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張書琪,史俊然,榆坤三路人馬同時看到了信號彈。
「不好,三顆信號彈同時連發,一定是發生了大事。」張書琪望天說道。這個時候,他正和雪姑娘,趙雅麗在大街上,與一幫人玩「鬥雞」的遊戲。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抓來三隻雞,三個人一人一隻,也在人群裡鬥著。看見信號彈,紛紛將手中的雞放了。
「可不是麼,是從三和鎮發過來的,應該是慕容絲琦的醫坊處。」趙雅麗分析道。
「三顆信號彈連發,顯然是在急召,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雪姑娘說道。
「好!」張書琪和趙雅麗同時應道。
他們連各自的雞都不要了,快速朝他們的住處行去。因為他們的馬栓在那裡,需要回去牽馬。由於太急,他們步行猶如蜻蜓點水,腳板根本沒有落地。看似在行走,實際上,卻在飛行。只是因為街上的人太多,他們需要掩飾罷了。
「嘿,三位朋友,你們的雞,你們的雞……」鬥雞的老闆不停地叫喚,然而他們的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媽的,看不出來,這三個人跑步還是一流的,轉眼就不見了人影,當賊還可以。呵呵,今日白撿了三隻大肥雞,可真是招財啊!可希望那三個笨蛋不要再回頭來向我討回去才是!」那老闆樂呵呵地看著剛被抓進籠子的三隻大肥雞,笑得瞇了眼。
張書琪,雪姑娘,趙雅麗三人由於本來就在雪國境內。而且又是快馬加鞭,所以當晚就回到了三和鎮。
而史俊然一幫人看到信號彈的時候,正在客棧裡喝茶。他們當時正在風周。
「不好,三顆信號彈同時連發。來自雪國三和鎮。」史俊然端著茶杯凝神說道。
「一定發生什麼事了。咱們得趕緊趕回去啊。記得當初咱們離開籬島的時候。都許諾過,有什麼事就用信號彈聯繫。現在三顆信號彈連發,想必是出大事了。」小喜說道。
「行,咱們趕緊起身回去吧。事不宜遲,咱們得趕緊……」史俊然第一次放下茶杯站起了身。小喜小秋小扇子小羅子都跟隨著急步而去。這一路人也是即刻起程,連夜趕路。可是由於他們身在風周,所以在第二日中午,他們才趕回三和鎮。
然而遲遲未歸的是榆坤一路人。而他們急急等待的也正是榆坤。
話說,看到信號彈的是南美珠。榆坤這兩年以來。已經得了一種極為罕見的怪病。在籬島就曾發病過幾次。第一次發病是在籬島呆了一個月後的一天,榆坤在籬島上的一個桃花園散步,有南美珠陪著。然而步行沒多遠。突然他感覺全身痙攣,週身的力氣好像瞬間就消失了一般。身體裡的一切力量,包括靈魂,好似都被抽離了。
全身只剩下難受的軀殼。起先是,只感覺到軀殼缺乏力量,不住地冒虛汗,感覺瞬間就要虛脫而死。爾後是,感覺全身的細胞彷彿都在啃咬他,啃咬那唯一剩下的軀殼,彷彿要將唯一所剩下的軀殼也要被噬掉。接著就是一種噬膚之痛。爾後感覺肌膚好似沒了。只剩下一張骨架。然後就是噬骨之痛。感覺到骨架在不斷地分離。最後成為了碎末,被風吹得四散而去。最後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沒了,痛得只剩下一堆意念。那一堆唯一的意念在那裡強撐著,卻感覺再也支撐不了。毫無力氣,卻又疼痛得在地上不住地打滾。
「帥兄。帥兄你怎麼啦?」南美珠一直在他旁邊喚她。然而。他卻絲毫聽不見。
好一陣之後,他才倦縮成一團。徹底安靜下來。這時,南美珠方才敢靠近他,將他扶了起來。餵了他兩顆藥丸,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他方才慢慢恢復狀態,但是臉色卻仍然蒼白。看見他這般,南美珠差點急得掉下眼淚來。
「師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南美珠晶瑩的淚珠在眼圈裡打轉。
「我也不知道。」他搖搖頭。「我內力都無法施展。全身的力量全部消失,身不由己。感覺像做了一個惡夢。」榆坤從地上站起來,感覺全身仍然十分的疲憊。
在籬島,後來又發生了兩次這樣的情況。儘管痛不欲生,但是痛過了之後,卻仍然會恢復到常態。榆坤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體。而南美珠也知道他的這個病況。可是無論他們煉製什麼丹藥都無法醫治。
