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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上官凌雲 文 / Miss古月

    何謂魔?

    世間種種煩惱皆由心生,無慾無求者,方能有大成就。

    念由心生,雖然此刻我已經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的情緒。那股暴戾之氣勉強被壓制住,我得去找尹東健,他們都還在等著我。一個人在沙漠裡毫無方向感,靜下來仔細想想,尹東健應該不會一點提示都不給我留吧?終於在不遠處找到他留下的記號,是小石頭擺成的箭頭,順著這些箭頭走,不安感慢慢消失,大約幾個小時後,我來到了建築面前。這裡有他們的氣息。慢慢走進大廳,他們居然都在。剛要衝進去,卻發現事情好像不大對頭。一群人圍成一圈,好像中央困住了什麼。

    「上官凌雲,你已經無路可逃了,束手就擒吧。」「呵呵,你們以多欺寡,我自然敵不過。」聽她的聲音似乎很不屑。根本沒有配合著束手就擒的意味。「凌雲……」甄世雲哀求的看著她,想要說什麼。「甄世雲,現在你看到了我的面容,你還愛我嗎?」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從聲音裡卻聽出心碎和悲傷。她一定也被自己可怖的容顏嚇到了,對自己失去了信心。「凌雲,我從來就不在乎你的容貌,這你應該最清楚。」他在表明自己的心意。「呵呵,你喜歡的是柒月。」這句話聽起來充滿了嫉妒。我一愣,心裡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我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從那日見到他,穿著風衣獨立風中,我的腦海中就已經深深印下了他的痕跡。哪怕失去了記憶,仍能有熟悉的感覺。現在想想,若是當日爭奪花魂時,能夠狠下心來,我也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甚至還要繼續尋找遺落在另一個時空的花魂。流火說還有集齊所有的花魂,能夠實現自己的一個願望,可,我有什麼需要實現的願望呢?

    「我愛的是你,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會是。我不是為了你的容顏而在你身邊不離不棄,如果你願意。讓我一輩子陪著你。照顧你,又有何妨?」「這是不可能的!我不相信。」她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我好像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凌雲,我們一起經歷這麼多,如果不是你,我熬不到現在。如今你要放棄我了嗎?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她沉默著不說話。「你們兩個說夠了嗎?我現在可以說幾句了吧?」付倦看著二人開口。「甄世雲,我沒有想到你會為了一個女人加入我們。說實話。我很失望。而你,上官小姐,我敬你是上官將軍的女兒。所以我不會殺你。但是你已經嚴重阻礙了我們的行動,我只能將你們困在這裡,待我們完成任務。再來帶你們一起離開。」「現在就放我離開多好?」她說道。「你太聰明了,我不得不防。」這邊幾個人還在說這話,我已經拿出真理儀,將指針指向小女孩的圖案、面具、象徵音樂的符號上。

    像是被拽進了一個時空之中,面前放映著連貫的畫面。

    「恭喜上官將軍。喜得金鳳。」「哼……」被稱為上官將軍的人身著軍裝,胸前,肩膀上都是榮譽獎章,他不高興的轉過頭,冷哼一聲。拍馬屁的人見他不高興的樣子,立馬改口「這是王連長送來的補品,給嫂子補補身子。」說著,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將軍依舊背對著他,過了半天,他感覺自己的衣服都快被汗浸透了,將軍終於開口「你出去吧。替我謝謝他。」他如獲大赦趕緊跑了出去,在外面一個人嘀咕「將軍也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啊?還這麼老舊保守的思想啊?不對,他肯定是想培養出一個優秀的接班人,來接替自己。」

    另一個房間,美麗的母親正臥在床上,看著一邊的寶寶,心裡滿是擔憂。絲毫不見一絲做母親應有的激動和歡喜。「雲兒,你可知,這名字本是給個男兒的名字。你的父親希望培養一個軍事天才,沒想到你是個女兒身……哎,只怕以後的日子要苦了你……」而還在襁褓裡的上官凌雲似乎聽懂了母親的話,一個勁的哭起來。

