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人家。我這裡有一些肉乾,你先拿回去與果兒暫且度過這個難關。我現在能做的,也就這些。」說畢,回過頭看著史俊然。史俊然忙從袋子裡提出幾塊風乾了的肉乾遞給老人家。
老人家一看是肉乾,忙接在手裡不住地點頭致謝。「謝謝啊,謝謝,謝謝……」
「老人家,這外面的天如此冷,你還是趕快回去吧,別凍壞了身子,到時候更麻煩。」趙寶兒說道。
「好的好的。姑娘真是好人啊!」老人家感歎道。
「那我們先行離開了。」她微笑地說道,爾後轉身與七星離開了。
大雪紛飛,他們漸漸地消失在了那條大路之上。
……
魘宮裡,尹澤坐於尹宮裡,正抬筆畫畫。最近的時間,他沒事都畫畫。尹宮裡的奴婢和太監們對他都極其的不滿。因為冰夢魘已經徹底被杜龍給勾走了魂魄。沒事的時候,幾乎都呆在杜龍的寢宮。杜龍,每日都會想出各種花樣來逗取冰夢魘的笑顏。
而這日,杜龍仍舊想了一個新花樣將冰夢魘絆在他的寢宮。寢宮裡一片歡聲笑語。他們好似在一邊喝酒,一邊跳醉拳舞。
「殿下,你看我的醉拳舞跳得怎麼樣?」杜龍左手拿著酒壺,右手舉在半空中,在屋子中央扭動著身軀。惹得冰夢魘嘻嘻哈哈地。
「不錯不錯,有賞有賞!」冰夢魘說道。
然而尹宮卻安靜得,連只麻雀的叫聲都能聽見。尹澤右手捻筆。抬起頭望向窗戶外的景致,總感覺眼睛裡看到的這幅景致裡少了某個東西。於是仔細凝視這幅日日都在看的窗景。看了許久,方才又落筆在畫紙上添了兩筆。
屋子外的宮女和太監們都橫著眼看著他。跟著這樣的主子,早晚沒戲。
「看我的。我去戲弄他一番。看他今日還如何畫畫?」其中一個小宮女對身邊的幾個宮女和太監說道。
其它幾位宮女和太監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
這時,那位宮女端了一個盤子朝裡走去。盤子裡放了一杯熱茶。熱茶冒著滾滾煙氣,彷彿那茶是從剛燒好的茶壺裡倒出來的。那宮女走至尹澤身邊,停了下來。
「尹主子,請喝茶。」說畢,就將盤中茶端向桌上。然而,茶杯不小心一碰,就倒在了桌上,冒出滾滾濃煙。小宮女一緊張。想將茶杯端起,卻又將旁邊的墨水弄翻了了,弄得畫紙上全是墨。茶水流下來。與畫紙染濕了畫紙。
「尹主子,奴婢該死!」她趕緊後退到了一旁。
尹澤,只是搖搖頭。將茶杯端了起來,放在桌上。又將畫紙提起來,頓時,茶水,墨汁,使整張畫都廢了。然而他也只是微歎了一口氣,爾後將手中畫扔在了簍框裡。
又回頭對小宮女說道:「算了吧,把這裡收拾一下就下去吧。我不怪你。以後做事要小心一些。」
「是尹主子。」小宮女趕緊將茶杯端到了盤子上。又將桌子上的茶水擦乾淨,這才退了出去。然而退出屋子,她就掩嘴笑了起來。
旁邊的宮女太監們都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你們看,他那墨汁都被我打翻了。要想再畫畫的話,至少也要花好長一段時間研墨。」小宮女得意地說道。
「小菊。就你厲害。我是不敢。」另一個宮女說道。
「這有什麼不敢的?這尹主子一天就只知道畫畫。再這麼畫下去,咱們都要跟著他吃齋了。唉……」小菊說道。
「菊姑娘你可真有一手。若是被殿下看見了。可有你受的。」其中一個太監說道。
「怕什麼?現在殿下正在杜公子那邊玩得正興呢。哎,說實在的,我這也不是為他好,為咱們好啊!像尹主子這般,別說殿下對他無興趣,我對他都無興趣。天天畫畫,那畫能當飯吃麼?」小菊倒是說得有模有樣地。
其它的人也都紛紛點點頭。
尹澤在尹宮裡毫無地位。小宮女太監們總是設計戲弄他。然而他仍不與之計較。腦子裡平靜如水。雖然被控制了心神,腦子裡沒有了夏小維,卻少了一分焦慮,生活變得寧靜了許多,好像成了一個毫無追求之人。每日畫幾幅畫,到花園裡逛幾圈,看小鳥們唱歌,生活倒過得清淡如水。在他的生活中,或許從來沒有這般清淡過吧!
