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人爭辯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更何況人家說的是事實,大家族之間的聯姻就是這點麻煩,論實力旗鼓相當誰也不害怕誰。
盡在
沈新銳只好說道:「采萱,我們沈家沒有什麼像樣的大產業,這和老爺子一貫不許家裡人做生意有關係。可是隨著時代的進步,我們家的那些人也要過現代生活,總不能讓別家的人把我們家看低了。」
又說道:「京都這樣的地方開支是相當高的,別的不說,我們兄弟遠的近的有十幾個,第三代也就有了二十多人,這麼多的孩子們只是買房子這一項,就是個天文數字。買了房子還要買車吧,做生意要有本錢吧,有的還要出國留學,錢花得像是流水一般。」
從口袋裡拿出煙來點了一支,沈新銳繼續說道:「以上的這些,我們兄弟有的能做到有的做不到,有人說有權必然會有錢,這話說的也對也不對,權力是把雙刃劍,搞不好就讓自己抹了脖子。」
接著說道:「我最早是靠著老爺子起步的,後來得到了首長的賞識,才成為了建設部的副部長,也是比較年輕的副部長,這樣的部門送錢的很多,要是我願意,就是幾個億也沒有問題,我指的是美元。但是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未必能把權力換成金錢,我就是如此,還好有了你這樣的好媳婦,這才吃穿不愁,有別墅有豪車。」
賈采萱坐在他的身邊,輕輕的親了他一下,說道:「謝謝你的誇獎。當時要不是上了你的當。認識一個月就被你給騙上了床。我也不一定選擇你的,京都大家族裡面像是你們家這麼窮的,還真是找不出第二個來。」
沈新銳說道:「沈家是不富裕,可是沈家的男人好啊,長得帥有能力又會討媳婦歡心,別的方面其實也不差,我可是記得某些人在床上每次都是潰不成軍的。」
賈采萱連忙摀住他的嘴,面紅耳赤的說道:「要死了你。老夫老妻這麼些年,女兒都十八歲了,還對我說這些瘋話!」
沈新銳微微一笑,說道:「有些沈家的第二代成員,混的卻是相當差,芝麻綠豆小官沒有別的收入來源,但第三代的要求又不能不想辦法,所以沒事就在老爺子面前瞎嘟囔。可你也清楚,老爺子這一代人能有錢嗎?所有的消費都是國家掏錢,他有專門的醫生、司機、秘書、jing衛員還有廚師。根本就不需要花錢。老人也知道那些人的心思,無非就是在打我們兩口子的主意。可他能有什麼辦法,到最後還不是要找我商量,讓我拿錢出來給那些人補窟窿!」
賈采萱冷笑著說道:「你家那些人做的的確很過分,我現在都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當初答應的那麼爽快,要車給車要房給房的,把這些人慣得不像樣!沈家在京都的孩子們,只要結婚的都有一套房子,都有一輛車,包括裝修、電器和傢俱在內我全部買單,逢年過節每人十萬塊的紅包,這有人還不知足呢,沒錢就跑到我那裡去要,當我欠他們的?」
沈新銳說道:「還有老家的那些親戚們,也看著沈家眼紅,找上門來的很多。老爺子是個親情很濃厚的人,從來都是有求必應,只要不過分。其實那些人能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大不了就是找個活幹掙點錢,讓兒女們有個編製。大部分的事情我們兄弟找人全都辦完了,不讓老人操心。」
有些無奈的說道:「你不知道有多氣人,現在都什麼社會了,高中生居然就敢向我提出來要進政府部門上班,還點名是那種財政局、稅務局或者是交通局,一個個的倒是不傻,農民工就敢動心思去國企上班,你好歹有點文化也行啊,狗屁不通,去了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賈采萱躺在他的懷裡,笑著說道:「好了,別生氣了,都過去了嘛!你上次從我公司拿走的那兩千萬,是給你們老家的村裡修路了吧?還躲著藏著不讓我知道,你和我有這個必要嗎?」
沈新銳伸手撫摸著她的黑髮,說道:「我倒是無所謂的,可老爺子的心裡內疚啊,這都是你賺回來的錢,在他的意識裡,用兒媳婦的錢和用兒子的錢是兩個概念。我爸的身體不是很好,總想著在死之前在家鄉留點什麼作紀念,免得村裡的人忘記了他。」
賈采萱說道:「既然高建彬在京都過年,我們是不是出面請他吃頓飯,這個人可是相當厲害的,就算不能成為朋友,也不能成為敵人。只要他答應和我們吃飯,我們家在嶺河市的那些工程項目完全不用再擔心了。」
沈新銳點了點頭說道:「這人確實很可怕,一個農民家庭出身的孩子,居然在短短不足十年內,變成連京都大家族都不敢招惹的人物,也許只有奇跡這兩個字才能形容他了。這樣吧,我出面給他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約他出來,其實我也想要和高建彬多聊聊的,政務中心看好我的那位首長,覺得我應該到地方上鍛煉一段時間,林冠東也邀請我去嶺南,但是我還沒有打定主意。」