離開籬島之後,這個怪病仍然持續著。起初是兩個月一次,後來變為一個月一次,頻發率的時間在慢慢地縮短。而病痛時間卻在加長。由一刻鐘,變成兩刻鐘,三刻鐘,病痛時間不斷加長。
而就在發現信號彈之時,榆坤剛好病發。現在他的病情,已經演變為半個月發一次,病痛時間達兩個時辰。而最近這一個月,不知是何緣故,他的體質明顯下降。膚色偏黃。人變得憔悴無力。面色亦蒼白不堪。只能癱軟在床上。而又由於怪病發難,所以當日,他們並未啟程。
南美珠在屋外看到了信號彈,但回到屋裡卻沒有對他說。其實他在臥在屋裡的床榻上,透過窗戶亦看到了外面的信號彈,而且是三顆連發。南美珠將熬好的粥端到他身旁。
「師兄,粥已經熬好了,來,吃點吧。」南美珠將稀粥喂到他唇前。榆坤將稀粥含在了嘴裡,吞下,爾後又繼續吞下了幾口。不一會兒,一小碗稀粥就都被他吃光光了。看他這樣,南美珠露出了微容。難得他能夠吃這麼多。平時,他都吃得很少。好像最近胃口欠佳。她高興地端著小碗又要出去舀一碗。這時榆坤阻止了。拉著她的手腕,將她輕輕拉了回來。
「不要再舀了。我吃不下了。」他微容地說道。
「師兄,你今天胃口好,就多吃一點吧?而且你最近體質突然下調,要多進食,身體才能恢復如初。你看你現在都成這樣了?」南美珠說道。
榆坤搖搖頭。「剛才的信號彈你看到了吧?」他問起了這件事。「三顆連發,一定出了大事。」
聽了他的話,南美珠立刻現出了不好的臉色。「師兄,你看你現在病成這個樣子,你難道……還想回去嗎?」
「怎麼能不回去?必須得回去。」榆坤喃喃地說道。
「可是你現在都自身難保啊?」南美珠憂愁地說道。「你需要靜養。」說畢,她端著小碗就出去了。
可是待她端著小碗又走進來之時,卻看見他又病發了。他在床上打著滾,疼得死去活來。
「師兄,師兄……」南美珠將小碗放在桌上,趕忙過去扶住了他。見他這樣,她知道他又發病了。離上一次發病剛好十五天。
榆坤在床上整整疼了兩個時辰。病痛過後,他已經虛脫得再無力氣說話。躺在床上,呆呆地盯著窗戶外面。
看著他這般,南美珠的心裡也很難受。她出去打了一盆水進來,不停地給他擦著汗。每次見他病發時的那般痛苦,她都心疼得掉下眼淚。她給他一邊擦著汗,一邊埋怨:「你這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要這般折磨你呀?都兩年多了,為什麼不見病好,卻越來越嚴重了呢?再這麼下去,非得疼死不可。奇怪了,這兩年師傅去哪裡了?一點他的消息都沒有。如果他老人家在,興許,你的這怪病就有救了。」說著,不禁又掉下兩顆眼淚。
見她傷心,榆坤則將她輕輕地推到了一旁。「好啦,我已經好了,不用沒完沒了地給我擦汗。現在都沒有汗了。」他說道。
聽此,南美珠這才將手中濕帕放回了桌上的盆裡。爾後將那盆水端了出去。不一會兒,她手中又端了一杯茶走進來。走到床前,遞給了他。
「珠兒,咱們還是準備一下,回雪國吧?」榆坤說道。聽此,南美珠臉色轉變了不少,雖然不高興,但也沒辦法。他決定了的事情,她是沒辦法改的。如果她不按照他的意思做,他一定會自己想辦法的。何必弄到那一步呢?
「師兄,咱們明日再啟程吧。呆會兒我去鎮上弄一輛馬車。你今天剛發完病,還得多歇息一下。」她只能這麼說道。希望他能夠聽她的,多保重身體。
「好!」榆坤點點頭。
見他答應了,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些許微笑之色。
於是下午,她去了鎮上弄了一輛馬車。第二日,他們就啟程前往雪國。一路上都是南美珠架馬。榆坤坐在馬車裡。由於榆坤也在大病中,所以南美珠一路上,都行得十分慢。晚上也會歇息一兩個時辰。然而榆坤卻不斷地催促她。她卻只當沒聽見。
「師兄,你不要催我,我連續一天駕馬不累麼?你不心疼你自己,也得心疼一下我呀?」說畢,她就靠在馬背上仰望天空。
見她這般說,他也沒有辦法。誰叫他現在全身無力呢?這個鬼怪病現在是越來越嚴重了。就算不發病,也全身無力,明顯這一個月以來,這個怪病起了翻天的變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好。還是以後都只能躺在床上了?他也沉思鬱悶。(未完待續)