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台市是南江省的第二大城市,也是國家的計劃單列市,而青華市只是青台市的縣級市。自從海州崛起成為副省級城市以後,對南江省的幾個經濟大市的刺激很強烈,在這幾年的努力下,青台市不但基礎設施有了明顯的改善,而且物質文化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市區建設的如同花園一般,增加了很多的文體娛樂設施,擴大了綠化帶的面積和密度,同樣也在學習海州市的lǜse經濟生態城市小說章節。
因為要到青華市必須先經過青台市,所以高建彬特意的看了看這裡的發展狀況,抱著不用白不用的心態,這次到羅青鎮用的是富偉宸送他的總統房車,其實按照他的意思,這種房車有點太扎眼,不適合他市委書記的身份,他準備買的是大眾的頂級轎車輝騰,外觀看起來不顯眼駕駛還舒適。不過很多人都對輝騰有種不太好的看法,就因為外表樸實無華,所以被稱為只有白癡才喜歡的豪華車。
李麗看著窗外的景象,感歎的說道:「青台市發展的真是太快了,也是我很長時間沒有來的緣故,很多地方看起來都很陌生,特別是那些高層住宅區,至少兩年多以前是沒有這個規模的,配套設施也很完善,我大致看了一下,超市、蔬菜店、水果店、冷鮮肉店還有社務衛生服務中心,完全可以滿足群眾基本的需求。」
高建彬說道:「海州市的發展給周邊地區形成了很大的壓力,特別是青台市這種計劃單列市,本身就是中央的財政掛鉤的。經濟指標也是單列。就這樣的優勢居然競爭不過海州。青台市的領導幹部們有些不甘心呢!任何事情都是循序漸進的,我看著青台市的變化雖然很高興,可心裡也多少的有些擔憂,特別是房地產的發展有點過快了,經過的幾個樓盤看得出來建成有一點時間了,但是入住率卻很低,這只能說明一個原因,就是房價太高。超出了人們的購買能力。改善居住條件這是正確的,如果沒有辦法控制房價的走勢,就會與當初的構想背道而馳。」
李麗是以一個家庭主婦的身份來看待問題,而高建彬更多的是以市委書記的眼光來評判,得出的結論自然不一樣。
李麗說道:「我聽說嶺河市現在也進行著大規模的房地產開發,幾個全國排名靠前的房地產公司,集中發力建設的樓盤,至少要比青台市的規模大很多倍,你就不擔心房價影響到銷售,會出現青台市的這種局面嗎?」
高建彬說道:「嶺河市的地產和青台市的地產定位不一樣。青台市面向的是本市的群眾,嶺河市面向的卻是全國的客戶。我們是以旅遊產業鏈帶動房地產市場的發展,不是單純的以樓盤的賣點吸引購買人群。嶺河市的氣候、環境還有空氣質量都比青台市優良的很多,是適合居住的地方,這是最根本的區別。」
接近三個小時的時間,才從海州市抵達了青華市的羅青鎮,這個小鎮還是以農業生產為主,一路上看到的鎮辦企業或者外來投資的企業並不多。
高建彬看著外面田間的景色說道:「我當初在流星橋鎮創出新農業產業化改革模式,距離現在怎麼也有五六年了,可這裡基本沒有看到農業改革的痕跡,還是以糧食作物為主要的生產種類。我的新農業深度開發模式,得到了政務中心向全國推廣,南江省對這項工作也絲毫沒有鬆懈,羅青鎮的領導幹部們還是有些太保守了。」
李麗笑著說道:「剛才你自己還說,任何事情都是需要循序漸進的,總要給這裡的黨委政府一點適應的時間。」
高建彬說道:「要透過表面現象看到事態的本質,南江省為了推行新農業深度開發模式,每年都撥出一大筆的費用,青台市的財政雖然不上交省財政,得不到省裡的扶持,可問題在於青台市可以直接得到中央財政的支持,政務中心的決心和力度那麼大,我敢斷言,青台市的領導班子對農業改革的投入也會格外的寬鬆,但是這裡一點起色都沒有,是不是意味著羅青鎮的部分領導,把專項資金給挪做他用了?」
李麗說道:「你有點敏感了吧,來到羅青鎮還沒有幾分鐘呢,就敢下這樣的結論,我倒是覺得你該多看看實際情況。」
高建彬微微一笑,也不和她爭辯,兩人在官場上的時間雖然差不多,但是要論到這些事情,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按照張文亮提供的地址,一路問著來到了羅青鎮的東北角,在一條很有歷史滄桑感的街道,高建彬一眼就發現了老姑的家。張文亮說的很清楚,老姑家的院子門口有棵老銀杏樹,這個標誌隔著二里地都能看到。
高建彬和李麗下車後,李春健和紀明偉連忙把帶來的東西搬到了院子門口,這裡的房屋都是那種低矮的平房,好在是青磚到頂的房子,雖然破舊卻顯得很整潔。院牆和大門都是近期動工翻修的,高建彬看了看鄰居的院牆,磚縫裡居然是泥土而不是水泥,時間一長遇到惡劣天氣,很容易就會倒塌的,老姑家的這點工程,說不定就和這個原因有關係。
張文亮說老姑和老姑父快九十歲了,高建彬也知道他有點誇張,按照記憶裡的年齡,這時候老姑肯定不到八十歲,至於那位老姑父是不是年齡偏大,這就很難說了。
