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聽後不住地點頭,「就是這個理兒,臨死前有個作伴的就不覺得害怕了(安然若庶一百七十五章抉擇內容)。唉,我有一個心願,你能答應我嗎?」安然滿懷希翼地看著赫連承璽。
「什麼?」
「我想你帶我出去看一看這安順王朝的天下,我好想出去看一看,就當是你送給我的定情禮物好嗎?」
望著面前這張嬌艷如花的臉,赫連承璽歎了一口氣,篤定地點點頭。安然立即起身穿衣,一邊收拾著自己一邊說道:「擇日不如撞日,誰知道我們還有幾天好活?今天咱們就走吧,趁著我們還能動彈,好好地看一看這天下,也不枉來這兒一遭。」
她說的來這兒一遭,自然指的是穿越這件事,赫連承璽不疑有他,自己也穿了衣服,叫過丫頭來梳洗了,兩個人連早點都沒用,就叫來管家交代清楚了。
二門外吩咐人備了馬車候著了,兩個人各自帶了一些衣物和細軟,就出了門,準備坐了馬車,周遊世界去。
紅綾也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信兒,這時候扶著一個丫頭的手,匆匆地從隔壁的院子裡趕來了,見了他們兩個,行過禮之後,顏色不是顏色地急急問著:「王爺和娘娘這是要到哪兒呀?」
赫連承璽不想和她糾葛,就冷冷回道:「我和娘娘想上哪兒,還要你來同意嗎?」
「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安然若庶一百七十五章抉擇內容)。」紅綾的舌頭像是打了結,半天才緩過來,人鎮定下來,說話也就流暢了:「奴婢聽管家說娘娘和王爺要出去一陣子,奴婢只是……只是覺得……」後面的話,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還是安然替她說了:「你心裡在想什麼?是不是怕我們這一走再也不回來了?」
紅綾咬著下唇,半天才點點頭。眼神還是有些懼怕地看了看赫連承璽。這四個宮女中,就紅綾膽子算是最大的了,除了死了的碧痕,就她敢在他們面前說話了。
安然此時心裡有了一些不忍,雖然紅綾往日裡並不讓她喜歡,可是看在她們都曾經服侍赫連承璽的份上,她覺得她們都很可憐。至少,自己還是知道自己中毒的了。可她們還蒙在鼓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呢。
想到此,安然就軟了語氣:「你也不用擔心,我和你們王爺只是想出去走走。十天半月的還能不回來嗎?我們不在府裡的時候,那些雜七雜八的事兒,你就多上心些。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告訴帳房上。喏。這是對牌,你拿著這個要東西。」
安然把自己的對牌也交給了她,這讓紅綾更加忐忑不安了。已經認定了他們要很久都不回來了。
她的眼睛裡迸出了淚花,抖著手接過對牌,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哽咽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別的本事沒有,可是伺候爺的忠心還是有的。奴婢雖然好爭強鬥勝,可那都是為了爺,如今爺要走了。奴婢的什麼心思都死了。」
赫連承璽雖然心裡明白,可是卻不能給她一絲希望,他畢竟對她沒有一點感情,於是他只是冷著一張臉說道:「行了,你的心意我和娘娘都明白,你就不要再說下去了(安然若庶175章節)。我們如今要到外面去看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要保重身子,多操心些府裡的事兒。平日裡約束好自己,不要和她們拈酸吃醋的,實在是犯不上!」
赫連承璽這還是第一次對紅綾說這麼多的話,雖然多半都是嚴厲的口氣,可是在紅綾聽來,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無比驚訝地看著赫連承璽,顫著聲氣道:「王爺,您這是在關心奴婢嗎?只要有王爺這句話,奴婢這輩子也知足了。」
安然憐惜地看著面前這個要強的女子,心裡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什麼。這個時候,她也不想拿出主子的款兒,與其說紅綾可憐,還不如說是他們狠心罷了。
赫連承璽也怕紅綾再沒完沒了地糾纏下去,就點點頭,人卻拉著安然的胳膊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沒等紅綾反應過來,他們已經上了馬車,放下簾子,就吩咐小廝們趕著出了府門。這一走,他們打算看遍大江南北。若是哪天真的不行了,他們打算就一起死在外頭了,所以,此一去,他們帶了不少的細軟,裝了半輛馬車。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才出了城門,他們兩人過了城門口,下車回首駐望著。巍峨的城門樓在陽光的映照下,煜煜生輝。軒敞的宮殿,遙遙望去,更加金碧輝煌。赫連承璽在這兒生活了二十多年,如今要離去時,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安然仰面看了看他的臉色,見他面色凝重,不由打趣道:「怎麼?不捨得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要不,我們回去吧?」
