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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15章 雪夜激戰(下) 文 / 為雨哭泣

    當霍赫達德。阿齊茲將右眼貼在瞄準鏡的時候,此時俄軍的迫擊炮組陣地上已經亂了一團,原本那個正在扶著炮筒,操作迫擊炮的瞄準手被撕成了兩斷,他的上半身像是斷成兩節竹竿似的,要斷不斷地掉到了一邊,而他的下半身側依在迫擊炮炮筒上,噴濺出來的血液將炮筒和一大片冰雪染成了腥紅色,炮筒此時正隨著失去控制的身體傾斜,最終被壓倒在地上。

    「好樣的!阿齊茲!」尤里歡快的喊聲,再次傳進了霍赫達德。阿齊茲的耳朵。

    霍赫達德。阿齊茲開心的笑了笑,要知道狙擊手都是以擊中狙擊目標為榮的生物,次要附帶目標只是像野草一樣,是最沒有價值的存在而已,擊中在多這樣的野草也沒有什麼意義。

    在霍赫達德。阿齊茲和尤里的視線中,那些被眼前的慘狀嚇得有些驚慌失措的炮兵們,暫時放棄了操作迫擊炮,這種被大口徑子彈擊中的恐怖現象,讓人心驚膽戰頭皮發麻,比被重機槍直接掃成兩段的慘樣還要恐怖的多。

    紛飛的雪花、守軍一方更加密集可怕的火炮爆炸聲和肆虐的寒風,帶來的風哨聲,更是進一步攪亂了這些沙俄炮兵的聽覺和視覺,他們根本不知道子彈是從那裡打來的,是重機槍,還是專業的狙擊手打來的,戰場上實在太危險了,也許是一顆大口徑流彈打中的也說不定。

    「崩!」

    選好射擊時機,霍赫達德。阿齊茲穩穩地再次扣動了扳機,這是一個準備翻開剛剛死去的瞄準手,自己上去扶正迫擊炮,再次炮擊的炮手,隱隱約約的,霍赫達德。阿齊茲在瞄準鏡裡看到一個身影一頓,再次慢慢地歪倒下去。

    「尤里!換換位置,你來狙擊。」霍赫達德。阿齊茲活動著自己的肩膀,對尤里說道。

    「好啊!」尤里馬上接受道。倒是理解搭檔,連開十槍,誰都會受不住重狙的後坐力。

    「嘔!…嘔…」在霍赫達德。阿齊茲拿著望遠鏡觀察著的時候,透過高倍望遠鏡,可以更清晰的看清揮著馬刀、步槍的俄國人。半個身子在夜色下被機槍撕碎時場面。感覺不禁有些犯嘔,卻又什麼都吐不出來,這種情況比以前好多了。

    霍赫達德。阿齊茲這時的心裡,還沒有可能做到完全漠視這一切的地步。射殺目標並沒有什麼可噁心的,但是像這種被12。7毫米的大口徑子彈擊中後,被撕碎的身體卻讓人感覺有些過於殘忍,當然更多地卻是讓人覺得有些噁心。

    這就是戰爭,一些殘酷的場面。人必須自己接受,自己去適應,誰都不是天生的殺人狂。

    「嗖搜!……嗖嗖!……」

    除了偶爾從頭頂身邊掠過有些稀落的子彈,那些俄國人的亂射炮擊,並沒有對霍赫達德。阿齊茲等等掩體裡的防守人員產生任何威脅,相反的俄軍進攻的人員,此時還沒有發現子彈是從什麼樣的地方打來的,只是漫無目的的躲在任何看似可以隱蔽的地方,或者不斷地跳進彈坑裡。向前方胡亂開槍,騰開通道,為自己的騎兵讓開前進的道路。

    對面防守陣地上幾十挺機槍攢射炮火齊射,上千步騎兵在數分鐘裡,不是被炸成肉泥。就是殘肢斷臂的栽倒在雪窩子裡,痛苦哀嚎。恐懼在他們的心中漫延著,步兵們一時間畏畏縮縮,畏懼不前。不少騎兵的戰馬更是在不斷地打轉亂竄,俄軍騎兵衝擊的陣型也亂了套。

    而此時大隊的騎兵已經衝進2000米範圍之內。再加把勁兒,就可以衝進山谷,負責此次軍事行動的土庫曼族庫爾班騎兵師長見狀,氣急敗壞的大聲喊道:「土庫曼族的勇士們!為了我族的獨立!殺進去,真主會你們保佑!衝啊!」

    「真主保佑!衝啊!為了土庫曼!」騎兵師長庫爾班的衛兵也在大聲疾呼,為一時間被炸懵了的本族騎兵鼓勁兒。

    「真主見證!為了土庫曼!衝啊!」

    「為了土庫曼!衝啊!」

    一時間土庫曼人再不跟著俄國人喊烏拉了,開始為自己的民族和宗教而戰起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吼叫。

