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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三十九章 心計 文 / 亙古一夢

    安然為自己的智謀感到一陣的得意,可是想著皇后的毒還不一定有解藥,即使她自己中了毒,也不一定能救赫連承璽,安然的心又揪緊了(安然若庶一百三十九章心計內容)。

    安然在府裡好生休養了幾日,手上燙的水泡也基本上好利索了。本來就不是很嚴重的傷,好了之後,也沒留下瘢痕,這一點,倒是讓安然欣慰了不少。不管女人處在什麼時代,對於自己的外表、容貌,總是在乎的。

    過了兩天,安然聽來自己府裡探望的許氏說,皇后娘娘病了,得了風寒。原來許氏這幾日早到宮裡跑了幾趟,能給安然帶來這個信兒,安然自是歡欣不已。

    想必許氏也把自己被燙的事兒說給皇后聽了,趁著這手好的空當兒,安然在府裡頗費了一般心思,熬了一鍋上好的雞湯,裝進一個保溫的瓷壺裡,外頭還用棉套子封了。帶著進宮去,瞧瞧皇后的病勢。

    來到皇后的寢宮,經人稟報了,安然才進去。還未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草藥味。安然進了殿,由於殿內比較暗,眼睛竟然適應不過來,也沒看清楚皇后歇在哪兒。

    就聽一個病懨懨的聲氣兒說道:「你來了,難為你還想著本宮(安然若庶一百三十九章心計內容)!」

    安然忙轉身看向那個方向,原來皇后正靠在窗戶下擺著的一張軟榻上,初秋的季節,她身上蓋著厚厚的波斯毛毯,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看樣子病的不輕。

    安然忙來到她面前屈膝跪了,陪笑道:「前幾日,臣媳屋裡的小丫頭伺候的不經心,不小心把茶水碰倒了,倒在我的手上。這幾日,在府裡調養了幾天,總算是好了。」

    說著就伸出一雙瑩白玉潤的手。讓皇后看了一眼。皇后點頭道:「你們新搬出去,府裡也沒個可靠的丫頭。你娘家的那幾個使喚丫頭,本宮聽你母親說,這兩天就讓人給送過去。身邊沒個得用的人,可不得小心了!幸好沒傷著筋骨,不然,璽兒回來,不得找我的麻煩?」

    說罷就笑。安然知道她是打趣呢。忙低了頭。一副嬌羞默默的樣子,回道:「娘娘盡愛拿臣媳打趣,四皇子回來才顧不上我呢。」想著四皇子的身子,安然的眼睛裡恰到好處地閃爍出了淚花。

    別過臉去,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這才強顏歡笑看著皇后。皇后一臉了然:「也是。你們年輕的小夫妻,剛成親沒多久,就分別了。等璽兒回來了。本宮要下懿旨,讓他在府裡好好地陪陪你。」說得安然也破涕為笑了:「娘娘說得我們也忒不堪了,還不到那個地步兒呢!」

    轉臉從丫頭手裡接過瓷壺。打開了棉套子,笑道:「娘娘,這是臣媳特意親自熬的當歸雞湯,裡頭放了少許的生薑和花椒,最是發寒祛濕的。娘娘這幾日冒了風寒。該多用些才是!」

    「沒想到你這麼細心周到!」皇后倚在大迎枕上,款款說著,「這幾日,就連太子妃都不敢到本宮跟前來了,你二姐姐更沾不上邊兒。只有她有事兒的時候,才來這兒求本宮!哎。」

    安然不知道該怎麼答話,卻聽皇后又說,「璽兒娶了你,真是有福啊。給本宮盛一碗嘗嘗吧,這幾日身子不爽快,吃什麼都沒味兒。」

    安然趕緊應了,接過宮女遞來的銀勺,親手盛了一小碗(安然若庶一百三十九章心計內容)。那雞湯最是固熱,外面那一層看上去,只冒了一絲絲的熱氣,其實裡頭已經熱得翻了花兒。安然早上特意把這雞湯熱了一遍,趁熱就倒進了瓷壺裡,又用棉套子摀住了,一直到現在,都不曾散熱。

    安然悄悄地用手試了一下碗壁,手就被燙地灼痛。皇后看安然齜牙咧嘴的模樣,忙嗔著一邊的宮女,「還不接過碗來,看讓側妃娘娘燙傷了。她的手才好呢。」

    宮女上來就接了,安然也就半推半就地鬆了手,眼看著那宮女端著小心地朝著皇后面前走去。

    安然眼睛溜了一下,自己現在就在宮女的背後,這個角度,她有什麼動作,皇后都是看不見的。再加上皇后病得頭疼眼花的,正瞇著眼睛,有氣無力地歪著呢。

    宮女幾步兒就到了皇后的跟前,說時遲那時快,安然斜刺裡悄悄地伸了一下腿,鞋尖兒堪堪地踩住了那宮女的裙子,只見她一個趔趄,身子就往前頭撲去。

    安然一聲驚叫,就要上前拉住那宮女,誰知道還沒奔到,那碗雞湯已經是合碗都砸向了皇后。皇后正懵懂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就澆了她個「透心熱」!

