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擊停止,蕭殺的冬季田野雪地上,趴著日軍和朝鮮腳夫,還有逐漸穩下來的騾子馬匹。
都說,新兵怕炮,老兵怕槍,佐籐大隊的日軍不是趴在田埂後面,就是躲在死馬和散亂的物資後面,提放義勇軍的下一輪的冷槍。而朝鮮腳夫們不是趴著就是蹲在雪地上,相對於日軍的防寒大衣,這些腳夫們就單薄多了,幹活時不覺得,一旦停下來,就凍得直發抖。
佐籐大隊指揮官佐籐元太郎大尉和副官中村幸二,趴在田埂後面,副官中村幸二快速的取出望遠鏡,遞給佐籐大隊長。佐籐大隊一千一百多人,此時退下來只有不足600人,在這裡又是傷的傷死的死,現在還不知道具體傷亡情況,官道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傷著的人在不斷地爬離血肉官道,猩紅的血塊將雪地渲染煞是扎眼。
「原田浩帶人去查看火炮,看看還有幾門炮還可以用。」佐籐元太郎大尉,對著趴在不遠處的炮隊隊長喊道。
「哈依。大尉閣下。」炮隊隊長原田浩應道:「活著的炮兵,行動起來,找回完好的火炮,中田一夫組織人手收攏騾馬,把炮彈卸下來,準備還擊。」
炮隊隊長原田浩一邊連滾帶爬高聲下令,有大批腳夫和物資做遮擋,倉促間義勇軍也沒有開槍射擊的打算。
佐籐觀察著地勢,平平常常的山包,山勢最高處100米左右,有火炮的話,除了有個山包作掩護,可以退入後面的大山,別的也沒用什麼憑依的。
白茫茫一片,在望遠鏡裡竟然看不到什麼異常之處,剛才炮擊的位置什麼也看不到了,只是剛才位置上空冒出的硝煙,連一個影子都看不到了,除了白色,間或有點裸露出來褐色,土黃色,竟然什麼人影都看不到。
突然,一抹光閃了下,這是鏡片反射陽光的光學現象,佐籐元太郎發現最少700米遠的距離,有鏡片反射陽光的光學現象,是義勇軍指揮部嗎?指著反光的地方對著副官中村幸二說道:「那裡,你看看什麼情況,是不是義勇軍指揮部。」
副官中村幸二接過望遠鏡調整到八倍焦距,順著佐籐的手指望去。定定望去,那一抹反光晃了中村的眼,就在中村瞇了下眼的瞬間,火光一現,「彭」的一聲槍響,中村只覺得臉被佐籐指著前方的手打了一下,『啪『的一聲火辣辣的,在寒風中打得生痛。幾乎就在同時,『噗『的一聲槍彈入肉的聲音,極為刺耳。
「大尉閣下,大尉閣下,」佐籐的左胸被大口徑子彈,打出一茶杯口大的窟窿,身體更是向後跌出一米多遠,中村臉被打了一下,就是12.7mm大口徑子彈的強大動能帶動下,揚在中村幸二眼前打得。
佐籐元太郎落地就沒氣了,只是胸口還在不斷的湧出血泡來,土黃的大尉軍服都染成暗紫色了。幾個護兵撲在佐籐身邊,急急的呼叫著。
距離佐籐元太郎750米處的盧大勇迅速的拉栓,退殼上彈,嘴裡絲絲的叫了幾聲,大口徑狙擊步槍的強勁後坐力,在現階段是沒有辦法解決的,盧大勇厚實的肩膀也麻麻的不舒服。
「怎麼樣。」
王勇就在盧大勇右肩膀50公分後方看著,仔細的說道:「偏出第三顆紐扣四個單位量,估計山風和田園處風速不同,高出1個單位,偏差不大。擊中心室」
「奶奶的,口徑大了,威力不是蓋的,就兩個字「舒坦」."盧大勇吧嗒著嘴說著,眼睛在瞄準鏡的護目鏡貼著尋找下一個目標,剛才在日軍大尉的身邊還有一尉官,在隊級部隊也屬一大軍官了,此時趴在田埂後面不冒頭了。
「是啊!太帶勁兒.組長,」
日軍土黃色軍服和朝鮮腳夫青色的衣服,此時極為扎眼。隨著這一槍響起,義勇軍都開始冒頭了,伸出槍管,瞄準日軍和那些礙事的朝鮮腳夫,日軍也賊,盡貓在朝鮮人身後躲著。
