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野不假思索道:「當時我在飛龍寺裡面,無意中透過門縫,正好看見了你們。」
谷風和喬立大為驚愕,谷風失聲便叫了起來:「不會吧?飛龍寺裡面不是只有個老和尚嗎?你怎麼會在裡面?」
蕭野怔道:「我一直在裡面啊!我當時盯著你們看了好一會兒,你們也沒有看我一眼。我還聽見你們在問一個白鬍子修真人,為什麼不飛進廟裡面避雨?」
谷風吃驚道:「對,是有這件事情,我師父當時回答說,飛龍寺是皇家禁地,任何人沒有拿到護國錦絲衛的令符,不得擅入!」
蕭野瞪大了眼睛,奇道:「難道我師父是皇族中人?」
谷風和喬立同時點頭說有可能,炎龍臉上卻閃過了一絲古怪的神色,他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什麼問題。
蕭野歎了口氣,用拳頭捶了下腦袋,有些痛苦道:「我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腦子裡面一片亂麻,我到底是誰啊?」
炎龍、谷風和喬立一聽,盡皆驚異地望著蕭野,喬立心好,忙說:「蕭大哥,你叫蕭野,我也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更不知道你來自哪個門派。」
炎龍眼神凜冽了下,馬上問:「蕭野,你不是說過,以前在飛龍寺當小和尚嗎?難道你忘了?」
蕭野搖頭道:「沒有。」
炎龍又問:「那你再想想,你前世是做什麼的?」
蕭野握著拳頭,用力敲了敲頭,沉重道:「我前世好像是個仙人,但我記得仙界那個至尊怎麼跪在我的腳下呢?」
谷風和喬立頓時驚駭地叫道:「這怎麼可能?你腦子壞子吧?」
炎龍微微一怔,卻冷靜地問道:「蕭野,仙界至尊叫什麼名字?」
蕭野想也不想,張口便說:「他叫南宮霸天!」
炎龍搖了搖頭,重重地歎了口氣,說:「仙界至尊不叫南宮霸天,他好像叫金蓬吧?」
「金蓬?這個名字好生熟悉,可我卻想不起他是誰!」蕭野抓了扯了下頭髮,只覺得腦袋裡面「嗡嗡」作響,頓時有種苦不堪言的感覺。
南宮霸天其實是陰天十界中的仙界至尊,金蓬才是陽天十界中的仙界至尊,這裡除了蕭野清楚,其他人都不知道,炎龍也沒聽過陰天十界中的事情。但是,蕭野被毒氣侵入大腦後,現在腦中一片混亂,他似乎也弄糊塗了。前世今生的事情攪和在一起,而且還有小和尚前生那個紫炎大仙的片段記憶,因此就更加理不清頭緒。並且,這次毒氣入侵大腦後,蕭野兩種前世的記憶都在淡化,今生的記憶卻在加強,故而他腦子裡面更多地堆滿了在飛龍寺的印象。
可惜在飛龍寺的時候,小和尚沒有魂魄,那段記憶卻又比較簡單,以至於蕭野的心性便發生了一些變化,一句話,蕭野似乎變小了。
這一點,炎龍體會最為深刻,他盯著蕭野看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問:「剛才谷風和喬立用劍刺你的脖子和手臂,不知你可有印象?」
此言一出,谷風和喬立臉色頓時大變,谷風趕緊辯解道:「蕭野,你體內毒氣較重,我們這樣做是為了把那些毒氣逼出來……」
蕭野卻一臉茫然地瞅了瞅谷風,又審視了眼喬立,然後抬起手臂看了兩眼,困惑道:「你們用劍刺過我?」
谷風和喬立訕笑了點了點頭,炎龍卻故意提醒說:「蕭野,你快看看,你身上的隱形盔甲可有破損的跡象?」
蕭野眉頭一皺,似有不解道:「我沒有穿盔甲啊!」
「真沒穿嗎?讓我看看。」炎龍不等蕭野同意,一把將蕭野的手臂拉了過來,用力捏了下,但是蕭野的肌膚極有彈性,不管炎龍用多大的力道,蕭野的肌肉都能輕易抵銷他握緊的力量。
炎龍暗中又加大力道,但蕭野自始至終都沒有喊一聲痛,彷彿肌膚上沒有知覺似的。炎龍心下暗自稱奇,開始還誤以為蕭野的身體中毒後,整個人是麻木的,所以感覺不到痛,但炎龍轉念間又想起剛才谷風和喬立拿劍去刺蕭野這件事,當下就認真去瞧蕭野的手臂。
那裡正是炎龍大力握捏過的地方,但是並無一點印記,也沒有一點紅腫!
炎龍心裡越發驚駭,以他丹道期第五層境界的功力,像現在這樣用力握下去,別說一個普通修真人的手臂,即便是一塊生鐵,只怕也給捏得變了型!可為什麼蕭野的手臂完好無損?
