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炸飛機駕駛艙前方的指示器，已經指到了60度一下了，突然，整個機身以彷彿要墮落的姿勢，開始進行俯衝。
沙俄軍隊的炮兵陣地越來越近，機身很快便做到了與地面幾成垂直的八十度角，猶如一枚炸彈，高速衝向地面，駕駛艙前面的指示燈突然變紅，程思成衝著李健大喊一聲：「投擲！」
李健上士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按下了投擲的按扭，指示燈提示，機身下的兩個擲彈倉同時打開，兩枚一百公斤重的航空炸彈已經被投擲了出去。此時的李健異常的緊張，由於精神高度集中，他剛剛調試投擲的角度，達到了最佳角度，這一回不知道炸彈會落到那一範圍，調試的在好，也還是要看運氣的幫助，風向稍稍變化大一些，偏差就大了，只能在心裡一個勁兒地祈禱，一定要命目標。最差成績兩中一，50%的幾率也不錯的。
整架轟炸飛機垂直下落到地面五十米高度的時候，就好像是失去了控制要砸到地面上一般，就在地面上俄軍士兵慌亂逃竄，整個機身即將與大地緊密接觸的時候，程思成突然以一個漂亮的拉升動作以「u」字型神奇地爬升了起來，那淒利的尖嘯聲，是如此地讓人膽戰心驚。
轟！轟！第一枚航空炸彈，直接命中了俄軍偽裝的黑乎乎的火炮陣地上一門57mm口徑火炮的炮架，猛的躥起了一個蘑菇形的大火球。火炮被炸得支離破碎，四處飛濺。
另外一枚炸彈更為神奇，由於彈倉的彈射裝置具有一定的角度，巨大的動能，竟然使得這枚航彈繼續往前飛行了一段距離，幸運地落在了炮兵陣地後方五十餘米處的彈藥存放點上，在巨大的爆炸聲傳出後，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殉爆聲傳出，整個俄軍精心構築的防空火炮陣地，頓時陷入了鐵與火的連環爆炸波浪之中。
「天啊！命中了！竟然全部命中了！夥計！發揮得不錯！」程思成扭頭看到這一切。高興地大叫起來，為搭檔驚歎起來。
李健也側過頭看去，驚訝地發現自己人品大爆發，一次命中兩個不同的目標，搏了個大滿貫綵頭！心情在瞬息之間太過激動，不由得全身冒汗，感覺到抓住投擲裝置的手又滑又膩，舉起手一看，掌心又被汗水浸潤了。李健下意識地伸了伸舌頭。暗暗在心裡感謝諸天神佛保估，讓運氣站在自己的一邊。
「漂亮！投得真準！李健！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好的運氣。我本來還擔心你太過緊張，會影響揮呢！」程思成少尉顯然也非常滿意自己剛剛的飛行動作，久經戰陣的他在俯衝的一剎那，便再也沒有什麼緊張、過度興奮等負面情緒了，有的只是全身心地駕駛戰機，盡一切所能打擊對手。
「是你飛的太完美了，要不然我哪能穩定的投彈啊！」搭檔由衷的讚歎，花花轎子人人抬，李健也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
完成這一次漂亮的出擊後。程思成繼續用他那銳利的眼睛，繼續尋找有價值的打擊目標，然後準備衝過去毫不留情地幹掉它！
天空中呼嘯的攻擊機群，一直持續做出俯衝的姿態，那些沒有尋找到掩體躲藏的俄軍士兵，成了武裝到牙齒的轟炸機群的美食，完成投擲任務的轟炸機。絲毫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繼續發出尖銳的尖嘯聲，不斷地俯衝，然後用機頭的一挺7.92mm口徑的航空機槍。對地面的俄軍士兵進行無情地射擊。
由於有了這一次高命中率的成功經驗，李健現在已經顯得自信了許多，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已經完成了由中庸擲彈手向精銳擲彈手的轉變，剛剛他又把機艙兩側懸掛的兩枚100公斤重的重型炸彈，投擲到了俄軍陣地的掩體上，爆炸之後大面積的凹陷地面，說明了這個目標的價值非常之大。
李健上士非常佩服機長程思成少尉那銳利的目光，同時心裡也在讚揚自己突然突飛猛進的投擲技術。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能碰到像程思成這樣一位優秀的飛行員，因為投擲的動作，必須得取決於駕駛員對機身角度的控制，投彈手只需通過視鏡做局部的微調就可以了，這非常適宜投彈手的發揮。
