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你說的可是真的?」
柳家的火垅屋裡,大塊的劈柴燒的啪啪作響,一層薄薄的柴火氣味縈繞在屋子裡,嗆的人微微有些迷眼【宜妃娘娘的現代村姑生活第二百一十六章迅速出手章節】。這幾年的村長生活讓李成義習慣性對著人掛著一張笑臉,只不過剛剛柳七夕的一番話讓他不由的收起了笑容,看向柳家這個實際當家人的眼神也變得更加深邃了。
柳七夕嘴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仍舊平靜的說道:「這幾年建築行業紅火的很,按道理說咱們的石灰廠應該是賺錢才對,可是這幾年下來也不過是平賬而已,成義哥難道就沒懷疑過嗎?」
李成義的臉色變得晦澀不明,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柳七夕哪裡不知道李成義的心思,雖然他當了村主任這麼多年了,但是始終沒能完全消除掉劉家的影響。現在的村支書陳忠良是劉老爺子的乾兒子,這石灰廠正是握在他手裡,李成義可是連邊都摸不著,要不他也不會弄個木板廠出來跟陳忠良打擂台了。
不過正如她剛剛說的,這幾年整個行業紅火,石灰廠帶來的利益是可以算的到的,她就不信李成義沒動過心思,這會兒能給他提供這麼一個便利,他怎麼可能不動心。
「七夕,咱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你這麼費勁心思的弄到這個舊賬本子,有什麼目的?」李成義盯著柳七夕,生怕錯過她一個表情。
柳七夕隨手拿起手邊的舊賬本子。坦然道:「劉家出手太狠了,完全不給我家活路。我這不過是小小的回敬而已。」
李成義心下瞭然,前段日子聽說柳家的花圃被野豬給禍害了。大家只道是他們運道不好,沒想到這幾天聽說是有人蓄意為之,開了後門直接引了野豬進來,大片兒的樹苗都被禍害了,損失可不輕呢。聽這個意思,倒是劉家在中間作怪了。若是這樣的話,柳家恨之入骨也是正常的。
「可是就憑這本舊賬本子怕是不能成事吧!」李成義斜睨著柳七夕手裡的賬本子,一臉懷疑道。
柳七夕將賬本子往旁邊隨手一扔,笑道:「有什麼關係?咱們不過是想要一個查賬的理由罷了。」
李成義心中瞭然。臉上緊繃的表情也變得緩和了許多,現在他已經不想問柳七夕實在怎麼從高成軍那裡弄到這個舊賬本子了,只要這件事情捅出去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插手石灰廠了,到時候他就不信抓不到劉家人的把柄。
李成義看著神色淡漠的柳家人,尤其是臉上還掛著疏離微笑的柳七夕,心中一動,這幾年,自己也不是沒打過柳家的主意,不過還好。他還只是試探,並沒有付諸行動,不然的話,恐怕自己也如同劉家一樣,遲早是柳家砧板上的肉。
「成義哥,我還得麻煩您一件事兒呢!」柳七夕突然轉了一個話題,道:「聽說成義哥的人脈廣,能不能幫我找個人?」
李成義道:「找誰?」
柳七夕看了看陳竹,陳竹忙開口道:「就是八組的黃老九。」
李成義心思一轉【宜妃娘娘的現代村姑生活第二百一十六章迅速出手章節】。半是疑惑半是肯定道:「黃老九是個老獵人了,難不成野豬的事兒跟他有關?」
陳竹憋著一肚子火,道:「就是這個挨千刀的黃老九把野豬引到了我們花圃門口,老王八蛋跑的倒是快,現在也不知道窩在哪兒?」
柳七夕接過話頭道:「成義哥在這一塊地面熟,要麻煩你了。」
李成義剛剛解決了一樁心頭事,又想著要交好柳家,自然是拍了胸脯保證了。
柳添福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直到送走了李成義,憋了一晚上的話,終於說出來了,「七夕,現在事情都已經查清楚了,劉家那頭你是有了主意了,只是強子和李玲怎麼辦呢?」
還沒等柳七夕開口,陳竹直接吵道:「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兩個人,一個狼心,一個狗肺,當初要不是靠著咱們家,他們都不知道在那個旮旯裡貓著呢,結果,這拿著咱們家的錢,倒是養了他們那兩幅黑心腸,依我的,直接送到派出所去,讓他們吃牢飯!」
柳添福臉色變得更差了,半天才談了一口氣,沉重的說道:「強子畢竟是咱們家的人,就是李玲也是七夕的同學,要是被人知道了又是一場笑話。」