蕭野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東西做成的?難道他已經成仙了?
炎龍腦中升起這個震驚的想法後,馬上就想拿劍去砍蕭野的手臂,以此驗證下自己的推斷。
「蕭野,你體內毒氣未除,功力就不會長進,不如我們幫你把裡面的毒氣放出來,你看如何?」
蕭野歎了口氣,點頭道:「我想起來了,我的確中了毒,但是,這裡好像沒有利劍,根本割不開我的肌膚。」
炎龍「涮」的一聲取出一把三指寬的薄劍,「啪」的一聲在蕭野的手臂上拍打了下,沉聲道:「我這把劍乃是件上品靈器,雖然不及仙器利害,但也足夠鋒利。蕭野,你不妨忍著點,我往劍中輸入靈力,然後再用劍割破你的肌膚,行嗎?」
蕭野腦子裡面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他驚悸地望著炎龍,迅速縮了下手,彷彿沒有聽明白似的,居然有些緊張道:「你拿劍砍我,要是把我手砍下來怎麼辦?」
炎龍哭笑不得:「我砍下你的手,對我有好處嗎?」
蕭野甩了下手臂,怔道:「那你這樣做算是在幫我?」
炎龍趕緊點頭道:「蕭野,你中了毒氣,如果不把它們從體內引出來,你就無法恢復功力!再有幾天,你就要去參加選拔大賽了,如果你沒有功力,你如何去爭第一名?」
蕭野聽得有些發呆,谷風和喬立卻驚呆了,兩人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谷風忍不住指著蕭野問炎龍:「你說蕭野要去參賽?」
炎龍答:「是的。」
谷風和喬立面面相覷,整個人都快石化了。
喬立實在有些忍無可忍,冷不防大聲叫了起來:「炎龍公子,雖然你是個修真天才,你在京城的實力較大,人人都敬重你,但是,你也不能讓一個不懂任何法術的人去參加修真選拔大賽吧?」
谷風忙也附和道:「炎龍公子,你走後門送蕭野這樣不懂法術的人去參加選拔大賽,你不怕傳出去遭天下人嗤笑嗎?」
炎龍冰冷地瞪了二人兩眼,不悅道:「難道你們認為蕭野的參賽資格,是我炎龍暗中做的手腳不成?」
谷風哼了聲,說:「蕭野體內沒有內丹,我不信憑他個人的能耐,他過得了靈力測試那一關?」
炎龍輕蔑地瞅著谷風和喬立:「這個問題你無須問我,你得去問鑒功靈石!」
谷風和喬立見炎龍神色凜然,不像在騙人,只好轉過頭狐疑地看向了蕭野。
谷風冷峻地問:「蕭野,你到鑒功靈石去測過功力嗎?」
「測過啊!」蕭野揉了揉腦袋,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剛才那樣頭痛了,整個人好像又清醒了幾分。
谷風繼續問:「那鑒功靈石如何顯示的?」
蕭野沒有隱瞞,如實道:「上面顯示,我已經達到丹道期第二層境界了!」
「不可能!」
谷風和喬立同時叫了起來!
蕭野好奇道:「為什麼不可能?」
谷風指著蕭野的丹田,認真道:「你體內根本就沒有內丹!」
蕭野怔道:「有沒有內丹並不重要,只要有功力就可以了。對吧?」
谷風和喬立頓時「噢」的一聲叫嚷道:「不對。」谷風振振有詞糾正蕭野的觀念:「沒有內丹,你修煉時從外界吸收到的靈力,貯存在什麼地方呢?」
他言下之意,就好比在說,一個人家裡得有水缸,才能蓄水。
蕭野瞄著谷風和喬立,搖了下頭,沒有辯解。喬立性急,忍不住問:「蕭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谷風小聲嘀咕道:「可能蕭野開竅了,知道自己犯了一個最基本最淺顯的錯誤。」
哪知蕭野長歎了聲,說:「你們的見識太差,我和你們說不清楚。」
這話一出,谷風和喬立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兩人都伸出右手食指,點著蕭野,喬立更是憤然叫道:「蕭野,你才沒見識!」喬立氣急,連「大哥」也不喊了!
炎龍眼珠一轉,忽然笑道:「谷風,喬立,聽說你們也是來參賽的吧?」
「是!」谷風和喬立同時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字,還有些不解恨地盯著蕭野,恨不能出手教訓他一番,因為兩人都自稱是修煉中的天才,今日卻被蕭野這個「門外漢」說他們二人見識差,臉面上自然掛不住。
「既然如此,那我想請你們和蕭野打個賭。不知二位敢嗎?」
炎龍說出這話時,滿眼的狡黠之色,蕭野眼尖,頓時看在眼裡,不禁有些好奇,心下忖道:他叫我和谷風、喬立打賭,不知是何用意?
谷風和喬立毫不遲疑地應道:「怎麼不敢?炎龍公子,你想叫我們和蕭野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