    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響起,那宮女已經爬跪在地上,安然也奔了上去,看到皇后的左臉和脖頸已經被燙出了燎泡。她心裡一陣歡呼,卻失驚打怪地喊著太監、宮女,又讓人去請太醫來。

    皇后驟逢大變,疼得哎喲叫喚不停。太醫趕來也還得有一會子,安然手忙腳亂地三兩下替皇后清理了身上的油污,又命人打來清水,慢慢地給她擦拭著。

    皇后還是疼得要命,攢眉咬牙地絲絲抽著冷氣。安然好像急得不行,一邊收拾著,一邊埋怨道:「這太醫也太慢了點,娘娘都燙成了這樣,還能再等下去嗎?這臉萬一要是落了什麼瘢痕,可不得了了。」

    一語,提醒了正在疼痛中的皇后,是啊,這左半邊臉火辣辣地疼著,也不知道燙成什麼樣子了(安然若庶139章節)。皇上現在已經不理睬她了,若是再燙成了醜八怪,這輩子都甭想著見人了。

    又急又燥的情況下,皇后不顧一切地扯了安然的手:「你說怎麼辦?萬一我的臉要是真的燙傷了,可怎麼見人呢?」

    安然一邊安慰著皇后,「娘娘,沒事兒,臣媳前兩日手也被燙了,剛才您也看見了,不是一點兒傷疤都沒留嗎?」

    一邊兒順勢從左邊的衣袋裡摸出了那瓶無毒的玉瓶兒,拔開了塞子,湊近皇后的鼻端讓她聞了聞,「娘娘,您聞聞這個滋味好不好?我的手就是塗的這個呢。」

    自己用小指尖挑了一些出來,在手上抹了抹:「這都是臣媳早年收來的菊花露,熬干了,加上菊花蕊、蜂蜜製成的,用起來清涼香甜,格外地舒服!」說完,就把小玉瓶兒裝進了內袋裡。

    皇后也是疼得顧不上了,又怕臉真的以後變醜了,聽了安然這麼詳盡地描述,懇求地看著她:「既然這麼好用,快點給本宮塗上啊。等太醫來了再說吧。」

    安然忙微微側身,掏出了右邊衣袋裡的那個小玉瓶兒,拔開賽子,用指尖挑了一點細膩瑩潤的膏體,輕柔地塗在皇后的臉上。

    一陣沁涼的感覺傳遍身上,皇后舒適地舒出一口氣,吩咐道:「真好聞,很舒服!多塗點,脖子上也塗上!」

    「好。」安然乖巧地應著,又多挑了些,在皇后的脖子處也塗上了。皇后半瞇了眼睛,歪在軟榻上,這時候才有力氣打量跟前跪著的那位宮女:「賤蹄子,平日裡本宮就教導你不要毛躁,做事兒要細心。怎麼今日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兒,差點兒沒把本宮燙死!說,你是不是有意的?」

    皇后久居深宮,已經養成了遇事就風吹草動的習性,立即就疑心到這宮女是不是因為她失勢,被別的嬪妃收買了?

    那宮女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知道今番闖下了大禍,一個勁地磕頭求饒,哀哀欲絕,讓安然心裡頓覺不安(安然若庶一百三十九章心計內容)。

    沒想到要對皇后下毒,還要傷及無辜。這樣的事兒,在她眼裡,真是不敢看下去。

    囁嚅了幾下,安然終於還是跪在了那宮女的旁邊。皇后驚訝道:「你這是怎麼了?跪著幹什麼?」

    安然磕了一個頭:「娘娘,念在這個宮女服侍您一場的份上,饒了她吧。誰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兒。若說這宮女有意的,臣媳覺得不太可能,娘娘想想,她真的這樣做,對她自己有什麼好處呢?娘娘出了這樣的事兒,她被大棍打死的份兒都有!要怪就怪臣媳,把雞湯熬得太熱了。」

    皇后此時無精打采地,也沒精力去發作,就喊人來:「看側妃娘娘的面子,饒你不死。但是活罪難免,拉下去,打四十大棍!」

    那宮女平白地糟了這麼一場事,聽著安然給她求情,忍住心裡的恐懼,回過頭來還給安然磕了一個頭,看得安然十分地於心不忍。

    外頭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哭喊聲,那宮女已經被打了。安然聽著,直覺得那板子打在自己的身上,聽得自己心驚肉跳的。

    皇后這會子臉上似乎不那麼疼了,正了正身子,道:「想必你是看不慣這樣的事兒吧,其實在我們皇宮裡,這樣處置宮人也是常有的,這已經算是最輕的了。」

    說罷,又叫宮女拿來鏡子,對著左邊的臉照了又照,半天,頹然地把鏡子摔在了一邊,「沒想到本宮近來真是倒霉透頂,一連串的事兒都出在本宮這裡。」

    正說著,太醫來了,安然趕忙躲到屏風後頭。太醫仔細查看了皇后的傷勢,開了藥,溫聲回道:「娘娘這臉得好生養著,不能撓不能碰到,落了疤可就不好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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