賈采萱驚訝的說道:「你如果到地方的話,怎麼也應該是個常務副省長吧?」
沈新銳說道:「嶺南的常務副省長是劉chun培,這個人後面也是有強勢人物在撐腰的,不過他沒有繼續往上走的希望了,年齡是個躲不過去的坎,如果操作得好,我有可能會到嶺南接替他的職務。」
賈采萱說道:「那就更應該和高建彬打好關係了,這個人在嶺南把趙東輝收拾的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我看林冠東邀請你去嶺南,恐怕也是想增加他的票數,壓制住高建彬這樣的強勢人物。林冠東雖然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可高建彬卻是出了名的惹不得。最可怕的是。他這個人的能力實在太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領,再貧困的地方只要經他一出手,騰飛那是必然的。」
沈新銳說道:「高建彬在發展經濟和民生方面已經完全夠資格獨當一面了,下一步,高層的首長們恐怕就是要在黨務方面對他進行培養,所以我判斷,這個人在嶺南的時間不會太長。估計頂多三四年就要換別的崗位。」
賈采萱說道:「嶺南是西部大開發戰略的實施重點,高建彬在這樣的環境,不是更加如魚得水嗎?」
沈新銳笑著說道:「你不懂,嶺南在林冠東到來之後,局面就變成了穩定可控的,何況也不是說只有高建彬才能擔負起這樣的重擔,那樣可不是什麼好事,而是壞事。西部地區主要是發展經濟為主,高建彬這個人以後是要有大用的,首長們不會考慮眼前的這點利益。」
許陽此刻也正在和高建彬談論同樣的問題。他說道:「建彬,最近這個沈新銳有可能要下放鍛煉一段時間。政務中心的首長表示了這個意思,你要早點做準備,他去嶺南的可能性非常大!」
高建彬這次真的吃驚了,說道:「沈新銳在建設部是常務副部長,到了嶺南至少也是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那劉chun培怎麼辦?」
許陽笑著說道:「什麼怎麼辦,只要政務中心的那位首長有這樣的意向,你覺得劉chun培背後的派系敢出來說話?再說他的年齡偏大了點,沒有繼續上升的可能了,嶺南關係到西部大開發戰略的實施,需要沈新銳這樣的年輕領導幹部。據我所知,林冠東對這件事情非常贊同,只要沈新銳同意,沒有多少難度的。」
朱雲朝在一邊說道:「趙東輝比你早回來兩天,也是利用趙家的人脈,在上躥下跳的為他的佈局鋪路,聽說昨天晚上還和程委員吃了頓飯,嶺南的變化瞞不過程委員的,他也知道喬國恆這個省紀檢委書記保不住了,為了程家以後著想,估計會讓米慧君與趙東輝加強合作,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高建彬說道:「許東江副書記會在這次的變動中離開嶺南嗎?」朱雲朝搖了搖頭說道:「許東江暫時不會動的,他後面的人也需要他堅守嶺南。」
高建彬說道:「這下倒好了,趙東輝這次成功的有了三票,許東江自己一票,我有了四票,林冠東這次成了五票,形成了常委會的最大話語權,說不定許東江這一票也會倒向他。」
許陽說道:「這是必須要做到的事情,書記連常委會都控制不住,那未免有點太不稱職了,林冠東從來不是那種受制於人的角色,在去嶺南之前,佈局就一定要完成,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王子建說道:「林冠東很快就要找你談話了,他也知道你的厲害,嶺河市是他必須要插手的地方,但是你要是不同意,他的手就會被一錘子砸回來,血淋淋的疼痛難忍。」
高建彬歎了口氣說道:「嶺河市也未必是外面看起來那麼融洽,我也會逐漸的改變一些人事安排,兩年內我準備向中央提出升格成為副省級城市。幹部是需要流動的,我也知道不會在嶺南待一輩子,但是我還是覺得,嶺河市需要用熟悉情況的領導幹部接任市委書記和市長,所以我到京都過年,也是想藉著這個機會向首長們匯報一下我的思路,這就要哥幾個幫我了。至於市委常委,我並不介意林冠東安排他的人,只要不是太過分。」
富偉宸笑著說道:「嶺河市被你搞的變成了一塊大蛋糕,誰見了都眼饞的想要咬一口,林冠東當然也不會例外的,如果不能插手嶺河市,他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高建彬說道:「這都是些表面現象而已,嶺河市的潛力遠遠不止於此,我也會向首長們報告以後的設想,關鍵還在於可持續發展這幾個字,核心競爭力的形成,可不是一年兩年能做到的,那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
