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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新月刃中殘留的記憶 文 / 九優

    同樣是之前泠汐的房間,不過這次躺在床上的換成了紅鷹。高焰坐在床邊,正在為紅鷹骨折的手臂進行治療。因為高焰的武器是生命靈器,生命靈器所具有的一個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療傷。

    泠汐坐在桌旁,食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整個房間裡沒有一個人出聲,紅鷹求救般地看向高焰,結果高焰只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唉!

    葉清一雙冷眼看著粘在泠汐身旁坐著的夙漓,滿臉不快。

    詭異的氣氛,詭異的安靜,翡翠低著頭,心裡焦急不已。

    「給你!」

    打破這詭異氣氛的正是那個一直顯得好脾氣的夙漓,不過看到他拿出的東西時,包括還在療傷的兩人都一臉驚訝地看了過來。

    那妖異的血紅,頓時將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血色之下。

    新月刃!

    紅鷹眼一閉,看來努力沒有白費!高焰也轉過頭來繼續為紅鷹療傷。

    「為什麼要給我?」停止桌面的敲擊聲,泠汐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東西是他拿過來的,那就沒有義務要給她。

    「我喜歡」夙漓笑道,他一向做事情都只憑自己的感覺。而泠汐,正對他的口味。

    「剎!新月刃裡面有強大的煞氣,你如果想使用這把兵器的話,最好是先解決這個問題。」紅鷹眼睛沒有睜,只是嘴角微動,陳述道。想起胡莫的樣子,如果剎也變成了那樣

    夙漓一雙眼上挑,是要還是不要,就看她的選擇了。

    看著眼前的新月刃,泠汐眼中倒映著那妖異的光,突然,泠汐眼神一凝,便從夙漓手上那過了此刃,那入手的冰涼之感倒是讓她微微皺了皺眉。

    「看來你已經做好決定了,那就滴血認主吧,趁我們都在這裡。」夙漓依舊還是那種表情,泠汐看向翡翠他們,只見他們都點了點頭。

    泠汐看著這小巧的刃,那彎起的刀尖閃爍的寒光,不知道這武器究竟要了多少人的命,才會凝結出這麼濃的煞氣,濃到連一個藍靈修者都只能淪落到喪失神智的下場。

    將食指含如口中,泠汐用力一咬,淡淡的血腥氣盈滿口腔,不動神色地將血液滴到刀刃上,頓時,血色大盛!

    「殺啊!快殺了這個魔頭!」血紅色的圓月懸掛於漆黑的夜空上,一個無邊無際的平原上,上百萬的士兵手拿靈器,衝向眼前這個如魔神一般的人。

    那個人,站在高地上,一襲血衣,在空中亂舞的黑髮,也難以遮擋住那無情的雙眸,血色無疆。

    「公子!」翡翠焦急的聲音傳來,泠汐連忙回過神來,除了紅鷹和高焰,其他人都在。幾人此時正懸浮在空中,觀看著眼前這場血腥的戰爭,一人力扛幾百萬的軍隊。

    「這是新月刃中殘留下的記憶。」夙漓清雅的聲音傳來。

    「你們快看,那人的武器!」葉清叫到,手指著的正是那個被叫做魔頭的人所拿的武器。

    那是一把巨大的死神鐮刀,就如同這個人一樣,也是透著血色。不過讓人驚訝的是鐮刀的刀刃處,和新月刃一模一樣。

    泠汐緊盯著那個身著血衣的人,那凌厲的雙眼,不知為何,她竟從中感覺到一點悲傷。

    「人類的螻蟻,這就是你們要付出的代價!死吧!」無懼那衝上來的數百萬人,那魔頭只是刀刃一揮,一排排的頭顱就這樣被砍了下來。

    「啊!」從來沒有看過這種血腥場面的翡翠悲叫一聲,泠汐連忙抓住翡翠的手,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姐姐,不要看。」清冷的嗓音吹散了翡翠心中的驚懼,但是他還是不敢抬起頭來,慘叫聲不絕如縷,讓她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縱使葉清是男子,也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心裡升起的一絲煩躁之感怎麼也揮之不去。

    「你想幹什麼?」看著昏倒的葉清被夙漓扶著,泠汐冷聲問道。

    「這是不讓他走火入魔的最好辦法。當時胡莫恐怕就是因為無法逃離這樣的血腥,才喪失神智的。」

    抱著顫抖的翡翠,泠汐冷眼看著下面翻騰的血肉,整個平原早就無法看到土地,只有一片血海和堆積如山的屍體。那個血色身影還是收刮著人命,也不顧自己身上所受的傷。那種報復的快感和悲鳴讓人心悸。

    「大家不要怕!殺了這個魔頭,保護我們的國家,我們死得其所!」一個類似於將軍的人高舉著自己的劍,迎頭衝了上去。

    「衝啊!保衛家園!」

    「衝啊!」

    「衝啊!」

    不斷的附和聲此起彼伏地響起,那種豪氣,似乎使得這空間中的血氣也變得淡薄了不少。

    「這就是軍人的正氣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無法判斷兩方誰好誰壞,泠汐只能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裡是中央大平原。」夙漓環顧了下四周的地形,雖然不是完全一樣,但這裡確實是以後的中央大平原。

    中央大平原!那個混亂之地!見翡翠好點了,泠汐接著所道:「中央大平原有國家嗎?」那祭百萬人明顯是軍隊啊!

