的拒絕也弄懵了。

    一時間她又惱怒:「你什麼意思?看我難受你就那麼得意是不是?我偏不走了!你不走我就拖在這兒!看誰賴得過誰!」

    楚戰抿了抿唇,輕而易舉地把羅衣拉了起來。順勢拍了拍他膝蓋上的雪,抬腳掃雪便把那處她吐的地方埋了,又伸手解了繫在馬鞍上的水囊打開了遞給羅衣說道:「漱漱口。」

    羅衣一下子惱羞成怒:「你什麼意思!嫌我臭是不是?我偏不漱!」

    對羅衣的無理取鬧楚戰或許是早就料到,也不再說什麼,一把捏了羅衣下巴把水灌了進去。

    羅衣頓時嗆了起來,忙把水吐掉,噁心地直想殺人。

    楚戰淡淡地在一邊問道:「這下是你自己漱口,還是來幫你?」

    最終羅衣還是沒骨氣地接過水囊自己忿忿地漱了口,然後一把將水囊狠狠摜在地上。

    楚戰也不理她,直接抓了她的腰將她提了起來放在馬上,自己也一個翻身躍了上去,道:「繼續趕路。」

    「是!」

    「楚戰你混蛋!」

    孟羅衣大聲罵道:「放手!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閉嘴!」楚戰喝罵一聲說道:「再敢找事,我把你拍暈了照樣帶你走!」

    羅衣頓時覺得恥辱莫名,竟然一口朝上面咬了上去。

    說來也巧,那時楚戰正低了頭看她,她這一往上咬恰恰咬到了他的下唇。

    楚戰一下子震愕,等羅衣死死咬住了他才覺察到痛,忙勒停了馬兒為了不讓羅衣的撕扯更大,只能箍住她的腰和後腦勺,當著好些個屬下面前上演了一場活色生香【羅衣香162章節】。

    他愣,羅衣也愣。方纔她還以為自己咬住了楚戰的哪塊肉呢,等她反應過來覺得那可能是楚戰的唇時,頓時一陣驚雷從耳邊響過。

    她……她這算什麼?

    只是她到底還是好面子,還是死死咬住了,等覺得盡興報復了才鬆了口,舌頭舔了自己唇上的血,冷冷地道:「我告訴你,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以後我見你一次咬你一次!」

    她只覺得自己甩狠話的樣子一定很帥氣有型,卻沒想到在別人眼中看來,她舔唇上鮮血的樣子更加魅惑,一舉一動間那刻在骨子裡的風情就這麼流露了出來,足以眩暈世人。

    他滾動了下喉結,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唇,手指上的鮮血清晰地表明著孟羅衣對他的報復。

    他被咬了?

    他被一個女人咬了?

    他竟然沒有反抗,起碼將人摔出去的衝動都沒有?

    他甚至還在回味剛才那種近在咫尺的馨香的味道?

    他是瘋了吧!

    楚戰神情複雜,看著面前本昂高著頭的女人漸漸露出些害怕的神情,頓時勾唇一笑,抱著孟羅衣躍下了馬,放在一邊。又對那些個看呆的人打了個手勢。

    於是這些人便從呆滯中默默提了馬韁,紛紛叫了聲「駕」。

    馬蹄紛飛,揚起一大片雪花,馬兒和人聲越來越遠,終於聽不見。

    只有楚戰安靜地站在一邊,嘴邊還少少地滲著血,馬兒也低低地立在地上,頭低下似是在雪地裡找什麼東西吃。

    羅衣心裡一寒勝過一寒,嘴哆嗦了片刻還是喊道:「楚,楚戰?楚戰!」

    楚戰不應,只在一邊看著她。

    羅衣在原地動了幾步,又不敢妄動,怕走錯了地方摔倒路邊去了,也只能下意識就在四周摸索,碰到的卻永遠是空氣。

    她心中頓時慌了起來,慢慢蹲下來在地上扒拉,甚至還在小聲地說:「我知道你肯定沒走,你沒那麼容易走……你生氣了想嚇我,我知道……」

    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在地上摸索著。

    手本來就沒好,雖然洗好澡後楚戰給她換過藥,但短短的時日手上的傷終究是好不了的。

    再加上失明了的眼睛。

    她突然坐在地上,頹然地垂下肩。

    楚戰身形一動,卻聽前面那女子輕聲說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為什麼……我有什麼錯?他們拋棄我,他拋棄我,你就算要利用我,也得讓我揮發完我的作用才丟下我啊……現在嚇我是什麼意思,不要嚇我……我怕,我怕啊……」

    楚戰皺了皺眉,正想上前去,卻又聽見她在哈哈大笑。

    「……都走!都走!全都走!我一個都不要,一個都不要!你們不要我,我也不要你們!都走好了!我一個人是生是死都不關你們的事,就是現在被野獸啃了個乾淨也好過被一群人耍著玩兒!我才不要當孟懷良的女兒!我才不要做孟氏一族的嫡女!我要誰!我是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不需要你們一個個地告訴我這樣那樣!我不要了!統統不要了!死了最好!什麼都解脫了!」

    說著便摀住臉哭了起來。

    「我討厭你們,討厭你們……」

    她心裡很清楚楚戰並不會離開,他怎麼可能將對他那麼有用的她留在這兒呢?所以她知道,他定是想讓她屈服,讓她害怕。

    她知道,可是她還是止不住地顫抖。那種天地間只剩下一個人的感覺太難受了,就好像巧娘下葬那天,在凌雪峰她對著一座空寂的山峰放聲哭泣的時候。

    那時候還是秋天,蕭瑟的,讓人一陣一陣寒的風吹著,她滿心滿腦都是絕望。

    她在這世間唯一能靠在身邊的親人也沒了,那個笑著說「還要給小姐籌嫁妝」的女子死了。

    她還那麼年輕,二十多歲的年紀,為了她耗光了整個青春,甚至生命。

    留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意義?她到底是為孟羅衣或者,還是在為她本身活著?

    只有她自己清楚地知道,她的靈魂和分屬於不同的兩個人。她被羈絆,又被靈魂操控,她一直都掙扎在邊緣地帶,一不小心就會摔下萬里深淵。

    她真的好累。

    「……楚戰,看我狼狽失措很好笑是吧?」羅衣輕聲笑道:「明明我們說開了,通力合作,等你勝了就放我離開。不是說好的嗎,你憑什麼這樣折磨我?我是個瞎子,我是個瞎子!折磨我很有意思嗎?」

    楚戰抿了抿唇,慢慢走上去頓在她面前箍住她雙臂。

    她的正面頓時擋了一副高大的身軀。

    他摸了摸她的頭,說:「不要哭,這個世界,只有弱者才會流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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