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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20、最接近神的地方 文 / 挽月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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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運的是,沒有人進來打擾他們。

    玄戾在地上躺了很久,當他醒過來的時候,意識有些模糊,而白淺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揉揉眉心,低喃自語:『怎麼回事?『

    『你還記得我嗎?『白淺問道。

    『你……『玄戾有些迷茫地望向她。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看起來明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女子,如果認真去看她,心神會被某種神奇的力量所捕獲。越來越覺得,她的眼神那麼明銳,宛如黑暗裡的一道強光,讓他貪戀之餘捨不得移開眼睛,生怕它眨眼就會消失不見。

    她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叫白淺,你最信任的人。『

    『白淺……『

    無數的過往呼之即出,漸漸地在他腦海裡連成一條線,線成一張網,只要一直尋找下去,他就可以清晰地記憶起來。

    她叫白淺,他最信任的人。

    他們青梅竹馬,相知相攜,在權勢的泥潭裡摸爬滾打,在末世的餘暉下相濡以沫,他們擁有強大的力量,捨得無悔的付出,還有,誓說永不背叛。

    白淺微微一笑。臉色前所未有地柔和起來。感覺這樣真好,或許這個世間也只有絕對的控制才能讓人安然永逸了。而且即便是假象。只要可以感到安心與幸福,對於他而言,又有什麼不公平呢?

    在她給他的精神暗示裡,白淺一直呆在暗帝身邊做臥底,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到玄派了,而除了玄戾本人,是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如今,她已經將暗繫牢牢掌握,也是她回歸玄派之時!

    「這是什麼東西?」玄戾緩過來。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只是有些奇怪白淺手裡怎麼會多出一個小孩。

    白淺道:「這是伊斯蘭的孩子。」

    玄戾瞇起眼睛:「那個獸人?」

    「嗯。」白淺見他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又說道:「有他在,可以控制伊斯蘭。只要牽制住伊斯蘭,整個麥哲爾遲早都是我們的。」

    「是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個孩子跟白淺有什麼關係,因為兩人之間的氣息相似到可以混為一談,這不符合常理!不過他想,或許是因為太多年沒有和白淺相聚,他對她的處事方式是有些模糊不清的。當下也沒有說什麼。點頭默認了小傢伙的存在。

    玄戾帶白淺離開了救生艙,外面的人見到兩人相處融洽,以為是白淺中了藥乖乖聽玄戾的話了。不由得面露喜色……

    玄戾給她安排了一個設備齊全的套房,空間很大,裡面還有嬰兒床。

    小傢伙這會在她懷裡還沒醒過來,可把他放到搖籃裡的時候又閉著眼睛哭鬧,白淺沒轍,只好繼續抱著了。

    她沒有什麼育兒經驗,但是在大唐的時候經常看到那些奶娘被小孩子折騰得憔悴不堪,餓了哭,尿了哭,悶了也哭,煩死人。所以嚴格來說,麥加真是個天使一樣乖巧的小孩,不哭不鬧,還有自保能力,讓她忍不住心生幾分喜愛。

    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打開光屏。

    讓她意外的是,這裡的星際網絡信號並不弱,不過在上網之前,她很謹慎地讓藍設置了局域防火牆,排除一切監視可能。所以真正安全地連上瑞爾星際網絡是在半個小時之後,查看瑞爾即時日期她才知道原來現在距離她離開瑞爾已經過了七天!7天的遷躍路程,這跳躍點該有多複雜變態啊,要知道當初他們從銀河要塞到瑞爾也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已!

    整整七天,可以想像現在帝國有多亂。她皺著眉一路瀏覽下去,最後慶幸還有風夕在,除去白淺他應該是整個帝國權勢最高的將軍了,在關鍵時刻倒是能頂住壓力的。

    三思之後她決定還是先不要聯繫他們為上,現在是接觸玄派的最好時機,她不想錯過【星際狩獵指南220、最接近神的地方章節】。

    玄戾從外面走進來,「這麼關心暗帝?不會是心還在留在那裡吧?」

    白淺關掉網絡,見他手上拿著一套衣服,問道:「這是什麼?」

    「你呀,出去那麼久,連丹子星的規矩都忘記了嗎?」

    白淺微微一笑,「謝謝。」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什麼謝謝。」玄戾道,「你去換衣服吧,馬上就返程,這個小東西我幫你提一會。」

    白淺本想拒絕,但是轉想要是太過忤逆難免會讓他心生猜疑,只好說道:「我很喜歡逗他,你別給我弄死了。」

    玄戾嗤笑:「既然你喜歡,便養著。」他把孩子接過來,對著那張因為被迫離開白淺而皺起小臉吹了口氣,孩子便又香甜地睡過去了。等白淺進了浴室,他眸色微冷,不動聲色地取了孩子一根毛髮。

