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雲天的病情越來越重了,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安然若庶一百七十章廢後內容)。一連幾天,華貴妃都守在他的榻前,太醫們也都進進出出的,問到皇帝的病情,一個個都搖頭。
安然每日裡都和赫連承璽來到宮裡,請過安之後,再探視一下病情,就趕緊回去了。因為赫連承琮每日裡都在宮裡,他們兄弟兩個見了面都像是烏眼雞似的,這不光是為著太子的位置,更多的還是為了安然。
所以,為了避開這種矛盾,每次在宮裡待個片刻,安然就趕緊拉著赫連承璽回府,省得兄弟兩個一時沉不住氣,而大打出手。這麼個關鍵的時刻,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可就麻煩了。百姓們對皇室裡會有什麼好印象?
這一日,安然才剛和赫連承璽退出赫連雲天的養性殿,就見外頭一個宮女遙遙地對著她招手,她仔細一瞧,卻是皇后身邊的那個宮女。
她忙快步走過去,宮女在她耳邊嘀咕了一陣,她心裡咯登一響,心想:看來有戲可看了。
她忙打發那個宮女回去了,自己朝赫連承璽走去,悄悄地和他說了剛才的話。
赫連承璽聽後,不由擰著眉毛,低聲道:「父皇重病如此,她不說來看看,反而還搞這樣的鬼把戲,真是可惡至極!」
說完,就拉著安然的手,朝養性殿而去。三皇子和華貴妃都守在那兒,赫連承琮見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忙攔住他:「四弟,你剛才不是來過了嗎?怎麼又來了?父皇這個時候需要靜養,你不要再打擾他老人家了(安然若庶一百七十章廢後內容)。」
赫連承璽卻張臂推開他,上前一步跪在赫連雲天和華貴妃面前,沉聲道:「父皇,不好了。宮裡出了小人了。」
赫連雲天此時雖然氣息微弱,可是還是耳聰目明的。聽見這話,微微張開眼睛,轉臉看向華貴妃,嘴張了幾下,才發出聲音問道:「出了什麼事兒了?」
華貴妃忙掩飾著:「沒什麼,是璽兒來了。」
「他不是剛走嗎?怎麼又來了?一定是有事兒。你們扶我起來。」赫連雲天非要掙扎著坐起來,華貴妃只好同著赫連承璽把他扶起來。
赫連承琮不知道出了什麼。見父皇起來。也忙上前幫著。
赫連雲天坐起身子,已經累的滿頭大汗,喘息了一會兒,才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赫連承璽這才上前低聲把皇后行巫蠱的事兒說了,聽得赫連承琮心裡狂跳起來:這個死女人,怎麼做這樣的事兒都瞞著自己。這下可好了,想要通風報信都出不去了。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尤其在赫連承璽面前。他想著找個借口出去,可是又怕父皇起了疑心,站在那兒真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急得渾身都是汗。
宮裡早就明令禁止不准行巫蠱,若是一經發現,就是誅滅九族的死罪。要是皇后真的被廢了,三皇子的太子之位只怕不保了。他此時又恨起皇后來: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等著老皇帝一死,這天下還不就是他的了。何必急在這一時!
就在三皇子汗流浹背的時候,赫連雲天已經神態大變,氣得一口氣兒差點兒喘不上來,捶床大怒:「這個賤人,朕都病成這個樣子了,她不說來看看,反倒在背地裡弄這個。是嫌朕死的還不快嗎?璽兒,你去,帶著人去抄檢出來,朕趁著還沒死,要好好地料理料理家事(安然若庶一百七十章廢後內容)!」
說著,就從袖子裡逃出一面金牌令箭交給赫連承璽,他轉身就出去點起人馬,浩浩蕩蕩地開往皇后的宮裡。
皇后萬料不到自己的事情會敗露,看著赫連承璽領著人馬來了,她還故作震驚,冷靜地喝問:「大膽,這是本宮的寢宮,你們怎麼能執槍執劍地進來?是要造反嗎?」
赫連承璽只高高地高擎著金牌令箭,手一揮吩咐道:「搜!」
兵士們不言聲地各自分頭去找了,只剩下皇后一臉蒼白地撐在那兒,看著眾人亂紛紛地搜著一臉冷笑,心想:秘道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看你們往哪兒搜去?若是搜不到,別怪我不客氣。
赫連承璽站在宮門口,認真地拿眼掃視著宮內的一切,見兵士們一個個都空手而歸,他依然平靜地站在那兒。
等到眾人都聚攏過來,皇后陰狠地一笑,「怎麼?你們搜到什麼了?本宮可是一直奉公守法,從來不在背後搞小動作。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東西,竟然在皇上跟前放本宮的壞水!皇上是不是病糊塗了,竟然讓人挑唆的到這兒挑三揀四的了,天哪,這還讓本宮活得下去嗎?」