柳七夕心中冷冷一笑,柳強拿了五十萬之後,在小情人的攛掇之下,果然跟那個不懷好意的朱老闆合夥兒了,利令智昏之下,竟然利用自己掌握的柳家客戶資源,幹起了移花接木的勾當,剛開始他們東西的質量還算不錯,也沒人發覺,沒想到最近的這批貨倒是被有心人給利用了,現在朱老闆也跑路了,他倒是著慌了。
還有李玲,柳七夕不由的暗道自己不該動了那要命的惻隱之心。去年寒假在飛鷹廠碰到李玲的時候,她幾乎沒認出來人,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她憔悴的好像三十歲一般,拉著一個瘦弱的孩子蹲在市場一角賣雞蛋。
從交談中她知道李玲小學畢業之後,在父母的安排下跟著大人出去打工了,在外面漂了幾年之後,便回家結婚生孩子了,夫家情況也不好,日子過的很是寒酸。
柳七夕想著李玲在她剛到這個世界時,也間接的給她幫了不少忙,所以便一時心軟,安排她到自家的花圃裡工作。沒想到就為了劉霜給的區區五千塊錢,她就打開了花圃後門,真是可笑,前天她還拉著自己的孩子上門求情,話裡話外就是讓她看在曾經的情分上饒過她這一次。
「七夕,要是這事兒真鬧上派出所了,你強哥他們?」知道自己的親侄子這麼對待自家之後,柳添福像是老了十歲一樣,這兩天這眉頭就沒舒展過,雖然他也寒心強子的作為,但是想到大哥和大嫂在自己面前落淚的樣子,這心裡就跟人拿鈍刀子割肉一樣,只感覺疼,卻看不到血。
柳七夕見到柳添福這樣,心裡也不好受,由此更恨柳強和李玲了。
陳竹對柳添福的心思更是瞭解,當初自己知道陳剛和肖雲算計七夕的時候,她這心裡何嘗不是如此,不由這火氣就下去了一大半,隨之而來就是一片心灰意冷。這一二年裡,就為了這些錢財,親戚之間越來越淡薄了,互相算計來算計去的,別說曾經的熱乎勁兒了,就是說句話也得互相掂量著,真是沒意思透了。
「七夕,我看要不就算了吧,日子過的現在這份上,我這心裡頭,哎……」想起祁田玉先前哭訴的話,陳竹端起茶杯,說了這麼一句心灰的話,低著頭也不知想什麼。
柳添福猶豫了一會兒,突然鄭重的開口道:「七夕,我曉得你氣強子不爭氣,胳膊肘外拐,但是為了這點兒錢,咱們現在一家子看著就散的不像樣子了,你奶奶大爹大媽上了年紀了,身體也不是很好,強子要是有事兒了,他們可怎麼辦吶!就是你嫂子和小滿又該怎麼辦吶!特別是小滿,他才3歲。」
陳竹本來也想說什麼的,但是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柳七夕盯著爐子上的水壺,看著被水汽掀起來的壺蓋,一言不發,半晌才緩慢的開口道:「我本來也沒準備送他們去牢房!」
「你的意思是?」柳添福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柳七夕沒抬頭,只是平靜的說道:「雖然我有心放過他們,但是『美景』和『錦色』可不是就咱們一家的老闆,這回的損失那麼大,我們也得給陳姨和岑叔叔他們一個交代,就是高叔叔那裡也不能一句話也沒有。」
聽到這裡,柳添福不由的提起了心。
柳七夕冷哼一聲,有些心不甘情不願道:「花圃那邊主要是劉家出頭的,所以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再任由他們蹦躂了,至於『美景』那邊,得看柳強怎麼表現了,抓住了朱老闆,也算是對陳姨他們有交代了!」
「不是說朱老闆早跑了嗎?強子又怎麼會知道?」柳添福疑道。
柳七夕臉上的不屑意味更濃重了,都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柳強倒是還養著他那個千嬌百媚的小情人,看著他成天還在老婆孩子面前裝好男人,好爸爸,她就越發覺得此人可惡。
「他會知道的!」
柳七夕也不想再說這些了,劉家和柳強這邊的都是小角色,好解決的很,關鍵是謝家那邊,聽阿成說本家那邊最近動作不斷,就是謝民修那邊就已經遭遇了不少暗算了,就連呆在學校裡也不那麼安生了,眼下他已經搬出去了。
謝季禮到底還是不甘心一直居於人下,最近也是十分的不安分,若是他上位了,以他的心性,恐怕自己是沒什麼安生日子過了。
想到這裡,柳七夕心中一沉,看來有些部署必須從現在就開始進行了,趁著千江現在的一灘渾水,也給他謝季禮留些特別的禮物,不然也太對不起他這麼不辭辛苦的鬧這麼一大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