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發懲罰者榴彈幾乎擦著警車車頂,呼嘯地鑽進街道旁一間廢棄的咖啡屋內,一團火球瞬間騰起,無數彈片夾雜著玻璃碎渣劈頭蓋臉地飛了過來。
「趴下!」一塊細小的玻璃碎片帶著嘯音劃過昊羿臉龐,留下一道很細的血痕。昊羿的雙眼已然通紅一片,掛著血絲的臉龐也頗有幾分慎人的味道,一面飛快地操縱著機車,一面頭也不回地對身旁瑟瑟發抖、小臉滿是驚慌之色的艾琳大吼一聲道。
「吱啦……」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昊羿吼出那兩個字的當頭,一片刺耳的尖嘯聲中,這輛殘破的警車在滿是殘骸廢墟的街道上,劃過一道極其詭異的弧線,硬生生地擠進旁邊一條小巷子裡頭。
「咻咻咻、轟轟轟!」在機車原先所行駛的軌跡前頭,忽地落下幾發激光束,頓時一片火光四濺。毫無疑問,如果昊羿沒有及時變更機車的軌跡,那麼籠罩在那片火海之中的,肯定不會單單是那些廢墟殘骸。
「呼……」通過破碎的後視鏡,昊羿看到追趕自己的那幾架機甲戰車,被阻擋在小巷子外頭,不由得長長舒了口氣。這個小巷子雖然頗為狹窄,根本容不下那些身軀龐大的機甲與攻城坦克通行,不過這輛殘破的警車倒是勉勉強強能在裡頭晃悠著。
片刻前,昊羿兩人遭遇了這支野戰軍的裝甲小分隊。當他們乘坐的這輛警車搖頭晃腦地停在那些機甲戰車之前時,非但昊羿兩人自己都被驚得目瞪口呆。甚至連那些野戰軍裝甲兵們,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大眼瞪小眼地盯著眼前這輛,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在大街上晃悠的警車。不過,當他們看到這輛殘破警車尖嘯者調轉車頭,飛馳逃離之時,終於也醒神過來,紛紛掏出各式各樣的武器,給昊羿兩人,開了個盛大的歡送焰火盛會。
於是,昊羿熟練地駕駛著警車在這片廢棄的街區裡頭,「帶領著」那支裝甲小分隊,上演一出精彩的貓捉老鼠大戰。
「嗡……」然而,昊羿還沒緩過勁來,幾輛惡火突擊車的身影忽地閃入這條狹窄的小巷,呼嘯地直追了過來。
「狗日的,真想整死老子啊!」昊羿登時氣得火冒三丈,一手扶著操縱台一手撿起座位上的突擊步槍,對艾琳急急地吩咐道:「姑奶奶,快幫忙上個彈夾!」
「啊?」艾琳的心臟還沒從適才那驚心動魄的追擊戰中緩過勁來,一時竟是沒聽清昊羿的話。
「上彈夾啊!」昊羿急得不由自主地吼道:「別他娘告訴老子,你連上彈夾都不會?」
「彈夾?哦!」艾琳登時醒悟過來,連忙低頭手忙腳亂地翻找起來。好不容易翻出一個新彈夾,艾琳哆哆嗦嗦地握著步槍和彈夾,竟是不知道從哪兒入手。
「真是要命!」昊羿見狀不由得滿頭黑線,一面單手操縱著機車,一面從艾琳手裡搶過那個彈夾,一口叼在嘴裡,跟著單手卸下空彈夾,把步槍彈夾口對準嘴裡叼著的那個彈夾,狠狠一砸,便聽得卡擦一聲,新彈夾終於順利地裝了上去。
「呼……」趁著昊羿忙著填裝新彈夾的空擋,後面那三輛惡火突擊車終於追了上來。一輛離得最近的惡火率先開火,一道湛藍碩長的高溫火焰,差點就把那輛殘破警車的後屁股烤著了。
「噠噠噠!」與此同時,昊羿手中的突擊步槍也響了起來,一片呼嘯而出的子彈,逼得後面三輛惡火不得不稍稍降低了車速。雖然它們車體厚重的裝甲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抵擋住刺釘步槍的穿甲爆破彈,但水滴形駕駛艙脆弱的防彈玻璃,對於穿甲彈而言,根本就是一種擺設。所以,這些惡火們,對於呼嘯撲來的彈雨,還是頗為畏懼。
「嗡!」趁著這一空擋,昊羿猛地一轟油門,駕駛著警車呼嘯地竄出這條小巷,一個極為瀟灑的飄移動作,便讓機車穩穩當當地開到小巷外頭的另一條街道上。剛剛飛出小巷沒幾步,昊羿又是一個強勁的轉彎急剎,將機車橫亙在路當中,顧不上被因機車高速機動而被甩得乾嘔連連的艾琳,伸手端起突擊步槍,瞄著隨後從小巷裡躍出的那三輛惡火,便是一通猛掃。
「噠噠噠……」隨著刺釘步槍歡快的鳴叫聲響起,當先躍出小巷的那輛惡火,駕駛艙玻璃窗竟是被打得千瘡百孔,一片血舞隨即濺滿了整個駕駛艙。這輛失控的惡火,隨即一頭徑直撞到對面的建築物裡頭,轟然化成了一大團火球。
「卡卡……」隨後躍出的兩輛惡火,也被昊羿步槍裡剩下的子彈打得車身一陣亂晃,然而此時昊羿步槍新換的彈夾也打空了,傳來一陣空倉掛機的聲響。
「還有彈夾嗎?」趁著那兩輛惡火車身冒出一陣白煙停在路邊的空擋,昊羿急忙上下「**」了一番,卻沒發現有新的彈夾,不由得一陣心急,對艾琳大聲問道。
