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余對皇太后道,「皇上生前最想得到自由,或許,就是他的靈魂主導了這場大火,他把自己化為灰燼,讓自己能夠隨風而飄,能自由自在!」
皇太后是皇上的親娘,就算皇上的一些做法她不能認同,可是,皇上的心思,她還是能瞭解的,如今,皇上人都已經不在了,她這個做母親的,還能說什麼,還能做什麼,也許這真的是皇上自己的意思,他已經被困了一輩子了,雖然他的一輩子是那麼短暫,可是,也是一輩子啊,但願,皇上現在已經得到自由,能夠過的開心。
「也許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吧!」皇太后也只能這麼想,「可是,他們護駕不力,理應受罰!」
「太后娘娘,皇上生前就不願見到殺戮,肯定不願意看到死後還有人為他而死吧!」齊小余急忙道。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要受罰!」皇太后道,她都說了罰了,不能出爾反爾。
「太后娘娘……」齊小余感覺眼前的皇太后跟以前的皇太后太不一樣了,她都有些不認識這個皇太后了,其實,不是皇太后不一樣了,只是皇太后對她楚陽王妃的態度不一樣了,皇太后的心中對楚陽王妃已經產生了隔閡,真的很難再修復。
「你們就自己去領五十大板,再罰三個月俸祿!」皇太后也不想為皇上作孽,可是,該罰還是要罰。
「謝太后娘娘!」眾人跟皇太后磕頭之後,一起離開去領罰。
「母后,就這麼放過他們,是不是太……」皇后還想讓那些人去陪葬,只因為楚陽王給他們求情了。
「你回去準備一下明日皇上登基的事情吧!」皇太后看到皇后就恨,都是這個女人毒死了皇帝,可是,她還不能昭告天下,讓皇后得到應有的懲罰,可是,她不會這麼輕易放過皇后的,該陪葬的人是皇后和曲陽王。
「是!」皇后想到明天之後,她就是皇太后,宮中之事,她就可以真正的做主了,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她也就不在意這些事情了,心情也好了。她離開的時候,連禮都省了。
「你們也都回去吧!」皇太后對楚陽王和王妃說。
「是,臣告退!」楚陽王和王妃行了禮就回去了。
天還未全亮,朝中的大臣就早早等在中宮大殿了,皇太后,不,應該是太皇太后了,她也早早坐在了龍椅旁那個專屬於她的鳳椅上,楚陽王和齊陰侯站在大殿的最面,他們都在等待著新皇的到來。
「皇上駕到!」一個太監高喊,眾大臣立刻跪下迎接,齊皇后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后抱著還是孩童的朱澤過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跪在地上高喊。
新皇的登基大典還在舉行,齊小余已經準備好了要帶朱瑾出宮,她拿出一件小廝的衣服,「你先換上衣服,等會兒,你就混在隨從中,一起混出宮去!」
皇上望著那粗布麻衣,心中有些不樂意,「這麼難看的衣服!」
「大哥,你搞清楚啊,你是要逃跑哎!」齊小余真服了他們這些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皇族人了,「現在還有心思講究那些啊?我本來還想準備一套侍女的衣服的,後來想想,你肯定不穿,就給你找了小廝的衣服,沒想到你還嫌棄……」
「好了,我穿!」朱瑾無奈齊小余的嘮叨。
「你快去換衣服,我在這兒等著!」齊小余把那身衣服扔給朱瑾。
很快朱瑾就換好衣服出來了,這還真多虧了這段時間的練習,要不然,他可能到現在都還不會自己穿衣服呢!
「好了!」朱瑾走出來對齊小余道。
「哇!」齊小余驚艷道,「朱公子,你還真是衣服架子啊,連這樣的粗布麻衣,你都能穿出不一樣的氣質來。」
「嗯?」朱瑾聽著楚陽王妃像是在誇他,可是,為什麼要說他像衣服架子?
