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少校!我們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到達戰略國聯合部隊的營地啊?」穿著厚厚的翻毛皮大衣的柯察金上校問著自己身邊的指揮官。
「柯察金上校!身後這些爛人,走路像龜爬一樣,為了等他們,最少還得一個半小時才能接近前面的山口。」安德烈少校指著遠處的山脈敷衍了事的說道,望山跑死馬啊!鬼才知道還的多久才摸得到山口附近。
「還要這麼久啊!」蹬在雪地裡的柯察金上校鬱悶極了,看著後面亂混混的人群,心情更加不舒服起來,為了押送這些難民到前線參與進攻變相的消耗掉,自己這些正規部隊都得在前面趟路,命苦啊!
「這已經是最好的預計了,上校先生!這幾天要不是給了這些人一日三餐的乾糧,能補充下體力,在這種雪地上走到明天天亮都到不了目標區域。」安德烈少校說道,自己可在這一區域一系列戰鬥時存活下來的少數高級軍官了,一般人對這一戰區都不怎麼熟悉,也正因為如此,自己才被安排這種要人命的苦差事。
得益於戰略國的主攻方向在其他地區,只打防守反擊,就算是打出去也會退守原地,不去貪那一城一地的得失,這就是讓俄軍能夠從容調度、佈置偷襲和防守,希望能在戰略合作國最弱的一方打開突破口,吸引戰略國的注意力,減輕其他戰區的戰爭壓力。
「這群各族青狀就是敢死隊,這些異教徒如果搶不到波斯人的糧食和彈藥補給的話,死在那裡才好!瑪德!把麵包分給他們吃了,我們斯拉夫人就得減少配給份額了。」柯察金上校一邊說著,一邊扶端正皮帽子,此時夜風刮得的呼呼作響,天氣越發寒冷起來。
幾個星期以來,阿什哈巴德戰區俄軍得到了從英國人的印度殖民地在食物、武器和藥品上的支持,現在完成了休整的他們,自然需要向波斯邊境線上的戰略國的聯合軍隊發起進攻,以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給戰略合作國添堵。
柯察金上校和安德烈少校都是知道自己使命的軍官。此行他們的攻擊目標就是土庫曼卡赫卡前線側翼的一個山谷,這可是俄軍和土庫曼土著的一個傷心地啊!
在這哈氣成霧,撒尿成冰的夜裡,安德烈少校一邊搓著手,一邊看著人群的接近。才說道:「柯察金上校!現在是不是讓他們吃飽肚子。把戰馬喂喂,等會才有力氣衝鋒啊!」
柯察金上校也無所謂,這些爛人全死了才好,害自己被派到前線來遭罪。很不疼快的說道:「行!你去安排!就讓他們再吃個飽餐吧!注意動勁兒別搞大了。」
安德烈不在意的說道:「怎麼會呢?吃下乾糧,餵下馬,能有多大的動靜,遠著呢!」
柯察金上校點點頭,不再說話。由著安德烈少校安排去了,自己如今最好的戰術,就是集中大量的兵力攻擊分散駐守的聯合部隊駐軍,傷其十指不如斷其十指,就算是傷不了一指,消耗一下難民土著也好,這些賤民如今對俄羅斯帝國也不像以前那般恭敬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柯察金上校暗暗的想著心事。
想著心事的柯察金上校站起來依著小山丘的山石,從大衣口袋裡拿出裝著威士忌的銀質的小酒壺。大大的喝了一口,「茲」一聲,
「舒服!」柯察金暗自爽道:「雖然已經喝不到本國最烈的伏特加,喝點英國人補給的威士忌也不錯啊!」
看到安德烈走了回來,把酒壺遞了過去。等到安德烈喝了一口遞回來才問道:「安德烈!你覺得我們這次能不能偷襲到中波聯軍?」
喝了一口酒的安德烈抹了抹嘴,盯著柯察金好一會兒才說道:「柯察金!我的長官,你這個問題只有上帝才知道!」
「嗯!……啊!算我沒說,在休息一刻鐘行動。」柯察金上校悻悻地說道。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用正事盆開話題。
咯吱!咯吱!……
雪原上無能俄軍和各族土著兵怎麼小心翼翼的行走。連馬都不敢騎著,腳踩厚厚積雪的聲音,還是掩飾不住。
冷冷的弦月灑落天地,寒風呼嘯,高度警惕的霍赫達德.阿齊茲和尤里都感覺白茫茫的雪地間似乎有些異動,霍赫達德.阿齊茲用狙擊瞄準鏡觀察了一下,似乎又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才想尤里示意了一下。
尤里端起高倍望遠鏡再仔細的觀察了一遍,果然自己視線內,遠處開闊地雪原上出現了一些異樣,多出了一些並不明顯的雪包,像綿羊般在移動著,儘管在灰亮的深夜,這些異動並不明顯,但是作為狙擊手的助手輔兵,記憶陣地前的地形地貌特徵是最基本的訓練,稍有不同還是難逃觀測手尤里的法眼。
尤里定定的觀察了數分鐘才確定道:「阿齊茲!4500米左右,有大批人員披著白布向我山口接近。」
霍赫達德.阿齊茲說道:「這些俄國佬真他瑪德的不知道好歹,總喜歡夜裡來搗蛋!發信號吧!夥計!」
噢!……嗚!……
尤里鑽出掩體,發出夜間頭狼迎月狂嘯的呼嚎!就像頭狼召集群狼似的,整個山口峽谷的駐軍和哨位的人都驚醒起來。
「還遠呢!別急,我在仔細看看,有沒有人摸進來。」尤里以己度人,生怕有小部分人像自己這種人一樣,慢慢的潛伏進來,對霍赫達德.阿齊茲說道。
霍赫達德.阿齊茲對尤里點頭笑笑,扭了扭腦袋,發出「卡卡」的聲響,才開始活動著手腳,讓自己盡量活絡些,好一會兒才爬下來,調整重狙瞄準起來。
時間飛逝,俄軍前哨人馬依舊在慢慢的向前挺進,騎兵牽著馬在後緩行,隨時準備翻身上馬,藉著月色衝入山谷大砍大殺一番。
「1000米……900米……800米……」尤里一邊觀測,一邊報出距離。
「北風風力偏強……」
嘩啦!
