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臨湘解決了心頭的大問題,心情好了許多,和阮卓穎在外面一起玩了一下午,阮卓穎回去繼續唸書,阮臨湘則回了府,有了阮卓穎的資助,七萬兩銀子總算湊齊了,阮臨湘特意兌換成了一萬兩一張的銀票,總共七張放在匣子裡,帶著木蘭去了紫鳳閣。
韓宜安詫異的看著來人,阮臨湘一示意,木蘭將匣子放下,阮臨湘道:「這是七萬兩銀子,都是從賬上支的,你看看對不對。」
韓宜安道:「這是賬房的事,與我什麼相干,你去找賬房的人銷賬就是了。」阮臨湘道:「這怎麼能行,這是韓姐姐發現的,韓姐姐當記一大功,自然要先給韓姐姐過目。」
阮臨湘言笑宴宴,一口一個韓姐姐,韓宜安有氣無處撒,本來就是想給阮臨湘添堵,順便把這一分例給減了,依阮臨湘的性格,自然不會往外說,到時候也就和自己無關了,誰知她竟然把錢送到自己這裡來,這算是怎麼回事?
阮臨湘見韓宜安沒什麼反應,道:「我知道蘭陵這麼做賬房很為難,不過蘭陵也是心疼我,我在家時沒管過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的,蘭陵不想我為銀錢的事操心才這麼做,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但是這份感情比錢要珍貴得多,這銀子我拿的心甘情願,而且我還要謝謝韓姐姐,若不是韓姐姐火眼如炬,我怎麼會知道蘭陵對我的一片情意呢?」
韓宜安聽了這話,眼裡簡直要冒火了,她緊緊瞪著阮臨湘,阮臨湘才不理會她的表情,怡怡然走了,韓宜安氣的把匣子掃到地上,盒子開了,露出了七張銀票。
阮臨湘把韓宜安氣得不輕,自己心裡開心,得得瑟瑟的回去了。韓宜安最後還是沒能和那筆銀子脫開關係,雖然賬房的帳平了,但府裡的人都知道,是二夫人查出了大夫人虧空的帳,大夫人沒有銀子,只得把舅爺叫來,補了這筆銀子才罷,二夫人完勝這一局。
許蘭陵風風塵塵從軍營回來後就立刻感覺到了府裡的不對勁,往常自己出門幾天,阮臨湘都會在二門等著自己,今天別說阮臨湘了,寧安堂的丫鬟都沒來一個,但是韓宜安倒是來了,帶著丫鬟婆子等在二門,許蘭陵心內奇怪,但韓宜安盛情難卻,他也沒多問,便去了紫鳳閣。
紫鳳閣早就備下了衣裳,丫鬟們伺候著許蘭陵換好衣服,出來吃飯,許蘭陵隨口問道:「最近府裡還好吧。」韓宜安笑道:「府裡都還好,你離開沒兩天大夫人就辦了個酒席,請了各家的夫人來熱鬧熱鬧。」許蘭陵道:「這是應該的,本來應該大辦一場的,我沒有時間,倒辛苦你們了。」
韓宜安卻不安道:「你說這話我就有些慚愧了,大夫人好像因為這事有些不高興。」許蘭陵奇怪道:「怎麼回事?」韓宜安道:「這也都怪我,本來那天來了不少人,我想著我們兩個都是沒經驗的,就請了我母親來幫忙照看著,大夫人不知怎麼回事,竟在後面沒出來待客,我想著,許是我娘來管事她有些不高興了,就去請她,誰知她說要和我分開辦,她招待她們家來的客人,我和我娘招待我們家這邊的客人,各辦各的。」
許蘭陵皺了眉,湘兒的性格雖然任性了些,可在大事上一向很明白事理,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呢?他道:「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
