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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榮明抱著小堅,只有一隻手能動,同時也怕誤傷了他,因此不敢接他的招,瞬間彈身後退數步,穩住身形,大叫道:「恕在下今日不能領教,他日有空一定登門受教!」說完就縱身躍起,想從兩人的身側穿過,回到來路上。現在他懷中抱了一個小孩,自是不能再翻滾著躍過去了。
他喊的這話也是江湖常用的經典敷衍術語。什麼叫「他日一定登門受教」?他連人家什麼來路住哪都不知道,他日登的是哪家子門受的是哪門子教啊?
他一向不是個好事的人,在他來說,只要小堅完好無損地找回來了,就想見好就收完美退場,哪裡還有心思繼續糾纏下去?至於除惡鏟奸之事就留給那些江湖好漢們或是巡捕房來做吧。清理世道可不是他一個小人物的責任,他也不想當什麼除暴安民的英雄。
哪裡想到對方並不是個好惹的貨色,剛才這兩個人賭輸了出來溜躂,到處尋找著可以換錢的東西,好不容易瞄到了一個小男孩,乘其母親不備搶到了手,又累死累活地逃了一路,現在竟然三言兩語間輕輕鬆鬆就被人奪走了,捎帶著還吃了個暗虧,讓這兩個一向好狠鬥勇的角色豈肯罷休?
「休想走脫!要麼放下小孩要麼留下你身上一樣東西!」麻子再次怒吼一聲,拳頭帶著更猛的風聲襲向魯榮明的面門,封住了他的退路。將他額前的烏髮都拂得飛揚起來。可以想見,如果讓這一拳著著實實地砸在臉上,肯定得砸出一個坑來。
魯榮明飛身躲過,心裡暗暗叫苦,船拳的功夫主要在一雙手上,現在他右手抱著小堅。只能左手禦敵,就是想再出牙籤鏢左手也使不上勁,這可怎麼好?難道這勝利成果保不住了?
不行!一定得堅持下去!
心念電閃間,他將小堅從右手換到左手,猛然重重地一跺腳,借勢騰身而起,在空中一腳踢向麻子,乘他閃避時又一腳點在削瘦男人的頭上借力,在空中,右手用力一揮。藏匿在手指間的三根牙籤便向那兩個人面門齊刷刷激射而去。
他這一招,是小師姐任婉潔教給他的金蛻脫殼之計,前一腳是虛後一腳是實。借助後腳的支撐力跳出戰鬥圈外,說穿了是一招逃命之術。當初學的時候,他還有些不以為然,船拳雖然有進有退,但退也是為了更好地進。哪有想著逃跑的道理?沒想到今天迫於形勢真的用上了,再加上牙籤這暗器,竟然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瘦削男人的功力沒有麻子高,所以沒有躲過這再次襲來的暗器,這第二支牙籤又實實地扎進了他的面門,這人臉上雖然沒有三兩肉,但腮幫子上扎進去的這支竹牙籤穿透他的腮幫,刺入了他的牙齦,疼得他立時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痛苦嗥叫。手一伸。從臉上拔下一根沾了肉絲的牙籤來,一股鮮血立刻順著牙籤眼流了下來,他抬手抹了一下。那張臉瞬間血赤烏拉,顯得猙獰恐怖,就像一個修羅厲鬼。
麻子倒底是個高手,一看到自己閃過魯榮明的一踢後對方立即改變方向,點到了同伴的腦袋上,立即知道了他的用意,正想一拳把半空中的魯榮明打下來,阻止他逃跑,忽又瞥到他右手微微一動,心知不好,急忙跳到一邊,兩支牙籤堪堪擦著他的麻皮面飛過。
此時魯榮明抱著小堅已縱身在三丈開外,腳下不停地狂奔,嘴裡高喊:「今日就此別過,他日我呂大炮定然登門一一拜訪【前世緣今生定第六卷第七十八章義結金蘭章節】!」他可不是一個江湖客,打了架後一定要留下大名的。至所以臨時想起留下呂振武的名號,是估摸著這些流氓如果打聽到呂大哥是在巡捕房做事的,肯定不敢去找他的麻煩。
「嗚呀呀!哪裡冒出來的小子,竟敢兩次陰我,氣死我了!」麻子氣得目呲欲裂,從懷中掏出一枚三角形鋼鏢來就要朝魯榮明的背影擲去。
「大哥別扔!」瘦子顧不得臉上的傷,一手摀住流血的臉,撲過來一把按住了麻子的手。
「你這是發什麼瘋?「麻子不滿地瞪著瘦子,掙脫了手喊道。
「大哥沒聽到他剛才自稱是呂大炮麼?」瘦子用袖子擦拭著臉上的血漬,誰知臉上越擦越花,疼痛使得他的臉看上去更黑了。
「嗯,對啊,呂大炮又怎……哦,難道他就是老西門的那個瘋子?」麻子呀異地問。
「是啊,所以大哥還是別惹他了。我們自認倒霉吧。要是惹到了那個呂瘋子,他和我們沒完沒了起來,我們就沒安生日子過了。」瘦子心有餘悸地說道。
「哼,這次就算便宜他了……」麻子悻悻收回鏢器,朝四周駐足觀看的行人瞪眼:「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都給我滾!」行人一看他這副凶相,立刻做鳥獸散。
魯榮明抱著小堅一直狂奔到方濱東路上的陽塑路口,沒聽到後面追趕的腳步聲,這才慢下了步子。
「叔叔,小堅自己走吧!」懷裡的小堅被人緊緊地抱著奔跑了好久,正渾身不自在,這時便扭著小小的身子要求道。
「嗯,小堅乖……」魯榮明放下他,牽著他的小手,「小堅,以後叫叔叔哥哥好不好?」
「為什麼?叫叔叔不好聽嗎?」小堅抬起稚嫩的臉望著他問。
「嗯,這個……」魯榮明汗濕的身子正在慢慢涼爽,被這小男孩一問,立刻又出了一身汗,「小堅不是叫青柳姐姐叫姐姐的麼?」汗!怎麼聽上去好像繞口令呢?
