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熙怡的聲音平平的,讓人猜不著她心中所想(音容鳳貌19章節)。院子裡的眾人雖仍然心有餘悸,但平日還是訓練,碰到這些狀況,還是不失分寸的跟她行禮:「奴才/奴婢恭送太子妃,恭送白姑娘。」
然後,整個東花園才漸漸的安靜下來。接下來的好幾天,東花園罕有的沒人願意逗留,皆疾步走過。
雖然太子妃似乎不像是發過怒,但往往這種人才是可怕的,才是不能惹得。不動聲色的人,才更容易殺人於無形。
然熱旁人不知道,望熙怡的沉著冷靜,只因為她毫不畏懼。
白沫知道做錯事的是自己,縱然心中人有不爽,但也只好任命的低著頭,乖巧的跟在望熙怡的身後,不敢造次。雖然她性子直爽,但也不是腦子不靈光,缺根筋的丫頭,還是懂得這表面風平浪靜,實際上卻藏有暗湧的太子府不是自己的地盤,自己還是給望熙怡惹禍了!
她的步法漸漸的慢下來了,她的兩隻小手稍微握緊。扁著嘴,滿滿哀怨的翻著白眼,瞧著藍天,心中不安的祈禱著:「等一下千萬不要被罰的太嚴重阿!只要稍微的懲罰我一下就好了,一下下就好,真的只要一下下,我就知道錯的了……」
不知道天那麼高,老天爺會不會聽到她心中那強烈的喚聲啊!她可是很祈誠的。
雖然之前做錯事的時候,都屢試不爽,不過老天爺偶爾還是會聽到的,希望這一次就正好聽到。
拐了兩個彎,就來到了萬紫院的大廳,白沫緊閉了一眼,用力的點了一下頭,才敢睜開眼走進大廳(音容鳳貌19章節)。
望熙怡坐在堂上,將白沫的舉動都看在眼裡了,不由得好笑了。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以前,逢她犯錯的時候,或許是性格使然,她總是很倔強,總不肯輕易認錯,彷彿認錯就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但是那個人就不是了。那個人跟白沫很像,都十七八歲了,還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滿臉的純真,很討人喜愛。每次她鬧倔脾氣的時候,那個人總是讓著她,卻讓她誤以為自己才是保護別人的人……
苦澀一笑,將思緒帶回現實,她輕拂耳旁幾縷雲鬢,提聲道:「沫兒,怎麼還不進來?」
「……來了……」白沫一臉認命的應著,垂頭喪氣的走進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望熙怡倒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看來白沫是怕自己生氣更多於想離開太子府。
猜到了白沫的想法,望熙怡心下一定,假裝皺了皺眉頭,左手托著腮,眼簾半垂,異常的千嬌百媚:「剛剛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就是……」白沫偷偷的將眼皮往上翻了一翻,發現望熙怡似乎沒有怒氣,認為老天爺這一次終於聽到她的呼喚了,心中稍得意:「我跟楚菱本來好好的在涼亭裡玩琉璃珠的,還玩得很高興,誰知道那兩個醜八怪就突然走過來讓我們離開,還想將我們的琉璃珠搶走,我們自然是不肯的。結果她們就來狠的,我們當然也不示弱,怎麼也不肯給她們,就吵起來了!後來……後來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了。」
果真是一個沒心機的孩子。
望熙怡不語,只是看著她。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白沫垂頭喪氣的道歉,想起了她的哥哥—白無暇,他算是自己最後的一張王牌了,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會特別的想他:「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可是你可不可以看在我哥哥的份上,不要讓我走,我以後一定會循規蹈矩,我(音容鳳貌19章節)……」
哥哥?
這會兒,都搬出哥哥這個靠山了!
聞言,望熙怡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她想裝一下生氣都不可以了。笑得讓喪氣的白沫和擔心的秀碧都一陣雲裡霧裡的,摸不著頭腦。
「好了,不鬧你了!」望熙怡緩緩地坐直身子,悠然的說著:「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我也不怪你。只是你以後做事情也別這麼衝動了。知道嗎?」
「小姐!」
「真的嗎?」
堂下兩個女子,一個憂心不已,一個驚喜萬分!
望熙怡眉頭輕抬,秀手輕拂,示意秀碧別說話,繼而對白沫點點頭說:「今天的事情不能說全是你和楚菱的錯,也就算了。反正我也早該給她們一個下馬威,好讓她們對我們萬紫院的人,尊讓幾分。前些日子,我身子不爽利,一直沒逮住機會,今個兒藉著這事情就正好。省得我以後再想法子。」趁著白沫歡喜的勁兒,她話鋒一轉:「不過,楚菱還是一個孩子,剛剛的事情也實在是嚇著了他,你就別跟他計較剛剛不幫你說話了。」
「哦~~~~,我知道了。」原來早被看穿了心思,白沫有點不好意思地擾擾頭:「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回房間了。」
望熙怡應允的點點頭,白沫如獲大赦的立即轉身回去。
秀碧見白沫離開了,立馬上前:「小姐。」
「沒事的。」望熙怡明白秀碧的擔心,隨意的打了一個哈欠。今個兒不知道為何會覺得有點累了。
「可是(音容鳳貌第十九章老虎不發威就被當成病貓內容)……可是,如果小姐您只罰齊側妃和袁夫人,卻饒恕白姑娘。別人都會說小姐您是偏幫的。終究少不了閒話。」見她的閒逸,秀碧慌慌的:「傳到了太子耳邊的,或許覺得小姐做事情有所欠妥,恐怕會不高興。但是白姑娘是小姐的恩人,說罰也不妥。不如小姐開恩,對齊側妃和袁夫人的懲罰,稍微輕一點?」
秀碧思前想後,認為這個事比較好的方法了。畢竟白沫是望熙怡的救命恩人。這恩情都還不及了,怎麼敢說罰?況且惹到了白沫和羽楚菱就等於是惹到了萬紫院,惹到了萬紫院就等於是惹到了望熙怡,這口氣是必須得出的。
但這齊側妃和袁夫人都是太子羽天的寵妾,罰得重也是不妥的,無疑是沒把太子放在眼裡,這怎麼是好?
「惹了我萬紫院的人,怎能輕饒?」望熙怡說的理所當然,帶有幾分傲氣:「罰得輕些,只會讓別人得寸進尺。只有罰得重些,別人對我才會有所畏懼,不敢隨意造次。算是殺雞儆猴的作用。」她沉聲道:「這其中的分寸,我拿捏得過來。你就別擔心了。」
什麼以德服人?狗屁!
她早已不是一個無知孩童。她明白不讓別人瞧瞧自己的利害,別人就會以為自己好欺負。正如老虎不發威,就被當成是病貓!
而且這本就是羽天所策劃的,相當於是挑戰。她怎能認輸?
她天生就是不服輸的孩子!
「……小姐說的是。」秀碧暗歎氣。這個小姐,她真的不認識了,著實沉靜多了。城府也深了不少,早已不是過往的那般天真爛漫,嬌氣任性。
縱然有所迷惑,但是秀碧還是從剛剛白沫和望熙怡的對話中,發現了這兩個人的對話,有點……不妥。比如什麼哥哥的,但她還是猜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好放下了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