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際邊,晨曦微露時,安然被窗外枝頭的鳥叫聲驚醒了(安然若庶129章節)。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安然掙扎著爬起身來。
忽然記起了昨夜赫連承璽是歇在這屋裡的,忙拉了被子瞧了瞧自己的身上,依然一身白色的綢緞中衣。還好,她撫著胸口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個人說到做到,真的沒有把自己怎麼樣。
可是這人上哪兒了?這才什麼時辰,怎麼就不見他人了呢?
正在四處搜尋,就聽屋內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小懶貓,才起來啊?昨夜也不過就喝了兩杯酒,就把你睡成這個樣子了?」
熟悉的聲音,讓安然心裡立即踏實下來,抬眼望去,那個一身寶藍緞子長袍的男人,正端坐在椅子上,面上還是那具泛著銀霜的面具。
想著昨夜和他竟然同床共枕了一夜,安然臉有些火辣辣的,雖然他們之間並未發生什麼。可越是這樣,安然越是放不開。看向他的眼眸,有些躲閃。
赫連承璽一夜並沒有睡著,光著身子站了半天,直到東方的天際邊露出了魚肚白,他才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
平復了一下呼吸,赫連承璽索性也不再躺在安然旁邊了,只坐在椅子上喝著淡淡的茶,欣賞著安然的睡姿。
想到兩天後的出征,他對安然越發難以割捨(安然若庶129章節)。可是身上的奇毒一日不解,他就一日不能和安然成為真正的夫妻。
從小到大,什麼樣的痛苦他沒受過,本以為遇到安然之後,兩個人能夠白首到老,沒想到皇后竟然還是不放過他們!
赫連承璽面上雖然雲淡風輕,可是心裡早就如同翻鍋的粥般,極不自在。好在現在他一天強似一天。皇后還得指望著他救回太子呢!
不過越是這樣,皇后更不可能輕易地把解藥交給他了。這讓他該怎麼辦?總不能這一輩子都受這種折磨吧?況且連太醫都說了,日子長了,對人的性命還是有害的。
就在他夾七夾八想的當兒,安然醒了。赫連承璽忙收攝眼神,緊盯著安然。這個小女子滿面紅潤,一起來就拉開被子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是否齊整。
其實,昨夜裡。他早就看過摸過她的身子。只不過後來理智戰勝了**,才又給她把衣裳穿好的。
看著她撫胸長歎的樣子,赫連承璽心裡忽然湧過一陣心酸:若是他們就是平平淡淡的老百姓該多好,不用在皇宮裡和人勾心鬥角,夫妻之間還可以享受自己的生活。
但是這世上出身是不容選擇的,既然已經這樣了。只好走下去吧。
赫連承璽見安然放心了之後,又到處搜尋自己,滿意地笑了笑。這才出聲調笑。
安然看見他坐在椅子上,有些納悶他為何要起這麼早。赫連承璽像是窺透了她的心事一般,笑笑道:「快要出征了。心裡存著事兒,睡不著。」
「哦」,安然信以為真,靸鞋下了床,自己動手穿好了衣裳。她一向不喜歡別人給她服侍,像是自己沒有了**一樣。
慢慢地走到赫連承璽的對面坐下,倒了一杯溫茶漱了漱口,這才慢悠悠說道:「就算是出征,也得睡覺啊,不然,人還沒到邊關,身子就垮了,還能打仗嗎?」
赫連承璽一把攥住她的手,急問道:「我出征,你會想我嗎?」
安然打量了他一眼,不明白一大早的他怎麼就說這個話(安然若庶一百二十九章出征內容)。雖然兩個人成親沒多久,可是安然的感覺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想著真要是天天見不著他,應該會想的吧?
望著他殷切的眼眸,安然定定地點頭:「你是我的夫君,我當然會想你的。」
赫連承璽似乎受了感動一樣,握著安然的手格外地憐惜。定了定神,他才道:「這次出征,困難重重,一是要戰勝細柔國,二是要救回太子。萬一我要是回不來了……」
話音未落,安然忙起身摀住他的嘴:「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出征後,我會在家裡吃齋念佛,日日為你祈福!你要活著回來。我就不信,這細柔國就這麼難打!」
赫連承璽望著安然一臉的堅定,無聲地笑了,半天才點頭:「好,既然我的妻子都說了讓我回來,我就一定回來!」
「妻子?」安然吶吶地念叨著這個詞兒,好像這個詞兒很讓她不適應一樣,半天才緩過勁兒。沒想到古代還有男人把妻子掛在嘴邊的,可惜他們不能順心如意地做夫妻。不過,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赫連承璽見安然低聲嘀咕,不知道她說些什麼,忙問道:「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安然抬頭,對上他一雙焦躁的眸子,誠摯地說道:「剛才聽了你說的『妻子』,我很感動。不錯,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夫君。不管你怎樣,我都會不離不棄!放心吧,這個家我會維持好的,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取回解藥!」
赫連承璽無言地望著安然的一雙明眸,內心裡一股暖流湧動,渾身充滿了力量(安然若庶一百二十九章出征內容)。
這兩天,赫連承璽哪兒都沒去,只在家裡陪著安然。安然細心地打點好他的行裝,裡頭還放了安然親手做的兩件小衣。捧著潔白的綢緞做的小衣,安然的臉上溢出了一股甜蜜。這就是真實的夫妻生活了吧?
