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梅花先生後,我和姐姐就快馬加鞭的往回趕,現在這時候,那些黑衣人應該追上了他的馬車,他出來的時候好像安排了一人坐在轎子裡。我和姐姐繞路狂奔回去。依照原來的方法炮製,順利回到房間。
一夜無話。天濛濛亮,我和姐姐同時醒了。
「姐姐,我們什麼時候離開啊?」「他想將我們困在這裡,我們定然不會妥協。我擔心的還不是這個。」姐姐目光穿過我,穿透了窗戶,不知道望著外面想著什麼。「時間也不早了,總不能每次都等人請我們過去。收拾利索了,背好你的小包袱,我們吃過飯就告辭。」「他不是不讓我們走嗎?萬一放我們走,半路派人……」我看著她。「事已至此,我們沒有可以回頭的路。走吧。」
「姑娘起的真早。」在收拾桌子的一個男子笑呵呵地說。他比較面善,給我的感覺也不像那些人,一股子陰寒之氣。「我們姐妹本想賴床的,可到了清楚,不知怎的就醒了,只好提前過來坐等大家了。」姐姐略作解釋,而身後剛到的二爺也剛好聽得清清楚楚。「柒月姑娘,我已經對下人吩咐過,讓他們把飯菜給你們送到房間去,你們倆這是……」他看到我和姐姐都背著一個小包袱,疑惑的問。「我們姐妹住在這裡終究是不便的,而我們所尋找的人也出現了,多謝幾日來二爺對我們姐妹的照顧了。我們決定今早吃了飯就走,還望二爺成全。」他的眉頭蹙了起來「這說走就走……」「姑娘,二爺的府邸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能走的!」一個蠻橫的男音響起。我不滿的回頭望去,那人好像是昨夜黑衣人其中的一位。「我們自知欠二爺一個情。但是我們要走,也是在徵求二爺的意見。」「若是我不許呢?」二爺已經瞇眼看著我倆了。「不許?呵呵。」姐姐笑了一下。但我能看出是冷笑,她沒有再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僵。「坐下吃飯,吃過飯再說。」二爺招呼人們都坐下,我偷偷瞄了瞄坐在我對面的幾個人,他們一個個滿臉煞氣,一看就知道殺過人,飲過血。
再次在這種尷尬的氛圍中吃完飯,二爺請我和姐姐借一步說話。於是我們坐在了大廳中。「不知道柒月姑娘所找的人是什麼人?這會找到了。不如給在下介紹認識下?」「梅花先生。」姐姐淡淡的說。我心裡一驚,姐姐怎麼就這麼直接告訴他了。他聽後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大概是被我和姐姐彆扭的眼神刺得受不了。對外喊了一聲「老三,你進來。」一個男人就走進來了。他就是昨晚的黑衣人,我對他的身材和聲音都有印象。「你告訴這位姑娘,梅花先生怎麼樣了?」「姑娘,梅花先生昨晚在回鎮的路上,遇到土匪,被殺了。」「嗤……」我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隨即裝作一副正經嚴肅的樣子看著不明所以的兩人。他們當然不知道,我們早就把梅花先生救出去了。還以為自己把人給殺了。果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啊。
「死了?你們確定?」姐姐歎口氣,好像離開的意圖有所鬆動。「當然,我們接到他發的求救信號,趕去的時候,已經身亡。」這個老三編瞎話還真有一套啊。臉皮果然夠厚。我忘記了,這人殺過無數人,說個謊話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撓癢癢。「那我更要趕緊造鎮上了。他說鎮上放著給我的東西。」姐姐看著二爺,幽幽的說。二爺沒想到姐姐會來這麼一出,愣了一下,不過也是聰明人,立刻就回到「你要去,我陪你去。」「二爺,你……」老三吃驚的看著二爺,好像二爺說出了什麼令人吃驚的話似的。姐姐也是顰著眉搖頭「二爺就不必跟著了,我和妹妹自會照顧好自己。多謝二爺的關心。如果能快點走的話,我們感激不盡。」「老三,備匹馬。」二爺好像被姐姐說服了,看著老三說道。老三依舊是不解的看著他,然後走了出去。「柒月姑娘,我想隨你去鎮上,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擔心你出什麼事。」他解釋道。「二爺,不知道你究竟是出於什麼苦衷,要謀害這裡人的性命,但我知道:因果關係,報應不爽。自己做的孽,還得自己來抗。」姐姐看著他,好像在教育他?我狂汗,姐姐總是做出一些令我吃驚的舉動。貌似我們要離開這裡都是要靠二爺的同意吧?姐姐怎麼這會兒就開始教育了?「姑娘,知道的太多,有時候對你不好。」二爺也看著她,眼神複雜。「二爺,我信命,你呢?」姐姐更加莫名其妙,幹嘛問這話?二爺卻認真的回答「我也信。」