「就是說你好看啊!」齊小余沒好氣道,「連誇你都聽不懂!」
「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聽得懂啊?」朱瑾也沒好氣道。
「你現在已經不是皇帝了,不許跟我頂嘴!」齊小余故作傲慢的樣子。
「是,草民知道了!」皇上想到自己馬上自由了,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他也知道她是在幫他緩和情緒。而他的情緒也確實緩和了許多。
齊小余帶著朱瑾來到她和楚陽王臨時住的地方,然後,收拾之後,帶著侍從回府,皇上自然是混在侍從中間。
齊小余坐在楚陽王府的華麗馬車上,前面幾名護衛領路,後面跟著一群整齊排列的隨從和侍女,走到宮門口時,守宮門的侍衛擋住了他們的路,他們也是例行公事。
「大膽,連楚陽王府的馬車也敢擋?」帶頭的侍衛道。
「卑職不敢!」守宮門的侍衛頭領恭敬道,「只是,要例行公事,得罪了!」
「就讓他們查吧!」齊小余從馬車裡探出頭來。
「卑職參見王妃!」侍衛首領見到楚陽王妃還是很恭敬的,畢竟,楚陽王權傾朝野,這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再加上現在新皇登基,這天下是誰的,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呢!然而,十有**會落到楚陽王手中,這是所有人的認知了,若非如此,皇太后也不會改變了對楚陽王夫婦的態度。
「免禮吧!」齊小余也端出楚陽王妃的架子來,等待著侍衛檢查。
「卑職也是例行公事,多有得罪,還請王妃見諒!」侍衛頭領只是圍繞馬車走了一圈,也算是走走形式吧,「王妃,您請慢走!」侍衛頭領放行。
「看好了?」楚陽王妃端著架子,淡淡地問。
「是!」侍衛頭領恭恭敬敬道。
「可有查出問題來?」齊小余還端架子上癮了。
「您怎麼會有問題呢?」那侍衛頭領這話,可就讓齊小余不高興了,他這話好像是在說她楚陽王妃有問題,然而,她有身為王妃的特權,有問題也可以說沒問題。
「你還是看好了!」齊小余就是要侍衛說的毫無破綻才行。
「卑職已經仔細查過了,絕對沒有問題!」侍衛頭領道。
「好!」楚陽王妃回到車裡,對著眾人道,「咱們走!」
「是!」楚陽王府的護衛又走向宮外。
一直到了城外楚陽王府的一處別院,在這個別院裡,環兒早就安排了幾個個小廝來等著,她吩咐時,是讓他來這裡照看幾天院子,畢竟,這個院子已經被冷落了好久了,楚陽王妃想要來這裡住幾天,應該要有人早來收拾一下,所以,環兒的安排名正言順。
等到了別院,環兒也已經等在這裡了,楚陽王妃看著別院還沒有整理的好,其實,這個別院本來也沒有太荒涼,人直接住進了都可以,可是,她現在是高貴無比的楚陽王妃,要講究的自然要很多,所以,她現在嫌棄這個地方,別人也能理解。
「環兒,怎麼還沒有整理好呢?」齊小余故作刻薄的模樣。
「奴婢該死!」環兒也配合齊小余演戲。
「好了!」齊小余擺擺手,「算了,本王妃還以為這裡幽深清靜,看來,是本王妃想像的太好了,我不打算住在這裡了!」
「王妃,奴婢該死,一定會盡快做到讓王妃娘娘滿意!」環兒還在這裡演戲。
「算了,咱們楚陽王府也不是只有這一處別院!」齊小余淡淡留下這句話就要走。
「王妃……」環兒一副害怕被怪罪的模樣。
「你在這裡再瞧瞧,晚會兒再回府!」王妃對環兒吩咐。
「是!」環兒應答之後,就退出去了,她來到院子中,對那幾個還在收拾院子的小廝吩咐,「王妃說,不再這兒住了,要你們跟著一起回府!」
「是!」這幾個小廝也是好奇的,可是,主子一會兒一個樣,也讓他們習以為常了,再說,他們也沒有膽子去打聽主子的行蹤和心思的。
「好了,本王妃在這裡待了這麼一會兒就待夠了!」楚陽王妃挑剔道,「回府!」
「是!」楚陽王帶著楚陽王府的一群人往王府走去。
等隊伍走遠之後,身著小廝的衣服的朱瑾走出來,環兒見到朱瑾,馬上就要行禮,「參見……」環兒的禮還沒有行完,就被朱瑾阻止了,「我現在只是一介草民,環兒萬不可給我行大禮!」
「是!」環兒其實也不瞭解皇上的為人,只是,看著今天的皇上,確實有一股俠骨之風。
「皇……」環兒剛要喊皇上,朱瑾忙又阻止,「朱玉堇,在下朱玉堇!」他告訴她以後他行走江湖的名號,他把自己名字中的「瑾」字,拆為「玉堇」。
「那環兒就喊您一聲朱公子吧!」環兒還是不能直呼他的名諱。
「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什麼都可以!」朱瑾,現在應該說是朱玉堇,離開皇宮的他,確實開朗很多,更是瀟灑不羈了。
「朱公子,您今日就暫且住在這裡,待明日瞧瞧風頭,您再離開!」環兒道,「明日卯時,您就下山,在山下十里亭等等王妃,她說要來為您送行!」這些都是齊小余交代環兒告訴朱瑾的。
「好,你們就放心吧!」朱瑾知道自己的事情,就只有楚陽王妃和環兒知道,而且也只有她們能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