敲了敲大門,隨著一聲清脆的回答,也就是半分鐘左右門就開了,第一眼看到的是個二十四五歲的漂亮姑娘,看起來還帶著大學校園的清新氣息,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門外的四個人,一個也不認識。
高建彬給她的感覺是親切而又氣勢奪人,無形之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散發出來。李麗氣質高雅艷光四射。但是給她的感覺是性格溫婉。而且非常的平易近人。至於那兩個穿著軍裝的軍官。有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
她有些驚奇的說道:「請問你們找誰?」她把高建彬等人看成是問路的過客了。高建彬看過張文亮寫的資料,笑著說道:「你是楊靜婉對不對?」女孩疑惑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又是誰?」
高建彬說道:「我是你的表哥高建彬,你聽過我的名字嗎?」楊靜婉立刻就笑著說道:「我聽奶奶提起過你,說是這幾天有可能來家裡看看,別在外面站著了,快到屋裡坐吧,爺爺奶奶都在呢。」
老姑和老姑父的精神頭都不錯。身體也很矍鑠,也許是早年吃苦受累的原因,不是那些城市的老人可以相比的。
聽到楊靜婉的介紹,老姑激動地拉著高建彬的手就掉淚了,說道:「孩子,你爸和你媽死得早,我們也一直都沒有得到消息,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高建彬心裡也感覺到心裡不好受,但是太傷心對老人的身體不好,就勉強笑著說道:「老姑。我爸媽如果地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我們這麼傷心。今天我們一家團聚,應該說點高興的話題。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忙於工作,沒有來看您和老姑父,其實我一直記掛著您二老呢!這不,前兩天結婚了,原本想著通知您和老姑父的,可是考慮到路途很遠你們的年紀太大,就沒有提前說,結完婚帶著媳婦李麗來看看家也是一樣。」
老姑看了看李麗,笑著說道:「你還是真有福氣,娶了個這麼漂亮的姑娘。」說完就哆哆嗦嗦的從床頭拿出個紅包來塞給李麗,又說道:「第一次見你,按照風俗是要給紅包的,就是家裡不太富裕,你也不是外人,有那麼個意思就行了,不要嫌少啊!」
老姑父也給了高建彬一個紅包,他笑著接受了,來的時候在銀行提了十萬元的現金,走的時候留下就是了。
老姑父說道:「建彬啊,你現在在哪個單位上班呢?」高建彬說道:「我原來是在海州市委市政府上班的,因為工作需要,被調到了嶺南的嶺河市。」
楊靜婉好奇的說道:「建彬哥哥,你現在什麼級別,要是一般的公務員,肯定不會有這樣的跨省調動,難道說你當了領導?」高建彬笑著說道:「聽你的說法,好像對官場很熟悉啊!」
楊靜婉笑著說道:「我已經參加了青台市的公務員考試,筆試成績在兩千多人裡面排到前十名,面試的成績也很好,考官對我的印象特別深刻,已經向我透漏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高建彬點了點頭說道:「你報考的是哪個部門?」楊靜婉說道:「青台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藥品管理處。」
高建彬微微皺了皺眉頭,那可是個有實權的部門,競爭的相當激烈,很多人都看好這樣的崗位,自己的表妹勝算不是很大。
想想自己的經歷,他百分百的確定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說道:「這樣的單位和位置,是公務員考生隊伍裡人人眼紅的,你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有可能不會像你想的那麼順利。」
楊靜婉滿不在乎的說道:「招考的人事局領導對我很滿意,我覺得問題不是很大。」
高建彬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無意干涉青台市公務員的招考,那是比較犯忌諱的事情,但如果真像是表妹說的那樣,人事局的領導都看好她,成績也是非常的優秀,要是這種情況下被人給頂了,他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高建彬因為自身的經歷,對這種以權謀私的行為極其痛恨,別的地方他管不了,但要說在南江省,想要討回點公道來,那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李春健和紀明偉把一大堆的東西搬了進來,老姑埋怨的說道:「你這孩子真是胡鬧,來自己家幹嘛要花這個錢,能來我和你老姑父就很高興。」
