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姓朱?」朱瑾這才想起來問,他從來都沒有對他講過自己的姓氏,也確定以前也不曾見過他,更別說什麼認識了。
「曾經在京城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秦公子道。
「京城?」朱瑾能想到的就是秦公子救了齊小余,那時候,他也沒來得及跟他相互認識一下,他們根本就彼此不認識的。
「香滿樓!」秦公子知道朱瑾一定不知道,他提醒他,「那次,似乎是因為你們沒帶錢……」秦公子並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所以,他只說出了知道的那一部分來提醒朱瑾。
「當時你也在場?」朱瑾大吃一驚,「我都沒有看到你呢!」
秦公子但笑不語,朱瑾心想,他應該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他對秦公子客氣道,「在下朱玉堇,今日得秦公子相助,才得以脫險,小余也能得到了及時的救治,他日在下結草啣環,一定報答公子大恩!」
「朱兄弟客氣了,在下姓秦,單名一個逍字,如果朱兄弟不嫌棄,可以稱我一聲兄弟!」秦逍是江湖人士,最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四海之內皆兄弟。
「秦兄弟!」朱瑾抱拳喊了秦逍一聲。
「朱兄弟!」秦逍道。
「外面有人來找你們!」這時候農婦過來道。
「一定是追痕他們!」秦逍說著,與朱瑾一起走到外面來。
「公子!」確實是秦逍的隨從找來了,帶頭的就是追痕。
「追痕!」秦逍道,「你們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秦逍並沒有責備他們的意識,只是那些強盜都是些泛泛之輩,追痕一個人對付他們都綽綽有餘,更何況還有好幾個高手與他一起對付那些強盜了。
「我們把那些強盜送到官府之後,找你花了好長時間!」是另一個隨行的人說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逍的二弟秦遙。
「我有讓你去嗎?」秦逍也不給自己的弟弟留情面。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少了我呢?」秦遙笑道,這種事情,當然是他這樣的俠士主動做的,還需要別人說什麼嗎?
「不知天高地厚!」秦逍搖搖頭道,自己這個小弟,就是從來沒有遇到過挫折,太過自負,以至於不知道天高地厚。
「大哥!」秦遙嬌嗔一聲,「我是你弟弟,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面子不是別人給你留的!」秦逍就是想打擊一下自己的弟弟,能讓自己的弟弟好好反思一下。
「誒,你不就是剛剛那個連強盜都打不過的人嗎?」秦遙忽然看到了朱瑾,他走近朱瑾道,其實,秦遙也沒有想過要嘲笑朱瑾,然而,他說話的語氣,真的是很沒有禮貌的。
「阿遙!」秦逍提醒自己的弟弟要懂禮貌。
「我說的不對嗎?」秦遙也沒有特意去記剛剛那個人的樣子,所以,當秦逍呵斥他的時候,秦遙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認錯了。
「阿遙公子,你沒認錯人,剛剛險些落入強盜手中的,正是在下朱玉堇!」朱瑾也知道自己武功不濟,然而,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從來都沒有認為自己是最好的,也很欣然的習慣了,有人比他強,從小跟楚陽王一起長大,他早早就習慣了,自己雖然也算優秀,卻超不過恪兒,即使他有帝位在手,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楚陽王的事實。
「你倒是很坦然啊!」秦遙沒想到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會這麼坦然就接受別人那麼說他。
「阿遙公子說的既然事實,在下否認,也不可能改變事實!」朱瑾道,「何不坦然接受自己的不足,能改則改之,不能改則用別處補償!」
「朱兄弟說的好!」秦逍聽到朱瑾的話,才知道,世間還有如此淡薄之人,這樣的人也是懂的享受生活的人。
秦逍又對自己的弟弟道:「你給好好跟這位朱兄弟學學,要反思自己,要揚長避短!」
秦遙點點頭,不耐煩地嗔怨道:「大哥就只會教訓人!」
「大哥是為你好!」秦逍也知道自己說再多,秦遙也不知道能不能聽進去。
「我當然知道大哥你是為我好,要不然,我早就翻臉了!」秦遙當然知道自己的大哥,然而,自己的性格是改不了了。
「那個孕婦呢?」秦遙對著自己的大哥和朱瑾問到,他嚴重懷疑,自己的大哥對那個孕婦有興趣,可是,人家可是有夫之婦,而且,連孩子都有了,他大哥注定要傷神了。
「在屋子裡!」朱瑾回答道,「她剛剛動了胎氣,孩子提早出生了!」
「你是孩子的爹?」秦遙打量著朱瑾問,他望著一身青衣的朱瑾,他清朗俊逸的外表,一點也不輸他大哥秦逍,然而,武功卻比他大哥差遠了,但是,看他談吐氣質都不凡,那個女人選擇眼前這個男人也還算有點眼光,只能怨他大哥遇見她太晚了。
「不是!」朱瑾道,「她是我的表侄女!」說到這個他就無奈,他多麼希望她是他的女人,那個孩子是他的孩子,可是,這一路走來,她口口聲聲說著對楚陽王的怨恨,可是,沒有那麼深的愛,又哪來那麼深的恨呢!
