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夙漓。」清雅的聲音迴盪在泠汐的耳際,頓時讓泠汐生出一絲妖艷之感,可再轉過頭看向對方時,依舊是那副平凡的面容。
見泠汐醒來,翡翠和葉清同時上前,「公子,怎麼樣?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翡翠緊張地問。
夙漓放開泠汐的手腕,將位子讓給兩人,慢慢退到一旁。高焰上前,在他身旁站定。葉清暗暗看了對方一眼,不過隨後還是被泠汐的情況吸引了過去。
自從夙漓起開,泠汐便低垂著頭,那腦海中閃過的一段段影像,讓她有種頭暈的感覺。
「小公主,你要記住,一定要找到你的父親!」
「阿婆,我父親是誰?」小小的上官雪疑惑的問道,自己的父親不是上官滄瀾嗎?
「你的父親,是這天地間的偉男子,唯一的統領,所以,你的一生是不會局限在這個小小的祈月國的。記住!你父親的右手手臂處有一個鮮紅色的火焰形狀,那誕生於天地間的靈火,是沒有一個人可以模仿的。」阿婆的口氣中,帶著對泠汐父親濃濃的敬意,也不管現在這個小孩能否記住那麼多。
「現在你也不用瞭解太多,只需要記住這一點,還有,這些話絕對不要告訴任何一個人,直到小公主你真正覺醒的時候,遲早會明白我這番話的!」
那個阿婆是誰?泠汐捂著頭,卻發現除了多出來的這段記憶,那個阿婆的臉相,不管他怎麼樣去努力,也看不清楚,只有那火焰型的印記,越來越深刻。那妖嬈的火焰,隨著印象的加深,泠汐感覺自己的心頭都升起了一抹火熱。
這就是由天地間誕生的靈火嗎?泠汐心底疑惑,為什麼會有種熟悉的感覺?
轟!
那道印記變得越來越紅,如同滴落的血跡一般,紅光一閃而過,那道火焰型的印記竟然融合到了她的丹田之中。使得她原本泛著青色的丹田之中多了一絲詭異的血紅色。
直到逐漸融合了這段記憶,泠汐才抬起頭來,一如既往的清冷。「姐姐放心,我沒事。」泠汐慢慢下床來,才發現自己現在不在香朵拉酒樓的房間裡。
滿室的緋紅色紗幔,鎏金的柱子,不知為什麼,看到這樣的緋紅色,泠汐只是覺得在哪裡看到過。環顧四周,除了翡翠和葉清,站在遠處的正是高焰和那個叫夙漓的男子。
「蝶依去哪裡了?」看了一眼,才發現沒有看到那妖艷的人影。
「蝶依將你交給了我,然後說她自己有事去了。」高焰開口道,想想當時紅鷹的樣子,似乎有什麼重要事要去做。
泠汐低頭細想,以她對紅鷹的認識,這時候的她是不會離開她的。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難道她有什麼事要瞞著自己去做,泠汐仔細回想著。
拍賣會時
糟了!是新月刃!該死!