至於在自己這些飛機轟炸攻擊之下的灰飛煙滅，淒厲慘號的俄軍上上下下，在空軍將士們眼裡，就像螻蟻一般渺小，轟炸消滅在地面上如同螞蟻似的俄軍，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有負罪感可言。
這就是戰爭，不存在誰對誰錯，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優勝劣汰而已，換做沙皇政府在軍事上佔據優勢，也會殺人放火，也不會善待優容任何一個中華帝國的軍民。
轟！轟！轟！……天空中俄軍防空火炮打出的炮彈，不斷地在空中炸開，彈片四處飛濺，翻滾爬升的飛機，機翼和機身不斷地被彈片擊中，打得噗噗作響，不少轟炸機開始冒著黑煙，慌忙手腳的丟光炸彈，積極往回返航。一些鵬式－1雙翼戰鬥機在隊長的電訊指示下，趕上去護航去了。
面對中華帝國的空中威脅，各國開始積極研製新的高射火炮。著重改進了高射炮的瞄準裝置，使其射擊精度有了很大提高。
但是在平行世界裡，根據戰後的數據對比分析，一戰前期，用高射炮射落一架飛機平均耗彈量為11585發，到一戰後期，耗彈量已經下降為5000發左右。並且從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到20世紀30年代初期，高射炮和飛機在結構和作戰性能上都沒有出現大的變化，發展比較緩慢，在這裡同樣通用通行的，在高射火炮沒有取得突破性進展之際，擊傷飛機容易，直接擊落飛機真的很難。
而王棟負責主導研製的戰機，採用的是木、布等軟質結構材料和高強度的合金材料混合結構，飛行員的安全比歷史同期更有保障。
因為大隊長盧正雨中校還沒有下達分隊撤退的命令，程思成就說道：「先打光航空機槍裡的子彈再說。」
精神正處於極度亢奮狀態的李健當然不會反對機長的決定，他甚至期待自己操作的後座那挺7.92mm口徑的機槍，對四處逃竄躲避的沙俄軍隊進行掃射。
俄軍的防空陣地也徹底的暴露出來，轟炸機群和戰鬥機群把俄軍辛苦經營構築的整個諾戈爾斯克十幾公里的防線，當做了自己恣意狂歡的表演舞台。一次又一次地進行著俯衝、翻滾、轟炸和掃射的動作，然後發出那種令俄國人覺得毛骨悚然的呼嘯聲，進行投擲炸彈的動作或者利用機翼兩側的機槍進行殺傷俄軍的動作。
由於不需要擔負空警戒任務，三個戰鬥機編隊只要不消耗完自己的彈藥，也是盡可能地參與對地面俄軍的攻擊，盡可能的清理乾淨俄軍的殘餘炮兵，直到第二波次的轟炸機群到來，心滿意足的戰鬥機群這才在各自隊長的命令下，升空集結，然後飛回位於蒙古西部的烏蘭固木和烏列蓋地區的軍用機場。
第二波次的轟炸機群，執行的是對陣地進行延伸轟炸的任務，為即將發起攻堅作戰的空降部隊掃清一切障礙。
駐守諾戈爾斯克一線的沙俄軍隊，是三個已經不滿員的步兵師，一個嚴重缺乏戰馬的騎兵師，以及強征來的萬餘民夫。
事前，沙俄軍隊不僅被中華帝國的軍隊突破國境線進入突厥斯坦，向俄軍發起數次大規模進攻，憑藉著額爾齊斯河流域的江河和多山的地形，延緩了中華帝國軍隊的進攻不步伐。
和世界各**事家們預測的一樣，中華帝國的地面突擊師團，穩定住了交通線的安全後，又開始實施蠻不講理的空中轟炸了，如果說以前是在進行騷擾式轟炸的話，那麼現在中華空軍這一轟炸完全是在進行毀滅式清除。
空軍動若雷霆的無情轟炸，諾戈爾斯克俄軍的整個戰線被炸了個千瘡百孔，丟掉了幾乎所有的火炮和高射炮，數萬匹戰馬也在無情的航彈的覆蓋式轟炸下死傷纍纍，僥倖存活下來的戰馬受驚之下，或是掙脫韁繩，或者是撞翻柵欄，四散逃去。
在中亞遊牧民族是不缺乏馬匹的，沙俄哥薩克們更是離不開戰馬。但是在中華空軍這種高強度的轟炸打擊下，素來愛馬的哥薩克騎兵們絕大多數都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抱頭鼠竄一般直往溝溝壑壑裡亂竄，只顧保命去了。而沒有放棄自己心愛戰馬的哥薩克騎兵，稀稀落落的在馬廄裡解救戰馬，但是迅即被不時落下的航空炸彈和密集的彈雨淹沒，要不然飛艇上機降的戰士，如果猛然間被騎著戰馬趕過來的哥薩克騎兵圍攻的話，損失肯定不小，哥薩克騎兵發起瘋來，還真不是玩的！
俄軍從軍官到士兵全都硬著頭皮，雖然在狼狽的躲避打擊，但是依舊像釘子一樣釘在戰線上，沒有戰區司令部撤退的命令，沒有人敢輕易撤出防守的城市。先不說會不會被嚴懲，只怕到時候擅自撤離的俄軍就是連口吃食都得不到保障了，那才更慘呢？要知道沙皇俄國絕大多數區域屬於寒冷地區，沙皇政府一旦不給一部分軍隊足夠的補給物資，這些個軍隊的冬季會很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