高建彬笑著說道:「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公務員,手裡比較寬鬆,這點東西也花不了多少錢的。」
他這次給老姑家帶來了兩條大熊貓特供香煙。四筒特供的極品西湖龍井茶。一箱子三十年的茅台陳釀。一箱子青花瓷汾酒陳釀,一箱子軟中華香煙,再就是一些諸如海參燕窩鮑魚等名貴的滋補品,還有不少嶺南的特產,把不大的客廳的佔了一半的地面。
看著這些東西,老姑父的眼睛都不夠用了,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建彬啊,這得花多少錢吶?」高建彬笑著說道:「不在價值多少。主要就是我這個做晚輩的一點心意。」
老姑就說道:「靜婉,你去給你爸他們打電話,還有你姑姑,都叫回來吃頓飯。」高建彬就說道:「我姑和表叔們現在都在哪裡上班?」
經過老姑的仔細解釋,高建彬才知道了老姑家的情況,她和老姑父共有四個子女,長子楊知民在家裡務農,沒有什麼本事,就靠著家裡的幾畝地。
次子楊知華在鎮裡的教科文衛辦公室當副主任,愛人在鎮裡的企業。五十多歲的他也快要退休了,楊靜婉就是楊知華的小女兒。
大姑楊玲是羅青鎮計劃生育委員會的普通工作人員。小姑楊敏在市裡的蔬菜批發市場做生意,總的來說日子都過得不是很寬裕。
高建彬也知道,老姑家的幾位長輩都沒有機會再扶持了,畢竟兩個在機關單位的年紀都到了點,如果可能的話,還是對自己一輩的人照顧一下。
楊知民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但都是農民的身份,再說年齡也偏大了點,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看情況在別的方面給點資助。
楊知華的兒子楊英江,在青華市衛生局當科員,這個倒是能夠拉一把。楊靜婉當然不用說了,能考上公務員,他肯定是要多加照顧的。
大姑楊玲有一個女兒,名字叫做李佳琪,在青華市的教育局上班,是事業編製,也可以幫幫。
小姑的兒子張睿海,從小就不喜歡上學,自己組織了一個工程隊到處幹點零散工程,屬於那種餓不著也撐不著的傢伙。
時間快到中午的時候,大家才陸續的趕到了家裡,楊知民為人很樸實不善於言談,見到高建彬反倒有些拘束,點著煙就不怎麼說話了。他的妻子和兒女說話也不多,不過看著一屋子的東西卻比較感興趣,茅台酒和汾酒還是都知道的,特別是那一箱子中華煙,看的幾個人目不轉睛。
楊知華來到自家的院子門外就看到一輛商務車,他作為鎮政府幹部要比別的人有見識,知道這輛車的價值很高,覺得自己那個命苦的表弟有個好兒子,心裡很是感到高興。
他的妻子就說道:「表弟的兒子是做什麼的,看樣子應該是個企業的老闆,我上網的時候看到過這輛車,要上百萬才能買到呢!」
楊知華搖了搖頭說道:「建彬這孩子是個公務員,上次他的一個朋友來的時候說起過,他肯定不是買的,可能是借的朋友的吧!」
正要進門呢,他的兒子楊英江和妻子打了個車來到了門口,楊知華的妻子就說道:「你們今天不是還要上班嗎,建彬頂多在這裡待一頓飯的功夫,就不要來了,光出租車到這裡也要四五十塊錢,大手大腳的不知道節約。」
楊知華說道:「建彬難得來一次,你就少說兩句吧,表兄弟見面也是理所當然的。」被他一說,妻子就立刻不言語了。
楊英江突然指著總統房車說道:「太不可思議了,建彬表弟夠厲害的,還有兩個現役的軍官在車裡當司機呢!」楊知華這才發現,兩個非常帥氣的軍官,穿著夏季軍裝坐在裡面,軍銜看起來還不低。
楊知華皺著眉頭說道:「光聽說建彬是個幹部,按照他的年齡,級別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怎麼可能有軍官為他服務呢?估計他有部隊裡的關係,看這兩個軍官應該是他的朋友吧。」其實這也是正常的判斷,誰能想得到,高建彬會有現役軍官當警衛呢?
一家人進了院子來到客廳,看著站起來迎著他們的高建彬和李麗,楊知華有很多的感慨,表弟和弟媳婦死得早,自己也沒有盡到當長輩的責任,這些年也沒有到海州去看看,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多給建彬點親情的溫暖,說起來真是有些愧對這孩子。
楊英江看著滿地的好東西,驚訝的說道:「表弟,你這也太奢侈了吧,三十多年的陳年茅台酒,一瓶可就是幾萬元呢,這一箱子六瓶,怎麼說也要十幾萬呢!還有這青花瓷的陳年汾酒,也是幾千元一瓶子,還有這一箱軟中華,還有這麼多的珍貴滋補品,你這來家裡一趟,少說也要二十多萬,你到底是在是什麼單位工作,怎麼這麼有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