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一團就是整個登陸部隊的箭頭之一,在大浦町與日軍隔河相望,連日的春雨,使得只有十餘米寬的大蒲河河水暴漲,將兩軍分割開來,大浦石橋也被日軍炸毀,就連在日本最多的漁船、木舟都被日軍搬運到陣地中,充當臨時掩體,或者支撐土石沙袋,盡可能的阻礙中國人的攻勢。充足的雨水,讓挖掘戰壕很是費事,到處都是水坑,泥濘不堪,對著雨過天晴才好轉起來。
陸皓東就在一團炮營任職通訊參謀,突擊團也只有能力把電話線普及到營部了。這讓一團長廖明宇可以隨時掌控炮營,最快速的指揮炮營對戰局的支撐。炮營現在的主要作戰任務是掩護工兵四營,在河中打木樁,架木橋,以及對日軍炮兵對壘了。
炮營主要裝備了36門,57毫米/45倍徑陸軍速射炮,射程8000米,火炮統一全營近600人,都圍住這36門炮工作了,算上各營的迫擊炮連,一個團的炮火輸出,遠遠高於日軍的聯隊炮兵中隊了。
23日12:00整,一團長廖明宇一聲令下,炮營36門速射炮開始對日軍陣地炮擊:
「目標區域,6.5千米,三十六發燃燒彈急速射。」陸皓東在得到確認命令,向營長鄧鈞報告戰鬥準時開始,營長下達了第一個炮擊命令。
36發25公斤重的燃燒彈,皮薄餡多,呼嘯著飛往日軍陣地,不斷地爆開,燃起團團巨焰,炮兵們在三分鐘內就把各自的任務炮擊彈量打光了。這只是第一波熱身,這種小口徑的燃燒彈,比高爆彈的成本低很多,汽油和炸藥的價值,在這個時期還不成比例。
一千多個劇烈燃燒的火團,點亮了大地,粘稠的易燃混合物迸濺的到處都是,日軍的各種工事紛紛被點燃,掩體中的士兵是最好的受害者,粘稠的易燃混合物一旦濺射到日軍身上,怎麼扑打都無濟於事,毒辣的火焰讓人承受著無法忍耐的慘叫起來,忽而是滿地打滾,或是嘶喊著求救,或者奔跑著撲向前些日子讓人心煩的水坑,可惜的是,連日的晴天,水坑中淺淺的水坑,沒有讓在水坑打滾的日軍好受,有了誰的稀釋,反而燃燒的更劇烈起來,日軍士兵不愧為忍者神龜似的生命力強悍,在巨大的痛苦中,想盡辦法無法滅火後,四處亂跑,疼痛的揮舞著手臂,瘋狂的請求在自己身側的同僚扑打火焰,可是日軍發現,開始用手拍打,手著火,拎起衣服扑打,衣服燃燒,,扑打救火,反而讓更多的人著火,在幾分鐘時間裡,就有千餘人成為了火炬人,千餘人的慘叫,迴盪在大浦町的田野,極為震撼滲人。
火光中,日軍陣地一片混亂,之前一直下雨,沒有使用燃燒彈的炮手們,給日軍來了個開胃甜點,這麼說汽油彈中混合的有白糖不是。
恐懼隨著日軍的慘叫,在四周的日本人心中蔓延開來,在不怕死的人此時都會受不了的,你可讓新組建的第二師團,決死衝鋒,但是這樣就無可救的活活燒死,沒有人不心底發寒,不四處亂跑的,避開這個燃燒的地獄火場。
日軍的四處亂跑,也暴露了部分日本人的兵力分佈情況。
「方向左十五度,距離5.8千米有大批人影跑動」通過炮鏡,在夜色中只能看到隱隱約約的身影,再詳細的就不可能了、
陸皓東官話比較好,咬字清晰向炮兵陣地通知坐標數據。
「左十五度,距離5.8千米,36發燃燒彈急速射。」炮營營長鄧鈞一聲令下,操作手快速搖動高低機、方向機。
一陣陣搖動機械聲響起。
「一連炮擊準備完畢。」
「二連炮擊準備完畢。」
「三連炮擊準備完畢。」
「四連炮擊準備完畢。」
不是蓋的,為什麼有一二三四的區分,就是因為你在軍事技能中,準備時節,有快慢準確與否的區別,能數第一的,你才會被分到第一的行列中去,突擊一團就是在全軍比武中,全能第一,才會讓你做突擊一團的,不是隨便給你這個稱號的小事情。
