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府裡還有這麼犯上作下的東西,竟然敢動粗到她頭上了,有朝一日,等她和赫連承璽相認了,看不把她們都拎出來抖擻一下(安然若庶一百八十九章考驗內容)!
她心裡憤憤想著的時候,就聽門外一個閒散的聲音說道:「你是哪門子的主子,只不過讓你管了幾天的家,你就上頭上臉的了?你不是想知道她和我做了什麼了嗎?直接問本王不就得了?」
最後的一句「本王」,讓紅綾嚇得癱軟了身子,她萬沒料到赫連承璽竟然會到這個地方來。她以為,這一段日子,他都是傷心難過的,顧不上管府裡的事兒,自己正好趁這個時機,好好地招攬幾個人。
赫連承璽腳已經踏進了門檻兒裡,他見那個婆子的手高高舉起,眼看著就要招呼到安然的臉上,就大手一揮。那婆子如同風中飛絮一樣,輕輕地從門口彈了出去,一聲不響地歪在了門外。
安然大吃一驚,追出去看了看,那婆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心裡嚇得忽忽跳,不管怎麼樣,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就這麼說死就死了。雖然恨她生就一副勢利眼,可她也罪不致死啊。
正在擔心的時候,就聽赫連承璽在身後說道:「放心吧,死不了,只不過昏過去了,等過一會子就好了。」
安然回眸瞪了他一眼:難道他眼裡的下人都是這麼不值錢嗎?看來這皇子的臭脾氣一點兒都沒改呢!
她也不理他(安然若庶189章節手打)。逕自回到屋裡坐著,紅綾正渾身篩糠地跪在地上,對著赫連承璽不斷地磕著頭,嘴裡求饒著:「爺,繞過奴婢這一回吧,奴婢也是為了您好,才這麼上心的。」
「是嗎?本王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赫連承璽坐在椅子裡,翹起了二郎腿,看戲般地等著紅綾回答。
安然一聲兒都不言語,她倒要看看這個紅綾會狡辯到什麼時候。紅綾看來是怕極了赫連承璽的了。先前還不覺得,這會子發現這麼平日裡辣椒脾氣一樣的人,在他面前像是一隻無助的小鹿般,也覺得赫連承璽有點太過。
安然的良心又要佔上風了,這次,她極力地忍著,不讓自己替她求情。不管怎樣。都是紅綾錯在先的,是她讓她沒有好日子過的,現在赫連承璽出面懲治她,她何樂而不為呢?
她悠閒地拈起盤子裡、早上偷偷從飯桌上拿來的花生米,一粒一粒地放在嘴裡嚼著,感受著花生的香味慢慢地浸滿了唇齒間,裝作好奇地聽著赫連承璽審賊般地審著紅綾。
紅綾好像一隻鬥敗了的雞一般。喃喃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赫連承璽也不耐煩再問下去了。只是揮手對她說道:「你還是回到你的屋裡好好地反省吧,沒本王的話,你不要出來。這府裡的事兒你就不要操心了。」
望著紅綾臉色灰敗,從自己面前蹣跚地走過去了,完全沒有剛才的神氣了。安然看著雖然解氣,可是心裡還是深深地同情她的,紅綾始終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明明連個妾都算不上。可偏偏還要擺主子的譜兒,直到受了傷,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餘地,她方才醒悟,方才懊悔!
紅綾走了之後,屋裡就只有安然和赫連承璽兩個面面相對了,安然有些不自在,這麼多天不和他生活在一起了,還真的不知道該以什麼姿態來對待他。
想必赫連承璽也看出她的尷尬來,略坐了一會兒,就起身來到院子裡,剛才那個婆子已經甦醒過來,此時正跪在院子裡等著處罰。
赫連承璽並沒有提她的前塵過錯,只是淡淡地說道:「本王一向不喜歡管你們下人之間的事兒,這是因為這個王府裡從來沒有欺軟怕硬的人!先王妃在日,那是何等的體恤下人,如今你們越發得了勢,竟敢連本王的人也敢欺壓了。你的事兒自有管家處置,現在,本王命你替那位姑娘收拾一間上好的屋子出來,一應用度都按照……呃,都按照府裡紅姑娘她們的例!」
那婆子自然感恩戴德地就要下去收拾,卻被從屋裡走出來的安然止住了:「別折騰了,我住在這兒很習慣,也不用添置什麼東西了。」
赫連承璽也不再堅持,就讓那婆子抱了兩床棉被給她放在炕上,昨兒晚上,她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至今還映在他腦海裡。
安然只好由著他們了,眼看著佈置得妥當了,赫連承璽才起身離去。臨轉身時,他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等我回去收拾好了,就接你過去!」
說著,也不看安然,逕自大步走出去了。安然一個人倚在門邊,心裡突突地跳起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他想要她住到他的屋裡嗎?是因為他發現了她是安然,還是因為喜歡上這個蒙著蓋頭的女子?
