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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6、禮物 文 / 挽月清霜

    星圖顯示,這裡是瑞爾聯邦第九星域,地處瑞爾聯邦與麥哲爾大聯盟的交界處,星域廣闊卻佈滿天體,數據顯示這裡每隔十三個小時就會下一場流星雨【星際狩獵指南176、禮物章節】!可想而知,這樣環境惡劣的地方絕對是被官方拋棄的,自然不會有什麼秩序可言。類似眼前這種隨機遇到的互毆事件幾乎分分秒秒都在發生!

    此刻,狩獵號正梗著兩方人馬對峙中央,腹背受敵,戰艦一出來就被狂轟一通。

    經過一系列的震盪之後,白淺回過神來,忽然發現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上淨軒,對方很有默契地回視她一眼,露齒一笑:「讓人懷念的感覺。」

    「哼。」轉念之間白淺已經有了主意,雙眼撲閃著精光衝出指揮室。

    在機動艙放出驚夢,她老練地跳進駕駛艙,系統啟動,能量檢測,裝載武器、炮彈,一氣呵成,熟悉的戰艦廣播響起的下一秒,機甲驚夢流星般沖通道!

    宛如脫韁的野馬,在深藍色的宇宙裡,兩方人馬還在對狩獵號這樣一艘看起來很破卻怎麼打都不動的戰艦感到驚疑不定的時候,驚夢劃了一個弧度,強襲已經是窮途末路的一方。她沒有使用殺傷力巨大的光能炮,而是直接提劍衝進去砍殺。

    在這一刻,沒有人可以阻擋她,所有的力氣全部都揮霍出來,凶狠、暴戾、野蠻、霸道,一道道劍氣夾著光凌在星空中劃出巨大的弧度,將所有東西劈成碎片!另外一方大喜過望,竟覺得這半路殺出來的恐怖機甲是自己人的時候。她轉過身,狂風般向對面的戰場掃過去。

    狩獵號裡的人全都傻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暴力的戰鬥方式!

    如果劍下的東西是有血肉的,無疑現在外面已經是一片血雨腥風!

    艾米利悄悄地嚥了口氣,小聲道:「團長太強大了……」末了。感覺自己的手腳有些發軟。

    其他幾個人也都沒有回過神來,呆呆地像是被驚嚇住一樣。唯獨安森一臉淡定地盯著屏幕,時不時給他偉大的團長傳送一些數據信息。

    洵安靜地看著畫面上機甲風暴。有些欣然地勾起唇角。

    他想,這才是白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殺人、毀滅。盡情地發洩心中的不滿。而不該總是抑鬱、束縛,與委屈求全。

    光屏上,黑色的機甲也進入了星空中,卻架著槍不動,等到所有的雜碎都被驚夢清理了,他才降到最後一艘戰艦上,對著戰艦的正面開了一炮。

    白淺稍微緩了口氣,猛然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在微微顫抖。當然。她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害怕,而是興奮。是的。太久沒有這樣毫無顧忌地戰鬥了,十分鐘下來勉強只能進入熱身狀態。卻已經開始體會到那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就在這時,被他們盯住不敢動彈的戰艦向外發出了信號。

    攔截下來,視頻展開,一個長相凶狠蠻橫的刀疤男出現在光屏裡,他看到噩夢一樣的鑽石機甲裡居然坐著一個臉蛋巴掌大的小娘們,頓時火冒三丈,暴躁地吼道:「你這臭婊子!居然敢偷襲大爺的艦隊!」

    他話音剛落,黑色機甲就一管火箭炮直接打穿前艙,把戰艦的駕駛室轟了個稀爛。

    上淨軒提議道:「上去看看?」

    白淺撇撇嘴,「沒什麼好看的。」她一不缺錢二不缺人,這種半路遇見的炮灰,練練手就可以了。和上淨軒聯手將戰艦毀掉,兩人返回狩獵號。

    剛剛戰況激烈的星域一下子沉寂下來,只有濃濃的大霧和無盡的碎片在昭示著死亡的淒慘。白淺依然坐在機甲裡,安靜地等待熱血的冷卻,腦子裡不斷地回憶剛才的戰鬥過程。

    其實如果僅僅是她個人的力量,是做不到招招全秒的,何況人家海盜戰艦一個個都不吃素。但是她身上擁有無數的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機甲意識、生物芯片、生命之樹、四種獸之魂,在她舉手抬足間,它們以驚人的和諧度向外一起迸發。整個戰鬥過程,她腦子裡全是轟隆隆的響聲,偶爾夾雜著野獸原始的咆哮,驚心動魄,無比磅礡。