    以自己的騎兵師長庫爾班衛兵為中心,戰旗直指前方,土庫曼騎兵再次不顧一切的集體瘋狂衝鋒。

    伴著雷鳴般的馬蹄聲,原野雪域中正在慢慢跳躍、匍匐前進的俄軍官兵聽得目瞪口呆,看著這些自己怎麼也瞧不起的土庫曼騎兵,突然之間有了這樣戰鬥激情,盡然敢喊出為自己民族的戰鬥口號。

    穆哈默德。蓋德營長渾不在意,在掩體裡對著參謀官們說道:「向其他兩營的炮兵發信號彈!方位03、04炮擊區域。」

    參謀軍官等待穆哈默德。蓋德營長言畢,一個出去發信號,一個搖動電話通報炮擊區域去了。

    通!通!通!…

    嗚!嗚!嗚!…

    剎那間!57—75毫米口徑的速射火炮,以每分鐘14發的速度密集齊射起來,漫天彈雨呼嘯著向俄軍大部隊中後方飛去,鋪天蓋地,真的如同下著流星雨。

    轟轟轟!成百上千的炮彈,一**的在俄軍中後區轟然爆炸,此起彼伏,狂猛的衝擊波夾雜著紛飛迸射的彈片,四處肆虐,將俄軍分割成前後兩塊,首尾不能兼顧。

    剛剛還在狂呼亂吼、打馬急追的土庫曼騎兵,瞬間便被爆炸後的炮彈彈片撕成了碎片,一些受傷後,栽倒在雪地上僥倖未死的土庫曼騎兵和俄軍步兵,躺在地上看著那一枚枚從天而降的炮彈,個個肝膽俱裂,或因傷痛,或因恐懼,都發出種種非人類的慘叫聲,但這種臨死前的人生詠歎調,也隨即被徹底淹沒在連綿不斷的爆炸聲中,人世間也由此少了一些渣滓,多了些有機肥料。

    1000米…

    900米…

    800米…

    山口防空陣地上,十六門雙管式。中方獨有的口徑27毫米高射火炮,再也不遮遮掩掩的了,通通通通的狂掃,拉平後像機槍機炮一樣使用著。

    粗大的防空炮彈斜掠而下,有的擊穿了騎兵的身體。甚至有的連人帶馬一起擊穿。撞擊在凍得結結實實的凍土上,才觸動引信轟然爆炸,這是火炮的觸發式引信不夠靈敏造成的;那些引信夠靈敏的炮彈,在擊中人身時就直接爆炸的就精彩了。剎那間被炸成肉泥,漫天飛濺,衝擊波和彈片,更是波及到周圍策馬狂呼的騎兵,這些受到波及的戰馬和騎兵。無不東倒西歪栽倒在雪地上——人仰馬翻。

    人叫馬嘶的,尚不及躲避呢!後面狂奔而至的騎兵,在硝煙瀰漫、炮火紛飛的戰場上那還顧得上看地上的傷兵死者,頓時將這些人馬踩成了肉泥。

    整個戰場上猶如修羅地獄一般,慘烈無比。

    蹭蹭蹭!……

    嗚嗚嗚!數十挺輕重機槍和迫擊炮,在山口兩側山坡繼續呈威,形成上下高低陣位的立體交叉火力網,將俄軍步騎兵死死地封鎖在山口一兩百米之前得原野上,進退不得。

    「真主見證!為了土庫曼!衝啊!」

    「為了土庫曼!衝啊!…」

    騎兵師長庫爾班此時已是急紅了眼。見到進退都是死路,一時間爆發出少見的民族血性,再次大聲狂叫起來,不斷地舉起森寒的彎刀狠狠抽打著座下駿馬,加速疾奔。

    而跟隨自己族長和長官衛兵們也瘋了般。狂呼急飆。

    雪夜下,炮火翻飛,馬蹄飛揚見,瞬間凍得黑紫的冰血。再四撒飛捲,進攻一方的人和戰馬。麻木的衝鋒,而防守一方的機槍手、炮手也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毫不吝嗇的猛烈射出自己手中的槍彈,盡力打倒已經衝到近前接近瘋狂的俄軍。

    這是你死我活的國運之戰,最現實不過,抵擋不住的話,就意味著會被死傷慘重的俄軍連夜殺個乾淨;抵擋住了的話,過萬俄軍就要被抽皮扒筋,撕碎了不可。

    衝啊!土庫曼騎兵在沒有選擇了,後有火炮攔截,只有冒死衝進山谷一條路,或許還誘惑下的機會。

    殺!恨恨地殺!

