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白淺都不知道當時哪來的自信進入第三世界之後還能出來(星際狩獵指南114章節)。所幸,他們真的出來了,而且兩個人都沒死。白淺試圖從上淨軒嘴裡耗出自由出入第三世界的秘訣,而後者的嘴巴意料的比河蚌還緊。為此兩人的關係一度陷入冰點狀態。
不過再怎麼鬧,在這個陌生的太空港上他們始終如影隨形。這似乎是一種默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所以,冷戰什麼的,沒有什麼本質上的意義。
月牙第無數次在展望大廳的落地窗前看到兩人,一個背著手站在窗邊靜靜地盯著對面來來往往的宇宙飛船,一個愜意而優雅地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翻著光屏。馬德爾諾星球的光芒從數萬光年之外傾斜而來,在他們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遠遠看去,畫面寧靜美好到讓人不忍心舉步踏碎(星際狩獵指南114、狼子野心內容)。
可是,她不得不去打擾他們。
找了個很好的開場白,月牙向駐足凝望的人走去,一邊為她解釋道:「那些都是走私商人,他們把人類或者獸人的礦石販賣到米娜,又將米娜上的植物偷運出來賣到各種星系。」
很顯然,這個太空港並不閉塞,它表面上是一個提供商人還海盜停靠與補給的站點,有相當驚人的吞吐量,幾乎分分秒秒都有宇宙星艦停泊或者出發,簡直比古代的集裝海港還要繁華。
白淺沒有轉頭,只是輕輕點了點下顎。
「身體如何了?」
「很好。」不指望白淺會跟月牙客套,上淨軒收起光屏,微笑道,「我想應該差不多可以返程了。」
「正好。sk-2的基地就在下面,帶你們去看看。」
居然要帶他們去看蟲子的窩?上淨軒眸光一閃,問:「現在去嗎?」
「嗯哼。」
三人來到停機場,基爾已經在飛船上等候多時。上淨軒和白淺坐在一起,月牙和基爾在前面開飛船。這還是四人逃出帕蘭星之後第一次團聚,此前基爾去出了次任務,剛回來不久。自然,話題回到了建木之海那次驚心動魄的逃亡上。
基爾說道:「建木之海迎來了一次可怕的災難,幾乎有三分之二的植物死去,原因似乎是因為建木遭到了毀滅性打擊。」
月牙莞爾。「那也是他們自找的。」
「確實,哈哈!」基爾轉過頭,神秘兮兮地問後座的兩人:「猜猜看要把我們當晚餐的『王子殿下』是誰?」
白淺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壓根沒有把他們的話聽進去(星際狩獵指南114章節)。事實上,自從回來之後她就沒有跟月牙和基爾說過話。她表現得像個記仇又彆扭的大小姐,死死記得在建木之殤的池子裡月牙和基爾對斯洛法克繳械投降的行為。這讓月牙很尷尬,儘管她當時沒有丟下他們逃跑的意思。
相對來說,上淨軒的態度要好很多。當然,如果他們沒有看到他眼底偶爾劃過的狡黠的話。「難道是斯洛法克嗎?」他煞有其事地問。
「哥們你想太多了。」基爾翻了個白眼,說道,「斯洛法克可是個地道的智腦人。」
月牙插嘴說:「親愛的基爾,我不得不提醒你,那天把我們丟進池子裡的就是那個地道的智腦人。」
「三代在建木裡出現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何況他是個統治者。」
白淺的耳朵動了動,開始認真聽的時候,基爾卻結束了關於斯洛法克的話,轉而將答案公佈出來。
「你們一定猜不到。傳說中的王子殿下,並不是人。而是一棵樹。」
「建木?」
「那至少也可以稱為國王,謝謝。」基爾道。「傳言裡建木會孕育什麼?」
月牙想了很久,最後忽然想到什麼,驚呼一聲:「生命之樹?!」
「嗯哼。」
兩人開始熱烈地討論起關於生命之樹的各種傳說,好似當時他們衝進樹洞的時候並不知道裡面就是生命之樹的生長之地一樣。
白淺和上淨軒在後面靜靜地聽著,嘴角勾起弧度越來越大,隱隱有失控的趨勢(星際狩獵指南114章節)。
月牙轉過頭看著他們,驚奇道:「你們兩個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生命之樹耶!讓它在一顆荒蕪的星球上扎根十年,就可以讓整個星球都盎然生機。」
「真的嗎?」上淨軒笑笑,面上有些遺憾,「那天我們下手太重,難道生命之樹被毀掉了?」
「恐怕是這樣。總之我們走後事情鬧得很大,植物人跟獸人的關係簡直到了徹底破裂的境地,焚炎大人那裡得到消息,麥哲爾大量的植物人因為生命之樹的摧毀而對聯盟產生了反抗情緒,有部分已經移民到米娜星系了。」
典型的蝴蝶效應。白淺心情愉悅地想。
飛船順利在小行星上降落。他們開出了懸浮小車,在戈壁沙漠裡遊走了半個多小時,最後在一個隱秘的山洞前停下。
白淺瞇著眼視察了四周,發現環境相當惡劣,輻射大得可以將她的皮膚一下子照成詭異的藍色。堅持不穿那身把手腳都束縛住的太空服的她,默默地退回懸浮車裡,淡然道,「你們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們。」
月牙想了想,說道,「也好,輻射太大,你呆在別出來。這個星球有太空港把守,一般不會有什麼危險。」然後怕她悶著,還塞給她一個光屏,雖然這裡信號不是很好,但可以玩玩單機。
三人的背影消失在一個傾斜入口裡,白淺戴上防風鏡,眼神銳利起來。
她跳下懸浮車,飛快地朝洞口掠去。
那是一個長長的地道口,兩扇金屬門緊緊地閉合著。白淺皺起眉頭,尋思著要怎麼通過這道門,或者乾脆沿著地脈去尋找他們可能到達的地方。
沒想到五分鐘之後,金屬門自動打開了,白淺訝異地看到基爾飛快地跑出來(星際狩獵指南114、狼子野心內容)。他迫不及待地召喚出機甲,架起一管火箭炮,狠狠地將那輛毫無防備的懸浮車炸成碎片!