「原來是侄女!」秦遙對這個女人的神秘丈夫更感興趣了,「那她的丈夫呢?」
「死了!」農夫的家就這麼小,他們在院子裡說話,她在屋子裡聽的是一清二楚。被他們吵吵著,齊小余也被吵醒了,她醒來正好聽見外面人的談話,她知道朱瑾沒法說出楚陽王來,她就替他回答了。
「那大哥你豈不是還有機會?」秦遙口無遮攔道。
「閉嘴,休在這裡胡胡說!」秦逍輕喝一聲。
「我不說,我不說了!」秦遙也知道適可而止。
「小雩醒了,我去看看她!」聽到秦遙的話,朱瑾才想到審視秦逍,他才發現,這個一身正氣、瀟灑不羈的男人,還真是齊小余理性中的對象,現在,齊小余跟楚陽王似乎也已經緣分盡了,如果有秦逍這麼優秀的男人喜歡她、照顧她的話,這也未嘗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然而,想到這些,他的心裡也是很不舒服的!他這輩子從來都不曾對自己的過去後悔過,然而,對於齊小余這件事情,他後悔了,他後悔當初為什麼不跟自己的母后抗爭到底,如果,他能堅持自己的主意,那麼,也許他能說服自己的母后,能讓他娶她。
可是,他沒有那樣做,他也在也回不去了。
「小雩!」朱瑾走到齊小余的屋子裡來,「你醒了!」
「我的孩子呢?」齊小余記得自己的孩子平安來著,怎麼這會兒不見他呢?
「在這兒呢!」農婦把孩子抱過來。
「是男孩?女孩?」齊小余伸出手去接自己的孩子。
「是個男孩!」農婦笑道,在這樣重視傳宗接代的時代裡,一般人都會喜歡男孩,她相信這個年輕的母親也不會例外,然而,她齊小余就是例外。
「呀!」農婦驚呼一聲,幸好她的手還沒有完全鬆開,要不然這孩子就被他的母親給扔在地上了。
「怎麼了?」朱瑾忙上前去問。
「哇……」齊小余爬在床上大哭起來,「怎麼會是個男孩?怎麼會這樣?」
「你丈夫死了,你給他生個兒子傳宗接代,不是正好嗎?」秦遙上前道。
齊小余聽到秦遙的話,立刻停止了哭聲,她憤恨地望著這個陌生的男孩,對就是男孩,在她那個年代來說,他們這個年紀都算的上是孩子……
「我說錯了嗎?」秦遙知道,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早就被這個女人的眼神給刺的千瘡百孔了。
「錯,大錯特錯!」齊小余狠狠道,「我為什麼要給他傳宗接代,我是生孩子的機器嗎?」
「當然不是!」秦遙看著齊小余那要殺人的眼神,哪裡敢說是啊!何況,他也沒有這樣認為過。
「這麼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還真是可憐!」農婦搖搖頭道。
「我不是……「齊小余沒想到那個農婦會這樣想,她本來想解釋,卻也覺得沒有必要。
「她不是寡婦!「倒是朱瑾替她解釋了,他不願意聽到他們說這樣的話,畢竟,朱恪是他的親人了。
「對,我不是寡婦,我是單身貴族!」齊小余道。
「對了,你是哪位啊?」齊小余抬頭問秦遙。
「在下姓秦,單名一個遙字,這位是我兄長!」秦遙自我介紹著,不忘介紹自己與秦逍的關係。
「我叫齊小余!」齊小余是對他們兄弟二人做自我介紹的。
「對了,秦二公子,你有沒有女朋友啊?」齊小余心裡在盤算著。
「女朋友?」秦二公子想了想,「在下還真沒有交過女性朋友。」這裡的女人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能見男人,當然,他也就沒有機會跟她們交朋友了。
「我是問你結婚沒有?或者是有沒有要結婚的對象?」齊小余覺得跟這個時代的人溝通起來,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