隨後說道:「嶺河市需要的是一個鞏固的階段,不能再無限制的往前衝了,否則帶來的結果一定會是全面的崩盤。對國家和人民來說。這是巨大的損失。如果林冠東的頭腦足夠清醒。他就不會做的太離譜,以後的事情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我終究還是個過客!」
許陽不滿的說道:「你的心態可不對,不要顯得那麼頹廢,難道說離開嶺南就沒有辦法實施自己的意圖了?現在你在省委常委會已經有了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與林冠東抗衡的,三個做事情強勢的人湊在一起,誰敢說自己就能立於不敗之地。林冠東強,你就拉著趙東輝打林冠東,趙東輝不配合,你就聯合林冠東打趙東輝,進可攻退可守,有什麼可害怕的?」
高建彬笑道:「我不是害怕,只是想起當年離開海州市的一些情景,心裡有點感慨而已。」
王湘民說道:「行了,別說這些話題了,明天我安排你到我家見見我爺爺。到許陽家見見首長,後天李哥幫你安排見一下幾位常委。你再到李家、莫家和張家走一圈,把心裡想的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有什麼說什麼,大局就不會發生太多的改變。只要他們認可你,林冠東縱然有大鬧天宮的本事也沒用。」
邵國翰很有興致的說道:「嶺河市的常委們我大部分都打過交道,對他們也有個評價,先說來聽聽,你想做什麼樣的調整。」
高建彬並沒有隱瞞,說道:「從目前的情況分析,劉昭鑫和鄭美雲這兩個人選,都不足以接替我留下來的任務。鄭美雲是調整幹部期間利益交換的過渡人物,她工作很勤奮,作為一個女人來說能到現在的程度,已經是非常優秀了。但是作為市委書記,她缺乏果斷和手段,很容易就會被架空的,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當一把手的職務,嶺河市的環境很複雜,女性領導幹部有先天的缺陷,心不夠狠,所謂慈不掌兵的道理她做不到。」
然後說道:「劉昭鑫這人能力很強,這一點我必須要承認,但是他缺乏對全局的把控和長遠的戰略思維,必須要有人引導著他去做工作,這是一個很大的弱點。市長主持全市的經濟和民生工作,嶺河市要想實現騰飛,這是一個關鍵的位置,我需要的不是一個沒有自己思維的市長,應聲蟲沒有意義。」
邵國翰笑著說道:「你的分析我是贊同的,從我的感覺來判斷,我覺得你看得很透徹,那你看好哪兩個常委?」
高建彬說道:「市委書記我選擇施佩文,也就是現在的市委組織部長,他的思維意識超前,與大環境始終保持同步,能夠團結和影響到常委會的同事們,別看他的排名不是很高,就算是市長和副書記,對他也保持著足夠的尊重,這就是一把手必須具備的特殊能力。」
接著說道:「要說對嶺河市的領導幹部們誰瞭解的最多最深刻,還是施佩文,組織部門的提出來的人選,每次我都會派人暗地裡檢查,他完全是出於工作方面的考慮,很少夾帶私人情緒。我逐漸的把黨務工作轉移到他的身上,以此來鍛煉他成為市委書記的基礎。」
又說道:「至於市長的人選我考慮曹揚,翠影湖房地產項目和第一大街建設,這是多大的一塊蛋糕,總投資牽涉到了幾百個億,可據我所知,她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個投資商的宴請,也沒有收過任何人的禮物,更不用說是現金或者貴重珠寶。」
最後說道:「她的家就在嶺河市,找她的人很多,要工程項目的,安排工作的,包括她的親屬在內吧,都被她無情的拒絕了,這是品質方面讓我放心的地方。還有就是經濟和民生方面,她的很多工作居然能夠不聲不響的做到我的前面,舉一反三,我只要提出了目標,她能從中延伸出很多東西!」
王湘民說道:「很多地市的領導都在研究你的五年計劃,想從中得到啟示,根據你的目標,第一個五年計劃實現之後,嶺河市要完成工業化的轉變進程,兩條產業鏈形成框架,房地產市場特別是翠影湖板塊和第一大街,還有老城區的改造基本完成,新城區各機關單位的主體建築全部完成,新農業產業化改革模式推進到鄉鎮一級,有了這樣的基礎為後盾,就算繼任者有些平庸,也不會造成太多的阻礙吧?」
高建彬說道:「第一個五年計劃能完成我的意圖嗎?不可能的,在我看來,至少需要第二個五年計劃。嶺河市和海州市區別很大,海州市的經濟基礎雄厚,特別是工業化的程度相當高,只要策略不出問題,騰飛是一定的。嶺河市卻不同,那是我靠著國家的政策的大環境,和自己的人脈關係,借助特殊的地理位置,硬生生的提到了現在的程度,主要運用的是造勢,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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