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為皇上一把脈,便知道皇上並沒有死,只是處於假死狀態,他抬頭望了楚陽王妃一眼,齊小余出於心虛,頭微微一偏,不敢正視她的大師兄。
「啟稟太后娘娘!」青山為皇上把脈之後,他走到皇太后面前。
「皇上怎麼樣了?」皇太后很擔心地問。
「皇上……」青山也有一絲遲疑,齊小余的心也都快跳出來了,如果這次失敗了,那麼他們以後就很難有機會了,而皇上會不會因為這一次不成功,會再次想不開呢?
「師兄……」齊小余忍不住擔心的喊了一聲,然而,眾人也都只以為楚陽王妃是擔心皇上,都沒有想過別的,畢竟,楚陽王妃在婚前一個月就已經懷孕了,這是眾所周知的,而眾人也幾乎都認為那個孩子一定是皇上的,只是礙於皇太后早已下旨賜婚,「青雩郡主」和楚陽王只能奉旨完婚,而現在的楚陽王妃現在如此傷心難過,只怕是對皇上餘情未了吧!
青山望望齊小余,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小師妹真是太讓人抓狂了,他如果幫皇上隱瞞,這種事情關係朝廷、關係天下不說,還關係著他「青山神醫」的名聲啊!他本來都打包票能治好皇上的病了,現在,皇上如果
駕崩的話,那不就真像皇后說的那樣,他青山是浪得虛名的庸醫了?
「啟稟太后娘娘,皇上的病情在這幾日已經好轉,只是……」青山故作欲言又止,齊小余也等的心跳加速。她其實也明白青山的擔心,可是,名聲重要,還是人命重要?雖然,,那個人命根本就還沒有出,可是,如果青山不幫他們,就會出人命的啊!
「只是什麼?」皇太后問。
「皇上中了一種奇毒,草民是回天乏術了!」青山不得不跪下,以示他心中的愧疚,這種違背職業道德的事情,他是第一次做,而這麼做,也是為了救人,他師父以及早就在天上的師祖應該不會怪罪他吧!
「中毒?」皇太后驚呼,「什麼毒?」
「應該是南嶽奇毒白毒散。」青山道,他其實也讓環兒給他拿過皇后之前給皇上下的毒,他知道那就是最毒而且不易練取的白毒散。
「白毒散?」皇太后有疑惑,這種稀奇的藥,連宮裡都沒有,就知道有多稀奇了,眾位御醫也都沒聽說過。
「這種藥是江湖上一種奇特的毒藥,無色無味,人中毒之後,自己與周圍人都不會察覺,只是在睡夢中慢慢死去。」青山解釋著這個藥,齊小余心想,這種藥無痛苦,死的樣子也不難看,還真是自殺必備的良藥。
「一派胡言!」皇后心虛了,這是她的父親曲陽王專門去找的這種稀奇的藥,而且,御醫一般都沒有見過,卻想不到出來個青山,什麼都知道。
「臣也聽說過這種藥,卻不曾見過,確實如青山先生所說。」也不知道這個御醫是真聽說過,還是想順著青山的話說下去,讓他們都與皇上的死脫離關係。
「皇上今日都吃過什麼東西?」皇太后厲喝,她現在沒有時間悲傷,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出殺害皇上的兇手,她才能知道這一切到底是什麼陰謀,她才能做出下一步的決定。
「啟稟太后娘娘!」伺候皇上的太監宮女在殿前跪了一地,「皇上……」那管事的總管剛要開始匯報,楚陽王妃就說話了,「姑奶奶,您看!」楚陽王妃指著那個死在藥碗邊上的小白鼠。
青山走過去,他看了看那隻小白鼠,一口斷定,「太后娘娘,皇上定是喝了這碗藥才中毒的!」
「那藥是你給皇上開的,你為什麼要謀害皇上?」皇后倒是懂得惡人想告狀,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別人頭上。
「這種藥,只需一滴足以毒死十個人,如果只是因為草民開的藥有毒,早在之前……」青山的話還沒有說完,楚陽王妃就替青山說話了,「那不就說,只要一點就能要要命,皇上喝了這麼多天的藥了,肯定是在今天才被人給下毒的!」齊小余趕緊替青山師兄洗脫嫌疑,她可不能讓人家大師兄幫了她和皇上,卻搭上了自己一條命。
「這藥是誰熬的?」皇太后何等聰明啊,怎麼會不知道這招根本就是掩人耳目,而青山又是如此聰明,怎麼會笨到自己給皇上開毒藥?而且,青山跟皇上又無冤無仇的,根本就沒有理由要置皇上於死地。
「是奴婢!」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地跪著走到皇太后面前。
「是誰指使你給皇上下毒的?」皇太后當然知道這個小丫頭不可能是自己給皇上下毒,背後一定是有人指使。
「不是奴婢,奴婢沒有下毒!」小宮女真的很冤枉,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麼有能耐去找到江湖奇毒呢?「說,是誰指使你的?」皇太后就是認定了她的背後有人指使。