「唔。」小堅深沉地唔了一聲,又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個……你叫青柳姐姐為姐姐,那麼也應該叫叔叔為哥哥啊!」呼~繞得好累!
「叔叔不是比哥哥大麼?」小堅歪頭,黑亮如寶石的眸子望住他。
「是啊,怎麼了?」魯榮明詫異地問,心想,廢話,叔叔豈止比哥哥大,還大了一個輩份呢,可是這和我們談論的有關係嗎?
「那麼叔叔比姐姐大,不是應該叫叔叔的嗎?」小堅有根有據一本正經地和他講著道理。
魯榮明頭上立刻浮起好幾圈黑線,心說,得,說了半天算是全白說了!
兩人正走著,半路上意外遇到了青柳扶著朱婉珍正在過來。
原來那個中年女人受魯榮明之托送朱婉珍回家,沒想到在四牌樓路口碰到正焦急等候消息的青柳。青柳想讓朱太太回屋睡一會兒,但她哪裡肯,在街沿石上坐了一會,恢復了一點體力後,實在放心不下兒子的下落,起身便要去方濱東路尋找,青柳拗不過她,只好扶著她慢慢走來。
「姆媽!」小堅一看到朱婉珍,立刻鬆開魯榮明的手,大叫一聲跌跌撞撞奔跑過來,一頭扎進了她懷抱裡。
「小堅……我的兒子……」朱婉珍緊緊地抱著兒子泣不成聲。剛才的一幕就像是一場惡夢,現在終算夢醒了,兒子又回到了她懷抱。
說來也正是湊巧,這小堅習慣了天天和青柳玩耍,但今天從早上起卻一直沒看到青柳的身影,對面的房門也一直緊緊地關閉著,他去敲了幾次門沒有應答,便纏著他媽幫他找姐姐。
朱婉珍知道青柳夫婦去逛南京路去了,便騙兒子說姐姐就在弄堂口,一會兒就回來了。結果小堅午睡起來仍然沒見著青柳,便哭鬧著要去弄堂口找姐姐。朱婉珍拗不過兒子,只好牽著他的手出門在弄堂口轉了一圈,就想拉著兒子回家。誰知小堅沒看到青柳,不肯回去,硬拉著他媽的手往外走,最後越走越遠,一直走到了四牌樓路上,在四牌樓路上逛了沒多遠,就被剛從東街出來的那兩個賭棍盯上了。於是就發生了前面驚險的一幕。
小堅是朱婉珍的全部希望和精神寄托,如果小堅真的找不到了,朱婉珍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活下去。所以,她對魯榮明感激萬分,當場就要跪下給他磕頭,但被魯榮明堅決攔住了。
第二天晚上,朱婉珍燒了幾個菜,讓朱志祥提前回了家,夫妻二人共同邀請魯榮明夫婦過去吃便飯。魯榮明知道他們這是要感謝自己幫他們找回了兒子,如果不去,就顯得有些嬌情了,於是便如約過去。
酒過三巡後,朱婉珍提出要和青柳結拜為異姓姐妹,青柳自然沒有意見,於是朱婉珍取出早已備好的紅燭和檀香,還有兩張寫好的拜帖。
她拉著青柳在燃著的紅燭前一起跪下,展開拜帖,清朗地念道:「今朱婉珍和張青柳二人自願結為金蘭姐妹,自此吉凶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一生一世永不相棄。黃天在上,厚土為證~」念完,將帖子放於兩支紅燭之間,接過她先生遞過來的檀香,在紅燭上燃著了,分三支給青柳,將香插入香爐裡,然後伏下身叩首,青柳慌忙也跟著照做,接著兩人互磕了三個頭,起身在拜帖上各自按了手印,禮畢。那拜帖共有兩份,各人各收藏一份永久保存。
其實這朱婉珍對結拜之事已經醞釀了許久,昨天魯榮明幫著找回小堅成了催化劑,借勢提前完成了而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