    「嗯,中央大平原原先就是一個國家,不過自從黑暗年代以後就消失了。只用了一夜的時間,這在當時成了一個迷,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樣。」

    泠汐沉思著,不知道為什麼,她發現自己腦海中沒有一點關於黑暗年代的認識,她所知道的也只是從別人嘴裡聽到的。現在,她迫切的想知道黑暗年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除了人類和靈獸的戰爭。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泠汐指著那個依舊在下面搜刮著生命的人。

    「不知道,我沒有聽說過黑暗年代還有這麼一個人。」

    歷史上沒有記載的滅國之戰,以一己之力,他與這個國家究竟有什麼仇恨,那麼深的仇恨,隨著下面屍體的堆積,血海的加深,那在空中凝結起來的怨氣也越來越濃厚。

    直到最後一個人殺完,那個人站在屍山的頂上,渾身已經被血色籠罩,死亡鐮刀就這樣插在最頂上一個人的身體裡,那空中凝聚的怨氣竟然全部被那把死亡鐮刀所吸收。

    沒想到新月刃中的煞氣就是這樣來的,泠汐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泠汐直直地看著那個人,只見他突然抬起頭來,一雙血眸同樣直直地看著她。泠汐一愣,他能看見她?

    看著對方嘴唇微動,沒有聲音,但泠汐發現,那一句句話都映在了她的腦海中。

    「罪惡之城,從此都將長埋此地,直到宿命之人到來,解開封印,汝等之血才能償還你們的罪孽。深淵大魔王坐下四大護法血色在此結契,千年之後,血印消失,爾等都將成為我族公主之僕。」

    話音落,泠汐怔怔地看著那道慢慢消失的身影,那死亡鐮刀也是紅光大湛,緩緩地浮到空中,最終「轟」地一聲,四分五裂,消失在聖元大陸的角落。

    「小公主!」這正是那個人消失時最後說的話,小公主記憶中的那個阿婆也是叫她小公主,難道這一切都與她有聯繫嗎?

    死亡鐮刀消失,那所有的屍山屍海也慢慢變得虛幻,直到回到了現實生活中,泠汐感覺到自己鼻尖還縈繞著那些讓人作嘔的血腥氣。

    「怎麼回事?」直到房間中的血色消失,四人的身影慢慢顯現出來,高焰連忙問道。

    將葉清放在桌旁,翡翠也慢慢地從泠汐的懷中撤離,眼神卻呆呆地看著桌面,似乎還沒有從那血腥的場面中回過神來。

    「你有聽到那人說什麼嗎?」沒有理會高焰的發問,夙漓首先問了泠汐。

    他聽不到?泠汐看著對方,為什麼她可以聽到?還是這真的和她有關係。

    「我沒有聽到。」泠汐一口否決,夙漓眼神一凝,緊盯著她,但看到她眼中的堅定,只是淡淡地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那人消失前所說的話非常在意,他有看到那人嘴唇微動,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他竟然發現自己看不懂對方的唇語。看著泠汐發呆的樣子,他本來以為她會知道,看來她也聽不見吧。

    泠汐拿起手中的新月刃,她已經認主成功,但感受到新月刃中夾雜的悲傷和寂寞竟讓她有點心疼。

    「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恢復成以前的樣子的。」撫摸著刃身,也不管其他人的奇異表情,泠汐只是說著自己的話。

    嗡!

    刃身突然發出一陣輕吟,似乎在回答著泠汐的話。幾人也只是沉默的看著,並沒有任何反映,畢竟這是人家自己的事,不管有多麼驚奇。

    「城主,蝶依的傷什麼時候能好?」將新月刃放進空間戒指中,泠汐抬頭問道。

    「骨折已經沒有問題,明天還休息一天就可以痊癒了,正好後天就是你們出發靈獸森林的時間了,如果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儘管找我。」見紅鷹沒什麼大礙,高焰自然是開始詢問起泠汐幾人來。

    「謝謝城主,小子這裡還真有一事要城主幫忙,不知城主這裡有沒有適合我姐姐使用的武器?」

    「翡翠小姐嗎?」看著突然抬起頭的翡翠,高焰輕笑,沒想到這個孩子對身邊的人竟是這般的好呢!真讓人羨慕!

    「我這裡有一把靈器,應該正適合翡翠小姐。」說著,高焰自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把翠綠的長劍,直接扔給了泠汐。

    長劍入手,泠汐道:「四品靈器,碧潮劍!」將長劍拿給翡翠後,泠汐鄭重地站起來對著高焰抱拳道:「謝謝城主!」

    「什麼謝不謝的就不用說了,你們強大了我兒子的安全就更有保障,說來說去這也是為了我自己而已。」高焰不在意地說道。

    泠汐也不矯情,只是這份情她會默默記住。回過身,泠汐接著道:「姐姐你們留在城主府照顧蝶依,我要出去一下,後天回來。」

    「公子你要去哪?」聽到泠汐又要出去,翡翠趕忙道,不管怎麼樣,她都得跟著。

    「我要找一處安靜的地方修煉功法,姐姐你不用擔心。」手在翡翠的身上拍了拍,泠汐腳步上前一踏,便已消失不見。

    夙漓靜靜地看著泠汐離去的方向。

    小傢伙,你什麼時候才會認出我呢!清雅的笑依舊,夙漓眼中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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