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不幸能烘托出自己的幸福,這句話對任何人都適用,藍雨坐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明月,古代的月亮特別美,在高樓林立的現代,她很少看月亮,夜晚偶爾抬頭最醒目的永遠是霓虹燈廣告牌。
做妖精其實也挺好的,生命可以強韌點,弱肉強食,她至少不是最底層只能任人宰割的那類,來到望城以後,就碰到一連串的麻煩,還上了官府告示,她情緒一直很低落,也不願意出門見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從明天開始要振作精神,多出去走走,找點能讓自己開心的事來做做。
次日清晨,藍雨沒吃早飯就出去了,她想一個人出去逛逛,先是在一個很多人排隊等的小攤子上吃了兩個包子,和一碗豆腐腦,味道真的很不錯,總共才三文錢,難怪那麼多人排隊等了。
吃完早餐隨處走了走,在一家書齋淘到不少舊書,都是些異物誌,筆談之類的,有些平日很少見的,據書齋老闆說,這是一個敗家子拿來賣的,幾輩人苦心收集的,很多都是絕版,小輩不懂珍惜。拿來論斤賣真是糟蹋了。
不過藍雨看這些書,品類都很雜亂,機會難得,她又生怕錯過一部好書,因此挑得滿頭大汗,老闆見她有心買,就鼓動她全部買下來。
這老闆算盤打得很精,那些對科考或是啟蒙有幫助的書,他一早挑了出來,剩下些只能當給公子小姐當閒書看看的,買得起閒書的公子小姐又不喜歡買這類舊書,難得有人喜歡,就想忽悠藍雨全部買了下來。
藍雨想想也划算,經過討價還價,就用二十兩銀子買下了兩麻袋的書,拿不動,店老闆主動讓兩夥計免費送貨上門,看他笑得那樣,這一轉手賺得肯定不少,不過書的價值不能用錢來衡量。
今天收穫不錯,藍雨心滿意足的帶著扛著兩麻袋書的夥計回家去,在巷子口遠遠聽見有婦人尖聲叫罵,聲音高亢,都是些難以入耳的混賬話,藍雨正納悶又是誰家那麼倒霉,得罪這類潑婦。
走進了卻發現原來是倒霉的原來是自家,門口圍了一圈看熱鬧的,看到藍雨回來,有認的她都相互交頭接耳,還有些人衝她指指點點,而在站在門口叫罵的正是順嫂。
沒弄清楚狀況,藍雨也不想理她,從人群中擠進去後,看也不看順嫂一眼,就上前拍門叫穗兒。
聽見藍雨的聲音,穗兒很快就出來開門了,眼睛紅腫,應該哭了很久,順嫂見藍雨回來又帶著兩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就心虛的停止叫罵。
藍雨叫夥計隨便把書放門內,給了他們一小吊跑腿錢,就把他們打發走了,順嫂一見男子走了,屋裡就兩姑娘,就又開始罵了起來,還想衝進院子,幸好藍雨眼明手快,一下把大門關上了,躲閃不及的順嫂,鼻子被蹭了一下,圍觀的人都在一旁笑著起哄。
自覺失了面子的順嫂叫罵聲更是大了起來,偶爾還撿起幾塊小石頭,扔進院子裡。
穗兒紅腫著眼睛,跪在藍雨面前哭哭啼啼的請罪,嗚嗚咽咽半天說不清楚原因。
藍雨不由得納悶了,這丫頭以前看著挺爽利的,這麼最近越來越婆媽,難不成真是到了自己這小門小戶內,人也變得小家子氣了,沒有以前大丫頭的風範了?
其實不用問,藍雨也知道錯一定不在穗兒,只是這丫頭太不爭氣了,她才離開一會就讓人欺負上門,當下有點恨鐵不成鋼的道:「行了,先別哭了,趕緊把事說清楚,想辦法解決才是。」
穗兒哽咽道:「今天我買菜回來碰到順嫂的男人張順,他喝醉了酒攔著我說了些混話,我沒理他,可能是急著想走,就崴了腳,張順就硬是說要扶我,拉扯之間,順嫂來了,張順就說是我勾引她,順嫂就一路追著我馬上門來了。」
藍雨沉聲道:「就是說她男人想佔你便宜沒成,就反咬一口,然後順嫂就堵上門來罵,你就只會哭了?」
穗兒垂淚道:「奴婢沒有用,連累小姐了。」
藍雨冷笑道:「就憑這點小事就能連累我?差得遠呢,倒是你,日你隨我找找客棧投宿的時候看你訓斥掌櫃的時候挺有氣勢的,怎麼現在越來越懦弱了?難不成你以前都是仗著白家的勢力狐假虎威不成?」
穗兒被藍雨教訓的抬不起頭來。
看她那可憐樣,藍雨雖有點不忍心,但還是沉著臉教訓道:「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以後恢復自由身後,沒人罩著你,你可活得下去?做人不是光有骨氣就可以的,還要有腦子,我問你,事情發生到現在,你除了哭,還有沒有想到什麼解決辦法?」
穗兒茫然的搖搖頭,她以為忍忍就過去,只希望順嫂能在小姐回來前出完氣就走,不要煩到小姐。
藍雨想起了當初的雲姑,繼續道:「一味的忍讓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進而繼續欺上門,你以為順嫂真的就是因為誤會才罵了半天街麼?
不待穗兒反應過來,藍雨又接著道:「算了,先處理眼前的麻煩,你且告訴我,這附近罵街最厲害的是誰?別說你整日出門什麼都不知道」
穗兒不知道藍雨要做什麼,想了一下道:「要說罵街厲害的就數虎姑,她家男人是殺豬的,她本人也有時候甚至能幫忙,人又高又壯,經常跟鄰居吵架,一罵就是一整天據說沒一句重複的,甚至跟男人打過架,有一次一對小夫妻兩人加起來打不過她一個。」
藍雨點頭道:「就是要找這樣的,你快把眼淚擦乾,把頭髮整一下,我們從後門出去。」
如今穗兒已經六神無主了,藍雨怎麼說她怎麼做了。
溜出去後,穗兒帶著藍雨來到虎姑的豬肉檔前,虎姑正無聊得在拍蒼蠅,見到穗兒一臉假笑道:「喲!穗兒,聽說你家門前正熱鬧著呢,怎麼還有空來光顧我這豬肉檔。」
藍雨打量了一下虎姑,能幫忙殺豬,這身板可想而知,也許豬肉吃的多了,臉上油光光的,肉墩墩樣子。
被藍雨這麼一打量,虎姑心中不悅,但看藍雨穿著氣度不像普通人,一時也沒敢造次,只看著穗兒悶聲道:「穗兒,這位姑娘是?」
藍雨微微一笑:「我是穗兒的主子,小丫頭惹了麻煩,想請虎姑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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