    掩體裡的指揮官沒有多餘的命令,只有這***裸的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命令了。

    華夏1式輕重機槍,比起平行空間裡一戰中的馬克辛重機槍,有過之而無不及,歷史證明了馬克辛重機槍是一戰中殺敵最多的武器,沒有之一哦!這就可以看出一戰中,馬克辛機槍把兩軍陣地間的真空地帶變為真正的屠宰場了。

    一種武器改變了戰爭的面貌,這就是馬克辛機槍的恐怖之處。

    我們都知道真正讓馬克沁出風頭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當時德軍裝備了mg08式馬克沁重機槍,在索姆河戰鬥中,德國人以平均每百米一挺馬克沁mg08機槍的火力密度,向40公里進攻正面上的14個英國師瘋狂掃射,一天之內就使6萬名英軍士兵傷亡。

    機槍的殺傷力和血腥氣在這一天達到了頂點。

    從那以後,各**隊相繼裝備馬克沁重機槍,馬克沁由此成為聞名世界的常規殺人性利器。

    中華帝國製造的華夏1式輕重機槍,此時在重複著這一典故,彈藥儲備充足,遠近交替射擊,在不到5公里的防禦陣地上噴射著彈雨,再輔以速射火炮、高射火炮和迫擊炮分割炮擊,俄軍騎步兵不管怎麼衝擊,都突破不了防守部隊的步炮協同防禦模式。

    隨著戰況的推進,沙俄軍隊已是屍橫遍野,攻勢逐步被瓦解的支離破碎,難以為繼了。

    一隊隊的騎步兵揮舞著馬刀衝了上去,卻像最合適的標靶似的,瞬間被機槍撕裂,再加上騎在馬上,更是讓身體最大範圍的暴露在炮彈彈片打擊區域,真是想不死都難啊!一隊隊的上,一隊隊地被打倒在地,不死也被狂奔的戰馬給踩成肉泥了。

    一時間俄軍衝鋒的道路上屍積如山,又或被不斷落下的炮彈給炸得七零八落,剎那間又散亂開來,為俄軍衝鋒人馬騰挪障礙,方便俄軍的衝鋒,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俄軍的幸運還是不幸運,也許早死早投胎更好一些。

    這時俄軍部署的唯一有威脅的迫擊炮組和炮手們,更是被防守部隊的狙擊手和迫擊炮手給狙殺、壓制、直至啞火,幾乎沒有起到壓制火力掩護的作用,東躲西藏的,成不了氣候。

    俄軍衝鋒的步騎兵每時每刻都在死傷,傷兵們的哀嚎聲和射擊爆炸聲,就像一曲戰場交響樂走向了**,慘烈的衝鋒依舊持續著。

    不得不說沒有火力壓制和必要的掩護,這樣的衝鋒,即使衝過了火炮的轟炸,在面對著暴風驟雨的機槍立體式交叉掃射火力,衝上去已經變成純粹的找死行為了。

    柯察金上校和安德烈少校帶著3000多壓陣的沙俄步兵,就這一陣子時間,自己率領的一萬五千人馬死傷絕對過了一半了,只看得兩人和一眾壓陣沙俄軍官們冷汗直冒,同時也被不斷延伸炮擊的速射火炮炸得連連向後轉移,什麼進不進攻,一時間也顧不得了,冰天雪地裡沒有掩體和戰壕遮蔽一二,在小口徑的炮彈,挨上了也是要人老命的致命殺器。

    隱隱約約間,只聽得見土庫曼人「為了土庫曼!」、「真主保佑!」、「衝啊」的呼喊聲,夾雜著爆炸聲和夜風傳播四方,獨獨沒有人在喊「烏拉!烏拉!」的衝鋒口號了。

    柯察金上校和安德烈少校等人一陣陣的無奈湧上心頭,相互看看,面無人色的向後跑動,齊膝的積雪,就像是按了吸力器一樣,吸拽著俄軍的腿腳,任俄軍怎麼賣力拔腿欲跑,都無濟於事。

    「難道我們俄羅斯人就這樣沒落了嗎?一個可以民族獨立自治的希望,就可以讓這個貧瘠大地上的遊牧民族,迸發出如此可怕的犧牲精神,太不可思議了吧!難道我們俄羅斯軍人只能在這裡拖延時間嗎?」大多數有思想覺悟和民族自尊心的俄軍官兵,在後撤的同時,都不禁在暗暗思索,很不是滋味,不覺間一陣茫然失措。

    「衝鋒!土庫曼人!」

    恍惚間,俄軍殘餘步兵聽到的儘是這種呼喊,這些土庫曼人人再也不學舌喊「烏拉」了。

    隱約間,稀稀拉拉呼喊「烏拉」衝鋒的俄軍將士隱約出來,這是部分驕傲的俄羅斯人發出的絕望呼號,在後撤準備逃離此戰場的俄軍官兵聽來,就像是臨死的掙扎,絕對沒有土庫曼人那種一往無前視死如歸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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