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別彆扭扭的跟著阮一柏去了揚州,阮向賢到底知道了,容氏怕他又要生氣,忙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憑他們去吧。」阮向賢哼了一聲也就罷了。
這兩日阮臨湘一直悶悶不樂,阮娉婷的婚事本來許蘭陵說好要來的,可是到頭只送了賀禮來,略略一坐就走了,連面也沒見上,阮卓穎安慰妹妹道:「他忙得很,來一趟已是難得了,你苦著一張臉也沒用,成婚前是見不著的。」又笑道:「許蘭陵給你下了什麼蠱,讓你這麼牽腸掛肚的。難得啊,我們家的小霸王也有有心事的時候。」
阮臨湘撲過去就要打,兄妹二人在院子裡打鬧起來,阮卓穎力氣大些,很快佔了上風,阮臨湘便叫了木蘭木蓮來助陣,木蘭穩重,不愛打鬧,木蓮文靜,也不好意思上前,木葵木桃兩個年幼的卻是膽子大,笑道:「小姐,我來幫你。」
木葵上前抱住阮卓穎的腰撓他癢癢,木桃鑽到前頭去掰阮卓穎扣住阮臨湘的手,阮臨湘有二人相助很快將哥哥打倒在地,高興得不行,阮卓穎怕癢的,三個女孩纏住他他也不敢用力,將計就計躺在地上投降,阮臨湘趁機提條件:「帶我出去玩就放了你。」
阮卓穎索性躺在地上不起來了:「那你還是打我吧,娘知道了還不扒了我的皮。」阮臨湘一見哥哥破罐子破摔也沒招,在一旁好哥哥好哥哥的求。
阮卓穎一身嶄新的衣裳被揉搓的不成樣子,木蘭木蓮忍著笑勸道:「小姐快些起來吧,地上可涼呢。」又罵木葵木桃:「越發沒規矩了,還不把小姐少爺攙起來。」
木葵木桃吐吐舌頭就要上前扶阮卓穎,阮卓穎卻不起來了,耍賴道:「每次來你們這都要壞了我一件衣裳,木蘭,你家小姐不懂事,你說怎麼辦吧。」阮臨湘怒了:「你還敢訛我,我再打。」說著就要撲上去。
木蘭忙拉住,笑道:「既然少爺發話,少不得我們幾個受累替小姐描補,少爺壞了一身衣裳,我們賠兩件,少爺覺得如何。」阮卓穎笑道:「還是你知情識趣,罷了,就給你這個面子吧。」說著就爬起來,木葵木桃忙著給撣衣服上的灰。
阮臨湘見哥哥得意的樣子,嘴裡還調侃:「可憐我那妹夫了,娶了個山大王回去。」一院子丫鬟都跟著嘻嘻哈哈的笑,一個不服,掙開木蘭又撲了上去,雙手卡住阮卓穎的脖子咬牙切齒:「你說,你說,你訛了我多少件衣裳了,合著我的丫鬟是給你做衣裳用的。」
阮卓穎扶著妹妹的腰,提防她摔倒,想笑又怕惹惱了妹妹,憋得滿臉通紅,木蘭木蓮上去就要拉,只聽人笑:「你們這是怎麼了。」
回頭一看,竟是阮景楓,阮臨湘頗為驚喜,鬆開阮卓穎,上前道:「大哥,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阮景楓用扇子敲敲阮臨湘的頭:「我剛回來就看到你欺負二弟。」阮臨湘吐吐舌頭,抱住阮景楓的胳膊:「大哥,有沒有給我帶好玩的。」
阮卓穎讓木蘭收拾好衣服,也問道:「大姐一路順利嗎,祖父祖母都知道了嗎。」阮景楓應付完了阮臨湘就說正事:「要說這回來的路上可巧了,我竟遇上了姑姑,她隨姑父進京述職,正好回來探親,我和姑姑姑父一起來的。」
阮臨湘和阮卓穎都是十分高興,阮向賢除了三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阮飛瓊,極得寵愛的,後來出嫁隨丈夫去廣東上任,山高路遠的難以通信,已經有五六年沒回娘家了,如今來了,阮臨湘是最高興的,就要往外跑,阮景楓拉住了:「你好歹換身衣裳,有祖父祖母陪著呢,姑姑還要住上幾天的,急什麼。」
木蘭忙拉了阮臨湘去換衣裳,阮卓穎也趕緊回去,阮景楓陪著說了不少路上的見聞。
阮飛瓊在家時就很是爽利,出了嫁,家裡家外的更是一把抓,她最喜歡的就是臨湘了,阮臨湘一進花廳就看到姑姑坐在椅上,一身大紅的織花錦的衣裳越發襯得任人比花嬌。
阮臨湘撲過去叫:「姑姑,我好想你啊。」阮飛瓊一見心愛的小侄女,一下子就笑開了:「呦,湘兒都這麼大了,長成大姑娘了。」
林氏笑道:「還是小孩子,一見你啊,連規矩都忘了。」阮臨湘連忙給阮飛瓊行禮,阮飛瓊一把拉了起來:「咱們還計較這個,湘兒是和我親呢。」
容氏坐在上座,拉著兩個外孫女外孫子的手,笑得合不攏嘴:「湘兒快來見見你表哥表姐。」
容氏身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阮飛瓊的長女楚秋蓉,十五歲了,長得明艷動人,另一邊是阮飛瓊的兒子楚秋明,楚秋明年紀小,但也是——起來文質彬彬。
阮臨湘上前行禮,叫了聲:「蓉表姐,明表哥。」楚秋蓉起身扶了起來,笑著說:「我記得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只有桌子高,沒想到現在長這麼高了。」
容氏哈哈大笑:「蓉兒還記得,那時候她個子小,偏愛往人堆裡鑽,吃飯的時候找來找去說湘兒跑哪裡去了,嚇得不行,最後在桌子底下發現的她,她倒是會藏。」
阮臨湘被提及往日的羞事,急得不行,跺著腳說:「祖母,你怎麼全都說了。」楚秋蓉笑道:「外祖母不說我也知道,快和我說說,你吃了什麼長這麼高。」
阮臨湘越發的羞惱,不依了,拉著楚秋蓉就要揉搓起來,坐在一旁抿著嘴笑,阮臨湘連忙拉上:「表格,表姐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
楚秋明笑道:「那你告訴姐姐你吃了什麼,她不就不打趣你了。」阮臨湘撅嘴,楚秋蓉拉著她說:「可不能再說了,再說湘兒該不高興了。」
阮卓穎和阮景楓已經來了,拉著楚秋明一處說話,阮飛瓊忙著給侄子侄女發紅包,一堂人樂樂呵呵的,容氏見到女兒高興極了,當晚就拉著女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