安然心裡時而高興,時而傷感,不知道該怎麼排解,只好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屋裡,躺在炕上枕著雙手,靜靜地想著心事,也許,這是她最好的歸宿了。不管怎樣,赫連承璽都是對自己一往情深的,就這麼相識了,不正是自己日盼夜也盼的嗎?
她有些不踏實,不知道赫連承璽喜歡的到底是安然還是現在所扮演的身份。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她不由好笑起來:怎麼自己這麼麻煩啊,前怕狼後怕虎的,一點兒往日的氣概都沒有了。
過了兩天,赫連承璽果然遵守諾言,親自來帶她到正房裡去了(安然若庶189章節手打)。府裡的下人們都議論紛紛,說是王爺終於找到了和王妃一模一樣的人了,這就娶了做王妃了。
只有赫連承璽心裡暗笑:什麼新王妃啊,分明就是以前那個人兒嘛。
只是安然不說,他就陪她演下去,反正遲早都是他的人。自從那夜裡在她屋頂上聽到她的囈語,他心裡有了底,連日來的憔悴也不見了,每日裡都容光煥發。
下人們只以為王爺有了新歡忘了舊情了,連帶著老管家也跟著喜慶起來,其實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只不過安然特意交代過,不便披露罷了。
到了上房,望著自己原先住的地方,傢俱的擺設方位一點兒都沒有變動,上頭都是乾乾淨淨的,像是每日裡都有人收拾一樣。
赫連承璽已經把牆上掛著的畫像都收了起來,安然不由疑惑不解:「王爺不是一向都愛重王妃嗎?怎能為了我就把畫像收起來了?」
赫連承璽聽她依舊在試探,心裡不禁暗笑起來,嘴上卻一點兒都不肯透露半點,只說道:「怕你看了不高興,正如你說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如今你這新人進了門,我還掛著畫像做什麼?」
在安然面前說話,他始終用的是「我」字,以前安然聽慣了,倒也不覺得什麼。如今聽來,好像他刻意對自己說的一樣,心裡未免有些發酸。她還不知道,赫連承璽是否看出來她就是安然了。
兩個人一時都佇立在那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天,還是安然開口打破了這沉寂:「王妃會不會不高興?」
赫連承璽想都沒想,就說:「她會高興的,要是她看到我這麼高興,她比我還會高興的!」
聽著他篤定的聲音,安然不由氣上心頭:「你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會高興?沒有一個女人,看到丈夫又納新歡,會高興的!」
她氣哼哼地說著,壓根兒就忘了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身份,她的話,無疑讓赫連承璽更加高興,看來這個小女人正在吃醋呢!
他有心想逗一逗她,故意答道:「王妃既然以自己的性命救了我一命,就是想讓我好好地活下來,絕對不希望我成日裡以酒度日的!」
「那是!」安然不假思索地應道:「只是你未免太不把王妃當回事了,好歹也要為我另行收拾一間屋子,怎麼就這麼在王妃住的地方就要……」
下頭的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口,傻子也知道,赫連承璽接她到上房裡的目的。她自然不好說的那麼直白,兩個人心知肚明就好。
偏生赫連承璽抱著想逗一逗她的心態,故意裝作不知,接著問道:「就要做什麼?王妃為什麼不喜歡看到呢?」
安然白了他一眼,隔著蓋頭也不知道他看到沒有,這個人,簡直是個沒腦子的。自己這麼三番五次地試探他,他竟然就不把王妃當回事了。
其實,她沒注意到,就算是她的演技再高,她心裡的情感已經把她給暴露了。而這正是赫連承璽想看到的。
聽著她的酸言醋語,赫連承璽像是喝了蜜一般甜蜜,沒想到這個小女人吃起醋來竟然這麼可愛,看來自己是該好好地吊一吊她的胃口了。
當下,他只是沉吟不語。安然忍不住,就問他:「現在我和王妃相比,哪個在你心裡的位置更多?」
赫連承璽故意托著下巴,裝作想事兒的樣子,半天才道:「以前王妃在的時候,我的心裡只有她。如今,卻只有你了。」
乍一聽這話,安然心裡有無盡的高興,可是轉而一想,他還真的是移情別戀了呢。要是自己真的是個替代的,那這輩子她都不能原諒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