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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把她賣了?都說沒有啦,怎麼還在說我賣了姐姐?……我怎麼可能賣姐姐呢?嗚嗚嗚,明哥哥你欺負人!你們都欺負人!……」小芋頭一聽魯榮明和那位巡捕根本不信他的話,一再懷疑他賣了青柳,心裡又驚又怕又是委屈,便立刻炸了,不管不顧地一蹦老高大喊了一通,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扭動著身子,兩隻腳還在地上一前一後地搗騰著,放聲哭起來。
說起來這小芋頭人雖長得細細高高的,但歲數畢竟只有十五歲,而且從小生活在優渥的環境裡受盡寵溺,一直沒受過什麼委屈,今天先是差點被魯榮明掐死,後又來個巡捕說他拐賣少女,這讓他如何受得了?憤激之下便發起少爺脾氣來了。
這一下倒把魯榮明弄楞了,這麼說來難道是他冤枉小芋頭了?可是這麼多天了,還不見青柳的身影,她又會在哪裡?終之,不管怎麼樣,青柳離家後是和這小赤佬在一起這一點是完全可以肯定的,所以,要想弄清她的下落,還得從他嘴裡掏話。可是看著坐在地上像個小孩子一樣委屈大哭的小芋頭,他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阿明啊,這裡一定有什麼誤會……「俞則成一看這架勢,原來就不太明白的腦子更加糊塗了,於是出來打圓場。
「好吧,你說你沒有把青柳姑娘拐賣了,爺叔先信你一次。可是後來你又把她帶到哪裡去了?怎麼她從此就不見了呢?」呂振武在小芋頭面前蹲下身子,溫和地問道,眼裡懾人的光束一閃即逝,他怕嚇著了這個少爺反而什麼話也問不出來了。
他知道面對這種小開,最好的方式是威嚇和軟哄兩種,剛才魯榮明已經威嚇過了。現在當然得換哄的了。
「去……去繅絲廠了……」小芋頭停止大哭,低頭抽泣著回答,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哪個繅絲廠?」
「打浦橋恆豐繅絲廠……」
旁邊的金氏一聽,驚得差點跌倒,這小癟三那天帶小姑娘一早出去後直到吃過中飯才一個人回來,問他到哪裡去了?小姑娘又去了哪裡?他一聲不吭。問他昨夜倒底和小姑娘圓房了沒有,他就暴出眼烏珠衝她大叫:「都是你!都是你……」然後掉頭就走,搞得她莫名其妙。
剛才還在設法想讓他將整件事全都賴掉,沒想到小癟三不僅承認和青柳認識,還承認將小姑娘領到打浦橋絲廠裡了……這下子完結了。萬一小姑娘有事就脫不掉關係了……
呂振武鬆了口氣,站起來向魯榮明使了個眼色說:「好了,事情清楚了【前世緣今生定第六卷第六十五章呂振武的車技很爛!章節】。看來青柳姑娘是去了那家絲廠做工了,對不對,小芋頭?」後面的話是對小芋頭說的。
「嗯……是她一定要去的,我叫她不要去不要去,可是她一定要去。我沒有辦法只好帶她去了……」小芋頭抽抽嗒嗒地用衣袖邊拭著淚和鼻涕,邊回答道。
魯榮明一聽這才把心完全放下,看到小芋頭頸間被他大力掐出來的紫色指印,心裡不由十分內疚,他剛才是太性急了點,要是耐著性子慢慢問,就不會那樣對待小芋頭了……不過,那丫頭怎麼突然想到去繅絲廠做工的呢?難道住在那屋裡不好麼?還是,她只想自謀生路養活自己不想再靠著他了?