可是還有一件事兒,是他們兩個都不想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那就是赫連承璽身中奇毒,離不了女人怎麼辦?若是不帶著女人出征的話,又怕他毒發時死在戰場上。
這個話題,赫連承璽不提,安然也不願捅破。兩個人就這樣甜甜蜜蜜地膩在一起兩天。
兩天過後,出征的時刻到了,赫連承璽雖然在外人包括皇帝看來是個殘廢人,但是依然招呼地妥妥當當的,身著一身銀色的盔甲,面上還是銀灰色的面具。
安然想著赫連承璽既然不提出來帶哪幾個女人,也許是不想傷了她的心,可為著他的身子著想,在沒拿到解藥之前,安然不敢冒這個險。
不管怎樣,丈夫是自己的,他死了,她該怎麼辦?再說,秉著一顆佛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安然也不忍心讓他痛苦。
所以,在赫連承璽出征的前一夜,安然就悄悄地叫來碧痕和紅綾兩個吩咐了:「如今四皇子就要出征了,你們也知道,邊關不比家裡,什麼都不方便。身邊都是一些男人,粗枝大葉的,四皇子身子又不便宜,我怕他們照顧不好,所以,特意叫來你們兩個,你們也還細心些,好歹跟著,能讓四皇子日常起居舒服些。就是這個話,你們兩個什麼意思?」
碧痕和紅綾兩個巴不得能天天陪侍在四皇子的身邊,雖然他是一個廢人,可是那床第上的功夫,絲毫不比別的男人差呢。
況且,人家是堂堂皇子,只要到時候懷了他的孩子,不愁他不納她們為妾。再說了,即使是出征,一切都是四皇子說了算,四皇子連上官家都扳倒了,還怕打不過細柔國?又不是讓兩個人去真刀實槍地和敵人拚殺,只不過是服侍四皇子,這樣的美差,盼都盼不來的,兩個人哪能不高興?
當下紅綾嘴甜地表示:「娘娘放心吧,我們伺候人是最在行的,四皇子出門在外,幹的又是殺人的營生,哪能不辛苦,身邊沒個女人哪行?」
碧痕自從上次挨了一嘴巴子,現在學乖了很多,說的話沒有紅綾露骨,可是言語裡也有遮掩不住的喜悅:「只是我們兩個女子,混在大軍裡,該以何樣的身份出現啊?」
安然心裡暗笑:還是她精明,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名分(安然若庶一百二十九章出征內容)!也罷,到時候若是這兩個人真的有孕了,又怎能不給她們身份呢!不然,傳了出去,人家說她這個當主母的,容不下兩個丫頭呢!
想罷,安然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笑道:「你們自然不能以女兒身出現嘍,這樣對於四皇子的聲譽也不好。你們就扮作四皇子的貼身小廝就好了。回來後,我不會虧待了你們,若是誰先懷上孩子,我就做主給她開臉,納為妾!」
能成為皇子的侍妾,身份也不低了,對於這些宮女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了。兩個人聽了這個話,當即雀躍起來,礙於安然,又不敢十分地表露出來。安然只把手一揮:「你們下去收拾吧,缺什麼到我這兒要!」
看著兩個人滿面喜色地退下去,安然長歎了一口氣,歪在軟榻上。自己這幹的是什麼事兒呀,怎麼像個拉皮條的,竟然還給自己的丈夫拉皮條?
可是不這樣做,又能怎樣呢?要是自己能跟著,安然說什麼也不能讓別的女人插足。但是赫連承璽中的毒,只有他們夫妻兩個心知肚明,那是會轉移的。其實,安然還是存著私心的,這兩個女人跟著他出征,說不定回來已經成了兩具屍體。
赫連承璽已經這樣做了,他不忍心害安然,只好找這幾個替罪羊了。跟來的那幾個宮女,自然是一點兒都不清楚這其間的奧秘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