小菊破壞了畫畫的興致之後,尹澤就到了後花園裡賞花。花枝上被堆滿了雪花。而天上,仍自還在下著大雪。可憐了這花苞,遇寒而不開,只能撇死在腹中。尹澤摘了幾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將上面的殘雪拂掉,而後兜在了衣服裡。他是想將之拿回去插在瓶中,讓它們開放。
大雪不住地淋打在他的身上,化成水。然宮女太監們卻站在花園門口冷視著他。不僅不給他撐傘,還冷面相看。
「小菊,你猜尹主子摘那些花苞來幹嘛?」一個太監問道。
「鬼知道啊。他的心思,豈是常人能猜?」小菊蔑視地說道。其它的宮女太監都掩嘴而笑。
摘了許多花苞後,他果真將之拿回房插在了花瓶裡。並且往花瓶裡灌了些水。
屋外的宮女太監們無不發出哼聲。顯然,覺得他的這些行為,很腦癡。不花心思在殿下心上,卻總是弄一些毫無用處的東西?紛紛搖頭而去。覺得多看他一眼,都會被氣得噴血而亡。
雖然下人們對他不理不睬,可是他一個人卻活得很開心,完全沉浸在了一個人的世界中。將花插好後,他很滿意地站在一旁欣賞著。就等待著它們的開放了。
「傻子,完全就一傻子……」門口唯一沒走的太監見此,亦搖搖頭罵著走了。
在宮女太監的眼裡,他就是一個傻子,呆子。他們蔑視他,輕視他。如果不是被分配在尹宮,如果他們有自己選擇分配的權利,他們一定不會選到尹宮幹活。傻子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冰夢魘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尹宮了。然而她的心裡卻始終沒有將他忘記。她將他放在心裡。由於得不到他,看到他,就是一種傷痛,還不如不見的好!
這日,在杜龍那裡看完醉拳舞之後,她還是來尹宮了。因為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來尹宮探他了。對他的思念,卻丁點未減少。
「殿下駕到!」李公公吆喝著聲音叫道。然而此時,尹宮裡卻無人來迎駕。剛才尹宮那幾個宮女太監在屋外看不下去了,所以就出了尹宮,到外面的湖畔去竊竊私語去了。他們根本沒想不到,此刻冰夢魘會來到尹宮。
尹澤獨自從屋裡走了出來。拂開珠簾,此時冰夢魘已走進他的屋裡。
「咦,宮女和太監們呢?」冰夢魘進入尹宮後,沒看到一個宮女和太監。且叫駕後,也無人出來迎駕,奇怪地問道。
尹澤也向四處看了一下,果然沒看到一個人。平時,他都並未注意他們。這時還真不知他們去了哪兒。
冰夢魘並不是傻子。一見這情形,即知道這尹宮裡的宮女太監怠慢了尹澤。頓時,一股怒氣從心裡升起。
「李公公,你帶人去把這幾個不要命的奴才丫頭給我尋回來,打斷他們的腿!」冰夢魘下毒令道。
「是殿下。」說畢,李公公就帶人出了尹宮。
尹澤不解地看著冰夢魘。被控制了心神地他,或許根本不知道,他在冰夢魘心中的位置吧。冰夢魘看他露出疑惑,忙將怒容收起,露出緩和之色。
「沒事的。他們對你伺候得不周到,呆會兒我去換一批人過來。將他們的腿打斷之後,看後面的人還敢這樣待你麼?」冰夢魘邪魅地說道。爾後迎著尹澤進了屋。
尹澤神色仍然有些茫然。冰夢魘將他推到了窗前的書桌前坐下。一看,這桌上什麼也沒有。疑惑地看著他。
「你今天沒畫畫嗎?」
「有畫的。就是被弄壞了。後來就沒畫了。」尹澤說道。
「哦?」這時,冰夢魘於屋子裡掃視一圈,發現,簍框裡有一團被扔棄地畫。忙走過去將之拾起來,攤開看著。一看,就皺起了眉。這畫上,明顯有墨汁,有茶水。冰夢魘似乎想到了什麼。「這畫,是丫頭們端茶不小心弄的吧?」她佯裝和氣地問道。
見她並無凶相,他方才點點頭。不想,見他點頭後,她的臉色陡然陰色集聚。顯然,她是憤怒了。見此,他不禁心裡一震,彷彿說錯話了。
然而這時,李公公剛好派人將那幾個宮女太監尋回來。一個個地排站在院子裡,愁眉地低著頭。李公公叫來幾個打手,將他們全部押下,使勁地打向屁股。一聲聲慘叫聲連連傳進屋子裡。一聽慘叫聲,尹澤忙站起了身。冰夢魘趕忙將他按下了。
「你不用替他們求情。他們連一個下人的職責和本分都沒做好,該打。」冰夢魘說道。見她按住自己的手,他也就沒再站起來,只是一臉焦心地看著她。冰夢魘,將手中的畫又看一了遍,臉上的怒氣並未退減。
他站起了身,走出了屋子,看著這一排被棍打的奴才婢女,臉上更是有一層氤氳之氣圍繞在臉上。「停下。」她一聲喝令,那些執杖的人就停了下來。「這幅畫,是誰將茶水碰觸到上面的?」冰夢魘將畫提在手裡問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