「這就夠了,二爺的面相甚好,是貴人,何必呢?」「姑娘也頗懂命理八字?」「淺嘗輒止罷了。登不上大雅之堂。」「呵呵。」正在說話間,那個老三又回來了「二爺,馬備好了。」「好,我們送姑娘一程。」他對姐姐示意可以走了,我和姐姐跨上馬背,二爺居然也騎著一匹馬跟在我們後面。「老三,你回去吧,我很快就回來。」他見老三也準備上馬隨行,將老三喊了回去。「二爺早去早回。」老三有些擔心的看著他,雖然他不懷疑我們沒有能力幹掉這位二爺,但讓二爺單獨一個人出門也許是頭一次吧?「二爺其實不必跟來的,我們要去的地方確實鎮上。」姐姐慢慢的說。「我不是不相信你們,而是擔心你們。這裡的土匪出沒頻繁,萬一被你們遇到了,一個如花似玉,一個嬌弱幼小,誰能保護你們?」「二爺難道以為憑自己一人就能震退全副武裝的土匪們?」姐姐呵呵一笑,話語之中有些別樣的意味。
「姑娘見笑了,鄙人不才,土匪頭目與我有些交情,賣我個面子還是可以的。」「隨二爺。」姐姐懶得理他,我也不說話,說真的,我覺得這幾天過的太壓抑了,連話都沒說幾句,除了與姐姐說過幾句話之外,我好像就是個透明人……「二爺請回吧,前面就是鎮子了。我們已經平安到達,多謝二爺一路的照顧。」姐姐果斷的下了逐客令。「我送你們進鎮,那裡的人都認識我,給你安排家比較不錯的食宿。」「不必。」「要的。」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倔強,我看著兩人莫名其妙就對峙起來,空氣中的火藥兒很濃,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爆,繼而爆炸。「二爺請回。」「你……」二爺終於被磨得失去了耐心,有些冷冷的看著姐姐。那種冷光不是因為別的光反射出來的,而是真真正正從心底泛出的冰冷。「你好,你很好。」他看著姐姐,幾乎是擠出這句話,然後調轉馬頭,猛地一夾馬肚子,非常凶狠的說「來日方長,有你求我的時候。」然後揚長而去。
「姐姐,這人終於失去了耐心。」我看著她毫不表情的臉,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呵呵,這樣也好,不用躲躲閃閃,裝模作樣,太累了。」姐姐說的累是指什麼累呢?重回鎮子,我們就遇到了一件麻煩事,同時也是幸運事。
「說,那個美麗女子和小女孩到底去哪兒了?!不告訴我們的話,真的很難保誰家半夜不會起火,誰家的孩子不會失足掉在缸裡……」那個性感的女子惡狠狠地說。周圍的人都嚇得直往後退,幾個年長的老婆婆則念叨著「造孽啊,造孽啊……」「阿彩?」姐姐最先反應過來,拉著我衝進人群。看到我和姐姐的突然出現,她和阿明都是一愣,然後高興地向我們走過來「你們去哪兒了?我聽說你們被張財主帶走了?」說到這的時候,他瞪了一眼身邊的阿明,,又惡狠狠地盯著幾個圍觀的人,估計是那幾個人說的。「對啊,不過我們還沒呆上一小時,就跟著二爺走了。對了,你知道二爺是誰嗎?」姐姐看到她,格外話多。「二爺……這名很陌生。你形容他的長相吧。」「五官端正,不瘦,但也不胖。給人一種陰鬱的感覺。」「是他?」阿明的全身顫抖起來,阿彩立刻呵斥一聲「安靜!」連帶著周圍的人群都安靜下來了。「他也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殺師仇人。」「殺師?」「沒錯,我和阿明都是被師傅撿回來的孤兒,是師傅養育了我們。可他一來,就把師傅囚禁走了。」「他為什麼要囚禁你們的師傅?」「因為我們的師傅精通八卦術數,他要做什麼我們不知道,只是最初他登門的時候很客氣,結果被師傅轟了出去,他再來的時候,我們身邊的人都被殺了,若不是我倆逃得快,只怕也……」說到這裡,阿彩有些神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