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氣,來,吃塊肉。別為她們生氣了。小心傷著身子。」金豬朝她碗裡夾了一塊肉。她這才緩和了神色。坐下身子,吃著自己碗裡的肉。大家見她生氣,都不住地朝她的碗裡夾菜夾肉。沒兩下,她的碗裡就被堆滿了各種肉和菜,堆得高高地。看著碗裡這麼多的肉和菜,她這才舒心下來。她是典型地「美食解憂」之人。
可是剛吃了兩塊,她就想到一個人。「面具哥哥怎麼沒在這裡啊?」她小聲地問道。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別人。
「主子,那面具先生,我這一段時間都沒看見他人。好像不在家吧。」小秋說道。
「不會吧?下這麼大的雪,他會去哪裡呢?他可是我的大恩人。咱們吃火鍋可不能忘了他。你們先吃吧。你去看看面具哥哥,看他在不在家?」說畢,她就起身出了大廳。
披了棉襖,撐了一把傘,朝面具人的屋子而去。此時,天已經拉下了帷幕。可是由於地面全是積雪,所以映襯得四周並不是太黑。
繞過院壩,來到面具人的屋外,她抬頭扣響了門。「面具哥哥,面具哥哥……」她連續扣了好幾下門,又連續喚了好幾聲,都沒人應,更沒人出來開門。「看來面具哥哥真不在家。面具哥哥是仙人。他選擇住在這小茅院裡,也算是我修來的天大福氣。他肯定也會有自己的很多事情要做。不在家,是正常的。只是下這麼大的雪,他又去了哪裡呢?」她抬眼望向遠處。眉頭微愁,有著一股淡淡地憂絲!
拿起傘,沿著原路朝回走去。然而這時,屋裡坐於那根懸繩上的面具人正透過窗戶看著拿傘離去的她的背影。原來他一直都在屋裡。沒事的時候就懸繩而坐。看屋外飄著的大雪。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屋裡。等待著一切悄然發生。
回到大廳,她收了傘,將棉襖褪去放在一邊,又坐到原來的位置吃火鍋了。
「怎麼樣主子,面具先生在家嗎?」小秋問。
她搖搖頭。「沒在家。我敲過門了,沒人開門。」
「是啊,這幾日都沒見他開過門。更沒見到他的半隻人影。」小秋說道。
「呵呵,他應該出去辦事了吧。」她笑著說道。
「那他什麼時候會回來?現在咱們七星團結,而且榆坤的怪病又好了。正是七星聯體的好大機會。」張書琪說道。
「應該會回來的。面具哥哥從來不會失信。我很信任他。」她說道。爾後輕咬了一口夾在筷中的肉片。
「好的。」張書琪點頭。
那晚的火鍋,大家都吃得很開心。不斷地有人誇讚她的手藝不錯。都說以後要經常煮火鍋來吃。還說要將「火鍋」發揚出去,讓百姓們也感受到這種美妙的吃法。
後來的幾日。大雪仍在下著。面具人屋子的門從未被開啟過。而榆坤的病情徹底好了。通過幾天的調養,再加上自己不斷煉製上好的藥丸,身體已擺脫了原先的焦黃膚色。一切都恢復到了最初狀態。臉上的面色看起來也很健康了。現在的榆坤,已是一個健健康康的榆坤了。
在有一天,面具人的屋子的門終於被開啟了。他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外面仍舊是大雪紛飛。大雪已經持續下了快半個月了。可是仍舊毫無將停之意。
這日,面具人將七星召集到了一塊兒。七星歸位。趙寶兒將身上的藍色小珍珠球放到面具人的手心裡。
「今日即是七星歸位,七星聯體的最佳時日。」面具人清冷地說道。「你們只要將無名指的上血同時滴在這顆藍色小珍珠球上,即可以將七星血脈打通,七星聯體。」說畢,他就清冷地看著站於他身旁的八個人。
爾後。八人分別割了自己的無名指一刀,將血珠同時滴於藍色小珍珠球上。頓時藍色小珍珠球通體發亮,散發著刺眼的藍色之光。且從藍色小珍珠球裡凝聚出數道藍色之光,分別鑽進其中六人的身體裡。那六道藍色之光,即是精魂。之所以只有六道。那是因為之前救榆坤之時。榆坤和趙寶兒的精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體內。而這時,趙寶兒和榆坤體內的精魂都活躍了起來。在他們的身體裡上下穿梭著。與其它六道精魂做著相同的運動。
八人的身體,瞬間藍光大綻,猶如被賦予了一種神奇的力量,紛紛被藍光上抬,於半空中發散著藍色的光芒,猶如神祇降臨,不可褻瀆。
而此時,他們只感覺到通體舒暢。似被神水洗滌過一般。全身的疲勞都沒有了。全身輕如鴻雁。那種舒適的感覺,彷彿只要輕輕朝哪個方向一用力,就會朝那個方向飄去。
藍色之光,和平之光,神奇之光,染遍了半邊天空。與天空中飄下的鵝毛大雪交相輝映,使白色的雪花泛著藍色之光,飄飄撒撒,飛揚而下。
