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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又被人惦記上了 文 / 碎竹葉

    趙海苦惱的撓撓頭,剛才他光想著如何讓三娘過來了,沒太注意客人的長相,再說他也不好盯著人家姑娘的臉細打量。

    實在想不起小姑娘的容貌,他便照實回答道:「剛才匆匆一眼,是一小姑娘,十七,八歲,沒來的細看,三娘的妹子容貌應該不差,其他的沒來得及問。」

    趙婆子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問清楚點。」

    趙海道:「娘,三娘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向不喜歡我過問她的事情,況且頭一次見面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好當著人姑娘的面,問長問短。」

    趙婆子恨鐵不成鋼:「她是你媳婦,不喜歡你就不問了?雖說你是入贅到他們白家,但畢竟是個男人,怎麼能怕媳婦呢,你實在太窩囊,連帶我這個做娘的也沒有面子。」

    趙海心想,您也知道我是入贅啊,那就跟嫁進別人家是做小媳婦是一樣的的道理,能娶到三娘這麼好的女人是他趙海的福氣,捧著還來不及,那裡敢耍威風。

    趙婆子的眼珠子轉了幾圈,剛想開口,瞟了眼站在一旁的秋云:「這裡沒你的事情了,先下去吧。」

    「是」秋雲道了個萬福,柔順的退下了。

    趙婆子忙招招手,讓趙海靠過來,看了看四周鬼祟的道:「你知道你弟弟良子年紀不小了,我就請王媒婆幫忙說門好親,誰知道那王媒婆平日吹得響,真正找她幫忙,說得那些人家的真是要樣貌沒樣貌,要家世沒家世都是些寒磣人家,我就想你媳婦認識的人多,讓她幫忙找個家世人品都要好的。」

    「娘,這個三娘開胭脂鋪,雖然說認識的人多,但是做媒這種事情她沒做過,還是找媒婆比較好,王媒婆不行,咱再找別家。」趙海知道三娘一向厭惡良子,平日裡他一提起良子她就沉下臉來,好半天不說話,怎麼會給良子說媒呢,這事情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娘提出這樣的要求,不是自己找沒臉麼。」

    趙婆子眨巴著小眼睛,說道:「你這傻子,現在光憑媒婆一張嘴,能人家怎麼會信,要找個好的,我聽王媒婆說了,要找個體面人出面說人家才肯信,三娘一向能幹,她說一句比媒婆說十句百句強,讓她給良子多說點好話,找個家世人品都好的姑娘。」

    趙海有點聽不明白了,怎麼聽娘的語氣,是要三娘替良子吹牛騙人呢,這怎麼行呢?別說三娘,他都不願意。

    趙婆子注意趙海的異樣,又接著道:「剛才聽說三娘那個娘家妹妹長得不錯,年紀跟良子也般配,不長得家世怎麼樣,看三娘挺重視她的。你注意打聽一下,要是不錯,就說給良子,說到底他現在是惟一繼承趙家香火的人了。

    這話說道了趙海的痛處,一個大男人入贅女方家始終是件丟人的事情,雖說是他甘願的,不過不想時時刻刻被人提醒。

    「娘,再說吧,也許人家已經訂了親呢,對了時間不早了,您還得早點回家做飯呢,我叫人套上馬車送你回去吧。」趙海催促道。

    「急什麼,你弟弟今天去朋友家吃飯,說是晚上不回來了,我就在你們家吃完晚飯再回去,隨便也看看你媳婦娘家那個妹妹長什麼樣。」趙婆子想起上次在這裡吃的那些酒菜,就不住嚥口水,好容易來一趟,不吃怎麼行。

    這讓趙海為難起來,只吃飯倒沒什麼,只是三娘必不肯跟娘一桌,更別說還有她剛來的小妹妹,要是實話實說,娘肯定生氣,鬧起來大家都不好看。

    在趙婆子的催促下,趙海只得硬著頭皮找到白三娘。

    白三娘正跟廚娘商量今晚的菜式,見丈夫走來就隨口問道:「婆婆走了麼。」

    趙海期期艾艾的答道:「娘好久沒有來了,正好今天家裡有客人,我想人多熱鬧點,就留娘吃晚飯。」

    白三娘很看不得趙海的扭捏樣,簡直不像個男人,冷著臉問:「這真是你的意思,不是你娘的?」

    面對三娘那彷彿能看穿一切的眼睛,趙海終究還是沒敢硬撐下,小聲道:「娘畢竟從小把我養大,她也不容易,求娘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別跟她老人家計較了。」

    「你從小力氣就大,能替家裡幹活,根本不用她養活,她養活你不過是……」看著趙海低垂著頭,白三娘終究有點不忍心,這男人就是心腸好,不記仇,這也是當初她在一群想入贅的人中看上他的原因。

    暗暗歎了口氣後,白三娘揮手讓廚娘退下,又讓趙海坐在她旁邊,柔聲道:「相公,有些話我也不想重複的說,你只告訴我娘這回又來求什麼?如果是銀子數目不是很大的話我就可以給她,省的你為難。」

    趙海見白三娘不僅沒有生氣,還那麼溫柔的跟他說話,以為她今天心情好,就想著趁這個機會把娘來意告訴她,也許她會應承下來,當然娘想打三娘小妹子主意的事,還是別說,三娘一準不會同意,何必說出來惹三娘不高興呢。

    白三娘聽完趙海的敘述,在心裡嘲笑了一下,就憑趙良那好吃懶做的性子,上了幾年學堂連個秀才都中不了,家裡又有個不講裡的老娘,還想娶家世好相貌好的女子為妻,也不想想要不是趙海是不是的接濟一下,那母子兩都快窮得揭不開鍋了,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雖是這樣想,白三娘面上卻沒表露出來,反問道:「相公,你覺得如果我把趙良家的真實情況告訴熟悉的體面人家,他們會願意把閨女嫁過去麼?」

    趙海其實也知道憑自家弟弟的條件,別說體面人家,就算一般人家也不願意把女兒嫁進來啊,只得搖了搖頭。

    白三娘繼續道:「那你是希望我按你娘說得,騙騙人家,把趙良的人品學問誇得天上有地下無麼?

    「不不,在怎麼也不能騙人,這不是害了人家閨女一輩子麼。」趙海慌忙搖頭道。

    白三娘笑道:「這不就結了,不是我不願意幫,實在是有心無力,婆婆既然想留下來吃飯,那就叫廚房多做幾個菜,吃完還可以帶點回去,只是有一點,我那妹妹臉皮薄,婆婆說話一向沒分寸,別把人家小姑娘嚇著了。吃飯的時候我陪藍妹妹吃,你和婆婆一起,正好也好勸勸婆婆,別太異想天開。」

    趙海也知道老娘打的這主意實在不妥,要是席上問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惹惱了貴客,依三娘的脾氣勢必不肯罷休,鬧起來娘以後可就休想再登白家的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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