「發射」……「發射」……「發射」……「發射」……
有了前面的熱身,這一輪炮擊速度就快多了,一平均18發/分鐘的射速展開炮擊。三個技術的燃燒彈,在兩分鐘內就打了出去。
烈焰在狂燒,日軍在瘋狂慘叫,夜空下的大浦町隨著炮擊的擴展,在長3000米、寬2000米的範圍內劇烈燃燒。
日軍火炮多數都收縮在隔河8000米以外,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日軍的火炮射程只在5千米左右,在前期的跑戰中損傷嚴重,不敢前出了。只能被登陸部隊壓著打擊。
炮擊很有節奏的進行了半個小時,廖明宇看著遠方的大火,開始下令:「一營掩護工兵五營架橋,二營,三營準備渡河進攻。」
工兵營的戰士,六人一組,扛著十幾米的樹幹,快速想炸毀的石橋奔去,石橋被炸斷了,可是橋的橋基還在。
夜色火光,橋對面不是可以看見有日軍跑動,一營長穆文龍見工兵營行動起來,馬上指揮迫擊炮連向對岸日軍開炮。
80mm和60mm迫擊炮,攜帶方便,可以對2000以下的軍事目標實施炮火打擊,和第二師團的田中聯隊隔河對峙這麼久,早把對手防禦掩體觀察的清清楚楚了。
「噴噴……噴噴……噴噴……」
「轟轟……轟轟……轟轟……」
迫擊炮彈尖嘯著,不斷地在河對岸工事中炸開,沙袋和木片漫空飛濺,恍惚不安的田中聯隊只能被動的挨炸,這次不同了,在爆炸的火光中,殘肢斷臂不時的飛起,沒有被炸死的傷者,更是像臨死的豬玀似的,發出淒厲的慘叫。
「媽媽呀我的胳膊啊!……」武士齋籐慘叫著,只有一把武士刀,算不上軍人,只是當地人組織起來,單純的幫忙田中聯隊防禦,炮彈在其身邊炸開,抱著武士刀的左臂被炸沒有了,腋下腰部也被彈片射的血肉模糊,一時還意識不到疼痛,注意力只注意到炸飛的左臂,傷痛和驚嚇讓其慘呼起來,隨著鮮血的大量流失,隨著昏死過去,再也無法醒來了。
這樣的日本武士和臨時拉來的炮灰,在前沿陣地有千餘人,算上一個大隊的正規部隊,有兩千多人馬,準備和中國登陸部隊死拼。
可惜的是,工兵營在沒有搭好木橋前,一營的炮彈一直不停的在日軍陣地上炸響,速度不快,可是卻沒完沒了的持續著。
「一。二。三……放」工兵們不斷地把樹幹貼著石橋橋基立起,在整齊的號子中,將樹幹推倒向對岸,呯的一聲水花四濺,樹幹在水流的作用下,緊緊的貼向橋基。
足足有80根削成四面的樹幹,被放倒在河面上,橋基剛剛好擋住了樹幹,不會被水流沖走,部分工兵迅速用抓釘固定鏈接樹幹,隨後還有幾組人搬來消尖的木樁,貼著木橋固定,掄起棒錘將木樁釘在河底。
有四個面的樹幹,很好連接固定,工兵營不到半個小時就把木橋搭建完好了,在一營的炮火掩護下,四營的燃燒彈殘酷的打擊壓制下,田中聯隊始終沒有組指出有效地反擊。
一營長穆文龍見橋已搭好,命令傳令兵發信號
「彭。彭。彭。」三顆紅色信號彈升起,在夜空中格外炫目。
「二營渡河……二營渡河……」
「三營跟上……跟上……」
突擊二團,三團在上游等急眼了,一見三顆紅色信號彈升空,緊跟著發起渡河攻擊,行動就是一團的翻版,只是在時間上錯開,對駐防在大蒲河的日軍,形成牽制,如同利劍一般,刺向沿河佈防的佐久間左馬第二師團。
頓時炮火在大蒲河上下游轟響起來,中國登陸部隊,和日軍的第一次大規模戰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