「姐姐,你和葉清留在這裡,我出去一趟!」泠汐看著翡翠兩人,直接下令道。
「不行!」這一次,翡翠強硬的拒絕了。
「姐姐」泠汐面帶為難。
「你是想自己去找紅鷹是吧,還是因為有危險所以不願意帶上我們。」飛翠直直地看著泠汐,眼中盛著不滿。
「這一次你不許在丟下我們,我們是同伴的不是嗎?」葉清這次也意外的強硬,清澈的雙眸中滿是堅定。
泠汐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同伴啊!要知道自己前世根本就沒有同伴這個概念,她只會自己一個人接受任務,完成任務,再接受任務,再完成任務,不斷地反覆,即使身上滿是傷痕,也只能自己獨自舔舐傷口。泠汐現在才醒悟,這一世已然不同。
看到泠汐點頭,翡翠和葉清同樣地高興不已,竟然相互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這等幼稚的行為倒是讓泠汐覺得有幾分可愛。
「我也去。」高焰身旁的夙漓走了出來,舉手投足間竟然釋放出一種魅人的風韻,明明是一個相貌這麼普通的人。
泠汐正準備拒絕,沒想到高焰笑著搶先說道:「就讓夙漓和你們一起去吧,他現在是青靈天階,可以幫上你們的忙,至於我,自然是不便出面的。」
夙漓慢慢走到泠汐身邊,覆在她耳邊說道:「怎麼樣?這樣就不會拒絕了吧。」嗓音清雅依舊。
「囉嗦,走吧。」泠汐上前一步離開對方的桎梏,翡翠尾隨而上,葉清搶先一步,將夙漓擋在了最後面,和泠汐只見相差兩個人的距離。
沒想到高焰早就知道他們的打算。泠汐自是懶得解釋。就像高焰自己所說,他現在是靈獸城的城主,無法出面。另外還有一個意思就是,他們該怎麼幹就怎麼幹,他同樣不負責。
高焰面上含笑看著幾人離去,他也隨後走出了房間,「叫公子來大廳見我。」高焰留下這句話,只見那原本虛無的空間中,突然蕩起了一點細小的波紋,如同水面上的漣漪。
「是!主人!」低沉的應答聲。
「公子,我們要去哪找蝶依?」泠汐幾人已經離開了城主府,走在白天繁華的靈獸城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泠汐幾人的周圍卻略顯空蕩,其原因正是因為幾人不凡的面容。
這次泠汐沒有一如既往的身著黑袍,而是應了翡翠的要求,換了一件深紫色的長袍,及腰的長髮用一根紫玉髮帶纏繞著,一些凌亂的髮絲飄蕩在額前,掩映其下的正是一雙深邃的星眸,使得原本就帶了蠶絲面具的泠汐更顯神秘。
這一次翡翠和葉清很默契的身著白色,翡翠的是一條白色的細羅煙紗,一雙荷花邊袖,透著一絲出塵的味道。而葉清只是一件普通的長袍,就已經突出他如謫仙般的氣質。
落於最後的夙漓,不緊不慢的跟著,雙手負於身後,似乎對周圍的一切並沒有看到,一派瀟灑和自然,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竟讓一些圍觀的人生出一抹妖媚的感覺,可是待他們再凝神看去,那抹感覺又馬上消失了。
泠汐對周圍人的目光沒有什麼反應,而翡翠幾人就有點不自在了,聽到翡翠的額問題,泠汐嘴角一勾,緩緩道:「狂天商會。」
看著泠汐勾起的嘴角,翡翠心裡暗暗為紅鷹祈禱,公子貌似生氣了呢!狂天商會,紅鷹要去取的正是新月刃。
夙漓一直看著前面製造著寒氣的泠汐,嘴角笑意加深,這小傢伙關心人的方式還真是彆扭呢。
紅鷹蹲在狂天商會的屋頂上已經一個晚上了,自從胡莫屏退下人走近練功房,她就一直守在這裡。以前的殺手本能,讓她很好的顯示住了自己的氣息,雖然沒有進行靈力覺醒,但以前所學的龜息**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不顧身上沾上的露珠,就在遙遠的天際出現她期盼已久的那道光芒,紅鷹雙眸中閃過一道精光,那劃破天際的啟明之光,正是她的希望。
咻!
如同一支離弦之箭,紅鷹朝著練功房疾射而去。然而在這一天中最昏暗的時段,沒有人發現。成功的潛進練功房,紅鷹有些詫異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人?怎麼回事?