「沒、沒有了!」艾琳此刻早已經沒了原先飛揚跋扈的大小姐形象,反倒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羔羊,弱弱地低聲應道。
「狗日的!」昊羿登時氣得不知道該罵誰,胡亂地把步槍往旁邊一扔,連忙又匆匆發動起機車來。而在這輛殘破警車剛剛開上沒兩步,那兩輛似乎緩過勁來的惡火,終於也醒神過來,帶著憤怒的引擎轟鳴聲,直追了上來。
警用機車的速度畢竟比不上這種專門設計的軍用越野突擊車,沒幾下那兩輛惡火便咬住了警車的後屁股,一道道湛藍火焰頻頻掃向這輛可憐的警車。一時間,警車後屁股的鋼板傳來一陣油漆被烤糊的味道,昊羿甚至能感覺到後背傳來的隱隱灼熱感。
「快、快,他們追上來了!」驚慌失措的艾琳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地喊道。
「閉嘴,老子知道!」昊羿此刻卻是全然不顧這位大小姐的面子,厲聲大吼一句,瞅準一個空檔,猛地一甩車頭,拐上另外一條街道。然而,還沒開上幾步,昊羿卻猛然發現,前面盡然是一條死胡同。
這條街道上同樣到處是各式各樣的殘骸廢墟,而且遠處居然有一堆像小山一樣的機車殘骸。那是幾輛不知道如何撞在一起的公共機車。幾條碩長的車廂,像麻花一樣扭成一團,隱隱還冒著陣陣黑煙。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各種款式的其他私人機車,層層疊疊的堆得像一座小型垃圾場一樣。
「我x!」昊羿登時驚得頭皮都快炸掉了,失聲大罵一句,手上竟是不聽話地僵住了。
眼見著身後那兩輛惡火已經呼嘯地追了過來,此刻想要再掉頭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無奈之下,昊羿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衝了過去。
而當他快衝到那座殘骸小山跟前之時,忽地發現殘骸小山當中隱隱約約露著一個,僅僅可以容納半個機車車身穿過的狹小通道。昊羿登時眼中一亮,鋼牙一咬,沉聲對艾琳喝道:「趴下!抓穩了!」
說話間,昊羿猛地一甩方向盤,竟是將整個機車車身側立而起,瞄準那個狹窄的通道,硬生生地擠了過去。一陣金屬嘎吱磕碰聲中,這輛原本就殘破不堪的警車,又是嘩啦啦地掉了一地的零部件。不過,好歹也藉著「一衝之勢」,硬生生地擠了過去。
「轟!」昊羿剛將機車倒轉回正常位置停了下來,便聽得身後傳來兩聲巨響,兩團碩大的火球竟是猛然從殘骸小山另一頭竄了起來。很顯然,這是那兩輛窮追不捨的惡火,一頭撞在殘骸上,所形成的壯觀場面。
「光當!」昊羿見狀頓時長吁了一口氣,剛剛往已經快垮掉的座椅上一靠,身旁的車門便光噹一聲徑直掉了下來,嚇得他又是一個激靈。
「姑奶奶,你怎麼了?」這時,緩過勁來的昊羿,才注意到身旁副駕駛座上的艾琳,竟是撅著她那圓乎乎頗有彈性的小屁股,蒙著腦袋埋頭趴在座椅上,渾身上下還在不停地瑟瑟發抖。一驚之下,昊羿還以為艾琳受了什麼傷,連忙伸手扶起艾琳,卻見這位原本大大咧咧的千金小姐,此時竟是滿臉掛著一串串晶瑩的淚珠,雙眸驚恐地望著昊羿。
「你哪兒受傷了?」昊羿想要伸手幫艾琳檢查身上的傷口,卻又礙於男女有別,伸出去的手又連忙縮了回去,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緊張地問道。
然而,艾琳卻只是一個勁地搖搖頭,一臉委屈地緊緊咬著朱唇並不答話。
「這個、那個,不會是重點部位受傷了吧?」昊羿頓時滿頭黑線,帶著驚訝的眼神上下掃著艾琳那曲線優美的身段,弱弱地開口問道。
「說什麼啊!」艾琳原本慘白的俏臉頓時一紅,氣呼呼地一個秀拳輕輕打在昊羿胸膛上,嬌嗔道:「討厭,人家腰好像斷了,疼死了!哎呀……」說著,艾琳又無力地軟倒在座椅上。
「啊?那、那要不要我幫你揉揉啊?」昊羿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瞠目結舌地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你,混蛋!想占老娘便宜啊!」艾琳聞言竟是不顧腰間的劇痛,猛然直起身子,秀口一張凌然地罵道。潑辣的大小姐形象頓時又回到了她身上。
「嗡卡卡!」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然的金屬踏地聲響,透過嗡隆隆的槍炮聲,隱隱地傳進昊羿耳朵。昊羿登時臉色一凜,連忙對艾琳打了個噤聲手勢,探頭緊張地打量著四下的情景。
「我x,雷神!」一個高大的身影伴著一串?然的踏地聲響,出現在遠處街道盡頭,昊羿的眼珠子吧唧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