    在這種震耳欲聾的轟鳴裡,她霎那間真正地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

    不是沒有意義的殺戮,不是天衣無縫的掌控,不是步步為營的生存,也不是一遍遍用各種方式提醒自己她來自大唐【星際狩獵指南176章節】。

    她想,應該是足夠讓自己的心臟重新跳躍的一切。

    感動的,熱血的,悲傷的,憤怒的,喜愛的,憎恨的……所有穿過去,都是親切的。

    她輕輕地閉上眼睛,一顆晶瑩的淚珠沿著眼睫毛滾落下來,啪一聲砸在鍵盤上。

    「淺,為什麼哭?」驚夢歪著頭,不解地看著她。

    「沒有為什麼。」她抬起手,一團白色的光芒出現在掌心裡,本該是欣喜若狂才是,現在她心裡卻異常地平靜,只是凝視了它一會,然後對一個根本沒有辦法理解什麼是心情的智腦說,「有時候,苦苦追尋不得的東西,一轉身它就在你身邊。」

    驚夢似懂非懂地看著白淺手裡的白光,好奇地問道:「s級未知能量,小淺是怎麼做到的?」

    「我剛剛進入暗月神功第十一層。」白淺燦然一笑,「化無為有。」

    下一刻,她手上的白光迅速地凝結成冰,最後卡一聲碎成冰渣從指尖滑落。

    白淺從機甲裡出來,一眼就看到洵一個人倚著座位旁邊鋼柱,眼帶笑意。

    「怎麼到這裡來了。」白淺掠過五十米遠的空格,在他旁邊落腳。

    「等你。」他煞有其事地端詳她幾秒鐘,然後輕笑出聲,「這是一次質的飛躍。」

    「我想也是。」白淺坐下來,左右沒人,拍拍座椅示意他也坐下。「聊聊。」

    「你想知道什麼?」洵支起下巴,笑意吟吟地看著她的臉,像是永遠都看不夠一樣。

    被一句話說穿,白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說道:「就是關於暗佩和月佩的事情……」

    「白淺。」洵打斷她的話,「我發現你自從與上淨軒有了契約之後就一直想把我趕走。」

    白淺渾身一僵。倒不是介意他說話的語氣,而是白淺兩個字。

    印象裡,洵似乎從來都沒有叫過她白淺。

    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有點冷。

    他沉默了一下,說:「如果在你心裡,每個人的每個動作都帶著強烈的目的性,那就當我坐在這裡是因為想讓自己活下去吧。」

    她微微有些倔強地看著他的眼睛,心裡頭閃過成千上萬個為什麼,卻一個都沒有問出口。

    「作為回報,我將為你做盡一切你需要的事情。」

    白淺垂下眼皮,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還要恭喜你突破第十層,暗月神功比我想像中的要厲害要多了。」他摸摸她的頭,溫柔地笑道,「為了慶祝這一次順利進階,我要提前送你一份大禮。」

    「什麼大禮?」雖然一貫地面不改色,眼裡的光芒卻洩露了她的期待。不管怎麼樣,洵的禮物還是很值得一看的,因為他從來不拿鎮不住場面的東西出來毀自己招牌!

    他鋪開光屏,指腹隨意在上面劃劃,然後將光屏轉過去正對著她,「喏。」

    光屏裡播放著一組照片,山河、森林、城市、莊稼,很普通的一個星球啊,看不出什麼所以然。白淺眨眨眼,有些不解他什麼意思。

    「看不出什麼嗎?」

    「……」她又仔細看了看,恍然一大片金色的麥田闖入她的視線,她感覺腦海裡某根神經一瞬間啪一聲斷了!「這……」

    「你沒看錯,是麥田。」萬年前才存在的東西。

    白淺抓過光屏,繼續翻看裡面的照片,心頭忽然冒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熱切,有什麼東西,似乎要忍不住噴薄了……

    「燈塔。」他眉目含笑地提示她。

    她的目光落到一個高聳入雲的燈塔上,放大,放大,再放大,只見最頂端懸掛著一個巨大的時鐘,三把樣式古樸的長劍構成了它的針擺,而時鐘的最中央,赫然雕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暗」字。再將圖片進一步放大,暗月烙印的浮雕狠狠地闖入她的視線,驚得她當場麻木!

    「這……你是怎麼找到的?」白淺好半天才組織起一句話。

    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說道,「我也沒想到暗帝這一支會流落到瑞爾。你不知道的是,暗月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四分五裂了。」

    「四分五裂?」白淺面色沉下來。

    「嗯。」他歎聲道,「改朝換代,天下大亂,人類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變遷,能保留下來的傳世之密並不多,武功也迅速地被人類淘汰。之後科技迅速發展,人類有一段時間幾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最後,人類破譯了基因密碼,變成了新人類,即使沒有武功傍身也能站在星際的頂端。」

    白淺默然。

    「一個學派尚且被時光的洪流淹沒,何況一個門派?這個標誌至今仍然存在,本身已經是一種奇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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