除了她之前進來的那道門,其他三面都是鐵牆,紅鷹沿著牆慢慢走著,希望能從上面找出機關。她明明是看著胡莫進去的,就是說沒有機關她也不會相信。
就在紅鷹摸索機關的時候,天漸明,人們也迎來了自已新的一天,這是充滿激情和希望的一天,這句話,對於此時的紅鷹同樣適用。
已經將房間逛了一圈的紅鷹有些挫敗地靠著牆壁。
「可惡!怎麼可能找不到!難道人還可以憑空消失不成。」如果不趕在剎清醒前回去,想想剎現在的性格,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呢!真想看一下。想到這裡,紅鷹低笑了幾下。
卡轟!重物開動的聲音。紅鷹面色一愣,糟了!有人出來了。紅鷹看著面前開始旋轉的鐵牆,心下開始焦急起來。沒辦法,那張大門現在出去,只會被逮個現行。
「老爺,不要!不要啊!」就在紅鷹急於尋找出路的時候,突然一聲慘叫傳了出來。
怎麼回事?
紅鷹駭然望過去,只見一個身高兩米的巨漢,單手提著一個中年人,一雙血紅的眸中透著暴虐。出來的兩人自然也看到了紅鷹,那中年人也管不了事誰闖進了練功房,只能慘叫著求救,「救我咳!」
那巨漢只是朝紅鷹這邊看了一眼,紅鷹這才發現,這人正是狂天商會的會長,胡莫。驚訝於對方血紅的雙眼,紅鷹一時也沒有動作。
胡莫此時一隻手已經伸到了中年認定額脖子處,手指猛地收緊,一些將中年人掐著提了起來。空氣一下子變得稀薄,中年人臉漲成了豬肝色,口中只是斷斷續續的傳出,「救我救」
是救還是不救?紅鷹掙扎著,此時的胡莫已經完全沒有意識,更加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猶豫再三,紅鷹還是決定先救下對方再說,如果不弄清情況,她也得交代這裡了。
紅鷹右手前伸,手上拿著的正是那把m64型左輪。
砰!砰!連續兩槍打在胡莫的手腕處,胡莫吃痛地鬆開了手,中年了獲得釋放,跪在地上猛烈地呼吸著。
「切!左輪的威力果然不行嗎?」看著掉在地上的子彈殼,沒想到連對方的防護都沒破開。
趁著胡莫還在研究手腕處的痛感,紅鷹對那中年人叫道:「快點過來。」
呼吸了足夠的空氣的中年人聽到紅鷹的聲音才連忙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待站到紅鷹身邊後才滿臉心悸地看著處在癲狂中的胡莫。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會長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紅鷹疑惑道。
那中年人也不管面前的紅鷹究竟是敵人還是同伴,連忙道:「是新月刃,新月刃中殘留的陰靈之氣控制了會長。」想起剛剛在地下室進行高階靈器認主時,會長那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中年人面上依舊蒼白不已。
竟然被靈器給控制了,看來真的和剎說得一樣,「我們現在必須得出去,我現在要你答應我,出去的時候不許叫你們商會的護衛和暗哨攻擊我,要不然,我現在就直接把你扔給你們會長,然後自行逃命,你自己選吧。」
說完,紅鷹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
「好,我答應你,不會讓商會的人攻擊你的,只希望你可以救救我們會長,你來這裡想要的就是新月刃吧。」中年人考都沒考慮就直接答應了紅鷹的要求,她剛剛也在拍賣會中,知道想要這把新月刃的肯定就是她們家那位年少的公子了。
看來這中年人雖然會嚇得半死,但思維還是挺活躍的,倒是讓紅鷹多看了幾眼。
「吼!」甩了甩自己有點發麻的手腕,胡莫再一次狂吼一聲衝了過來。
「快走!」紅鷹一聲令下,兩人拔腿就跑,還好胡莫此時因為陷入癲狂不會使用靈力,要不然怎麼還有時間輪到他們跑啊。
「吼!」
見兩人逃跑,怒吼聲更加激烈起來,守在外面的護衛一個個都面面相覷,剛剛那是會長的聲音吧。
砰!
練功房的大門被踢開,一男一女狼狽地跑了出來,男的正是商會的管家王叔。不過那名女子,護衛們連忙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住手!」那名叫王叔的中年男子連忙喝道。
「吼!」現在只知道吼叫的胡莫緊追而上,王叔急切道:「快散開,會長失控了!」
話音剛落,眾人集體做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