白淺在心裡咒罵一聲,趁著他的注意力還死死放在懸浮車那的時候,順勢一滾,成功進入隧道。她循著上淨軒的氣息一路跟追去,奇怪的是,上淨軒和月牙在一塊呆得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
上淨軒知道她已經進來,很默契地沒有做聲。
基爾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月牙正在帶上淨軒參觀蟲子的孵化房。
這是一間標準規格的小培養間,四壁掛滿了長一米左右的白色蟲蛹。那些幼蟲的年紀大多在零到三個月左右,蟲齡越老,蛹就越透明。他們可以從三個月的蟲蛹裡看到蟲子一圈圈金幣色的圓滾身體,蛹面上歇有蜂蜜一樣的液體流出來,低落到貼牆的凹槽內。
「可以想像,這一批蟲子絕對是未來蟲戰裡的『聖鬥士』。」月牙輕笑。
上淨軒看著密密麻麻的蟲卵,眼光不小心掃到某個角落,發現了一個來不及處理掉的斷肢,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來,沉聲道:「你們拿人類餵食它們?」
月牙頓了頓,轉過身,面色一緊,「小四,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是一個獸人。」
他張了張嘴,輕聲道,「不好意思。」
「沒事,哈哈!小四果然很體貼呢,所以在人類那邊也很受歡迎吧?」
「為了任務。」
基爾靠在門外,似笑非笑地說:「難怪茶幣圖將軍會這樣器重你。」
「比起兩位還是差得遠了。」上淨軒強忍著作嘔的**,微笑著將話題轉向蟲子,「這段時間在銀河系也惡補了很多東西,其中,讓我印象很深刻的是,人類剛剛進入星際時代的時候,曾經遭遇宇宙蝗蟲的大規模殺傷,瀕臨滅絕(星際狩獵指南114章節)。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人類才正式進入了基因改造與進化時代,最後,他們把蟲族打敗了,佔領了銀河星系。」
月牙點點頭,說道:「沒錯。宇宙蝗蟲與人類的戰爭非常慘烈,不過它們並不是最早的鋼化獸之一,早在它們侵略人類之前,麥哲爾大聯盟下的各個星系已經遍佈鋼化獸,只是我們普遍不知道人類的存在。後來,蝗蟲敗落前來投奔獸人,卻慘遭拒絕,因為獸人不接受人類的手下敗將。」
「我只是想說人類對飛蟲並不陌生,或許……」
「這種飛蟲不一樣。」月牙自信地笑了,看著那些蟲子的眼神帶著狂熱與驕傲,「它們是針對人類的腦波來研究的,可以發出非常可怕的聲波,甚至將人類同化!」
上淨軒心下一沉,「那真是讓人無比期待。不過銀河星系這樣廣泛,僅僅是這些蟲卵還不夠吧?我們沒有其他基地了嗎?」
「額……應該還有吧,對吧,基爾?」月牙轉過頭,卻看見基爾已經退到了門口三米之外,喉嚨裡發出一聲陰冷的笑,「我想,知道太多未必也是件好事。」
月牙有所察覺地大喝一聲:「基爾!」
金屬門匡一聲砸下來,將兩人關在裡面!
潛伏的白淺擠在蟲蛹後面,她感覺到蛹裡的蟲子正試圖分泌一種黏糊糊的液體沾到她身上,直到她的手腳全部被打濕,那些液體開始變成白色的絲,一點點地將她拖到蟲蛹裡。
很……噁心。
可她還不能動。
因為她看到基爾前面浮起了光屏,他要跟被關在裡面的人談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