她一邊抱怨著,一邊淚眼婆娑地,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樣,看這樣子,若是今兒要是真的搜不到什麼東西,恐怕赫連承璽難以全身而退了。
皇后眼角眉梢帶著笑,眉毛挑的高高的,看著赫連承璽,就等著看笑話呢。
赫連承璽心裡暗道一聲好險,幸虧安然提前和自己說到了秘道的開關,否則今兒還真的是拿她沒有辦法了。
他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在那幅畫兒面前停下了,仰著臉打量牆上的那副山水畫,很快就盯住了安然說過的那塊山石。
皇后忙上前用身子擋住了那副畫,色厲內荏地問道:「怎麼?難道你搜不到什麼東西,要從本宮這兒搶畫兒不成?本宮看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赫連承璽卻不言語,只冷冷一笑,伸出一隻手,對著那塊山石重重地一按,就聽一陣刺耳的吱呀聲,原本合絲無縫的牆開了一道縫,後邊的兵士們高興地喊著:「四皇子,您看,秘道(安然若庶170章節)!」
皇后在此時早就支撐不住,臉白的像是一張金紙,身子像是站在寒風中一般,瑟瑟發抖。秘道打開了,皇后也癱軟在地上。赫連承璽只讓人看著她,自己帶了人進去了。
裡頭黑暗一片,他讓人找來幾支粗蠟燭,點著了,在裡頭照亮了,這才看清這個秘道真的不是一條簡單的通道,單是裡頭的一間房子,就佈置得金碧輝煌。仔細看去,裡頭廚房、臥室,客廳等等一應俱全,仿照的全部是宮裡的模式,也不知道這個秘道花了皇后多少時光,也許當初她進宮的時候,就想到了先弄一條秘道以防萬一吧。
赫連承璽心裡暗暗稱奇,領著人繼續在裡頭搜查,先是在一張几案上發現了兩個紙做的人兒,上面插滿了銀針。知道這個就是巫蠱的東西了,於是讓人小心地收起來。
這才往裡頭走去,推開一堵石門,一條幽深的小徑赫然呈現在面前,原來這才是秘道的出口了。
赫連承璽打眼望去,怕是有幾里長吧,要是真的從這兒走出去,怕是要花大半夜的功夫吧。再說了,這麼幽深的小道,萬一要是有人在裡頭設伏,他們幾個恐怕都不能全身而退呢。
想起那些黑衣人,能夠來去無蹤,可能就是從秘道裡逃遁的,雖然這裡頭一時跑不了那麼快,但是先在裡頭潛伏一段日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赫連承璽沒想到皇后竟然有這等本事,自己的寢宮裡挖掘了秘道不說,還能養著一批不怕死的武士。當然,這也許是上官家的力量吧。
不管怎樣,如今這條秘道卻是不能留的了,於是他帶著人退出來,直接讓人在門外守著,自己卻帶了皇后一起去見赫連雲天(安然若庶一百七十章廢後內容)。
赫連雲天一見這兩個插滿了銀針的紙人,臉色就漲紅了,這兩個紙人一個上面的生辰八字正好是他的,另一個卻是華貴妃的。
沒想到皇后如此陰險,自己三番五次地饒恕過她,她竟然還這麼囂張。望著俯伏在地上,披頭散髮的皇后,赫連雲天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怒罵道:「你這個賤人,朕好心地饒恕過你,你卻如此對朕。枉費了你和朕夫妻一場,朕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一點兒人性都沒有?」
「哈哈……」皇后忽然仰天大笑:「我沒有人性嗎?你廢了我的兒子還說我沒有人性?要不是我們上官家,你哪有今天,到如今卻來問我人性?我倒要看看你的人性在哪兒?上官家是你的外祖家,你都能夠斬草除根,你的人性呢?」
皇后目中閃著凶光,因為臉上蒙著面紗,並沒有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赫連雲天發作了一通,又被皇后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伏在床沿上大口地喘著氣兒。華貴妃見此,忙上前拍著他的背,細聲安慰道:「皇上龍體要緊啊,還是先放一放再處理吧,畢竟您的身子支撐不住!」
赫連雲天卻粗暴地一擺手:「朕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朕要和這個惡婦鬥一鬥。別以為朕死了你就得了天下了,告訴你,今兒你落在朕的手裡,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說著,他用手指定了面前的皇后,一字一字地往外擠出來:「你等著,朕這就寫詔書,廢掉你!」
「寫吧寫吧。」皇后忽然像是個瘋子一樣,一點兒也不害怕,兩手大張著,就要奔上前來,卻被太監和宮女們死死地架住了,她只好大聲地哭罵著:「就算是你寫了,你也活不了了。咱們兩個就一起死好了。哈哈哈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