韓宜安見他沒反應,有些失望,但仍接著道:「上巳節那天我們出去玩了一圈,回來後不知怎麼大夫人知道了那筆你給她的那筆銀子,她說賬上不好算賬,便把銀子都填回去了。」
許蘭陵這下吃驚了,他想了想,道:「你先吃飯,我去看看。」說著大步出了紫鳳閣。陳媽媽有些擔心,道:「回去國公爺一問就知道了。」
韓宜安冷笑:「媽媽放心,他這麼心疼阮臨湘,必不會直接問,等他旁敲側擊的時候阮臨湘定然會覺得自己不受信任,和他吵起來,到時候咱們只管坐收漁翁之利。」陳媽媽略略放下了心。
許蘭陵猶豫了許久,不知該怎麼問出口,湘兒沒有出來迎接他就說明了湘兒在生氣,可是照韓宜安說的,湘兒並沒有什麼吃虧的地方,又在氣什麼呢?他猶豫了一會,還是進去了,阮臨湘在在屋裡看書,看到許蘭陵推門進去,連眼皮也沒抬一下,許蘭陵和阮臨湘分離許久,本來就相思難耐,這下見了真人,許蘭陵按耐不住,坐到阮臨湘身邊,問道:「在家有沒有想我?」
阮臨湘哼了一聲,轉身不看他,許蘭陵反而笑了,道:「怎麼又生氣了?誰得罪你了?」阮臨湘道:「你,除了你誰還能得罪我?」
許蘭陵無辜道:「我離家這麼久,怎麼會惹你生氣?」阮臨湘翻身看著他,氣道:「都怪你,都怪你,誰讓你給我銀子的,你給就給了,幹嘛還要偷偷摸摸的讓人拿我的把柄。」許蘭陵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事,你怎麼發現的?我不是讓木蘭不說嗎?」
阮臨湘悶悶:「你的寶貝夫人說的,讓我好沒面子。」許蘭陵貼上來笑道:「我的寶貝夫人不是你嗎?」阮臨湘反手推他,道:「去去去,我才不是你的寶貝夫人呢。」
許蘭陵心下瞭然,知道可能是韓宜安把這事捅了出來,讓湘兒難看了,許蘭陵笑道:「這有什麼?你是不是傻傻的把錢還回去了?」
阮臨湘點點頭,哭喪著臉道:「她說的好難聽,好像我貪了錢一樣,丟死人了?」說著把臉捂了起來,許蘭陵連忙拉到懷裡哄:「好了好了,是我考慮的不周到,你別生氣了。」
阮臨湘與許蘭陵分別許久,心裡也很想他,發火也只是覺得委屈而已,再說了,許蘭陵暗地裡給她銀子花她也是很感動的,當下抱住他,二人靜靜的坐了一會,許蘭陵將人橫抱到自己腿上,道:「你和宜安又鬧彆扭了是不是?別生氣,一會我就去賬上把錢拿回來,以後給你錢我就正大光明的給,羨慕死她好不好?」
阮臨湘點點頭,道:「我也不缺錢,母親給了我好多嫁妝。我就是這一陣子打的首飾太多了,我以後會省著點用的。」許蘭陵笑了,懷裡的丫頭是一向隨意慣了,只要喜歡的就不問價錢,他笑道:「那可好了,本來我還想著帶你去買些首飾,這樣看來,我要省一筆錢了。」
阮臨湘本來想反駁,想了想,又道:「我才不稀罕呢。」許蘭陵看她心情頗好,才道:「宜安說府裡前一陣子請客,她請了韓夫人來幫忙。」
阮臨湘聞言起身道:「說起這事我就生氣,咱們家請客,憑什麼姓韓的在其中攪和?」許蘭陵道:「許是看你們小孩子家家的,怕你們照顧不周。」阮臨湘哼:「那也是怕韓宜安照顧不周,管我什麼事,索性以後庫房的鑰匙都交給姓韓的管算了。」許蘭陵一見她生氣,也就不再往下問了,再加上二人小別勝新婚,甜情蜜意,不消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