    白淺換衣服幾乎是秒速,她對這套白色的袍子和斗篷很滿意,簡單,聖潔,看著心情就會莫名地祥和平靜。出來看到玄戾正用臂彎拖著孩子,還很惡劣地捏了一下他的臉,頓時小孩子的臉腫了一邊。

    白淺:「……」

    「走吧。」他抱著孩子率先走了,那一臉的慈祥,不懂的還以為他是孩子他爹。

    白淺抽抽嘴角,跟上他的腳步。

    而後白淺才知道,這個太空堡居然建立在星空門之上,只要站在星空門的入口,就可以直接橫穿空間去到丹子星外的太空港。傳送的過程給她的感覺跟坐在戰艦上遷躍差不多,不過要是身體強度不行恐怕有點難以招架。小麥加就被空間扭曲給弄醒了,在她懷裡一直拱,像只被暴曬的蟲子,那小樣看得她自己都覺得難受。

    好在時間並不長,黑暗退去,外面是光鮮亮麗的鋼鐵大廳。

    兩排長長的侍衛在他們踏出來的一瞬間,刷一聲單膝跪下,整齊有力。

    清一色的黑衣大紅飄帶,如此似曾相似,讓她猛然間有些恍惚。

    他向她伸出一隻手,「來。」

    見她沒有動,玄戾一把拉住她的手,下一刻,金色的強光從長長的通道外面射進來,以他們的速度,要掠到那光源之處也不過是兩三秒的事情。她下意識地把小麥加抱緊,緊接著,踩空了。

    跌落雲端。

    是的,雲端。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圍白茫茫的雲彩,差點忍不住掐掐自己確認不是在做夢。不過她早前漫步太空,感官已經受過一次洗禮,所以很快就能從驚喜中冷靜下來,慣性地勘察周圍環境。

    這些雲層,其實也是特殊的氣體固化而形成,就像個別星球上常見的懸浮島,只是固態雲的面積較小,顏色或為乳白或為冰色,以致腳下一大片看起來飄渺如煙,恍如仙境。

    他們就這樣藉著一朵朵「雲」一路飄到了星球上空的懸浮島上,不過這地方總歸是個高空,無邊無際之境不是人類兩條腿能走遍的。這時候白淺倒是有些羨慕麥加,這小東西不僅一點都不害怕,還亮出了他的小翅膀不停地在旁邊旋轉打圈,和那些固態雲玩得不亦樂乎。

    「這裡是最接近神的地方。」玄戾轉過頭,衝她露出一個愉快的笑,「孩子們都是最幸福的,因為他們的天真可以感動神。」

    這笑,鮮明得太具有感染力,讓白淺差點忘記現在他們正處於一種微妙的傀儡控制關係。她咳了咳,盡量收住眼底的情緒,說道:「真的有神嗎?」

    玄戾收起平日的嬉皮笑臉,垂下手神色敬畏地仰望高聳的神殿,低聲道:「嗯,神是掌管這個宇宙的最高存在。」

    神掌管著宇宙,但不是生命。白淺從他的話裡聽出了這層含義。可見他所說的神,其實並不是古代人們所崇拜的神明,只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法則。

    這個玄戾,倒是有點意思。她想。

    把小傢伙抓回來,白淺跟著玄戾走進巍峨的神殿。

    白色的雲,白色的建築,白色的守護者,目所及,世界彷彿被雪覆蓋了一般。金光從天邊傾斜而來,以不同的角度不停地折射折射再折射,美輪美奐卻殺傷力十足。如果不是身穿這特製的白色斗篷,恐怕是會被這些射線割成碎片的吧?

    進了神殿總算隔絕了那令人心驚的潔白。裡面光線很暗,燭火明晃晃地搖曳著,有些地方則靠鑲在牆壁上的夜明珠照明。殿內很高,抬起頭,看到有雲彩飄進來,金光一線,只見那屋頂在百米之上,一層層的圓拱,雕刻著一個個時代的篇章,無比恢弘,無比神聖,讓人霎那間忍不住心生一股下跪禮拜的衝動。

    這裡是最接近神的地方……

    這句話不停地迴盪在她耳邊,她忽然感覺丹田空前脹熱,彷彿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靈力不受控制地在這神殿裡瞬間爆發!

    那是一層肉眼可見的白光,她並不明白怎麼回事,下一秒,四周佈滿了點點星光。它們歡快地圍繞著自己,好像每一個小點都一雙嘴巴,嘰嘰喳喳,歷史,人文,天地,法則,從它們嘴巴裡不停地冒出來。她下意識地啟動生物芯片的記憶功能,瘋狂地抓捕所有的星光語言。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身邊的玄戾此刻已經被這個場景震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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