霍赫達德.阿齊茲隨手拉動了槍栓。旋即打開保險瞄準了一個仿若雪包,靜靜地看著他慢慢移動,然後仔細的觀察著他的移動頻率心裡暗罵道:狗日的俄國佬又把我們的拿手絕招都學去了一樣。
「600米!」
崩!
沒有一絲地猶豫,霍赫達德.阿齊茲穩穩地扣動了扳機,12.7毫米口徑的重狙發出沉悶的槍聲。尺許槍焰爆閃。粗大的子彈無視呼嘯的夜風激射而出,尤里從高倍望遠鏡裡觀察到了慢慢移動的雪包,猛的的身體一頓,爆出的此許腥紅(心理作用啊!夜裡看不到的)。而潔白的雪地隨即被血水沁染了一大片,迅即被寒冷的氣溫凍成猩紅的血塊。
啊!這時一聲慘叫聲,才遠遠地傳了過來。
看著霍赫達德.阿齊茲色牙咧嘴的抖動著肩膀,尤里向搭檔做了個「ok」的手勢,示意擊中目標。兩人都知道12.7毫米的大口徑子彈集中上身,目標人物幾無活下來的可能了。
嘩啦!
霍赫達德.阿齊茲隨手拉動了槍栓,推彈上膛,再次冷靜地尋找起目標人物來。
崩!崩!崩!……
這個時候霍赫達德.阿齊茲掩體哨位周邊的重狙也零星的響起,遠處不時的傳來陣陣慘叫哀嚎,也不知是被直接擊斃,還是被在腰腹部打出大窟窿來,或是打斷了胳膊腿,俄軍的人群中驚叫連連。想要偷襲的打算完全破滅了。
這個時候,俄軍的距離尚遠,風大,各個狙位的輕狙手也沒有開槍的打算,怕大風把7.92毫米口徑的子彈吹得遠離目標了。
沉悶的槍聲。在山谷荒原間震盪迴響,瞬間撕破了籠罩著冰原的死寂,這時後方地完全隱於山間冰雪之中的木屋掩體處,傳出了各**官和士官的呼喊聲。這是在傳達已經就位的信號。
「糟糕!暴露了,騎兵上馬衝入山谷!」在槍響的那一刻。柯察金上校再也不用顧忌什麼了,大聲吼叫著。
「烏拉!勇士們!不衝進山谷,不搶到敵人的糧食、掩體、營地,天一亮,敵人飛機來臨之際,大家誰都沒有活路!」安德烈少校接著添油加醋的呼喊著。
「烏拉!烏拉!勇士們殺進波斯人的領地去,哪裡有吃的穿的啊!」柯察金上校和安德烈身邊的尉官們跟著起哄,大聲呼應起來,自己卻紋絲不動。
「烏拉!殺進去搶啊!」中亞各族騎兵也是缺衣少食,餓瘋了,不顧一切上馬,揮刀衝擊而去。
「嗚—啊!……」不同的人發出不同的怪叫聲,狂馳而去。
烏拉!烏拉!在偷襲失敗之後,披著白色斗篷掩護的俄軍底層軍官們,立即揮舞著手槍站起來,大聲的呼喊著,再也顧不上其他的了,知道自己暴露了,只有衝鋒死拼一條路,沒有其他退路可以選擇的了。
只有數千米的距離了,超過五千騎兵終於不再躡手躡腳了,策馬狂奔,越過步兵衝殺了上去。
「有希望!」槍聲不多,稀稀落落的柯察金上校和安德烈高興極了,幾乎同時喊出了這三個字,相視一眼,大有勝敗在此一舉了的意思。
咯噠咯噠!……
隨著各族騎兵開始慢慢拍馬加速,逐漸匯聚成千軍萬馬奔騰之勢。
嗚嗚!……
轟轟轟!……
伴著接連響起的爆炸聲,山口戰略國聯軍的60毫米口徑迫擊炮,射出的一發發照明彈,把原本冷灰色調的雪原照的通明,密密麻麻的騎兵和步兵正不顧一切的衝了上來。要不是有齊膝的積雪阻礙著俄軍步騎兵充分,怕是這點距離,早讓俄軍一方衝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