面具人安靜地仰望著半空中被藍色之光籠罩的八人。藍色小珍珠球亦自動上升,於八人的中心位置停下,不斷地傳輸能量至他們體內。他們身上的光芒越發綻放,整個天空看起來都變成了藍色的。一時間,電閃雷鳴,天空中各種異象皆出。閃電如同金龍一般在天空中不斷閃爍。雷鳴聲,如同龍吟從天空中劃破,咆哮向整個大地!大地皆在震抖!伴隨著大雪,更加猛烈地傾盆大雨從天而降。那白色的雪花,亦被大雨吞噬了。只看見密密麻麻的雨水。雪花,碎在了磅礡大雨之中。
這樣的景象大約持續了半個時辰,異象才慢慢褪去。大雨停止。雷聲安然。閃電隱去。藍色光芒亦漸漸地化去。藍色小珍珠球緩緩降落,回到了面具人的手心。這時,八個人身上的光芒也盡褪,從半空中降落於地,恢復到正常。
降落於地後,他們大家都各自檢驗著自己的身體。在雪地裡舞來弄去的。可是發現,除了自己的身體靈活了許多,輕鬆了許多之外,感覺全身活力無限之外,與先前並無兩樣。根本沒發現什麼神力。那七星陣又是什麼玩意兒?縱人都一陣疑惑。
「面具先生,七星聯體之後,我們並無發現有神力。與之前相比,除了身體靈活了許多,輕鬆了許多,全身活力無限之外,好似與先前並無兩樣。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能打得過冰夢魘嗎?你在哄我們吧?」張書琪跑到面具人面前問道。
七星歸位。七星同時將血滴在藍色小珍珠球上。七星血脈打通,融為了一體。然而,雖然打通了血脈,卻並不見得與之前有什麼區別。他們根本沒發現自身帶著神力。
「不錯,你說得一點都沒錯。」面具人說道。「七星陣的原理是,七星圍繞重心而旋轉。而那重心就是和平之星,也就是指她。」面具人指向趙寶兒。「和平之星乃七星的重心。所以,她需要有足夠強大的精氣,方能運轉其身,從爾推動七星圍繞她而旋轉,形成七星陣。這種精氣,而且是需要修道上百年之人的精氣,方能運轉。然而她,她從小都沒有精氣,連人體最基本的精氣都沒有。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有人稱之為「鬼命」呼。此話也不為過。這也正是她為何一直都『入不了武藝特技之門』的根源。」面具人耐心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原來我生命裡竟沒有精氣。原來這就是我一直都『入不了武藝特技之門』的原因?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的生命中就會沒有精氣呢?」趙寶兒激動地問著面具人。
「有果必有因。這個『因』是天機。所謂天機不可洩露。恕我不能告知於你了。」說畢,他淡淡地揮了一下衣袖,將藍色小珍珠球遞到她手裡。
「那個精氣是人人都有的嗎?」她又問。
「精氣乃生命之源,當然是人人皆有。」面具人說道。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我沒有精氣?為什麼唯獨我沒有精氣?」她憤怒了。覺得上天對她一點都不公平。好歹她也是一顆和平之星,怎麼連「生命之源的精氣」都不給她呢?可惡,真是太可惡了。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姑娘不必激動。我說過,萬物皆有因。姑娘又何必糾結於此呢?」面具人如此說道。
見面具人如此說,她才緩緩恢復到平靜。面具人是高人,她不能在他面前丟臉。是啊,那該死的原因究竟是什麼?面具哥哥一定知道。可是他不說,她就永遠不會知道。哎,算了吧,既然不說,那必定有其中的道理。她相信面具哥哥一向都為她好。他不讓她知道,必定有其中的大道理的。
「那現在該怎麼辦?七星聯體豈不是毫無作用了麼?」她哀求地看著面具人。眾人都皺起了眉。
面具人朝遠處的雪地望去,一副久遠的神情。天空仍舊下著鵝毛大雪。大雪紛飛,越下越大,打在他們的頭髮上,衣服上,最後化成水。然而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感覺到冷。儘管他們的衣服被淋濕了一半,卻無人問津。他們的心思都全部集中在七星聯體的事情上。
然而面具人卻將她髮絲上的一朵雪花捻起,拿在面前仔細凝視。過了許久,他方才說道:「我是修道之人,我可以將我體內的精氣借給你。」他戴了面具,卻無人看清其面具下他的神情。或喜或悲,或憂或樂,無人知曉。只是雪花不停地紛飛而下,打在他的髮絲上,肩膀上,化成水,浸進他的身體,寒冷了他的心。
這殘情的雪花,究竟是水,是淚?無人知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