「奴婢真的沒有下毒!」宮女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這藥可還經過別人的手?」皇太后不得不想到任何可能,事情到這裡,齊小余也感覺自己當時沒有在皇上身邊,確實少了不少麻煩。
「沒有……」宮女快要嚇死了,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從取藥材,到生火熬藥,再到送來皇上寢宮,全部都是她一手包辦,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手。
「那中間有沒有發生過可疑的事情?」楚陽王妃向來都是以聰明示人的,所以,她提出這麼聰明的疑問,沒有人回懷疑她,早已經知道了一切的。
「沒有……」宮女真是悲哀啊,皇上無緣無故中毒,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嫌疑都在她一個人身上了,她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那在你熬藥的時候,有誰去過御膳房?」齊小余真是服了這個宮女的實在,皇后去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還不算可疑嗎?還要等著她這個楚陽王妃一再提醒。
「只有皇后娘娘來過!」宮女小聲道。
「皇后?」皇太后也知道現在皇后的嫌疑最大了,可是,她也不能輕易的就做出判斷,更不能輕易就把事情鬧的不可收拾,她還得為齊家想想。
「你們都下去吧!」皇太后對身邊的人吩咐。
「是!」眾人都離開,皇后自然也是急急忙忙就離開了,她心虛的很。
齊小余也和青山師兄一起走到外面,那些宮女太監也都魚貫離開,只留下皇太后一個人守著躺在床榻上的皇上,她望著毫無生氣的皇上,心中也是哀怨悲傷,她心中也是有怨恨的,她恨那個留下他們孤兒寡母的人,也恨自己的兒子留下她一個人,還要面對這一大堆的難題,以前,他什麼都能忍,因為,她有兒子,為了兒子,她什麼都不怕,現在兒子沒了,她要怎麼辦?
「瑾兒啊,你真是一個不孝子,你留下為娘一個人面對這一大堆的爛攤子,你自己倒是解脫了!」皇太后拉著皇上的手,哀怨地說著,「你為什麼不帶為娘一起走,你帶娘走吧!」
在寢宮外,齊小余和青山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他們來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小師妹,你還真大膽啊,這樣的事情也敢做!」
「我也是沒辦法啊!」齊小余心裡也很煩,她也不知道事情要怎麼發展下去,這一切跟她想的有些不一樣,她以為皇太后回把皇后關起來的,可是,皇太后卻似乎在有意包庇皇后,就算皇后殺死皇太后的兒子,皇太后都能包庇皇后,齊小余不得不佩服皇太后的胸襟了,難怪她能做母儀天下、權傾天下的皇太后。
「你沒辦法?」青山也被氣瘋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說沒辦法?你也不事先通知我?」
「你不就是在乎你那個破名聲嗎?」齊小余沒好氣道。她真的只是在說氣話,可是,青山卻發火了,「我在乎破名聲?」青山對著齊小餘氣吼道:「我有什麼名聲?我就是一個無名小卒,名聲好壞,都對我沒什麼影響!我擔心的是你和環兒,如果,你們有點什麼事情,我要怎麼辦?」
「你擔心環兒?」齊小余聽出青山師兄話裡對環兒的不同。她知道自己和青山是師兄妹,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可是,他們真的是有一些情誼的,可是,她沒有想到青山師兄居然對環兒有「非分之想」。
「對!」青山也沒有打算隱瞞,只是他跟環兒見面的時間太少,外人根本就肯不出他對環兒的意思來,「這個現在不是重點!」青山很佩服自己這個小師妹這個時候還能想著這些事情。
「那什麼是重點?」齊小余跟不不認為有什麼事情是重點。
「皇上啊!」青山真是想掐死這個只會給他找麻煩的小師妹,「這樣重要的事情,你不先跟我說一聲,就讓我配合你們演戲,你們還真是大膽啊!」
「環兒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齊小余裝無辜。
「她只告訴我有人要謀害皇上,也拿那個殘留的毒液給我看了,可是……」青山越說越生氣,「她沒告訴我,你們還有這麼一個計劃!」
「對不起嘛!」齊小余也知道,這樣讓青山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拉進來,也是挺過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