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們習慣欺騙自己,來欺騙難過的心(柒月靈異事件簿70章節)。
我們的面前是一個巨大的深坑,裡面,全部是白骨。
我們三人都愣住,身後響起腳步聲,黃衣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刨根問底,找到最後的答案。儘管我不想對你們揭露我的傷疤。」她的聲音依舊很好聽,可是話語間帶著濃濃的悲傷。
「那請你解釋下吧。」尹東健冷冷的看著她,似乎認定她是個壞人。我卻覺得黃衣不是他想的那樣。
她的目光越過我們,看著天上還未放出光彩的月亮,幽幽的歎口氣,把目光收回來,看著我們。將面紗摘下。
這是怎樣一張絕美的容顏,可是在左側臉頰上有一處類似草蔓的刺青,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你這是——」我欲言又止,
「是憂艾的圖案吧。」尹東健一針見血的指出。
她點點頭,垂下眼簾,低低的說道「你們不是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嗎?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們。」
我盯著她臉上的刺青,那圖案像一個漩渦將我的視線攪濁,我的頭痛此刻又發作了。
「一年前,我們這裡發生了一場動亂,死了無數人。國家是不知道的,因為這場暴動是由幾個巫師發起的,持續時間很短,只有一個晚上。他們一直仇視著我們,這種仇恨是一種從骨子裡就有的,無法化解的,只有血才能填滿他們的憤怒,儘管我一直努力與他們友好相處。但是自從來了幾個外國人後,這群人就更加瘋狂了,常常來騷擾我們的寨子,企圖霸佔我們的寨子。無奈他們只有幾個人,縱使巫術再高,我們人多勢眾,他們也難以攻進來(柒月靈異事件簿第七十章巫女內容)。一年前,那幾個外國人,應該是日本人,他們與這些巫師聯合起來,研究出一種可怕的巫術,要拿寨子裡的人做實驗。我是通過草精靈得到這個情報的,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慢慢的講述著,我痛苦的捂著頭,靈魂被拉進她的記憶之中。
「不好啦,不好啦,聖女!聖女!有人要用寨子的人做實驗!」一個在空中漂浮著的小精靈從窗外飛進來,正在給自己撲粉的黃衣見了它,不緊不慢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就是你讓我盯著那幾個日本人和巫師,我聽到他們說發明了新的蠱術,要用你們做實驗。要這裡血流成河!」
「什麼?!」黃衣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的臉因為生氣而泛著紅暈,美目一睜,快速走下樓,對著幾名大漢吩咐下去。
又是一個場景。
火紅的天邊,這裡是哪裡?到處都是火光,映紅了寨子的上空。人們的哭喊聲、嘶吼聲不停的響起,繚繞的煙霧瀰漫在空氣中,似乎能聞到燒焦的味道。
「爸爸!」一個小男孩睜大恐懼的雙眼,看著他的父親,而他的父親非常痛苦的一手提刀,一手去按住自己拿刀的手。好像身體不聽自己的話,他和孩子一起哭了起來,握刀的手緩緩舉了起來,他渾身顫抖,眼看要砍到孩子的身上。刀光閃過,他的一條胳膊被砍了下來。原來他用自己還可以動的另一隻手拾起地上的刀,砍掉了自己的胳膊。
孩子哇哇的大哭起來,他搖晃著走到孩子面前,跪倒在地「不要怕,不要怕——」話未說完,他的頭瞬間掉落在地上,咕咚咕咚的轉了好幾個圈,未能合上的雙眸似乎還要繼續未說完的話。男孩呆滯的看著父親的屍首,他已經忘記了哭泣,他不明白為什麼父親的脖頸處向外迸濺著紅色的液體,有一些濺到自己的臉上。還帶著溫熱,像爸爸的手在摩挲他臉龐,可是爸爸的頭卻在地上,睜著眼睛看著自己。
男孩微微抬起頭,他的面前有個陰影,是鄰家的大叔,他睜著血紅的雙眼,看著爸爸和自己嘿嘿的笑著(柒月靈異事件簿第七十章巫女內容)。他忽然很害怕,想要大聲叫喊,卻發現自己喊不出聲音了。咦,我的脖子呢?他的最後一個疑問也無人回答。
我無能為力的看著他就這麼被殺掉,人們帶著不解和疑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這時候,我聽到一聲長嘯。是黃衣。
她的白色紗裙已經變成紅色,濃烈到發黑的紅、淡如水墨的紅,她的長髮在風中飛舞,她絕望的呼喊著,她的巫術已經排不上用場了,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著了魔一般屠殺自己的親人,人們帶著不解的眼神合不上的雙眸,深深刺激了她。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嘶聲力竭的喊著,幾個男人站在她面前,發出淫蕩的笑聲「哈哈,這個女人不能殺,我們要好好享受後再決定怎麼處理掉。」黃衣瞪著眼睛,看著這些罪魁禍首,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直隱藏在寨子裡的巫咸家族只剩了幾個人,他們為了保全血脈,只留下老弱病殘苦苦支撐,保護著黃衣。淚水從臉龐滑落,她寧願與大家一同死,也絕不淪為玩物。
下定了決心,她悲哀的看著曾經美麗的寨子,如今這般狼藉,閉上眼,舉刀自刎。就在她割破喉嚨的一霎那,她聽到一聲亙古的歎息,彷彿來自久遠的過去。
「汝為何捨棄生命?」
「血海深仇不能報,無顏苟活。」
「汝可願簽訂契約,報得大仇?」
「如果能夠殺了他們,我願意!」黃衣鄭重的點頭。
「好,將汝之鮮血滴到這塊石頭上。」
黃衣照做,瞬間光芒綻放,她感到自己的身體裡有了充沛的靈力,她冷冷的看著面前驚愕的巫師,「你們都去死(柒月靈異事件簿第七十章巫女內容)!」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殺了多少人,凡是精神失常的人都被她血刃。殺到自己的手麻,她的眼睛被血染成紅色,倖存下來的人們都恐懼的看著她,似乎她比那些巫師還要可怕。她衝著一個蜷縮在角落的小姑娘,擠出一個笑容,那個女孩卻跑到身邊的大人旁邊,抓緊大人的衣角,瑟瑟發抖。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可怕,她扔掉手中的刀,踉蹌著奔向人們「是我啊,我是衣衣,我是你們的——」話未說完,一把匕首刺中她的胳膊「你去死!是你殺了我爸爸!」是一個男孩刺的,他刺中後立刻躲在大人身後,對著她大喊。
她前進的腳步驟然停住,她的眼睛掃視過眾人。「你們都這麼認為?」幾個大人把頭別過去,黃衣的眼睛裡浮出一層悲哀。她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她顫抖著,看到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的身邊坐著一個男人。
「我是與你簽訂契約的花魂。」他坐在地上看著她。
「我在哪裡?」
「這是山洞,你的族人還在混亂中。」
「我要回去。」黃衣掙扎著要站起來,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就算回去又能做什麼?他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就這麼滅亡。」黃衣扶著牆壁,挪動步子。
「那你死了,我又要新找契約者了。」他悠閒的靠在牆上。
「你能不能幫幫我?你有沒有什麼辦法?」黃衣哀求道,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