    「從今天起,你以後都要戴上面具,你的名字叫什麼?」「天凌。」「很好。」他的父親將手中的白色面具遞到她面前。她有些激動得接過來,此時的她並不懂得這個面具的含義,她只知道父親以後將日日陪伴在自己的身邊。這就足夠了,對於一個七歲前只見過父親五次面的孩子來說,她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然而,當她興高采烈的將面具戴上的那一刻,母親衝了進來,「不要戴!」一切都已成為定局,母親來晚了一步,她的容顏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被人看到。既然不是男兒,那就戴上面具,與我一同訓練吧!他的父親看著她的母親摟著她哭個不停。

    「天凌,這是給你找來的新朋友,你們年紀一般大,以後,你有了對手,你們二人是要分出勝負的。」父親的話並沒有給她多少壓力,因為她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是一個面黃肌瘦,明顯營養不良的瘦弱男孩。「不要過早的給自己的敵人下定論。在戰場上輕視對手就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他的眼睛何等毒辣,一眼就看穿了她眼睛裡的不屑。雖說在教育她,卻有一點欣賞的意味。他上官家的孩子,不論男女,都少不得一份傲骨。這是他與她相識的第一面吧?我看到這裡情不自禁的想到。

    「你叫我天凌就行了,你叫什麼名字?」待他梳洗一番後,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手裡拿著一根皮鞭,耍的虎虎生風。「我沒有名字。」「父親大人一定給你名字了!」她連猜帶唬的讓他報出自己的名字「甄世雲。」「那你都會什麼啊?」「我還沒開始學習。」他消瘦的面龐,卻有著堅毅的輪廓。也許上官將軍就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才將他破例收了進來。

    「嘿!」一見面就是拳腳招呼,二人已經十五歲了,她的身材發育的比同齡人還要成熟,也許是因為她一直在鍛煉。背靠背坐在大樹下,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靜靜享受這午後的微風,片刻的寧靜。「世雲,如果有一天,我們不能像這樣在一起,你還會想我嗎?」她問道。「會。」「那我老了,變得又老又醜了呢?」「我希望,我還能在你身邊,照顧你。」「嗯。」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兩顆年輕的心慢慢靠攏在一起。

    「父親,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歇斯底里的看著這個讓她敬重又害怕的父親,對他怒吼「我以為我在軍隊的生活戴著面具是為了方便,母親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也沒有辦法摘下來?!」她知道自己的面具摘不下,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以失敗告終,這個面具就像自己的臉一樣,好像也在呼吸,與自己融合在一起。可是,她已經十九歲了,到了愛美的年紀,每日對著鏡子,只能看到一雙靈動的眼睛……「你繼承了你母親的絕色,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會為你摘下面具,並且給你帶來幸福。你的一生都離不開他/她。」「不……」絕望籠罩住她,躲在房間裡,任憑甄世雲如何敲門都置之不理。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也沒有辦法,沒有勇氣以這個形式與他在一起。

    我眼前的畫面漸漸消失,一切都已經明瞭。她確實是為了取下面具而來到這裡,沒想到遇到了我。而且是由我給她解開纏繞她多年的咒術,還給她美麗的容貌,誰知,這麼短的時間內,又發生了新的變化,為什麼,為什麼不能一切就此結束,開始新的生活?我好像聽到了她的心語,悲哀、無助、彷徨……

    此時,大家正準備將二人綁在石柱上,等他們完成任務再帶他們一起回去。我走出來「你們不要綁了。」「柒月?!」尹東健驚喜的看著我,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住,有些警惕的看著我。「你,度過了心魔之劫?」我搖搖頭。他大驚失色,重新打量我一遍,「可你看起來很正常,不像被魔控制了。」「我從來就沒有被魔控制,只是沖昏了頭腦,一時大意罷了。現在我很清醒,剛才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而且……」我看著慘不忍睹的上官凌云「而且,她的容顏取決於她自己。如果她想恢復的話,不是沒有辦法。」「什麼辦法?求你告訴我們!」甄世雲立刻激動了。「天凌。」我看著她,叫出她在軍隊裡的名字。她目光毒辣的盯住我。「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我笑笑「因為我就是你父親所說的,你生命中注定之人。」此話一出,全場皆驚,付瑤半開玩笑的看著我「柒月,你該不會是腦袋被魔折騰壞了吧?你要娶她?」「命中之人,可男可女,是一個人生命中的貴人,在她的命運長途中,為她指引。」我含著笑看向她。「信與不信,一切由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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