想到這些。剛剛輕鬆的心情不由漸漸沉重起來……
「好吧。那家繅絲廠在哪裡,你能不能帶我們去?如果找到了青柳,這事就和你沒有關係了。如果那家繅絲廠裡沒有青柳,那麼此事就……」
呂振武一句話還沒說完,一邊金氏便憤憤地插嘴說:「爺叔格能樣子講就勿對了,腳生啦人家小姑娘身浪廂,阿拉芋頭又嘸沒拿繩子栓牢伊,伊走脫了關阿拉芋頭啥事體?對伐芋頭?……」
「姐姐不會走掉的,我和老徐爺叔講過,如果她要走的話讓他通知我……」小芋頭並不領他娘的情,坦然地抬頭說道,紅腫的眼睛正好對上魯榮明望過來含著愧疚和不安的目光,這次他沒有躲閃,就那麼神情複雜地直直望著魯榮明,眸子裡流動著的有歉意和羞愧,也有羨慕和妒忌……
魯榮明並沒有讀懂藏匿在小芋頭眸子裡的意思,一聽青柳有了下落,便急於想見到她,當然更想問清他剛才心裡的疑問,因此便催著小芋頭快點帶路去恆豐繅絲廠。
剛才因為急著向魯榮明報信,呂振武是急匆匆開著那輛破吉普來的。說起來這呂振武並沒有專門學過開車,那時也沒有領駕照之說,只是平時他覺得好玩便跟著小六子學過幾手而已,至多也只是知道哪裡是油門哪裡是剎車而已,今天上午從小六子手裡搶到鑰匙後,便急急駕著那輛破車歪歪扭扭地上了路,好在車速不快,一路上雞飛狗跳罵聲不斷,在馬路上東撞一下西衝一下,竟然被他順利地開到了醬園門口。
現在車上一車子人,除了他和魯榮明、小芋頭外,還硬擠上來一個金氏,這多麼人讓他明顯的有了壓力。
金氏是怕萬一去恆豐繅絲廠找不到青柳,魯榮明又會失控打人,到時吃虧的肯定是兒子,因此得有人一路護著小芋頭才行。按她原來的意思,是讓俞則成跟來的,無奈南貨店裡實在脫不了身,全部交給那個朱學徒俞則成又放不下心,因此只好她親自出馬了。
再加上,這金氏也有點塌便宜(貪便宜)的心理,她還從來沒有乘過小車子,平時看到馬路上那些乘在小車裡的人很是威風,今天遇到這麼個乘白車的好機會怎麼能放過?見了便宜不塌就是戇大!於是便更加起勁地吵著要跟著一起去。呂振武和魯榮明雖然心裡不樂意,覺得她跟去就是個累贅,但礙著她是長輩,又不能明著阻止,於是只好由著她上了車。
不過,她很快就後悔這個決定了……
這個呂振武的車技還真不是一般的爛,他這哪裡是在開車,簡直就是醉車跳舞,車子發動了半天才啟動,接著往前狠狠一躥上了路,東歪西扭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著,一遇到車前人、黃包車或是羊角車(一種運貨的獨輪車),他便急踩剎車,那車就往前猛地一衝停下來,車裡人的身體隨著慣性全都往前一撞,金氏坐在副駕位子上,第一次急剎車時沒有防備,慣性把她重重地扔到了前擋風玻璃上,差點把鼻樑撞斷了,額頭上立時就起了一個包。
她摸著額頭和鼻子,擰眉豎目地剛想沖旁邊開車的呂振武發飆,轉頭一看,那位眼睛瞪得銅鈴大,全神貫注地瞪視著前方,額上滿是汗珠,握著方向般的雙手指關節都白了,知道他此時緊張得不得了,她再一亮大嗓門會驚著他,所以只得將已經湧到了嗓子眼上的怒斥嚥了回去。
可是沒想到她還沒把心裡的怒氣完全平復下來,車子又是一個猛撲急剎,她笨重的身子又像沙袋一樣,猛地往前拋去,這次她還好有了防備,早已將一隻小腳死死地撐在前面車板上,這才避免額頭鼻子再次受虐,可是她的胃卻受不了這種毫無預兆的拋擲,在裡面鬧騰開了,早上吃下去的東西湧到了喉嚨口,她努力閉緊嘴忍著,但在車子的再次猛點頭後,她終於忍不住了,嘴一張,便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呂振武本來左避右閃精神高度集中的開著車扭著東北大秧歌,忽然聽得旁邊一聲異響,心裡一慌,方向盤便打歪了,一頭撞在路邊一棵法國梧桐樹上,還虧得他及時踩了剎車,不然,前面兩個行人非被撞飛不可。那兩個行人也算是身手矯健,一見車子突然打橫,嚇得像兩隻猴子般急急往旁邊一跳,閃到了樹後,這才避免被車撞到。
看到車子停下了,其中一個中年女人臭著一張臉怒氣沖沖地過來,剛想張嘴罵人,但是一眼看到了坐在駕駛位上的呂振武,立刻掉頭悻悻走了,想是認識呂振武並知道他是巡捕房裡的人。
車子一停下,金氏立刻推開車門連滾帶爬地一屁股坐到了路邊街沿石上,一邊乾嘔著一邊「姆媽來呀」地叫。後面小芋頭和魯榮明因為前面有座椅背擋著,雖然顛晃得難受但不至於散架。小芋頭一看他娘的樣子嚇壞了,急忙下來,連連給她拍背撫胸順氣。
呂振武下車轉到右側,皺眉看了眼車內的穢物,用手在鼻子前扇了下難聞的氣味,正沒法想時,站在他身後的魯榮明轉眼看到路邊有家小飯莊,便過去借了只水桶灌了水,呂振武接過去將水潑到了車裡的穢物上,一連沖了三桶水方才沖洗乾淨。
這時金氏已緩過神來,原本煞白的胖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可是她說什麼也不願再坐進那輛破車裡了,剛才的難受經歷簡直比死都難受,她怎麼還願意重來一次?
她一邊撫胸一邊想,覺得自己跟著去也沒多大意思,再加上小芋頭也覺著他娘這樣有些坍他的台,也遏力勸她回去,於是她便千關照萬囑咐的目送著破吉普一步三顛的離開,自個雇了輛黃包車回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