一連長張小偉做出自由射擊準備的之後,一直在觀察著日軍的動向,日軍摸向火炮殘骸處,跑向鯉仔塘都沒有阻止。今天的行動就是要調動日軍,日軍守著城鎮不出來的話,沒有其他火炮,光靠迫擊炮還真拿日軍辦法不多,朝鮮的房屋建築一半土石一半木製,在擁有火炮駐紮的話,比較不好打下來。穿入在日軍運輸線和腹地,四周敵人遍佈,危害性比較高。
「啪」的一聲槍響,一個爬向一架炸翻的火炮日軍,被一神槍手射中腦袋,天靈蓋都被掀到一邊,紅的白的迸濺周圍都是。
200米開外是義勇軍精銳的最佳射界,【這可不是其他小說中,普通軍人800米開外開槍,簡直不可思議,我只想說,你看得到人嗎?子彈和槍不要錢,隨口就來了】。
「啪,啪,啪,啪……」槍聲開始零落響起。
隨著日軍的還擊,槍聲有慢慢密集起來,那些朝鮮腳夫們,不斷驚慌的跑動,卻不斷的被子彈打倒,義勇軍不會憐憫他們的生命,日軍士兵也就把它們當牲口使喚,這些只想或只有口飯吃,和中國億萬人差不多,只是中國人反抗的人卻很多,混吃等死的人多,奮發圖強的人更多而已,獨立自主的意志更加強烈罷了,這是兩個民族的最大區別。
那些交付被一槍一槍的打倒在地,縮頭躲在後面的日軍也不斷暴露出來,總有日軍被一槍一槍的打死打傷,這樣的固定對射,義勇軍就像平時練習打固定靶和移動靶一樣,都是精銳老兵,沒有人心浮氣躁,基本上做到了槍槍咬肉,日軍土黃色軍服,在在雪地上顯眼不過了,二朝鮮腳夫就是最好的參照物,對於瞄準更容易一些。
而義勇軍戰士們,藏得比較深,除了閃亮的槍口火焰之外,暴露在雪地中的目標極小,日軍自製的金鉤步槍,貸款買的美制步槍和英制李.菲爾德步槍精度都不如德制和中國制步槍,再加上專用的狙擊步槍。
隨著對射時間的持續,日軍傷亡不斷不加大,朝鮮腳夫比牲口都不如的死的到處都是,日軍卻不敢亂動,這種被壓著打的滋味很不好受,極其壓抑,被身邊不斷死去人,腦漿和溫溫的熱血噴濺著身邊的人都是,不斷有耐不住性子的日軍,歇底斯裡的吼叫著,站起來亂喊亂叫,對著義勇軍陣地亂開槍,可是沒開兩槍,就步了前面日軍的後塵,大多被打得腦漿四射,刺激的日軍更是發狂。
熱騰騰的血水剛剛流出,落地時就變成紅色的冰條,原田浩和幾個人躲在一架火炮後面,愣是無法在冒頭,這是一架完整的火炮,十幾個日軍士兵在原田浩的指揮下,硬是無法將炮翻過來,同其他三門火炮一樣完好的火炮一樣,沒門火炮旁都堆積著二十幾個日軍和腳夫的屍體,有不聽命令的腳夫都被日軍自己開槍擊斃,可是在許多人在掀火炮時被義勇軍毫不猶疑的擊斃。
嚴冬下凍得死硬的屍體,成為最佳的掩體,遮住了義勇軍的視線,原田浩和其他幾人幸運的活了下來,不斷地搬動屍體,遮住火炮,想依靠屍首的遮擋,將火炮放過去扶正,對義勇軍形成火力打擊,不然日軍是不可能逃離此地。
可惜,「通」盧大勇開了一槍,一個正在堆積屍體掩體的日軍,在大口徑子彈,將僵硬的屍體打成兩半,變形的子彈,動能不減的在搬屍體的日軍胸膛上,打出個大口子,遠遠地飛出去,叫都沒有叫一聲,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通」「通」……盧大勇連開了二十槍,再也沒有人敢搬動屍體,太慘了,僵硬的屍體那是一槍兩段,已經變形的大口徑子彈,挨著就能撕下半邊身子,死了還好些,沒死的太慘了,慘叫聲呼天搶地,被其他日軍補槍打死,免得遭罪。
「王勇,你來,太過癮了,可惜人受不了。」盧大勇總共開了25槍,震得人發麻,只好讓槍了。
「注意了,日軍那個拿望遠鏡的尉官,冒頭比較少,盡量打掉他。」盧大勇又叮囑幾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