赫連承璽明知道安然心裡怎麼想的,於是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沒什麼,我只是有一些感慨而已,這座城裡除了父皇,並沒有多少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但是畢竟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說到沒有一絲感情也是不可能的。從此我們就要關山遠隔,還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重來帝闕呢!」
安然不再逗他了,只是隨著他默默地站著,看那一城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地來回(安然若庶一百七十五章抉擇內容)。良久,赫連承璽才挪動步子拉著安然:「走吧,上車吧,再站下去,我們天黑了就趕不到宿頭了。」
安然這才隨著他上了車,一路顛簸著往城外駛去。因為他們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安順國的大好河山,所以,他們的行進速度很慢,就為的能夠看清各處的景色。一路行來,倒也沒什麼不妥,景致也看了幾處。
安然自從跟著王氏進了城,就很少有機會再出去看看了,所以,頭半晌,她倒也看的津津有味。只是到了正午時分,她用過一些乾糧之後,就覺得困意襲來,靠在車廂壁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赫連承璽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把她輕輕地攬入懷裡,讓她窩在自己的懷裡睡一覺。
馬車轔燐地駛著,走了約莫十來里地,就聽後頭一陣雜亂的馬蹄響,一個人已經狂風一般攔住了馬車的去路。馬車被迫停住了,車身猛地顛簸了一下,卻把安然給顛醒了。
她抬起頭,詫異地看了看赫連承璽,只見趕車的小廝已經在外頭稟告了:「爺,有個人攔住了我們的馬車。」
赫連承璽給了安然一記安心的眼神,這才掀開簾子往外看去,卻對上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
赫連承璽眉頭皺了皺,不悅地問道:「怎麼是你?好好的太子你放著不做,怎麼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就出來了?不怕父皇著急嗎?」
「你還知道父皇著急嗎?」那人就是三皇子赫連承琮,聽了赫連承璽的話,他的氣不打一處來,揚著馬鞭子一指赫連承璽:「你這是準備上哪兒?也不和父皇言語一聲,就想悄悄地溜走了?難道你也不顧忌安然的身體嗎?」
安然早聽出來他的聲音,只是不知道他的來意,自己也不方便露出頭來,只聽他和赫連承璽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地動著大嗓門兒。
赫連承璽並不理會他的暴跳如雷,只淡淡地說道:「我只是想帶著安然出去看看(安然若庶——句實話,我們的時日不多了,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加珍惜這剩下的生命,想自己好好地支配。」
赫連承琮早就知道他們身中劇毒,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紙包兒,對著赫連承璽揚了揚:「這是我從皇后那兒弄來的解藥,不過只有一粒。」
赫連承璽乍一聽到解藥,面上還是急劇地抖了兩下,這個東西對他來說真是誘惑太大了。可是聽到只有一粒的時候,他心裡慢慢地平靜下來。一瞬間,他腦子裡湧現出一個念頭,這粒藥,他要讓安然服用下去。他知道他的三哥深深地眷戀著安然,如今依他的地位,完全可以守護好安然。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結果,也沒什麼不好。這輩子,他已經得到了安然,為了她死一次又有什麼?
安然其實此刻心裡也是洶湧澎湃,上次給赫連承璽服過的藥不知道是真是假,她一直都不放心。眼前赫連承琮手裡的這一粒,真的可能性很大,因為他是太子,有的是法子從皇后手裡弄來真藥,她極力地壓抑住自己狂跳的心,想聽聽赫連承琮下頭還有什麼說法。
赫連承琮只是探著頭朝馬車裡望了一眼,就高聲說道:「安然,這一粒藥我是為你弄來的,你知道我對你的情分,你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女人,現在該是我們兩個好好團圓的時候了。」
赫連承璽聽了這話,正合乎自己的心意,這正是他心裡所想的,只要安然能活下來,他怎麼樣是不要緊的。
安然卻有點沉不住氣了,她知道,若是把藥給赫連承璽,三皇子是斷然不肯的,為今之計,只有先把藥弄到手再說。
只是她還有一個顧慮,她怕赫連承璽就算是有了真的解藥,他也不會服用。憑著他的力量,她是不能直接用強的來逼迫他吃下去的,這真是讓她犯了愁,心裡急速地打算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